《祖父的园子》改笔修辞分析

2017-12-09 02:01李政
新教育时代·教师版 2017年47期
关键词:谷穗狗尾草小毛

《祖父的园子》是人教版小学语文课本五年级下册的课文。本文节选自萧红自传体小说《呼兰河传》第三章。入选教材时编者作了一些改动,这些改动多为修辞方面的加工,其中有的是成功的,也有的还可以商榷。现就其中的主要改动进行评论。

原文: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胖圆圆地就和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

课文:蜻蜒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蜜蜂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乎乎,圆滚滚,就像一个小毛球,停在上面一动不动了。

这句话描写的是三种动物:蜻蜓,蚂蚱,蜜蜂。其中蜻蜓和蚂蚱都只是简单地描写了它的颜色,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而对蜜蜂不仅描写了叫声:“嗡嗡”,動作:“飞着”“落”“停”,还写了它的样子:“像个小毛球”。因此编者把“蚂蚱是绿的”后面的逗号改成句号还是比较合适的。然而编者把原文的"胖圆圆"改成"胖乎乎,圆滚滚"还是值得商榷的。"胖圆圆"给人的感觉是很可爱,然而""胖乎乎、圆滚滚"给人的感觉却是笨重的,懒洋洋的。这点的话原文更好。而且原文“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胖圆圆地就和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把蜜蜂比作小毛球,既是对蜜蜂满身绒毛且胖圆圆的外形描写,也是对蜜蜂不动了的状态描写。经编者一改,“蜜蜂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乎乎,圆滚滚,就像一个小毛球,停在上面一动不动了。”把蜜蜂比作小毛球只成了对蜜蜂的外貌描写,使得描写范围变窄了。因此,比喻的改动也是原文更好。

原文:据说这花园,从前是一个果园。祖母喜欢吃果子就种了果园。祖母又喜欢养羊,羊就把果树给啃了。果树于是都死了。到我有记忆的时候,园子里就只有一棵樱桃树,一棵李子树,因为樱桃和李子都不大结果子,所以觉得它们是并不存在的。

课文:据说这花园,从前是一个果园。祖母喜欢养羊,羊把果树给啃了。果树渐渐地都死了。到我有记忆的时候,园子里还有一棵樱桃树,一棵李子树,因为樱桃和李子都不大结果子,所以觉得它们并不存在。

祖母喜欢吃果子就种了果园,有必要交代一下,这样衔接更自然,不会像教材版那么突兀。教材版的“果树渐渐地都死了”比“果树于是都死了”更好。因为果树被羊咬了,死了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且根据后文的描述,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樱桃树和李子树还没死。如果是果树都死了,在就不该还有樱桃树和李子树。原文前后矛盾。“然而”园子里就只有一棵樱桃树,一棵李子树,“的”“只有”一词却比“还有”一词更显妥当。果园里的果树因为被羊啃的缘故,渐渐地死了。从“只有”一词可以看出这是仅存的两棵了,所剩不多。但是“还有”给人的感觉却是果树死不足惜,还有两棵。段尾的"所以觉得它们是并不存在的"这一处也感觉原文更好。这样写更能强调这是我的主观感觉,教材版的感觉语气过硬。

原文:祖父一天都在后园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后园里边。祖父带一个大草帽,我戴一个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当祖父下种,种小白菜的时候,我就跟在后边,把那下了种的土窝,用脚一个一个地溜平,哪里会溜得准,东一脚的,西一脚的瞎闹。有的把菜种不单没被土盖上,反而把菜子踢飞了。

课文:祖父整天都在园子里,我也跟着他在里面转。祖父戴一顶大草帽,我戴一顶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祖父种小白菜的时候,我就在后边,用脚把那下了种的土窝一个一个地溜平。其实,不过是东一脚西一脚地瞎闹。有时不但没有盖上菜种,反而把它踢飞了。

“祖父一天都在后园里边”不如“祖父整天都在园子里”好。“整天”是时时的意思,说明祖父十分热爱他的园子,他的时间基本都在园子里度过。“当祖父下种,种小白菜的时候”比“祖父种小白菜的时候”更合适,交代正是下种的时候,与后面的踢飞菜子前后呼应。原文“有的把菜种不单没被土盖上,反而把菜子踢飞了。”不如教材版“有时不但没有盖上菜种,反而把它踢飞了。”的好。原文的前半句念着拗口,又有“把”字又有“被”字,主语不清。结合“被”字,感觉主语是菜种,可是后半句的主语又是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教材的处理显然更加合适。主语统一了,意思也是清晰明了,对于五年级的孩子来说更加合适。

原文:也认不得哪个是苗,哪个是草。往往把韭菜当做野草一起割掉,把狗尾草当做谷穗留着。

课文:我认不得哪个是苗,哪个是草。往往把谷穗当做野草割掉,把狗尾草当做谷穗留着。

原文更好,改了之后意思变化了。原文中“我”分不清的是韭菜和野草,狗尾草和谷穗。这是分开对应的。韭菜和野草很像,都是绿绿的叶子;而狗尾草和谷穗很像,都有杆。“我”分不清也是比较自然的事。但是经编者一改,“我”把野草和狗尾草都当作谷穗了,这显然不符合作者本意,更不合常理。“一起”二字,也是不删为好。“我”本想割掉的是野草,只是因为分不清哪个是野草,哪个是韭菜,自然乱割一通,这才会把两个一起割掉。

原文:等祖父发现我铲的那块满留着狗尾草的一片,他就问我:

“这是什么?”

课文:祖父发现我铲的那块地还留着一片狗尾草,就问我:

“这是什么?”

改了之后,意思完全不同。因为“我”分不清谷穗和狗尾草,所以并不能把狗尾草全部割除,甚至可能只割了一点点。所以当祖父看到“我”铲的地时,自然是还有很多狗尾草的,一个“满”字将狗尾草的多描写得十分形象。原文的“一片”修饰的是地,而编者改后,我铲的地只留下一片狗尾草,不但更改了“一片”所修饰的物体,而且改变了意思。若是按编者的话去理解的话,“我”还是分清了狗尾草和谷穗的,因为我只留下了一片狗尾草。这显然与作者本意不符。

作者简介:李政(1983-),男,安徽省安庆市人,汉,一级教师,研究方向:语文教育。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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