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社会交往与社会参与的城乡差异——福州调查为例

甘满堂，黄美扬

（福州大学 社会学系，福建 福州 350000）

居民社会交往与社会参与的城乡差异
——福州调查为例

甘满堂，黄美扬

（福州大学 社会学系，福建 福州 350000）

以福州居民问卷调查数据为基础，通过定量分析展现了福州城乡居民社会交往与社会参与的特征。福州居民的社会交往与社会信任呈现出差序格局的特点，即熟人之间的信任和交往程度均要高于同非熟人之间。农村居民的社会交往与社会信任水平均超过城市居民。福州地区民间组织较发达，宗教类组织与老年协会类组织社会参与度较高，而新兴的民间组织如业主委员会社会参与度低。

福州居民；社会资本；社会参与；城乡差异

根据世界银行社会资本协会的界定，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是指社会主体（包括个人、群体、社会甚至国家）间紧密联系的状态及其特征，其表现形式有社会网络、规范、信任、权威、行动的共识以及社会道德等方面。社会资本存在于社会结构之中，是无形的，它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合作进而提高社会的效率和社会整合度。[1]18-28

当前中国处于快速城市化进程中，大量人口聚集城市带来很多问题，一个突出问题是社会信任在降低，社会互助水平低；市场经济中出现的食品安全、行业垄断、环境污染等恶性事件也层出不穷，严重影响社会和谐与经济发展。[2]5-6近年来，中国政府致力于构建和谐社会，知识界也希望中国建立公民社会。社会资本被认为是和谐社会与公民社会的黏合剂。社会资本研究向我们揭示，人类面临的许多社会问题仅仅凭借个人力量无法得到解决，通过遥远的国家调节或间接的民主程序也不容易得到改善；相反，社群和社区的自我调节，并结合国家和政府权威，倒可以产生良好结果。无疑，社会资本分析有助于和谐社会构建的长远战略，也有助于社区居民生活质量与发展水平的提升。

本研究从社会资本角度出发，着力探讨社会资本在社区生活中的积极意义，尝试从社会交往与社会参与等两个相互关联角度进行定量研究。调查地点是福州市的三个区县市，于2012年12月9日之前完成986个有效调查问卷，在此基础上形成本研究报告。

一、相关研究回顾

社会资本是由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Bourdieu）提出、后经美国社会学家科尔曼（Coleman）和帕特南（Putnam）发展的一个重要概念。尽管不同学者赋予社会资本这个概念的具体涵意并不完全相同，但许多学者都认同这样一点：如同经济资本、文化资本等资本形式一样，社会资本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种重要资源，其研究广泛应用于社会学和经济学领域。

布迪厄从社会网络的角度出发，把社会资本归结为实际的或潜在的资源集合体，强调社会成员构成关系网络，社会资本的重点在于拥有特定资源的成员嵌入的链接；[3]189-211帕特南从社会信任的角度出发，认为社会资本是由一系列的信任网络和规范构成的，强调信任的重要性，指出公民信任对合作行为的内在作用机理，公民间越信任，合作行为越有可能达成；[4]195-201福山（Fukuyama）在帕特南的基础上，从社区角度出发，把社会资本归结为根据社区的传统建立起来的群体成员之间共享的非正式的价值观

念和规范，因其趋同性可以产生对成员的信任，从而促进合作行为；[5]5-63科尔曼则从权威关系的角度出发，把社会资本归结为个人拥有的以社会结构资源为特征的资本财产，强调社会资本的表现形式是人们之间对资源控制的权威关系，这种权威关系基于长期的信任和资源的交换形成，是人们对资源的支配；[6]78-105波茨（Portes）则从社会参与的角度把社会资本界定为个人通过他们的成员资格在网络中或者在更宽泛的社会结构中获取短缺资源的能力，强调社会资本是嵌入的结果。[7]52-60另外，弗拉普（Flap）总结了社会资本的三个要素：在个人的社会网中当要求帮忙时，准备或者有义务帮助你的人的数量；这些人表示愿意帮忙的关系强度；这些人的资源。[1]18-28

关于社会资本的问题，我国学者在借鉴西方相关理论的基础上，根据我国的国情，进行了许多研究。翟学伟认为中国的关系与社会资本不同，关系在中国社会具有负面的含义，而社会资本在西方往往有偏正面的作用，我们不应该把关系与社会资本等同化；社会资本的出现说明了良好社会运行的机制不但要靠政府及其制度，而且还要有公共领域、社区意识与公民参与。[8]

关于“社会网络”的问题，我国学者已经根据我国的国情和人们的生活状况，对其进行了许多研究。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提出了著名的差序格局理论，概括了我国传统社会的社会结构和人际关系的特点,揭示了我国社会的人际关系是以己为中心，逐渐向外推移的，表明了自己和他人关系的亲疏远近，在这个熟人社会中，我们的人际关系以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为基础，形成差序格局模式。在这种差序格局的背景下，中国人倾向把天然的生活网作为搭建其后来社会网的最重要的社会资本，即把亲属、同学、朋友、同事等作为人们拉关系、扩充其关系网的基础。边燕杰把职业流动者的社会关系划分为三类，即相识、朋友、亲属。他指出，相识属于弱关系，朋友和亲属属于强关系，在华人的工作分配方面，强关系比弱关系更为重要。[9]罗家德近年来还对关系与圈子、社会网视域下的中国管理本质进了研究，运用社会网的观点分析了圈子、中国组织文化等大量的现实问题。[10]刘林平等人也提出，人们之间的关系是一个动态过程，应该用两个时点来定义关系，并提出了四种关系组合，即强关系、弱关系、弱强关系和强弱关系。[11]44-107

综上所述，社会资本包括网络资本、参与资本与社群认同三种，具体内容见表1。

如何测量社会资本，特别是测量核心网络关系一直是各国学者所关心的问题。美国学者通常使用“朋友网”（您最要好的朋友是谁）和“核心讨论网”（您与谁讨论重要问题）作社会资本研究，欧洲学者则较多使用“交流网”“互助网”“支持网”作社会资本测量。中国学者林南、边燕杰、罗家德等提出一种适用于中国社会情境的“拜年网”来测量社会资本。所谓拜年网（Chinese New Year Greeting Network），指春节期间以各种方式如登门、电话等互相拜年的人所形成的社会网络。[12]10-77

表1 社会资本的表现形式及内涵

二、社会交往

在传统社会里，人际交往主要在血缘和地缘基础上展开，其特征是熟人社会与熟人信任，实质上是关系信任。随着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工业化与城市化使人们的交往范围日益扩展，交往频率逐渐加大，交往对象不断更换，除亲戚、邻居之外，还有朋友、同事以及其他社会陌生人。与此同时，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度在目前市场经济中正呈下降趋势。本课题在探讨社会交往与社会信任过程中，主要采取拜年网、李克特量表等工具进行测量，并与全国平均数据进行比较，以展示福州居民的社会交往特点以及社会信任度。另外，本课题还对城乡居民的社会交往与社会信任进行交互分析，以发现城市化对于交

往与信任的影响。

本次调查共完成986份有效问卷。在986个被调查对象中，男性占46.2%，女性占53.8%，平均年龄为44.9岁。文化程度方面，初中文化的居多，占到32.9%，小学文化的占到24.2%。婚姻方面，已婚者占到81.0%，未婚者占到13.7%，丧偶和离异的分别占到3.9%和1.4%。户籍方面，农业户口所占百分比高于非农业户口，分别占到56.6%和42.1%。户籍制度将中国居民分为非农业户口与农业户口两类群体，通常前者多住在城市，后者多居在农村，这两类群体享有不同社会福利待遇，城市居民福利待遇普遍高过农村居民，因此，户籍身份是考察中国社会分层的重要指标。

（一）拜年网规模

边燕杰、罗家德、王卫东等提出一种适用于中国社会情境的“拜年网”来测量社会资本。王卫东2006年的一项研究认为，城市居民拜年关系网的规模平均为27.64人，在构成上，亲属关系占了62.60%，朋友关系占了27.73%，其他关系占了9.41%。经济地位越高的人，其拜年的“工具性”就越强。[13]22-71

现在中国多流行发手机短信拜年。我们调查发现，2012年春节期间，被调查对象发出手机拜年短信平均约42条。在亲戚、朋友、同事三个群体中，给朋友发出的拜年短信最多，达到29.63条；其次是同事，23.18条；再次是亲戚，19.82条。见表2。

调查题目：“请您回忆一下，在2012年的农历春节期间（正月初一至十五），您到多少个家庭登门拜年？”通过调查统计，登门拜年最多为1-3家；其次是4-6家。见表3。

调查对象在春节期间会登门拜年的有哪些？我们选取了11类人群作为拜年对象，调查统计，排在前三位的依次为：“亲戚”，占91.2%；“自家兄弟姐妹”，占76.3%；“朋友与熟人”，占57.0%。见表4。

在这11类对象中，调查对象最优先考虑的拜年对象前三位分别是：自家兄弟姐妹，占70.6%；亲戚，占71.3%；朋友与熟人，占46.0%。见表5。

（二）社会交往情况

参加婚礼所送的现金贺礼，也能反映交往的密切程度。调查对象送给亲戚的平均礼金最高，464元；其次是单位同事，450元；再次是朋友，408元。人情花费是中国居民家庭的重要支出，调查发现一年全家人情消费开支平均约为6 698元。由于调查地点选择在侨乡长乐，其家庭平均收入水平较高，婚礼也喜欢大操大办，故家庭年礼金花费较高。见表6。

表2 春节期间共发出拜年手机短信条数

表3 2012年春节期间登门拜年家庭数

表4 春节期间会登门拜年的对象

表5 最优先考虑的三位拜年对象

表6 参加亲戚朋友或同事的婚礼及年度总额

表7 与亲戚、朋友和同事交往的频繁度

表8 与街坊近邻的来往情况

表9 和有交往的街坊近邻的交往程度

社会交往主要是指熟人之间的交往情况，通常是亲戚、朋友和同事、邻居等三类人群的交往情况。调查对象亲戚交往，最多选项是“有一定程度的频繁来往”，占35.1%；其次是“时而有来往”，占23.4%。在学校或工作单位以外的场所与相识的朋友和同事相来往，“有一定程度频繁交往”的，占38.7%；其次是“有着经常性的频繁交往”，占26.3%。见表7。

调查对象和街坊近邻的来往是怎么样的？超过一半的受访者和近邻的人几乎都认识且有交往，占到50.5%；其次是和近邻的大多数人认识且有交往，占到26.0%。见表8。

调查对象和有交往的街坊近邻的交往程度怎么样？32.2%的受访者可以跟邻居借用物品或者商讨事宜等相互协助交往；和近邻有着日常性的谈话交流性质交往的受访者占28.8%。见表9。

互联网的兴起，为人们提供了网络交流的便利。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到2012年12月底，中国网民

规模达到5.64亿，手机网民达到4.2亿。智能手机等终端设备的普及、无线网络的升级，促进手机网民数的快速提升。网络求职、网络购物、网络交友等实用型互联网应用率大幅增长。网络交友是社会交往的重要渠道，2012年福建省互联网普及率是57.0%。

通过调查统计，我们发现经常上网聊天频度表中，经常与偶尔上网聊天的约占总体的40%，这个比例与全国平均水平差不多，见表10。调查对象中，通过互联网结识一些网友的占到58.2%，没有的占到41.8%；仅仅是聊天的占绝大多数，近89.0%，偶尔见面聊天的只有8.6%。

（三）社会交往的城乡差别

城市化影响着中国人的社会交往与社会信任，通常农村居民的社会交往的频率与社会信任度等都高于城市居民，这主要在于农村是熟人社会，而城市是陌生人社会。

通过交互分类分析发现，户口性质影响人们的社会交往。在“与亲戚交往的频繁度”“在学校或工作单位以外的场所，与相识的朋友和同事相来往的频度”“与街坊近邻的来往情况”“和有交往的街坊近邻的交往程度”中，农村居民的频率普遍高于城市居民15%左右。本报告摘取“户口性质”与“邻居交往程度”交互分类分析结果，以表11为代表。

表10 上网聊天频度

表11“户口性质”与“邻居交往程度”交互分类分析

三、社会参与

社会参与主要包括政治参与、文化参与、经济参与等，社会参与有利于社会整合。但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较多关注的是政治参与。本课题在探讨社会参与时主要围绕参与选举投票、参与社会团体活动与维权社会活动、参与小区物业自治等三个方面展开。参与小区物业自治是针对城市居民。

（一）政治参与

社会参与主要是政治参与，我们主要考察在城市社区自治与农村村民自治过程的参与情况，主要考察居委会与村委会选举投票情况。

近三年在居（村）委会的换届选举中投过票的超过一半，占54.5%。参加投票的人对候选人的了解程度，了解一点的最多，占到38.6%；其次为不了解的，占到23.3%。没有投票的原因中，不知道有选举这回事的比较多，占到29.3%；其次是还没有投票资格，占到19.4%。

调查受访者过去一年中在所处社区是否参加过

一些维权性活动，如向村委会、居委会提建议或意见、集体上访、写联名信、向新闻媒体反映有关小区的问题、向相关政府部门反映有关小区的问题、参加抗议或请愿等。调查结果发现，向村委会、居委会提建议或意见最多，占14.1%；其次向相关政府部门反映有关小区的问题，占3.8%；再次是集体上访，占3%，详见表12。上访是越级反映问题，近年来中国上访者有所增加，达到3%，这是较高的数字，这主要在于居民多认为上层政府比基层政府清明，希望通过上访来解决问题。

表12 参加维权性的社会活动情况

表13 社区社团拥有情况

（二）社团参与

社团参与主要考察社区社团的参与情况，这类社团主要有业主委员会、老年协会、村庙管委会、宗祠管委会、教堂组织（教会）、社区娱乐团体（如歌舞队、票友会等）、社区义工类团体（如共建美好家园、帮助老年人与残疾人、帮助育儿、帮助指导体育、美化环境、防盗、防灾、协助国际环保、倡议活动等）。调查发现，社区内村庙组织拥有量最多，达到63.9%；其次是老年协会，占46.5%；再次是宗祠，占40.4%。受地方传统文化影响，福建村庙、祠堂非常多，基本上每个村庄都有。[14]78-85依托于村庙与祠堂，福建乡村老年协会组织也非常发达，其普及率也达到80%以上。[15]17-28见表13。

课题研究中我们还请调查对象评价上述团体的活动频繁程度。从每周活动情况来看，娱乐团体、教堂与老年协会是最活跃的三个社区团体。这符合实际情况，教堂每周都聚会活动，娱乐团体基本上每周也有活动。从每月活动情况来看，依次为村庙、娱乐团体与老年协会。从每季度和每年活动情况来看，最多也是村庙组织。这也符合实际情况，村庙初一与十五要烧香敬神。每年活动一两次的，还有宗祠组织，宗祠在春节、清明及冬至三个节日才有活动，其他时间基本没有活动；祠堂虽然平时开放，但都是作为老年协会的活动场所。全年几乎没有活动的，主要是业委会组织。居民回答不清楚，最高的也是业委会组织。政府希望通过物业自治制度来推动业委会的发展，但效果始终不理想。相关的物业管理条例对于业委会组建的支持力度有限，加上小区搭便车心理严

重，业主委员会成为最不健全的社区组织。见表14。

对于调查的7种团体，参与面较广的是村庙，其次是宗祠，再次是老年协会。由于受传统信仰文化影响，村庙、祠堂这两类带有信仰性质的组织的活动参与面较广，[16]51-52如果在农村社区，参与面基本上可达到90%以上。见表15。

给这些社团捐助钱物的情况，受到资助最多的3个团体依次为：村庙，占44.8%；宗祠，占35.4%；老年协会，占13.8%。见表16。

通过参加活动获得的体会，精神信仰有了寄托的最多，占30.8%；其次是结交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占18.6%。见表17。

近来年，政府倡导居民参加社会志愿服务，即做“义工”。“义工”又称“志愿者”,即愿意花时间与精力参加无报酬的社会公益事务的人。调查“您有兴趣做义工吗”，选择很感兴趣、比较感兴趣的达30%；有一些兴趣的占25.3%；三者合计超过55%。

（三）社区组织参与的城乡差别

中国城乡社会具有明显不同的社会文化结构，城乡居民在社区组织参与方面存在明显的差别。老年协会分布存在城乡差异，农村户口居民所在社区高过城镇居民所在社区18%，见表18。

村庙、宗祠、教堂等组织也存在城乡差异。农村户籍居民参与村庙、宗祠、教堂等组织的数量明显超过城镇户籍居民，如表19所显示，城乡户籍居民参加村庙（寺院）的活动率存在10%的差距。

总而言之，老人协会、村庙、宗祠、教堂等组织在农村地区数量较多，农村居民的组织参与也超过城市居民。小区业委会是城市新兴组织，普及率较低，城市居民参与率也较低。

表14 社区团体的活动频繁程度

表15 参加过这些社团活动的情况

表16 受到钱物捐助的社团

表17 参加活动获得的体会

表18 城乡居民所在社区老年协会分布情况

表19城乡户籍居民参加村庙（寺院）的活动情况

四、总结与讨论

通过对福州居民的调查，我们发现福州居民的社会资本与社区生活有以下特点：

（一）社会交往

本课题在探讨社会交往与社会信任过程中，主要采取拜年网、李克特量表等工具进行测量。调查过程中发现，新兴的短信拜年方式越来越流行。对于不同的关系群体，选择用新兴的短信拜年还是传统的登门拜年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在亲戚、朋友、同事三种关系群体中，给朋友发出的拜年短信最多，其次是同事，再次是亲戚。而用登门拜年的方式最多的是亲戚，其次是自家兄弟姐妹，第三是朋友与熟人。参加婚礼送贺仪也能反映交往的密切程度，给亲戚的礼金最高，其次是同事，再次是朋友。在互联网时代，网络成为交友的重要渠道，超过半数的调查对象在互联网中结认了一些网友，部分人偶尔会与网友见面聊天。

此外，福州居民的社会交往密切程度呈现出一种差序格局，最密切是亲戚，其次是朋友，再次是同事与邻居等。在交往频繁程度上，城市居民和农村居民反映出不一样的结果，城市居民交往较多的是朋友，农村居民交往最多的是亲戚。通过交互分析发现，户口性质影响人们的社会交往，农村居民的社会交往的密切程度比城市高，对人的社会信任度也比城市居民高。

（二）社会参与

社会参与主要包括政治参与、社团参与等，社会参与有利于社会整合。本课题研究和探讨社会参与主要围绕参与选举投票、参与维权社会活动、参与社会团体活动等几个方面。

在居（村）委会的换届选举投票中，投过票的超过一半，占到54.5%。在参加投票的群体中，对候选人的了解程度总体上来说并不深，说明了参与投票者在投票的过程时，作出的选择存在非理性的概率比较大。

调查结果也发现，参加过维权性活动的人的比例远远低于没有参加过的人，说明人们的维权意识还不够高。而对于参加过维权性活动的居（村）民来说，向村委会、居委会提建议或意见的比例最高，其次是向相关政府部门反映有关小区的问题，再次是集体上访。

在社区拥有的社团类型中，村庙组织拥有量最多，其次是老年协会，再次是宗祠。对于以上社团组织活动的频繁程度，从每周活动情况来看，娱乐团体、教堂与老年协会是最活跃的三个社区团体；从每月活动情况来看，村庙、娱乐团体与老年协会比较多；从每季度活动一两次来看，最多也是村庙组织；每年活动一两次，主要是宗祠组织。人们除了参加这些活动，还会给这些社团捐赠物品，从受助情况来看，获助最多的三个依次是村庙、宗祠、老年协会；而业委会组织全年中几乎没有组织过任何活动。受地方传统文化影响，福建村庙、祠堂非常多，基本上每个村庄都有，并且活动相对于其他地方而言也比较频繁，当地信仰者也比较偏向于把钱捐赠到这些社团中。

中国的城乡社会具有明显不同的社会文化结构，城乡居民在社区组织参与方面也存在明显的差别。老年协会分布方面，农村高于城镇；社区组织参与方面，农村户籍居民参与村庙、宗祠、教堂等组织的数量也明显超过城镇户籍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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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 昕）

Residents' Social Interaction and Social Participation: A Case Study of Fuzhou City

GAN Man-tang,HUANG Mei-yang
(Department of Sociology,Fuzhou University,Fuzhou,Fujian 350000,China)

On the basis of the statistics of questionnaires in Fuzhou,Fujian Province,this paper makes a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ocial interaction and social participation among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It is found that trust and interaction between acquaintances are higher than those between non-acquaintances,and the rural dwellers have more social interaction and trust than the urban residents. Compared with the newly emerged organizations such as property owner committees,religious organizations and senior citizen associations are more active to people in Fuzhou.

Fuzhou resident;social capital;social participation;rural-urban difference

C912

A

1673-1972（2017）01-0101-11

2016-08-10

甘满堂（1969-），安徽庐江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劳工社会学与宗教社会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