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雨

北京◎张玉泉

读雨

北京◎张玉泉

暮晚听雨

那些忧郁的汉诗，鼓釜而歌。浮萍与命运抬走槐树的落叶，路过礼拜寺，倾听木兰经的祈祷，还是仰天牧雨者的呓语。

弦丝扣紧天地的琴码，弹拨四面埋伏的悲壮。

我是漂泊者，无根，无花，随波逐流。眼光迷离于自我的发丝，来自夜幕的垂青，是不是感恩法源寺的那段诵经？

黑夜本是柔情，却也暴虐，冷到内心，牙齿咬断咸涩的记忆，又咬痛了孤独的方言。

寒风落叶

宁静似要一勺一勺地喂养我，养活我的那颗怦怦直跳的心。

这个城市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找到归宿感。连同灯光，也只有在无人行走时才能看清楚树的影子，它们都那样体态修长，铺展在地上，又仿佛是夜行人的孤独。

我深知这城市缺少什么，即便是站立在街道两旁的树木，也掩饰不住内心的苍凉。

没有人会在夜晚停留在此，没有人会在此露宿。我知道城市缺少什么，我知道在城市里居住的人缺少什么。

很多时候我都无言，我知道保持沉默就是对世界的尊重。

我有时候打量这座寺庙，打量这片树林，它们都在时光里保持缄默。

越来越多的树叶随风跌落，我想起那秋风，已经开始送走了血液里那些不安。我已经接纳了这条街道，接纳了明天的萧瑟。

等待着，等待着更加凛冽的寒风，吹走眼前的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