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红莉
当代诗歌现代诗
在干净的孤独中试探灵魂
□潘红莉
冬天的教堂绛紫色的红和尖顶,
都刺痛着我。晃动的披肩和一些有暖意的围巾。
那些虔诚的目光,被精神引领。大地之初的源。
她的瘦小的身影不再出现,不再,永远的。
她睡在那个狭小的盒子中。十二月的蝴蝶会落下吗,
带着好听的祷告词。那时梨花纷纷落下像雪。
这一切的白,安静的一月的白,像从没有过的伤口。
连落下的雪都那么轻,就像我的语言,
面对大雪之时的伤害, 停顿,绝尘。
在十二月的低,仿佛这个世界的无。
那个狭小的盒子里住着我的母亲,
我途经的教堂,在十二月就不再有母亲的身影。
她像一个曾经迷途的孩子,找到了家,
她在十二月就带着光彩,重回最初的宁静。
冰雪开始要融化了天还料峭
街上的玫瑰有些刺眼它们为爱而牺牲
它们是他们的表达 她们饱含深情
可以称之为春天的天气这么冷
不是偶尔的会想起 冷还像坚硬的骨骼
这个世界上的真诚被减去半壁
春天根据什么出示暖 忽闪不定
我为什么会想起你 在雪的低音时
我的方向一直错位,哪一个方向都空茫。
平安夜。圣诞的红布袋。麋鹿的马车。
星光密布星空,教堂的钟声在午夜敲响。
迎着五彩糖果飘在夜空的香气。夜色消失,你也消失。
那条路归结为你我,柔软的躲在异乡之邦。
我把声音放在石头的下面,狠狠地压住,
用谎言切割我和你的距离,看得见的空。
我无能为力的看着你走远,这一生就此切断回来的路。
今天开始为春天了,这气候的温暖让我心生疑虑。
我独享的春天难以自然被我领取,黄花就先落尽,
我迂回徘徊的脚步,一次次的探访你昨天留
下的浮盈。
我无法进入这时日 但是它扑过来了
母亲和哥的路是一个方向或者不是
他们之间的默许被熄灭的蜡烛
和这个世间已不匹配 拥挤的人群
制定着距离 形成自由以外的泥泞
而他们不再需要以任何形式的流程
在清明 黄色的菊花放在很凉的地方
这些年眼泪好像也多余了
偶数奇数的罗列 在这以外的天梦山
多么安静 安静的就像世界的初始
母亲和哥无非也在吧 轻薄的雾像空体的思想
他们就那么清晰的存在 一阵阵的撞痛
在这时就想那山的寂静多好 好的
对这个尘世的浮生大燥没有任何牵挂
他们就拂袖而去那么决绝的
在清明时也无声息也永不再来尘世 叩响家的门
我面前斑驳的老墙 多像空中高举的幡
清明时我为母亲和哥哥送去黄色的菊
简单的 像这一天的空旷无语
他们在天上的花园又多了几缕摇曳的香
我仍然在周末去看父亲 捎去新鲜的鱼
润肺的雪梨母亲和哥哥已经吃不到
柜子上母亲泛黄的照片依然年轻
我常常为此进入时光 找寻那个我熟悉的人
曾经秋草的末影在时间中飞快地剥离
瞬间的掠影带走时光中的人
群山万年不动 万年的坚定只属于自然
我和那么多人那么多曾经的人易碎的人
碎过就永久的脱离就无法再找回来的人
时间并不动容 大地翻新着绿和金黄
这个周末 南方的绿意深情 顺带火红的木棉
我只是在北方被春天的寒意统领 微风
并不能使这个春天的青草先为的致意
有时我会恍惚在虚构的春天里 接受素洁的盲点
即使北方从没有过进化和南方的温暖达成一致
泥土的醒来同样需要时间 需要大地上
那些确切的存在 那些远走的人仍然不归
即使大地翻新 即使春天安顿花朵
黄昏来临时 光影的投射就大面积的来临
好像海水的光影荡漾成紫色的怀念在深秋
时间的倒影 像某个玩笑 黑色的
我用你听不见的声音使劲地唱 得到上帝的爱抚
我看见那个玩笑了 拉长了风中的肯定
南方的秋天枝繁叶茂 我的北方有大片的霜痕
众多的脚步好像没有舟 深秋的岸陪伴水的泪痕
今夜有鱼的姓氏 像夜晚下海的孤独
我在众草的怂恿下 将自己放逐得十分遥远
远的语言稀少 远的用孤烟画那些距离
这一生仅此而已 仅此从生到死都是记忆
都是烟尘 都是三两只玫瑰 也许已经凋零
那个在玛尼石前留下影子的女人
她要和神域的石头红色的会使心灵安静的文字一起沉默
她看不懂却油然地敬重 夏天在这里停顿
听石头的久远 听 听不见的声音
她知道玛尼文字的经文写过山川和飞鸟
写过久远 写过还没开始早就有大雪飘落过的冬天
雪让这里奇特的起伏 静卧含蓄的纬度失联
失意万年的白 储藏心惠 意识的位置放弃
这个下午的安静正等待天空的空 等待通天河的本质
等待轻而易举的放下和征服 心底的现实
世界和玫瑰都走得无影无踪 安静的白
无需走廊 轮廓 城郭 囤积的影像 这里从来没有震惊
轻浮 一世炎凉 冲动的死亡 美艳的动荡
这里有放下 舍 初次般的明净 最初和完成
夏天的枝叶已经有序地走过这里喂食大地的胃
而时光在这里无碍 力量的无 已经无华天衣无缝
培育回落 最好的终止 不说赞扬
言传的森林隐匿姓氏 蒂落无声
不尽的落幕不可胜数 暗叹的雪被遮蔽
凉和黑通力合作 存在的缺乏
自然的断续 萧然和分离
换做远 远的无远的无声无息
如果道路的空洞也是水空洞的连泪滴
落在水面都无痕 落叶的鱼不再潜入水底
尽管湖水清澈 有天空的云和蓝
可我仍旧无法看清你 你的容颜模糊
和水中的天空一样高远 远的水阔云遮
当我的目光移开水 水的光年
你倏然的消逝 像时光的停止
像史前的苍白 那只鸟从来没有飞起过
相望时就是十月时间的定律破解
长白山的乔木美好 美人松的手臂揭示底价
我并不依恋你高处的风声 我的灌木也有细节
纵横交错 往昔流年 区别在于繁琐
乔木的落叶松 永不落叶 静止的谎言
我还是归回故里 低矮的黄昏柞木后的灯笼花
它们都将枝繁叶茂或凋零作为语言的相像
作为裸露的事物关乎在十月里即将衔接的大雪
在这个秋天 打马在此走过的旅人
将怀中的天池轻轻放下 途经的白桦林
风将它们雕塑成风的形状 大片的就要飞翔的妖娆
欲动的天外 在干净的孤独中 试探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