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需要本真，不需要圈养

余永良

在浏览微信时，有一篇名为《荷兰孩子12岁前一定要做的五十个户外活动》的文章引起了笔者对教育的深思。该文从一千多位读者的来信中整理而出，一位妈妈看了这篇文章后，用漫画的形式描画出了孩子十二岁之前必须要完成的五十个户外活动场景。其中包括找蝌蚪、摘水果、照顾小动物、观察树上的小鸟、与小树苗一起淋雨、看日出……这五十张漫画所描述的内容，笔者几乎所有都经历过，因为自己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由于父母亲要干农活，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照顾自己。在农村照顾小孩，基本上是属于放养式的，这无意中给了孩子们足够多玩的时间。因此，那时的我们，玩的内容五花八门。比如观察蚂蚁如何搬运食物、空手捉蜻蜓、在小溪里捉鱼、养蚕虫、在田野里玩捉人的游戏等；泥巴、小石块、沙子、废纸、小木棒等成了大自然赐予我们的最好的玩具，这些玩具给我们的童年生活带来了无穷无尽的乐趣，从而也让我们这些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对生活有了更多的亲身体验。

目前，很多学校因为安全问题取消学生活动的现象比比皆是：运动会跑1500米有人晕倒了，结果该项目甚至运动会取消了；学生外出秋游因出了车祸，结果秋游取消了；学校游泳课因学生出事了，结果游泳池关闭了；因怕拥挤出事，连学生的课间活动时间也被安排在室内进行，甚至学生上厕所也得报班主任批准后轮流去。这样的事例太多了，可以说，这是教育中的“因噎废食”现象，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的学生就真正成了教育的圈养者。这些现象的产生，既反应了我国教育制度存在的问题，也反映了部份家长的素质，更反映出我们当前社会的浮躁。如果这也怕，那也担心，我们培养出来的学生会有灵性、会有创新、会有社会担当吗？

校园安全、校闹问题、校园欺凌现象现在成为了阻碍教育发展的毒瘤。如今，因为安全问题、校闹等问题，我们的教师工作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批评学生语气重了一点，学生就用离家出走、甚至跳楼自杀等偏激行为要挟老师，这样一来，家长和老师、学校之间的纠缠也就没完没了。为了息事宁人，最后，反而变成老师向学生及家长赔礼道歉，又或者教师失去工作甚至因此而失去了生命。在这样一种高压工作环境之下，我们的教师也“被”束缚了手脚，对工作的开展患得患失，从而慢慢对教育失去了激情，那么受害的将是我们的学生，关系到的更是民族的兴衰！因为这样圈养出来的学生，只会在“窝里横”，没有社会责任、没有社会担当！

虽然校园安全、校闹等是社会最为关注的问题，但我们总不能“因噎废食”把涉及到安全问题的活动都取消了吧？2016年12月教育部等11部门公布了《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青岛市近日出台教育惩戒实施细则，这些政策的颁布，又打了谁的脸呢？难道现在研学旅行出现安全就不重要了吗？惩罚学生就不担心家长闹了吗？所以，有些教育问题光靠“堵”是堵不住的，因为有些做法违背了教育本身的发展规律。

提到研学旅行，笔者想起曾经跟岗学习过的广铁一中，该校每一年都会组织高二级铁英班的学生进行研学旅行：学子们在长沙橘子洲头吟诵《沁园春·长沙》，那是何等的豪情万丈；在众多伟人曾经求学的湖南第一师范学校里学历史，这又是何等的荣耀；在飞速的磁悬浮列车内上物理课；还有美丽的鼓浪屿都留下了学子们的倩影，他们跟普通的游客不一样，不是去看风景，而是带着问题去研究，这体现了他们的实践创新与科学精神，而这正是核心素养的基本要素。笔者曾经还参观过四川成都泡桐树中学，研学旅行是这所学校的特色课程。在一次研学活动中，学生们发现敦煌莫高窟受到人为损坏非常严重，回到学校后，学生们立刻起草爱护莫高窟壁画的倡议书，同时发动师生捐款，并将捐款寄到了敦煌莫高窟管理处，这件事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得到了各界大力支持。他们的所做所为真正体现了一种社会责任和社会担当。假如他们没有去研学，或者没有目的地只是去游览，也许社会上就少了一份呼吁、少了一份责任和担当！

笔者认为，只有进行教育制度的一些改革，才能使“核心素养”在教育中得到真正的贯彻执行。

比如我们的学前教育，说到教育的问题，曾经有一位记者在采访日本旅华作家加藤嘉一時，问他对中国的教育有什么感想。他说：中国的教育存在一种倒金字塔现象，即幼儿园实行精英教育：课堂上教学生识字、计算、背诵；初中学高中的内容；高中学习大学的内容；而大学才学习行为礼仪教育。其实做人的素质和修养只能在学前教育阶段培养，可今天中国的学前教育跟基础教育没什么两样，教师和家长都急于向孩子灌输知识，书法、外语、钢琴、奥数……急功近利，觉得学东西越早越好，试图让自己的孩子提前完备所有知识面，并把它视为“成功”的唯一途径。其实，在国外的很多国家，对学前教育是非常重视，为了避免一种“急功近利”的现象，对学前教育的内容都作了严格的规定，甚至立法。匈牙利明确立法：严禁教授幼儿园的孩子学习写作、阅读、计算等，因为孩子的唯一任务就是快乐地成长。日本幼儿教育是在教育部的统一指导下，不允许幼儿园老师在课堂里教文字、算数和英语。幼儿园的主要目标是帮助小朋友变得独立，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通过集体生活学会融入社会。芬兰的幼儿园基本上是不教知识的，这不是幼儿园应该干的事。对于儿童的学习来说，游戏是最自然的方式，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种方式。匈牙利造就了很多伟大的艺术家；日本有近20位诺贝尔奖得主；最不“应试教育”的芬兰，学生在考试成绩上却完全不输给任何国家，PISA的记录就是明证，或许这就是他们的教育理念结出的硕果吧，我们的幼儿教育应当仿效之！

前段时间网上都在热议林妙可，让人可笑的是她读初三了还不敢独自过马路，这是典型的包办式家庭教育，也正是她的家庭教育出了问题，使得她三次艺考都失利。那么家庭教育对核心素养又起到怎样的影响呢？据《武汉晚报》报导：2017年2月16日，在武汉市长所作的政府报告中，“开展家庭教育公益大讲堂”进社区（村）2000场被列为今年市政府的“十件实事”，“家庭教育”曾成为“两会”上不断被提及的“热词”。“人才，成人才能成材。但中国绝大多数父母对孩子的关注点都在学习成绩上，而忽视了孩子是否能‘成人。”武汉市人大代表、华师一附中校长周鹏程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家庭是孩子的第一所学校。就目前现状而言，“家庭”这所学校大多数是不合格的。“只关心学习成绩的家庭教育不仅不完整，而且是一种‘越位。“学习”主要是学校老师要承担的责任，包括学习成绩、思维能力的训练、学习方法的培养等。父母“越位”到老师的位置上，很容易忽略家庭教育真正的重心，即：情感熏陶、身心健康、品格、习惯的养成，以及人际沟能力的培养。目前，有不少孩子连拿筷子的姿势都不正确，更别说洗衣服等其他生活必备技能了，这说明家长普遍连孩子最基本的生活习惯都不重视。德国著名教育学家福禄培尔曾说过，国民的命运，与其说是在掌权者手中，不如说是掌握在父母手中。由此可见，国家的强盛、民族的兴衰都与教育紧密相连，而教育不能仅仅依靠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同样重要。武汉市已将开展家庭教育公益大讲堂进社区活动列入市政府的“十件实事”，教育部于2016年专门下文强调家庭教育的重要性。家庭教育的重心：情感熏陶、身心健康、品格、习惯的养成、以及人际沟通能力的培养，正是核心素养的组成部分。

中国学生核心素养框架的出炉正意味着：教育需要本真，不需要圈养！

不要再把孩子们都困在学校里，要多让他们走出学校的大门，去观察、感受、体验校园外的生活。不要再让校园安全、校闹等问题绑住教育前进的步伐，我们需要健全教育的相关制度。让我们让孩子们尽情出去玩吧！晒晒太阳、流流汗。弄脏了、弄湿了？没关系，洗洗就干净了。跌倒了，流血了？没关系，消消毒、贴上止血胶布就没事了。让孩子们带着问题去旅行吧！因为这样，他们会关注到更多的社会问题，才能引起他们发自内心深处的思考。如果牛顿只是静静地坐在课室里上课，那么苹果也就不会砸到他的头上，或许万有引力定律至今还没有被发现；如果达尔文缺乏对动植物的细心观察，也就没有了进化论的发明。复旦大学附中高二女生武亦姝过五关斩六将夺得中国诗词大会桂冠；杭州物流工人余建春凭着对数学的满腔热爱，登上了浙江大学的讲台；广东省实验中学三位学子获丘成桐数学奖全球总决赛第6名；感动中国十大人物当选人物等等，在他们身上，体现了自身的文化修养、创新精神、社会责任和担当，这些都是学生们励志的榜样。

教育需要务实，不需要浮躁；教育需要本真，不需要圈养……

（作者单位：广州市从化区神岗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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