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琴
《那年花开月正圆》开播后,收视与口碑齐飞,亿万人都被男女主人公的感情深深打动。其实,剧中吴家二老爷、二夫人的扮演者侯长荣和陈剑月的爱情故事同样动人。从拍87版《红楼梦》因戏相恋裸婚至今,两人30年相濡以沫,恩爱如初,跟绯闻绝缘。他们的宝贝女儿像妈妈,孙俪、何润东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香菱”的影子。
“湘莲”爱上“香菱”,
《红楼梦》没拍完就裸婚
《那年花开月正圆》于今年8月30日首播后,收视率急速上涨。该剧除汇集了孙俪、何润东、陈晓等花旦小生,刘佩琦、谢君豪等老戏骨同台飙戏更令观众大呼过瘾。吴家二老爷、二夫人的扮演者侯长荣与陈剑月也同样引人注目,他们戏里是两口,戏外是相濡以沫的夫妻。
说起侯长荣的名字,很多人也许会感到陌生,但是如果说起87版《红楼梦》里的柳湘莲,你一定会恍然大悟。当年《红楼梦》在全国范围内选拔演员,竞争非常激烈,据说剧组收到的光是毛遂自荐寄来的信件就有几麻袋,当时的侯长荣在南京扬剧团专攻小生,他相貌堂堂、眉眼俊俏,分外得到导演青睐。
那年侯长荣23岁,他是作为“柳湘莲”的备选者被推荐去的,但是总导演王扶林看了他寄来的录像带后,非常欣赏,把他列为了贾宝玉的候选人。遗憾的是,身高1.78米的他比其他女演员高了不少,站在一起不好看,最终欧阳奋强成了“宝哥哥”。
因为不想浪费他的高颜值,《红楼梦》里另外两个帅哥“北静王”和“柳湘莲”都让侯长荣一个人给演了。一个是高贵脱俗、温文尔雅的王爷,一个是桀骜不驯、玉树临风的侠客。
当时央视对拍摄《红楼梦》十分重视,每个演员都要读原著、背台词、练形体,还要在大观园中揣摩剧中的意境,针对自己的角色写感悟。为了让演员们一心一意拍戏,早在学习班开班的第一天,王扶林导演就宣布了纪律:“不准剧组人员在拍摄期间谈恋爱。”
侯长荣是第一次出远门,觉得挺孤独,几个南京人平时就扎堆在一起,就这样认识了陈剑月。陈剑月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顺利进入西安电影制片厂成为一名演员。她的荧幕处女作是1983年上映的电影《再生之地》,她饰演一个战犯失散多年的女儿,从此为她打开了通往电影梦的大门。这次被选入红楼剧组,不少人都觉得陈剑月的眉眼之间有一丝忧郁,有些林黛玉的影子,但她很想演袭人,最终演了香菱。她是剧组中为数不多的“老演员”,曾经和斯琴高娃合作拍过一部戏,所以侯长荣喜欢向她讨教学习,两人很快就熟悉起来。
在学习班里,剧组规定每个演员都得表演一段小品,侯长荣选择表演的是“尤三姐自尽”那场戏。由于这段戏需要演员酝酿强烈的情感,侯长荣便邀请陈剑月饰演尤三姐。可能是代入了真实的感情,两人把这段生死离别演绎得淋漓尽致,得到导演的高度认可。陈剑月靓丽的外形和独特的气质,令侯长荣为之着迷。两人都没有对象,在学习班的后期一来二往中暗生情愫。
侯长荣不仅是“《红楼梦》第一美男”,还多才多艺,他喜欢画画,剧中王熙凤房间里的翡翠竹子就是他的杰作。此外,侯长荣还精通烹饪,剧中出现的许多精美菜肴也是出自他手。这让19岁的陈剑月很是崇拜。
在学习期间,两人还偷偷地见了双方家长,算是确定了恋爱关系。《红楼梦》正式开拍后,他们的恋情被导演识破,但见这对情侣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剧中,没有影响拍戏,王扶林导演也就默许了两人的感情,还几次善意地拿他们开玩笑。
电视剧《红楼梦》作为一部鸿篇巨制,一拍就是3年。其间,侯长荣和陈剑月担心戏拍完就要各奔东西,于是,1985年12月20日,他们趁休假之机悄悄在南京领了结婚证。没有隆重的婚礼,没有像样的礼物,两人只和双方父母吃了顿饭,是标准的裸婚。但在他们心里,最好的年岁遇到了最好的人,这不是人间最美好的事吗?
爱情虽甜蜜,演艺路却不顺
回到剧组,两人依旧如恋人般相处。一个没有他俩戏份的周末,侯长荣带着陈剑月去北京烤鸭馆品尝美食。谁知,烤鸭刚上桌,陈剑月一闻那味儿就呕吐起来。检查结果令他们大吃一惊:她怀孕了!这孩子来得似乎不是时候,戏还没拍完,两人的事业也正处于发展时期。对一个年轻的女演员来说,怀孕生子可能会对刚刚起步的演艺生涯有所影响,但陈剑月很想得开:“虽然那时候也希望继续拍戏,但我更想做妈妈。”
由于刚怀孕不久,加上是冬天,别人不太容易看出来。不过刚开始有妊娠反应的那些日子,她就得千方百计地掩饰,特别辛苦。有一次,她呕吐的时候被“刘姥姥”看见了,她只好说出了实情。为了不影响拍摄,“刘姥姥”答应替她保密。
三代同堂其樂融融
《红楼梦》里有场戏,眉间点了颗红痣的香菱坐在梨园门口,周瑞家的过来问她:“你多大了?长得还真有点儿像小蓉奶奶。”剧中香菱一脸清纯懵懂稚气打动了许多人,谁也不知道,当时坐在门口的“小香菱”已经是个身怀六甲的准妈妈了。
《红楼梦》封镜之后,陈剑月就跟着侯长荣来到了南京。没有房子,女儿侯雪出生后一年中,他们搬了六七次家。侯长荣至今对妻子充满愧疚和感激,生活那样艰苦,她却如此心满意足。拍《红楼梦》积攒下的5000元报酬夫妻俩悉数存了下来。女儿1岁多时,他们买回了一架钢琴。
《红楼梦》拍摄结束后,侯长荣后来接拍了《血红雪白》等几部较有影响的电视剧,并在戏剧电视剧《家春秋》中饰演男一号“觉新”。后来的新版《红楼梦》曾力邀侯长荣饰演甄士隐,那时他已经签了合同,却因为对角色的理解与主创有一些分歧,最终没能出演。他说:“演戏不像在生活当中,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作品和角色永远在那儿,想抠抠不掉的。”
但令侯长荣最高兴的不是事业的上升,而是女儿非常像妈妈,温婉漂亮。他的认真执着同样用在了培育女儿上,以前不会烧菜的陈剑月也学会了烧一手好菜。每天总是她去买菜,做好了饭,喊练琴的父女俩出来吃饭。在他们的督促下,侯雪初一时就过了钢琴10级,这让夫妻俩非常骄傲。
因成功出演“香菱”这个角色,陈剑月在圈中也小有名气。在电视剧《猴娃》中,陈剑月出演六小龄童的母亲,将这个角色塑造得十分动人,并因此获得金鹰奖最佳女主角提名。
但与丈夫相比,陈剑月的演艺之路并不顺利,生活中的变故,甚至使她几度远离人们的视线。2001年拍完电视剧《梧桐雨》后,一场病使陈剑月被迫离开荧屏,等她痊愈复出时,演艺圈早已变了模样。那时候到片场,几乎每个演员都带着助理、坐头等舱、住豪华套房,这对于经历过3年一部《红楼梦》的陈剑月那一代演员来说,是难以适应的。侯长荣安慰妻子说:“要调整心态。”她却说:“宁可不拍。因为我拍戏一定是要快乐、愉悦的,一定是我喜欢的团队和角色。”
2002年夏天,夫妻俩把女儿送到了英国威尔士彭布罗克郡学院读高中及大学,每年18万元的学费给了他们不小的压力。夫妇俩感到了身上的担子。以前一些可接可不接的戏,陈剑月都会再慎重考虑一下。侯长荣性格比较内向,有时候想想生活的压力,他会叹气摇头,陈剑月就会安慰他:“放心吧,这钱一定能挣到的。我们的生活还是会过得很好的,等女儿学成了就会更好。”
2009年,电视剧《燃烧的玫瑰》找到了陈剑月,她将一个只有8集戏的精神分裂的母亲演绎得精彩非常,播出后,与她合作的著名演员王诗槐特地打来电话说:“剑月,我真的没想到,整部戏看下来我特别喜欢看你的戏。”“我抱着一线希望,觉得这部戏可能是个突破口,我可以再度出来好好拍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下线了,我很失落。再加上女儿学成从英国回来,我就想在事业上放弃了。”陈剑月说,她选择了隐退,在家相夫教女,用她自己的话说,过起了安逸的日子。
夫妻感情超过吴聘、周莹
2013年,陈剑月同丈夫第二次同台拍摄了电视剧《于无声处》。当时剧拍了一半,饰演刘芳的演员因为档期问题来不了,有人提议,侯长荣的妻子也是演技一流的老演员,不如请来“救急”。好几年没拍戏,再度与丈夫合作,这对陈剑月来说是快乐的,不拍戏的时候,她就和侯长荣待在房间里对台词,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再来一遍”。
《于无声处》中,侯长荣饰演了202厂总工程师冯景年,是女主角左小青饰演的冯书雅的父亲,德高望重、学识渊博。陈剑月饰演他的妻子刘芳,虽然戏份不重,却是多年以后他们第二次出现在同一部戏里。
关注侯长荣的观众会发现,他喜欢挑战各种不同类型的角色,尤其是几个成功的反面人物,诸如《赵氏孤儿案》里的第一谋士到满,似乎想摆脱柳湘莲等俊美书生角色在人们心目中过于深刻的印记。陈剑月也参演过《清宫风云》《国家干部》《可可西里》等热播剧,这位老牌女演员有着精湛的演技。
他们的女儿侯雪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非常漂亮,文艺气息十足。孙俪、何润东都夸她酷似当年的“香菱”。2015年教师节,侯雪生下了一对非常可爱的双胞胎儿子,老两口的业余生活又增添了含饴弄孙的乐趣。不拍戏的时候,他们就喜欢带着双胞胎外孙到处玩,三代同堂让邻居、朋友羡慕不已。
2017年8月30日,75集电视剧《那年花开月正圆》开播后,收视口碑齐飞。剧中侯长荣扮演二叔吴蔚武,与孙俪有很多对手戏,并对周莹的人生起到了很大的影响。周莹能查出吴聘的死因,全亏了这个二叔,他也是吴家四兄弟中除吴蔚文以外,头脑最清楚,处事最公正的人。在吴蔚文死后,周莹重回吴家东院,打算重振吴家的家业时,吴蔚武对其提供了很多帮助。
陈剑月在剧中扮演二夫人陈氏,两人的加盟为这部大剧增色不少。观众赞叹道:“二爷智商一直在线,要查账的那段戏演得特别好,把那种玩笑中带着震慑的感觉演出来了。”孙俪说,两位老戏骨在拍摄现场从不拿剧本,看到他們的创作过程,她觉得很汗颜。“真不愧是戏骨!”
前不久,侯长荣和陈剑月共同参加了某综艺节目,尽显恩爱。
从拍87版《红楼梦》因戏相恋裸婚至今,两人跟绯闻绝缘。30年相濡以沫,这份真情弥足珍贵。
责编/毕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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