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午：中国梦下的桃花源

申丹丹

我走的是共同富裕的道路，我是通过生产資料的不平等，带来生活资料的大致平等，实现有差别的共同富裕，这也是我一生的梦想与追求。

在他的心中有一个梦，要在当地建一个大午城——一座世外桃源、一块心灵净土。他用他的信念，坚持在这个商业时代中实现自己的梦想，他的对联里有一句话“安得淳风化淋雨，遍沐人间共和年”， 从字里行间我们能感受到他的人生追求。他的梦能否在这个商业时代中实现，谁都不知道答案，但是这个令人悲喜交加的人物，用他的信念，用他的坚持，用他自己的情怀，感动着渴望美好生活的人们。他的大午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让大家开始向往。

他就是河北大午农牧集团的创始人孙大午。

初见“大午梦”

2017年初秋的一天，我们抵达保定徐水区是早上9点。一下高速，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保定市政府审批的“大午康养小镇”的宣传牌。我们乘坐的汽车穿梭在一条平整的柏油马路上，道路两旁掠过的是等待丰收的玉米地，两侧农田不停地传来虫鸣声，一幅久违了的乡村景色。最先进入我们视野的是大午集团的发家产业——大午种禽公司。

河北大午农牧集团位于河北省保定市徐水区大午独立工业区，始建于1984年，从养1000只鸡、50头猪开始创业，经过30多年的自我积累、滚动发展，现已成为集养殖业、种植业、加工业、工业、教育业、旅游业为一体的大型民营企业。集团占地面积5000亩；员工5000余人，其中大中专生、技术人员310名；固定资产20亿元，年产值达30亿元。集团下辖大午饲料有限公司、大午种禽有限公司、大午食品有限公司、大午肥业有限公司、大午水业公司、大午农业育种公司、大午温泉度假村和大午中学、大午酒业公司、大午建筑公司、海南大午农牧公司、大午农产品公司、大午电子商务、大午医院、大午传承咨询公司。1995年，大午集团被国家工商局评为“全国500家私营企业”之一；1996年，被河北省政府评为“河北省骨干乡镇企业”；2005年，被中国工商联等4家权威机构评为“中国最具生命力百强企业”的第66位；2005年，集团全面通过ISO9001：2000质量管理体系认证；大午产品连续两次被评为“河北名牌产品”；2005年，大午牌商标被河北省工商局认定为“河北省著名商标”。

经过大午种禽公司，一刻钟以后，大午独立工业区进入我们的视野。我们在漫漫农田中看到一片现代建筑物，其中有井井有条的街道、饭店、超市、运动场、公园、游乐场、医院、学校、办公大楼等。我们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北方的农村，但空气中弥漫的饲料味、鸡粪混杂的味道以及池塘中传来的连绵不绝的蛙声，又提示了这里的确是一个乡村。想必那就是传说中的“大午城”——一座远离尘世喧嚣的桃花源，而孙大午则是那个美好社会理想的实践者和捍卫者。所以，第一次到“大午城”的人，脑海中多少充满了生活在桃花源的美好。

首先我们看到的是新建的大午医院，医院按照三级医院标准兴建，从二级医院起步，是集医疗、教学、科研、预防保健、康复、体检为一体的现代化医院。我们进入其中，看到的是宽敞、干净、明亮的医院。秉承孙大午提出的“不以盈利为目的，而以发展为目标，以共同富裕为归宿”的指导思想，医院凭借“病人进门，医院全责”的运营理念，创建平民化、现代化、综合性公益的非营利医院。

站在医院高处俯视这里是美丽的，园区布局格外鲜明，不同形式的建筑错落有致又五彩纷呈，尤其坐落于西北角的中华孙氏文化园和大午体育馆两座建筑，一古一今，更是给人一种古典与现代鲜明对比的美。

抬头西望，又可见相距20里外的太行群山，连绵起伏，尤如无数条叠加起伏的长龙，更仿佛是一幅灿烂璀璨的山河画卷。在这里我们发现有一种摸不到但能够强烈感受到的东西，那就是这里所特有的企业文化、理念和发展模式。

如果说在大午城进行休闲旅游，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和放松的事情，那么在休闲放松之余，再细细寻访和品味一下大午城所特有的企业文化、理念和模式，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沿一条直通东侧公园的甬路走去，在路上我们随处可见结满观赏瓜的长廊，夏天走在这里凉风徐徐。在公园一角，是一处五千年画廊和一座敬儒祠。

孙大午说，在中国历史人物中，他最喜欢两个人：孔子和孙中山。他认为，孔子是仁政；孙中山是天下为公，有德者居之。到了敬儒祠，推开朱红色木门，正中就是孔子的金像，东边则是关羽、周仓，西面是岳飞的金像。从中可以看出，他骨子里仍保留着象征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忠孝仁义”。

敬儒祠里敬奉着孔子、关公还有岳飞的塑像。而大午民俗画廊呢，展示的又是当地人经过几百上千年形成的一种约定俗成的风土人情。

准确地说，在大午城，只有寻访过这些文化景观，才能真正认识大午企业文化。

欣赏过这两处文化景观，如果再往西行，在大午城西北角的位置，可见两处彼此相邻，而风格又迥然不同的大型建筑，中华孙氏文化园。

说来这又算得上是有趣的去处。中华孙氏文化园的建园初衷来自孙大午参加厦门宗亲大会上的一次感言：“孙氏祖先的先贤们为中华民族做出过极致贡献，是孙氏子孙永远的自豪和追随效仿的榜样。因此我想在大午集团建一个孙氏名人塑像馆，以弘扬祖德，昭示后人。”

中华孙氏文化园建于2014年，整体为汉代建筑风格，除建有可供国内外孙氏宗亲进行交流和纪念活动的场地外，文化园里分别建有革命先驱孙中山纪念馆、三国吴帝孙权纪念馆、“药王”孙思邈纪念馆，还有“兵圣”孙武孙膑纪念馆；此外还建有炎黄祭祀坛、圣贤湖、书画及家谱展馆、碑林等。园内景色秀丽、环境优雅，是孙氏宗亲们祭祀、游览、开会的首选之地。文化园外是乐逍遥游乐园的小型动物园，养了孔雀、奶牛，更是让我们看到孙大午对平凡生活的美好追求。

行走在这些文化景观里，我们感到其实这不只是为游人提供的，它更是大午集团精神内涵的一种集中体现。

桃花源式的梦想endprint

20世纪80年代，孙大午从银行辞职，与妻子刘会茹承包了村边的一片地，以此开始了创业之路，经过努力，这里逐步变成了今天的“大午城”。在许多人眼里，这里是自给自足的小社会，村民只要支付很少的费用就能享受到合作医疗；这里甚至拥有污水处理厂，喝的水也都是大午矿泉水，包括饭桌喝的“大午葡萄酒”；饭菜很香，因为“蔬菜都是我们自己种的”；孩子从小就可以在妈妈工作的地方上学，可以住在散散步就可以上班的单位宿舍楼。

孙大午一直是“人民公社”的信仰者。他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追求“共同富裕”。他年幼时家境贫寒，训练了他的商业生存能力，也构建了他的价值追求——他要建立一个富足与美好的乡村社会，小时候农村贫穷的生活至今仍令他记忆深刻。

每天早晨6点多，大午城就醒来了，从周边各省市来这里办事的车辆开始往返不停。在大午饲料厂、食品厂里，都能听到拉货商贩们高声交流着产品的数量与价格。

一位从河北省定兴到大午城进货的养殖户在早晨9点就到了大午集团，半个小时后，满载大午饲料的福田卡车缓缓驶出厂区。这位40多岁的农场老板说，他养了500头猪，每个月都要来这里进货好几次。周边县市虽然也有其他饲料品牌，但比较后，他发现大午饲料的价格更适中、服务态度更好。

偌大一个大午城，除了拖拉机、汽车的轰鸣声，每天还有一群群慕名而来的游客。温泉度假村里操着各种口音的游客或者泡温泉或者游泳，或者在娱乐城里观看在大城市都鲜见的4D电影，坐上几遭有轨电车。几乎所有人对孙大午的故事都耳熟能详、充满崇敬。

孙大午说，大午集团在发展模式上是四位一体的：一种二养三加工，再加上一个服务业。在种植业上，大午集团有3个成规模的饲料厂。“现在是食品、饲料、种禽、农户联动发展。大午集团挣的是农民的钱，钱还要留在农村。”

在他眼中，企业发展不是以盈利为最终目标，他的最终目标是共同富裕。与大邱庄、南街村不同的是，大午城完全是一个自主的、野生的民营社区，缺少贷款支持，没有土地优惠。

孙大午不断渗透给各董事与总经理的观点是，他希望每个人都能够在大午城里祥和地生活，企业会有生死，但社区永远不会死，他希望自己的企业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扎根在这片土地。

“大午集团的最终目的，是要变成一个社会，人们在这里互为成长、互为消费，大午集团每年死掉几个工厂、再新建几个工厂都很正常，但社区的模式要永远存在。”孙大午坚称，大午城的社区模式与之前国有企业的“企业办社会”不是一个概念。

每每工作闲暇，孙大午总会在傍晚的大午城走上一圈，他在为自己的大午城梦想而激动。

孙大午说，他并非寄希望于政府从上到下变革后的共同富裕，那样的幸福，“上面给你，你才会有”。而他的大午城，完全是通过自己的奋斗。孙大午是一个“有公共精神的企业家”。

身困囹圄

孙大午一向以藐视“裙带资本主义”和崇尚“共同富裕”为当地人所熟知，这位拥有上亿资产的农民企业家，令其声名鹊起的却是15年前那场因为“非法融资”引发的一场牢狱之灾——2003年5月27日，时任大午集团董事长的孙大午被指向3000多户农民借款达1800多万元，并以非法公众存款罪名收押。

在大午温泉度假村的一间套房里，孙大午接受了本刊3个小时的独家专访。

孙大午的套房里随处可见散落的书本以及他自己每天的习作，墙上挂满他的字画，尤为显眼的是他去橘子洲头视察项目时随笔写的一首诗。孙大午是典型的北方男人，憨厚、倔强、真诚，有着北方人的那种胆壮气豪、不拘小节。你能感受到他身体内一股与生俱来的能量，和他说话，他总是滔滔不绝。他不墨守成规，对事情有自己的看法。他是有着坚定信仰的革命者，他说“我现在是监事长，大部分时间可以写写字、学学英语，专心地研究自己的考古。”

在这样一个道德感缺失与拜金主义盛行的年代，他似乎 “特立獨行”，这甚至导致了他的牢狱之灾。但同很多经历相似的企业家不同，他是幸存者，多年建立起来的道德名声救了他。

孙大午回想起自己半年的牢狱之灾，感觉不到埋怨，更多的是他对生活的感悟，能够经历牢狱之灾还经久不衰，而且发展飞速的企业并不多见，而大午集团就是众多企业中的佼佼者。

对于2003年的事情，孙大午说：“我觉得很冤枉，而且我周围的人都已经认识到了。在半年的牢狱生活中，我看了50本文史哲方面的书，包括15本中国通史和两本英语习题集。那里能看的书，我基本上都看完了。以前我的生活都是忙忙碌碌的，被抓以后有时间睡觉，我就当放了半年年假，修身养息。”

但是对于被抓以后对企业的影响，孙大午的脸上充满愧疚。他说：“当时大午集团的经营状况受到重创，有几家企业停止生产，还流失了近500名员工。尤其是大午学校的状况很不乐观，2003年只招收了6名学生，还有一些学生也都走了。”孙大午看到学校的状况很难过，一向坚强的他也落泪了。

孙大午说：“5·27事件是集团的磨难。在2003年，集团高层莫名被抓，我以及弟弟孙二午、副董事长孙志华兄弟三人身陷牢笼，时间长达数月。集团中层干部与集团办、财务处、秘书处同事30余人被讯问，资金被限制，子公司经营艰难，中学图书馆停工，学校招生停滞，与加拿大合作办学被迫中止……在大午集团30余年的发展史上，唯有2003年出现亏损，原本一路上扬的发展趋势骤然中断，这是大午人的磨难，更是企业的磨难。但当地百姓对我很好，集资案后没有一个人来闹事的，也没有一个人来挤兑的，大家都非常同情我，可以说得到了广泛的同情。尤其周围的老百姓，要是没有2003年的事情，有些人对我们还有一些意见，可我们出了事以后，好像众口一词，就是原先闹过矛盾的人都特别激进地站出来维护我。”

退休干部的生活

这座“乡村之城”安详幽静。孙大午语速缓慢地介绍着大午集团新修的医院。他说：“我要求的是‘患者入院，医院全责。”孙大午就是一个这样勇于承担责任的民营企业家。endprint

可能因为经历了那次牢狱之灾，孙大午身上少了过去的激越和悲壮，多了散淡、内敛和低调，在公开场合讲话，他也比以前慎重许多。

孙大午现在在大午集团的身份是监事长，这个角色来自他发明的“私企立宪制”。自从2005年就任以来，他就再也没有参加过董事会。他的生活开始变得安静，他上网、学英语、练习书法、考古，也时常带着妻子外出演讲和交流。他把最重要的精力放在了对釜山的文化考察。

这是位于太行山东麓的一座孤山，在徐水县城西北22.5公里处。几年来，孙大午和他的团队经过查阅历史文献典籍，开展实地调查，并邀请专家座谈论证，初步认定这里是《史记》记载的黄帝“合符釜山”之地。

2008年10月，孙大午带头成立了“徐水釜山文化研究会”，自己担任会长，并组织编撰了《炎黄之始釜山考》一书。

孙大午说：“黄帝陵、炎帝陵都是假的，只有釜山才是真的。只有搞清楚了炎帝、黄帝的历史真相，我们才会明白中华文明是怎么来的。你们想想，在炎帝和黄帝合符之后，1000年没有发生过战争。”谈到釜山文化，孙大午坐在办公桌旁滔滔不絕，说到激动处，他会站起来手舞足蹈，这时，你会发现他的热情。

“徐水釜山文化研究会”的总部就设在大午集团，研究会里有专职人员，也有兼职研究者。孙大午常常会组织考古和文化研究学者聚会。满满一屋子人，有来自地方大学的教授，也有民间考古爱好者，还有文化站和保定市文物局的官员。孙大午坐在会议桌正中间，他是一个跳跃性思维很强的人，每当台下发言者讲一件事，他的脑海里就会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这让他经常打断台下的发言。

有意思的是，对创办“釜山文化研究会”，当地县政府已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在政府眼里，釜山文化有可能变成旅游经济。这个细节也暗示：大午集团与地方政府的关系已开始弥合。

“私企立宪制”

2003年，孙大午和他的大午集团经历了一次磨难。这场非法集资风波，造成大午集团当年账面亏损580万元，总体经济损失近2000万元，企业一时陷入半停滞状态，大量员工及客户资源流失。

因为2003年事件的冲击，孙大午深刻意识到，一个企业不能因为领导人的变动而出现巨大波动，适时培养合格的集团接班人已经变得越来越重要和紧迫。

孙大午回归企业后，立即对大午集团进行了“私企立宪”式的改造。他借鉴西方“君主立宪制”的分权制衡思路，大午集团在2004年开始尝试推行“私营企业君主立宪制”。

“私企立宪制”推出的初衷，是因为在2003年风波后，他们兄弟3人都被抓了进去，只剩下大午的儿子孙萌和内侄女刘平掌控整个企业，当时孙萌刚25岁，挑起庞大的集团管理摊子实在太难，而且靠某一个孤立的个人来负责也是不行的。大午集团如若希望长期不倒，那便需要形成造血功能，要有一个优秀的管理团队来支撑，要形成一个民主机制，不断地将员工中最优秀的个人推上企业领导岗位。当然，首先要保障创业者家族对企业股份的独占权。

于是，孙大午拿出了这样一套激励方案。“私企立宪制”是指由董事会、理事会和监事会3个机构，来实现对企业的决策权、经营权和所有权的分离与制约。首先，作为家族企业，大午集团产权由孙大午和妻子刘会茹拥有，并由后代继承；其次，企业的决策权由董事会行使，而董事会则由员工民主选举产生，并且董事会虽然没有公司产权但集团对于重大资金的经营必须由董事会通过；再次，由总经理和各分公司一、二把手及办公室主任组成的理事会负责行使经营权，执行董事会的决策；最后，由家族成员、工会主席、法监部主任、财务总监等人员组成的监事会负责及董事会和理事会对整个集团进行监督。其中，孙大午自任监事长，并且这一职位实行继承制。

孙大午表示，“私企立宪制”的核心就是把所有权、决策权和经营权分开了，应该说是一种虚君共和、民主决策的这么一种形式。

对于实行 “私企立宪制”会不会在家族中出现一些纷争之类的问题，孙大午表示：“先说从产权上没有争的，从利益上不会内耗，就不会去争了。如果从决策上、从权利上去争，这个很正常，人们要体现自己的价值，有不同的看法是很正常的。关键我们要有一个界限，就是哪些东西是可以在你职权范围之内，哪些不属于你争的东西。我们不能说都要做正确的事情，我们就说有些事情是错误的，你也要让人家做，在人家的职权范围之内，人家有权利做错事，不过这个所谓的错事就是它是可控的、是有限的，也不是故意做错事，这就是权利范围。

“所以我搞的这个‘私企立宪制，所谓‘宪就是限权、分权和确权。分权比如说董事会有决策权，理事会有执行权，监事会有所有权，这叫分权。那么限权怎么限制呢？你董事会有决策权，你的决策能力限制在你从经济上、从资金调动上不能超过上一年你的盈利，再加折旧费。你上一年盈利越多，折旧费越高，你赚的钱就越多，董事长、董事会的决策权就越大。在这个权利上，我是没权利去干涉人家的，这就是限制他的权利。还有一个董事会有决策权，但是你没有执行权，董事长是没有权利调动资产的，能调动资产的是总经理，是管钱袋子的，在执行权。那么监事会负责什么呢？监事会的所有权就是监督这个权利不能越权。那么限权呢？你这个老板是有限的，你不能跨越你的权限，这就是限权。最主要还有一个确权，确权的概念不等同于授权。授权是随时可以拿回来的，我让你去干这个事，给你权利了，我还可以拿回来，撤了你，这叫授权。同时我还可以调整我的授权范围，有大有小，我可以调整。还有我授给你权利干这个事你得向我汇报，董事长告诉总经理干什么，总经理得给我汇报，这是一种授权的概念。而确权的概念不是这样的，就是刚才我讲的那个，那个权利是确权，是人家的权利的话，你就没有权利去让人家给你汇报这个事，你就没有权利说人家错了你去纠正这个事。当然你可以去提醒，你可以好意地建议，这都可以。所以我这个企业搞这么几年，我就要想办法摆脱、开脱，想办法不去说话。就是你得容下人家做得即使不对，这也是人家的权利。这不是你授予人的权利，而是你的企业规章就是这么定的，就是这样的。”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