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嘉峪关

2017-11-23 18:33周莹
新青年 2017年11期
关键词:城楼嘉峪关国槐

周莹

嘉峪关,一个遥远的地理名称。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与嘉峪关有什么联系。

第一次知道嘉峪关这个地方的时候,准确地说,应该是小学时期,从地理书上获知的。

嘉峪关是万里长城的终点。我清楚熟知这个概念,但我从来没有奢望过,有朝一日我也可以来到遥远的嘉峪关,目睹他沧桑的面容。

生命中,很多事情,无法预料;生活中,很多朋友,总会相遇;文章中,很多知己,定会相识。

仲夏万里行西部掠影的这一场旅行,是我们期待了许久的心愿。出发几天后,站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大地上,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思乡情绪。于是,我拍了几张照片,发了一条微信:

“越走越远,天和地相连。

远方是他乡,身后有故乡。他乡永远成不了故乡。但故乡却有亲人和朋友的牵挂。”

微信发完,心情稍微舒坦一點点了。

一颗多愁善感的心,才离家千里,就开始思念故乡,想念故人了。这样的心境,离从容和豁达,相差太远了吧!我这样自嘲着。

一会儿之后,就有微友留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广袤无垠的苍天大地,在作家眼里,抬头即诗,俯拾即画!”

微友眼中的风景,却是我心底的忧伤。

行走的艰辛,自不必诉说。行走的喜悦,藏在心间。总有一天,这些行走的体验,会开出生命的花朵,灿烂芬芳。

夕阳西下时,我们赶到了嘉峪关。本来很想去看看嘉峪关的古城楼的。我们到的时候,旅游区已经下班关门了。

我们只能站在门口,看一眼古城楼。

想看嘉峪关城楼的欲望,来源于文友的一句话:嘉峪关古城楼还不错。

嘉峪关的古城楼,屹立在夜幕下。站在城楼外,我已心满意足。

有些风景,看一眼,足矣;有些事情,成为过眼云烟;有些朋友,相知相惜,终身是友。

当晚,入住市内的交通宾馆。夜半,从窗外飘进来一丝丝淡雅而又清新的香气,惊醒了我。什么花儿开了呢?我在心底这样疑惑着。

清晨下楼,忽然发现路边一排排的槐花开了。嘉峪关的槐花,仲夏才开放?我忍不住再一次发出疑问。

在我的认知范畴内,槐花是初夏时节盛开的。一般都在五月端阳节之前开放。现在如果不是闰六月,实际上就是七月的季节了。

七月开放的槐花,第一次见到。

仔细瞅瞅,嘉峪关的槐花,大多开在树梢,一枝和另一枝之间,有点距离。所有的花枝,都仰着脖子、朝着向阳的方向绽放。姿态羞涩而又清秀。一抓一抓的花枝上,点缀着稀稀疏疏的花骨朵儿,清瘦而又羸弱。花朵不大,小巧玲珑。每朵槐花,都静悄悄地盛开着,没有你争我赶的热闹和繁华,也没有强烈的欲望要出一下风头。仿佛开放,只是为了开放,不是为了争宠。与世无争地绽放,是嘉峪关的槐花的本色。

回想起我的故乡,武当山脚下的十堰,槐花都是五月的初夏盛开的。故乡的槐花,一大串一大串连在一起,密密匝匝,挨挨挤挤地绽放。故乡的槐花,不是站在树梢上,而是从叶柄处钻出来的串儿。大串大串的槐花,从花串顶端开到末端。每一串花儿,都是热情而又饱满的,浓烈而又馥郁的。故乡的槐花,开放时,是从花柄处开始的,一朵开了,另一朵接着开。所有的花枝,都是朝下盛开的。槐花盛开时成簇状,蝶形花冠,重叠悬垂,像串起来的风铃一样,好看极了。

花柄处的花朵释放着浓烈的香气,顶端的花蕾却还是“槐米”状,像刚刚成型的婴儿那般倔强又执着。看一眼,满是惊喜和激动。

在嘉峪关,我第一次发现,此地的槐花,与彼地的槐花完全不是一样的。它们应该是同族而不同科的兄弟姊妹吧!

我扬起手,拉着一枝槐花,凑近鼻子前,闻了闻,才发现七月份盛开在嘉峪关的这种槐花,一点香味都没有。我不信,又到旁边的几棵槐花树下,拉着盛开的花枝,闻了闻,还是没有香味。我一共闻了五棵槐花的花枝,一点香味都没有。

原来,嘉峪关的槐花,白天没有香气,夜晚才会吐露芬芳。当我有了这个意识时,我连忙弯下腰,蹲下身子,伸出手,从路边的花池里,抓起一把落地的槐花花瓣,放在鼻子跟前闻了又闻。落地的槐花花瓣,绝对是有香味的。香味清新而又淡雅。通过亲自体验,我才敢这样确定。

我深知,故乡的槐花,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无论是盛开时,还是飘落时,香味都是浓烈的。这是我对槐花的初步印象。

为了求证,我当即返回酒店,上网查阅相关资料,得知嘉峪关七八月盛开的槐花叫国槐,故乡十堰四五月盛开的槐花叫洋槐。洋槐和国槐既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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