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雅新
听说,无风无雨亦无晴,是城的悲哀。
围人于口便是城,囚人的城方便是城。
有人穷极一生,仓皇之中寻得其冰山一角。有人一时玩味,误打误撞跌入了城。时间而已,或早或晚,或先或后,误打误撞跌入了城。你我不过只是一凡人,围城这宿命,不可躲,不可避。
也是讽刺,当初趾高气昂浩浩荡荡冲进城门的人,落魄到一无是处。抱着必死的决心撞开城门,困住他们的,岂是这重门。盅惑人心的背后,竟是这般模样——凄凄惨惨到无法言说,颓唐的如东非大裂谷的伤痕,无药可医。
城像是病了,仿若日日有将逝人的叹息,那叹息和着披麻戴孝的鬼哭狼嚎,久久縈绕在城的上空。
那哀声阵阵送走的是什么呢,有人说是至亲,有人说是至爱,有人说是自由……答案早已石沉大海。
封印城的,是绵绵无期的时光,重重城墙的背后,是黯然如荧火的光年。城怪诞极了,在世人为他着迷疯狂的同时,又将自己伤得面目全非。没有人知城存在了多久,仿若与这个世界一起,自盘古开天女娲育人时便有了。
最初的最初,城爱极了他的臣民,满怀期待地迎着他们来了自己的世界。他们要,城便给。最后的最后孩子们却决然离去。
自那时,城的话便越发少了,肆意的孤独吞噬了他——城病了。城的病越来越重了,只有自己的影子为伴。他成了座空城,只留了夜夜悲歌的鬼魂孤影。最后一缕阳光悄然逝下,城如迟暮的老者,微微喘息。
北方多风沙,漫天黄沙吞噬斜阳,铺天盖地肆意而来,像极了城民们紧抓住的不肯松手的繁华,又像白日的烟花,惨淡云间的一星萤火,可怜可恨。
城无风雨亦无晴。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