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南唐二陵建设考古遗址公园的必要性及路径

蔡 俣

一、南唐二陵考古与研究成果概况

南唐二陵位于南京江宁区祖堂山西南麓，包括李昪及其皇后的钦陵和李璟及其皇后钟氏的顺陵。由南京博物院于1950-1951年主持发掘，著名女考古学家曾昭燏先生主持了该次考古发掘工作，发表了《南唐二陵发掘报告》，影响广泛。这一次的南唐二陵考古工作是新中国成立后最早发掘的古代帝王陵墓，在我国考古史上具有里程碑式意义。据考古发掘情况看，南唐二陵规模巨大，结构复杂，被誉为江南地区迄今发现的最大地下宫殿，代表着南唐时期建筑、绘画、雕塑艺术及制瓷、制玉工艺的最高成就。此后，南京市文物部门不断投入力量加强文物保护工作，同时对南唐二陵的历史、考古、文化、艺术、科学等价值进行持续性研究，取得丰硕成果。

1956年10月18日，南唐二陵被江苏省人民委员会公布为省级文保单位。1981年，在南唐二陵周围建成占地87亩的陵园和蜿蜓起伏的800多米长的围墙，以加强管理与保护。1984年，专门成立南唐二陵文物保管所，负责对这两座陵墓的保护与管理工作。此后，园区内的建设经过全面规划，陆续添建了仿唐式入园门阙、门前停车场及文物陈列室等不少配套设施。陈列室内展示南唐二陵考古发掘、保护管理概况及部分出土文物或其复制品。在二陵东南辟建“南唐二主词碑廊”，邀请著名书法家沈鹏、赖少其、费新我、沙曼翁等题写李璟、李煜词作，刻镶于碑廊上。经过多年的绿化，现园区内种植了古柏、蜀桧、黄杨、垂柳、松竹等数千棵，还在顺陵西南享殿所在的平台上开辟了八亩茶园。1988年1月13日，南唐二陵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三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010年9月至次年1月期间，在南唐二陵考古发掘60周年之际，南京市文物部门启动对祖堂山南唐陵区的全面考古勘探与试掘工作，全面了解了陵区范围内存在的道路、陵垣、陵门、陵寝建筑，以及同时代其他陵墓等情况，新发现陵垣、陵门、陵寝建筑、道路、3号墓、窑址等大量重要遗迹和遗物，取得了许多重大发现，被视为对1950年代初南唐二陵考古工作的重要补充。经过几代人的不断努力，南唐二陵的发掘、研究、保护与管理工作已经取得累累硕果，具备建设考古遗址公园所需的学术条件。此外，随着考古发现的相关遗迹增多，现有的文物保护范围、考古文化展示空间、景区服务设施等已经无法满足文物保护、管理和利用的需求。

二、南唐二陵建设考古遗址公园的重要意义

2017年1月26日，中央发布了《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认为中国传统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要对优秀的传统文化采取创新性转化、创造性发展的措施，发挥传统文化资源的文化影响力和文化服务力。

（一）有利于彰显南唐文化的重要内涵和地位

五代十国时期的南唐时期，虽然前后只经历了三代约40年的时间。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长河中仅如白驹过隙，但在当时是我国东南地区社会稳定、经济发达、文化兴盛的一片绿洲，是中国传统文化变迁历史上的重要时代。当时北方华夏文化遭受胡人入侵后，被极大破坏，地处长江流域的南唐，则承担起了保存华夏正统文化的责任，在文学、绘画、建筑、教育等流域取得辉煌的成就，南唐后主李煜还因其词学成就，被誉为一代词帝。中主李璟创立的国画院和礼贤院培养造就了许多对后世影响较大的书画艺术家，如董源、巨然、徐熙等。加强南唐文化的研究、展示、宣传工作，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具有重要意义。

（二）有利于南京市推进“十朝都会”文化品牌

南京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素有“十朝都会”的美誉，所谓“十朝”指的是东吴、东晋、宋、齐、梁、陈、南唐、明代、太平天国、中华民国。由于南京城市山水结构与风水要求的“帝王之宅”非常符合，历来在南京建都的朝代都会选择覆舟山以南平地建设都城，这就造成了都城空间的叠加，使得南唐及之前的六朝时期都城的文化遗迹留存甚少，在南京都城文化史上，南唐文化一直声音较弱，文化地位不太突显，其原因就在于缺乏相应朝代特色文化的遗址展示、文化解读、内涵展陈的可视化的物质载体。以南唐二陵丰富的南唐文化为载体，修建南唐文化博物馆，建设考古遗址公园，可以让南京的都城文化更加完整，让每一种文化都有公共文化载体。

（三）将进一步提升南唐二陵的保护、利用水平

通过考古遗址公园的规划、建设，势必提升二陵的保护水平。同时，各项展示、服务设施的建设，将进一步加大活态利用的设施和力量，从而提升整个南唐二陵文物展示和利用的水平。

三、推进南唐二陵建设考古遗址公园的路径思考

（1）进一步做好考古资料的整理、研究工作，构建细致和详实考古文物资料体系。南唐二陵建设考古遗址公园，其学术根基和社会价值在于其考古学意义上的重要帝陵遗址，详细、科学的考古学研究是开展保护和活态利用的前提条件。应积极推进南唐二陵考古资料整理、研究、出版工作。

（2）扎实推进南唐二陵文物保护工作，包括陵墓地宫及陵园遗迹两个方面。前者指钦、顺二陵及新发现的3号墓地下墓室。自1951年在考古发掘结束后，南唐二陵的保护工作就一直是重中之重，文物保护、陵墓本体止水保护、二陵彩画的修复工作一直没有间断。其中，通过长达10年的科研与工程实践应用，南唐二陵濒危彩画得到了抢救修复，并获得了相对稳定的保存环境，达到了预期的保护要求，取得了比较令人满意的效果。2013年9月30日，“南唐二陵濒危彩画抢救修复工程”项目通过了国家文物局委托组织的专家组验收。随着考古遗址公园的不断推进，人流量势必将不断加大，对于南唐二陵的文物保护的要求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有关方面做好规划和措施。

根据规划，将在钦、顺二陵墓室内设置文物监测系统，控制墓室内空气温、湿度及质量，缓解自然因素对文物的破坏，并监控文物变化或破坏程度，定期维护，必要时采取保护措施；继续加强对二陵地宫彩画及内壁砌体的专项保护工程；在二陵墓室内壁及石刻表面设置透明遮挡，防止人为刻划破坏；通过对二陵地宫现状的评估，找出病害的分布规律，结合相应的分析监测结果，探讨病害的发病机理，有针对性地提出长期的保护方案；在3号墓结构安全性符合要求后，创造条件将其辟为开放的展示区域，并依钦陵、顺陵保护之成功经验，控制其渗水、漏水和空气质量问题。

（3）积极推动文物保护规划和考古遗址公园规划工作的落实。南唐二陵园区现有的保护范围南至停车场，东、西、北至公园围墙，面积约5.236万平方米，未能涵括2010年考古新发现的3号墓、西侧陵墙、两处夯土台基等重要遗迹，其东侧及北侧边界与考古确认的陵墙也没有缓冲，不利于文物本体保护的整体性与安全性。可根据最新的考古成果及周边地形地貌情况，重新调整其保护范围。

（4）积极完善相关基础设施。南唐二陵考古遗址公园拟在保护范围西南侧新建游客服务中心和南唐博物馆（或称南唐文化博物馆），在保护范围东南侧新建办公区和后勤区，办公区功能以办公、会议、接待及库房为主，后勤区功能以职工宿舍、餐厅等辅助性功能为主。各区相对对立，互不干扰；拟根据遗迹性质及其所处自然环境，对展示区重新进行功能划分，计划分为二陵展示区、3号墓展示区、陵园遗迹展示区、碑廊题字展示区、博物馆展示区等；在陵园内设置安防报警系统和环境监测系统。

［1］夏仁琴，蔡俣.南唐二陵保护与管理工作的回顾与展望［A］.夏仁琴.南唐历史文化研究文集［C］.南京:南京出版社，2015.

［2］南唐二陵发掘60周年专家文选编［Z］.2010-12（内部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