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成痴书前老

2017-11-14 23:14金朝荣
金沙江文艺 2017年8期
关键词:姚安报刊文学

金朝荣

一笔一墨一卷书,一纸一砚一人生。

我酷爱工余舞文弄墨,尤喜夜深人静“嚼文咬字”。每到夜幕降临时分,即放几首轻乐曲听着,再泡一杯红茶,小饮几口后,铺纸提笔写一段毛笔字。这是我夜读的前戏,感觉到屋外的喧嚣渐渐消沉,我才摊开桌上的书报伏案阅读。因个人特爱好收集阅读本土作者采用的纸质新闻或文学作品,我一有空闲就会蹿到新华书店买些家乡新人新作来废寝浏览揣摩,昼夜走进他们讲述的生命过往和生活滋味,与一个个熟知的故事同悲同喜同爱同恨。自我感觉,读文友书,身临其境,倍感人事景物亲切养眼,与尔同路,心意相通,读来文字内容温情浓郁。如是进入赏心悦目的读书状态,头脑中去掉杂陈它念,不知不觉地,心跳就会平和,审美的情趣和“悦读”的亢奋时常就会从字里行间流溢而出。

前些时日,得知本县作家董家成老师的个人散文集《春天的眼睛》公开出版问世,满心欢喜溢于言表。当我在县图书馆阅览室“本土文学”专栏找到上架的这本书时,打量着一排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精致新书集,我犹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无比激动和欣慰——这是身边业余文学爱好者倾注了三十多年心血创作的“鸟语花香”,也是在我县文艺事业和“文化姚安”建设持续健康发展中绽放的一朵艳丽文学奇葩。

大致浏览了文集《春天的眼睛》,发现里边有好几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文章我早就熟记于心了,比如《播种诗情》、《爱恨交织家乡名》、《悠远山村》、《哭泣的野山》、《后来,终于明白你的心》等。这使我忆起了八十年代初期我还在师范学校读书的时候,我向当时在彝乡文化站工作的董老师请教文学的情景。那次从学校放暑假回来,我到文化站与他谈谈关于自己在写作上的困惑,并希望得到他的指点。他说,作为从彝山深处出来的农民子弟,我们在写作上尤为先天不足的就是阅读和积累,只有通过多阅读才能优化和丰富我们的知识结构,进而激发自己的写作灵感和创作热情。那时,董老师谈了自己的创作经历和成果,以及美好的文学梦想。我在凝神聆听的同时,思绪跟随着他的娓娓道来而幻想出他的美好人生画卷,感觉他是多么执着于文学,执着于对诗意人生的不懈追求。在他的侃侃而谈中,我的视线越过他那容光焕发的头顶,感觉他的形象正在吮吸着丰富的文学琼浆并不断扬帆远航而越发高大起来。临别时,他从书架上取下他在各级各类报刊上登载过的作品剪辑本,从中择取他认为最好的散文(诗歌)和好新闻20多篇(首),复印装订好后送给我。我如获至宝,感激涕零,倍加珍视,深知这是为师者对学生的良苦用心和殷切期望。那个剪辑本伴我度过了乡村诗意的暑假,让我在繁重的农活中忘记了疲劳,丰富了阅读,激发了写作热情,使我原本枯燥的假期变得充盈滋润起来。文中巧妙的构思、丰富的语言、优美的意境让我对集子爱不释手,甚至在我工作之后的漫长岁月里,依然完好地保存着,时不时拿出来欣赏拜读……

想当年还在彝乡读初中时,我就知道董老师很能写,经常有文学和新闻作品在各级各类报刊上发表,这令我们一帮学生很是敬佩。而且,董老师的文学“产量”颇多,这让全校师生都叹服。在那文化贫乏的环境里,能在报刊上发表文章是件稀罕之事,而能够频频刊发,那真可谓是凤毛麟角出类拔萃的文化能人。果然,不久董老师就调往县委宣传部高就专司新闻写作和文学创作了,并逐渐打拼成为州、县小有名气的“乡土作家”、“笔杆子”。

得益于董老师的潜移默化,也缘于自己对文学的热爱,我从读书到工作都手不释卷,就算在乡镇文化站工作的繁忙岁月里,我仍然坚持读书写作。时至今日,我工作已经三十一年了,在或彷徨或奔走中辗转了三个工作岗位。从教育来到行政,从农村来到县城,我不曾忘记董老师的谆谆教诲,因此不管走到哪里,读书和写作依然是我抚平伤痛和歌唱人生的最好方式。因而我早就养成了买书和读书的习惯,家里的书架上新书持续剧增,以供我在整天面对电脑和繁忙公务之后,享受着那份忙里偷闲和静心养神的惬意与充实。当然在写作上也从原先的新闻报道爱好者加入到了文学创作、公文起草,历史文物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理论研究的笔耕队伍中,时至今日已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文化报》、《文明村镇》、《中国老区建设》、《云南日报》、《金沙江文艺》、《楚雄日报》等报刊发表文学和新闻作品约3000余篇500多万字,其中各类文学和民族历史文化研究作品1000余篇近200万字,近50篇作品被收入各种出版文集(含引注书目),文作先后获县级以上奖励百余次,编纂面世有《文化姚安》、《姚安文史》二书,参与编撰出版《姚州遗脉》、《姚州史蕴》、《姚州望族》、《姚州清韵》系列文史专辑,时下汇编有专论文《中国彝族梅葛文化研究》、《“文化姚安”建设论说》,散文《关于梅葛》和历年新闻(采用稿)《姚安的生动实践(待定)》四书待版。但与“高产”的董老师相比,我不能说读书为文收获甚丰,只觉得人生因为苦读笔耕而增添了那么多的阅历,如果真的放下生活的繁杂和生命的沉重,我明知皓首而不可穷经,岁月经年仍然躬身不忘初心,定更加从容面对一时单纯愚钝的自足,热切守望那份痴醉的追索——全身心投入“悦读”提振精气神,老骥伏枥还做个幸福的读书人。

试想,物欲横流,红尘滚滚,甘守清贫寂寞读书为文者能有几人?淡然,能在清贫寂寞中静气养神,韬光养晦,继而超脱世俗,开拓创新,此乃固本强能,幸莫大焉!正如董老师,一心为桑梓文艺事业发展与繁荣而尽心竭力,率领县作家协会三十多号“笔走龙蛇”人,使沉默多年的县文艺阵营如沐春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虽不在政坛,然在以文辅政中却成绩斐然,硕果累累:所作的关于本县经济社会发展的专版(专题片)好评如潮,舆论传导为民鼓与呼,“三贴近”报道见诸大报刊不计其数,“文化姚安”建设宣传花果满枝……同时,一群文艺工作者以身效仿,或耕播于文艺沃土,或奋战于党政机关,文艺的灵气氤氲姚州大地,正如他题写于赠书扉页“读书和写作,可以点亮诗意的生活”的留言。

读书人,让纸背生花,一生荏苒书前老;

写书人,便落笔成痴,且向花间留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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