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好生态攻坚战——5位环保系统党代表答记者10问全记录

打好生态攻坚战
——5位环保系统党代表答记者10问全记录

10月23日，党的十九大新闻中心举办第八场集体采访，邀请福建省环保厅党组书记、厅长朱华，河北省环保厅党组书记、厅长高建民，辽宁省环境科学研究院院长张丽华，江苏省环境监测中心副主任胡冠九，湖南省张家界市环保局环境监测中心站分析室主任黄斌接受采访。

主持人谢应君：女士们、先生们、各位记者朋友，大家晚上好。欢迎参加十九大新闻中心举行的第八场集体采访活动。今天，我们非常高兴地邀请到5位环保领域的十九大代表，围绕“打好生态环保攻坚战”这一主题同大家面对面地交流。下面先介绍一下他们几位：福建省环保厅党组书记、厅长朱华同志；河北省环保厅党组书记、厅长高建民同志；辽宁省环境科学研究院院长张丽华同志；湖南省张家界市环保局环境监测中心站分析室主任黄斌同志；江苏省环境监测中心副主任胡冠九同志。

朱 华：媒体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来自福建环保系统的代表朱华。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和媒体的朋友一起来探讨生态环境建设这个主题。大家都知道，福建是习近平总书记工作生活了将近18年的地方。在福建期间，总书记在各方面、各领域都进行了一系列实践和探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到了中央以后，总书记也多次嘱托福建的领导，要把福建的生态资源作为最优质的资源、最具竞争力的优势以及福建省领导要最花力气抓好的一项工作。

所以福建省委省政府牢记总书记的嘱托，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一理念，推动生态环境建设。2015年，福建被中央确定为首个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围绕着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根据中央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要突出制度创新、聚焦难点重点问题，在体制机制上力求突破，为全国在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可借鉴的经验。所以福建省这几年进行了一些探索，在体制机制创新方面进行了先行先试。

在这几年经济中高速发展的同时，福建一直保持了环境质量的全优。福建9个设区城市空气平均达标天数占比98.4%，12条主要河流一到三类水质占比96.5%，森林覆盖率达到了65.95%，保持全国第一。

总书记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期，要打好三大战役，其中很重要的一场就是要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福建将坚持并牢固树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聚焦群众关注的热点难点问题，按照中央的统一部署，打好污染防治的攻坚战，当好绿水青山、碧海蓝天守护者。谢谢大家。

高建民：我是河北环保厅党组书记、厅长高建民。我是8月10号到环保厅报到，刚到环保厅工作，到今天两个月零十三天，可以说还是环保战线的一名新兵。到环保厅工作之前，对生态环境保护工作有一些了解，对新岗位的挑战性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到任之后，感觉到环境保护工作的任务艰巨和繁重、压力和挑战之大仍超乎我的想象。

两个多月来，我在学中干、在干中学，应该说对总书记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战略思想和加强污染治理的重要指示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近几年，河北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环保工作，落实中央的指示要求，结合河北实际，提出要走加快转型、绿色发展、跨越提升的新路。

一方面抓好经济社会发展，一方面抓好环境保护和生态的修复。开展了蓝天、碧水、净土三大行动，从近几年的监测数据来看，环境质量持续改善，有的指标还大幅改善。18日上午聆听了总书记的报告，令人鼓舞，催人奋进，特别是报告中把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方略，提出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建设美丽中国。

作为一名刚到环保系统工作的同志，倍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在这里也给媒体朋友表个态，在十九大精神的指引下，我们有信心、有决心把河北的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做得更好，也衷心希望媒体的各位朋友对河北的各项工作一如既往地给予关心、帮助和支持。谢谢大家。

张丽华：各位媒体的朋友，大家晚上好。我叫张丽华，来自辽宁省环境科学研究院。我大学毕业以后就一直在环保一线工作，我做过环境监测、环境宣传，现在做环境科研。我从事环保工作已经27年了，和高厅长不一样，我应该是环保战线的一名老人，再有三年我就可以申请环保部颁发的工作成就30年奖。

27年的工作经历，我见证了环境保护工作的发展，特别是十八大以来的五年，新的发展理念的确立和科学实践，使我们的环境质量发生了很大的改善。就拿辽宁来说，2016年的城市空气优良天数是284天，比2015年提高了26天，水也比原来清了，山也绿了，老百姓的获得感、幸福感显著增强了。作为从事环保工作的人员来说，干劲也更足了。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总书记是站在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的历史高度，要求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建设美丽中国。我觉得处于这个时代，从事环境保护工作既骄傲，又自豪，同时我也觉得任务重、担子重。回去以后，我会认真落实十九大报告的精神，扎扎实实、脚踏实地做好科研工作，以科研助力攻坚战的实施，以科研支撑环境质量的改善，努力创造一个山清水秀天蓝地绿的美丽辽宁。谢谢大家。

黄 斌：各位媒体朋友们，大家好。我来自张家界。2009年大学毕业以后没多久就回到张家界，成为张家界环保局基层工作人员。我们的环保工作就相当于是医生，医院是治病救人，我是治理环境。我们的工作主要有三块：

第一，给环境做一个检查，这个检查监测是长期性的，用来反映环境状况。就像人一样，到医院体检，看看我们身体状况怎么样。

第二，环境如果有问题了，我们就需要对它进行治理，治理前我们肯定要做一系列监测，通过我们的监测数据来反映我们的环境问题出在哪儿，受污染的程度，就像人如果生病了到医院要治疗、要做手术，我们治疗做手术之前肯定要做一下检查，比如抽血化验，照一下B超，照一下CT。

第三，环境在治理过程中或者治理以后，我们再做一系列的监测，通过治理前后比对，看看我们治理的效果怎么样，究竟治理到什么程度了，是否完全恢复了。

作为一名基层的环境监测人员，我的工作主要是在实验室，穿着白大褂、戴着手套，装备跟医生是差不多的，在实验室跟瓶瓶罐罐，把水、泥巴通过实验室分析形成一系列数据，支持下一步工作。保证监测数据的真实有效是作为环境监测人的职业道德与底线，所以希望今后能同我们所有的监测人员一起，继续守住环境监测的底线，确保我们监测的数据真准全，为美丽中国建设、为生态环境保护作出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

胡冠九：我叫胡冠九，主要从事环境中有机污染物的监测工作和质量控制工作。我从事监测工作已经有24年了，在多年的工作中，我们依靠环保部在我们中心设立的一个重点实验室这个平台，形成了空气、水质、土壤等环境介质中200多种有机污染物的监测能力，同时也制定了将近20项国家方法标准。

在我们的质量保证体系下，我们出具的数据全面、准确、客观、科学，为环境管理提供了很好的技术支持。比如我们想知道饮用水源的水质是不是达标的，农产品的质量是不是合格的，以及环境质量有没有改善。这些都需要环境监测数据来说话，所以我们借助我们的技术体系和质控体系，在环境的日常监测和应急监测中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我们实验室也曾经和美国环保署的实验室进行一些数据的比对，数据的吻合度也相当高，说明我们用的标准方法和质控体系得到了国际认可，而且我们的数据也是可靠的。环境监测是环境管理的顶梁柱，环境监测人将经过一代又一代共同的努力，为美丽中国建设作出我们自己的一份担当。谢谢大家。

一、把考核重点放在生态质量和农民增收上

今日中国杂志社记者：请问朱厅长，前一段时间，中联部举办了以“绿色发展”为主题的专题宣介会，就是以福建的实践为例。请问，在过去5年中，福建采取了哪些措施让福建省在生态保护方面走在了全国的前列？您能不能用具体的实例来说明一下。

朱 华：早在2000年，时任福建省长的习近平总书记就顺应百姓的要求，极具前瞻性地提出了建设生态省战略，并且在总书记的亲自指导推动下，制定了生态省建设规划纲要。福建省委省政府牢记总书记的嘱托，认真贯彻落实中央决策部署，做好绿色这篇文章，主要体现在这样几方面：

第一，坚持绿色发展。福建在绿色发展中注意做好加法和减法。加法就是在产业结构上注重发展绿色低碳循环新兴产业，优化调整产业结构，注重通过技术改造来提升传统产业，并且在产业的发展中不断注入新的动能。做减法就是减少污染的存量，淘汰落后产能，特别是通过对环境污染企业实行比国家更严格的环境标准，减少对环境的污染。

第二，做大绿色福利。就是通过绿色发展，让老百姓能够享受到更多的绿色福利。在这方面，福建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探索。我这里举个例子，福建最早启动了林权制度改革，通过赎买、入股等多种改革试点，让农民不砍树也能致富。

福建实行了生态主体功能区划，很多山林不能砍树，林农的收益怎么解决？我们通过各种形式，开展重点生态区位商品林赎买等改革试点，推动林下经济，种植了很多配套的农作物，去年林下经济生产总值达到616亿元，林农收入从2012年的1万多元增加到去年的1.5万元，年均增长10.9%，高于同期全省城镇居民收入水平。同时，针对百姓环境质量诉求，打好三大污染防治攻坚战，让百姓在大气、水、土壤的治理当中获得真正的生态产品，这也是最普惠的产品，通过碧水蓝天、洁净的环境，获得更多的福利。

第三，坚持绿色导向。各级党委政府建立了生态环境保护目标责任制，提高生态环境工作比重，上一级党委政府每年对下一级党委政府进行考核；相关部门也履行了管行业、管生产必须管环保的职责，构建了一个纵向到底、横向到边的生态环保目标责任体系。同时，福建建立了一套优化的考核办法。取消了34个县GDP的考核，把考核重点放在生态质量和农民增收上。

建立党政领导干部生态环境损害责任追究制度，以及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制度，离任不仅要审经济，还要审环保，让我们的干部有一个绿色导向，更好地履行生态环境的职责。

第四，坚持了绿色创新。福建是首个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国家赋予了我们先行先试的职责。福建出台了一系列绿色金融制度，用市场化机制推进污染防治。比如率先建立流域上下游生态补偿机制，在补偿资金分配上更多地向流域上游生态保护区倾斜。让环境受益者付费，让绿水青山的守护者有更多获得感。

福建这几年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在保护环境的同时，经济一直保持中高速发展。十八大以来，福建的人均GDP增长速度达到了10.9%，去年我们的GDP首次进入全国前十。所以福建在保护环境和经济发展找到了一条共赢的路径。

二、明确企业治污的主体责任

《香港经济日报》记者：请问高厅长，我们知道河北是全国治理雾霾任务最艰巨的省份，因为PM2.5排名倒数十位的城市里面有一半都是来自河北的，今年又是大气十条终期考核年，但是今年秋冬以来京津冀雾霾天气依然不是很少。那么河北治理雾霾的进度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具体数据和指标可以来体现？能不能如期完成这个任务？另外，后续有哪些狠招来治理雾霾？

高建民：河北的大气污染防治问题，中央关心、百姓关切、社会关注。近几年河北省结合实际，也采取了一些措施，借这个机会给各位媒体朋友介绍一下情况。

近年来，省委省政府把大气污染防治作为头等大事，把环境治理作为重要工作，经过深入调研，结合河北实际，制定出台了《关于强力推进大气污染综合治理的实施意见》及18个专项配套方案，针对大家关注的这些问题都在积极推进。总的精神就是坚持科学治霾、协同治霾、铁腕治霾。

科学治霾就是源头治理、精准施策，减少污染排放。针对河北产业结构偏重的现状，特别是排放比较高、资源消耗比较大、产能相对过剩的钢铁、煤炭、水泥、平板玻璃等行业，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坚定不移去产能。经过几年努力，目前全省共压减炼钢产能6993万吨、炼铁6442万吨、煤炭5426万吨、水泥6778.5万吨、平板玻璃6406万重量箱，有效降低了污染物排放。

针对以燃煤为主的能源结构，我们强力推进冬季清洁取暖、燃煤发电机组超低排放升级改造、关停取缔实心黏土砖瓦窑、淘汰燃煤锅炉，大幅减少燃煤消费总量。特别是针对秋冬季北方地区散煤燃烧量大的特点，我们对散煤严格管控，将廊坊、保定的18个县设为禁煤区，在有条件的地方，特别是在城市的建成区周边和农村地区，本着宜气则气、宜电则电的原则，大力实施电代煤、气代煤工程，今年能完成180万户改造任务，可减少燃烧散煤480万吨。

围绕工业污染源治理，我们组织开展了钢铁、水泥、玻璃、电力四大行业大气污染治理攻坚行动，对重点行业实行特别排放限值。同时对没有环保手续、污染防治设施缺失、超标排放的“散乱污”企业进行集中整治，采取关停取缔一批、改造提升一批、整合搬迁一批的措施，目前已整改10万余家。

严格控制扬尘。河北28%的PM2.5排放、57%的PM10排放都是来自于扬尘。针对这个污染源，我们加强了建筑施工和道路扬尘治理，实现了围挡、苫盖、喷淋、运输车辆清洗、路面硬化、渣土车密闭运输“六个100%”。通过去产能、控燃煤、治企业、抑扬尘，可以说目前在源头治理上发挥了很好的效果。

协同治霾就是说全党、全民、全社会参与治霾。特别是对于各级党委政府和相关部门，明确了责任分工、责任清单，挂账督办。对于企业明确治污的主体责任，特别是明确排放大户治污责任，在社会上提倡绿色生产生活方式。

铁腕治霾，就是加大环境执法检查、督察力度，始终保持治霾的高压态势。在这方面，下午干杰部长在答记者问时讲了很多，环保部也给我们作了表率，环保部开展强化督查、专项巡查，发挥了很好的作用。我们这几年开展大力度的执法行动，对于恶意排污、违法排污的严惩不贷。对于党政部门开展专项督察，对于治霾工作中履职不力、失职渎职的严肃追责问责，形成铁腕治霾的强有力态势。

通过这三方面的努力，河北大气质量有所好转。我这里有一些数字给大家作一下汇报。2016年年底，PM2.5比2013年下降35.2%。今年1月1日到10月15日，PM2.5同比下降38.8%，PM10下降35.9%，二氧化硫下降60%，一氧化碳下降29.4%，可以说目前空气质量正在持续改善，稳中向好。

下一步我们将结合贯彻落实十九大精神，特别是总书记提出的坚持全民共治、源头防治，持续实施大气污染防治行动，打赢蓝天保卫战，我们一定按照十九大报告的要求，采取按照总书记讲话的要求，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坚定不移地抓下去，特别是进一步细化措施，抓好督促检查，抓好督导落实，把措施真正落实到位。无论是党政机关、有关部门还是企业作为治污的主体，全面动员、全民治污，让河北的天更蓝、空气更清新，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多优质的生态产品，让人民群众对生态优美环境有更多的获得感和幸福感，也希望媒体朋友继续关注和监督我们。谢谢。

三、加大对重点行业的执法监管力度

《中国冶金报》记者：请问高厅长，在钢铁业内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世界钢铁看中国，中国钢铁看河北。作为我国第一产钢大省，河北省在环境治理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它目前还存在哪些问题？在采暖季即将到来之际，将采取哪些措施执行好2+26城市大气污染治理任务，打赢蓝天保卫战？目前河北省钢铁行业排污治理工作做到哪一步？还有哪些工作要做？

高建民：确实如这位记者所言，钢铁是河北的支柱产业，也是河北的优势产业。近几年，随着大气污染防治形势的需要，对于排放比较高的、资源消耗比较高的、能耗比较高的钢铁企业进行重点整改提升、规范提升。一方面坚定不移地去产能，近几年就减掉了6993万吨钢、6442万吨铁，力度之大前所未有。

对钢铁企业积极推行排污许可证管理。河北对排污许可证管理比全国还要早一个阶段，前两年已经实行，今年按照环保部的要求，正在对钢铁、制药、玻璃、电力等十三个行业推广排污证的许可。目前钢铁行业已经基本完成，特别是我们对一些重点企业都实行二维码管理，任何一个群众到钢铁、电力两个行业，一扫二维码，许可的污染物排放数量和种类等都能够了解清楚。

加大对重点行业的执法监管力度。从9月6日随着环保部京津冀秋冬季大气污染攻坚行动开始，我们就抽调了1400名执法队员集中力量开展大气环境的执法专项行动，其中一个重点就是对钢铁、水泥、电力、玻璃这些重点行业的企业进行执法检查，应该说在检查中也发现一些污染防治设施不正常运行，特别是在一些生产环节上的管理还不够精细、无组织排放的问题，进行督促整改。特别督促一些钢铁企业能够发挥引领作用，把污染物有效减下来。

还有就是针对秋冬季一些重污染天气怎么办？我们提前针对每个企业进行了污染源的解析和污染排放的绩效计算，制定了错峰生产方案，当重污染天气来临时，对钢铁行业实行错峰生产。每个城市，特别是几大城市都制定了错峰生产要求，钢铁曾经为河北的发展作出突出贡献。但随着大气环境治理的要求在不断转型升级、改造提升，以新的面貌、新的高级产业形态继续发挥它的作用，我相信未来钢铁产业会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走一条转型升级的新路。

四、希望大家共同参与环保工作

《光明日报》记者：近两年我发现一个现象，身边越来越多的朋友开始买空气净化器、净水器这些环保设备。那普通的老百姓除了在自己的家里做一些“小环保”之外，还有没有途径参与到我们国家大环保的事业中？请问各位代表，对于环保教育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张丽华：因为我做过三年环保厅的宣教主任，也做了一些关于环境教育的工作。您说的这个问题和我们国家现在的五大发展理念的绿色发展其实是密不可分的。在十九大报告里也提出来，要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从另外一方面讲，其实地球是大家的，保护地球也是大家的分内工作。从我的经验来看，我有三点建议：

第一，得加强环境宣传。有一个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环保是靠宣传起家的，其实是从另外一个侧面来说，环保是大家的，希望大家共同参与环保工作。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各位媒体还在跟我们一起探讨交流环保问题，就证明宣传教育其实已经深入大家的心里去了。要想做好环境宣传有很多办法，除了媒体多方位、正能量的宣传之外，我们也开展了一些活动来做好宣传。比如说我们每年在辽宁都做环保大讲堂，环保大讲堂进机关，包括省五大班子、市五大班子我们都进去过，讲生态文明、讲怎么做环保。我们进军队、进企业、进学校、进农村、进社区，就是讲怎么做环保，把绿色的理念传播到各个角落。

第二，加大环境教育，环境教育也是多方面的。我们辽宁在几个方面进行环境教育。一是我们和教育厅联合编了《人与自然》这个教材，一年级、二年级，一直到高中，都不一样，由浅入深地告诉大家怎么做环保。比如一年级、二年级的小朋友，就告诉他怎么爱护周边的花草。二是搞绿色创建。比如说辽宁现在的绿色学校创建大概有400多所，还有绿色企业、绿色家庭、绿色机关，其实在大的规划方面我们也着力推进生态省的建设。比如说绿色本溪、绿色钢都，盘锦的千万级绿色石化园，等等。

三是推进民间环保NGO的发展。大家都是关心环保的老记者，大家一定认识我们盘锦的刘德天，他是《盘锦日报》的一名记者。他在1990年创立了我国第一个民间环保组织——黑嘴鸥保护协会。从1991年到现在，这个协会已经26年了。他通过这个协会给学生授课，受众有16万之多，他也让大家给黑嘴鸥喂食。黑嘴鸥是一个濒临绝种的生物，现在在盘锦发现了9000多只。现在在盘锦，不仅能看到盘锦红海滩、芦苇荡，其实盘锦的黑嘴鸥也是非常有名的。

在2004年时，因为黑嘴鸥保护协会的宣传作用，也举办了东北亚少年环保培训，包括俄罗斯、韩国、日本、中国，大概有200多名青少年在盘锦进行了环保体验，刘会长也给大家介绍怎么保护黑嘴鸥，人和自然怎么和谐相处，其实这种环境协会对环境保护更重要。辽宁还有一个斑海豹的保护，也是一个民间组织对大自然进行保护。建设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还自然宁静、和谐、美丽，这种全民参与、全民教育，我们共同做环保非常重要。

朱 华：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建立政府主导、企业主体、社会组织和公众共同参与的环境治理体系。就是人人在防治污染对自己危害的时候，我们还要想到，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环境的参与者，是环境的受益者，我们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也会成为环境污染的贡献者或是制造者。所以我觉得环保应该从人人做起。

我们的环境污染主要是污染源造成的，我们的污染源来自哪里？来自企业的排放；来自哪里？来自农业面源污染；还来自哪里？来自我们的生活方式。所以环境保护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从人人做起，每个人都减少对环境造成的污染，我们的碧水蓝天一定会变得更加美丽。我们环保系统一直在推动社会共治这项工作。

五、环境监测数据造假可以追究刑事责任

《南方都市报》记者：请问胡主任，之前我们听到有一些地方或者企业为了数据好看，会在环境监测数据上做手脚。请问，在日常工作中怎么保证环境监测数据的真实准确？

胡冠九：非常感谢您的问题。有句话说得非常好，虚假的数据比没有数据更可怕，因为它会影响到我们的环境决策。所以国家层面上最近也在推出一个意见，叫作《关于深化环境监测改革提高环境监测数据质量的意见》，在这个意见里做了很好的规划和部署，对数据造假和相关惩罚措施都提得相当明确。从我个人工作经验来讲，我认为从三个方面可以保证数据的准确性：

第一，从监测人员自身的角度来讲，就是从客观角度来讲，监测人员，比如我是做监测的，那我在监测技术水平和能力上要保证我能出具的数据准确，这个靠一种制度，也就是环境监测系统实行了很多年的上岗证考试制度来保证。因为我们每个人做数据时不是随便看一个方法就可以出这个数据的，我们要经过培训，要经过考试，这个考试有相应的理论考试和操作考试，拿到了相关颁发的证才可以，比如说省级监测站一定要拿到中国环境监测给发的证。

市级和县级监测站通过省级考核给他颁证。通过个人的资质来保证个人的能力和水平是能够得出准确数据的。另外，从监测人员主观角度来讲，我们也在慢慢强化，谁出数据谁负责、谁签字谁负责，是终身负责这样一个理念，让每个从事监测的人员有自己的一个职业道德和职业尊严。从环境监测机构来讲，现在环境监测机构可以分为三大类，以前主导的是环保部门的监测站，现在要实行企业自行监测，企业要对自己的排污行为负责，它也有这种职责要对自己的排放污染物进行监测，这是一个企业自测行为。

第二，随着国家对监测市场的放开，第三方监测公司又要进入。三个监测单位要按照质量管理体系的要求去运行它的质量体系，从人员的资质到仪器设备，到标准方法、标准样品等，都要有相关的质量规定，按照这种规定进行执行，才能保证这个机构出具的数据合格。还有一种情况，对于企业或者对于第三方监测机构来讲，还要防止过度追求商业利润而使得数据失真和造假，这方面我们国家最近出台了很多政策和法规。

第三，从监管部门来说，监测机构是技术监督部门发证的，所以环保和技术监督部门都有一种职责，叫作事中和事后监管。通过监管，一旦发现失真企业，应该依法依规对这些企业处罚，监管机构也会向社会进行公开或者通过社会监督的方式对不法监测机构出具的失真数据进行监督。

朱 华：福建省委省政府对环境监测工作高度重视，国家出台了《生态环境监测网络建设方案》，对强化监测、确保环境质量进行了一系列顶层设计。

第一，国家大气环境质量监测事权已经全部上收到环保部，大气监测站也是由环保部公开招投标委托第三方来运营，所以地方政府是干预不了的。水的监测，环保部今年也作出了部署，所有国控的点位也上收到国家。

第二，中央对环保系统实行了垂直管理改革。垂改有四个重点，其中一个重点就是监测体系的上收，避免地方的干预，让我们的数据更加刚性。

第三，环境监测如果数据造假，造成重大影响的，是可以追究刑事责任的。通过这几个刚性措施，确保环境质量的数据真实可靠，经得起检查。

六、垂直管理对于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发挥了重要作用

香港《紫荆》杂志记者：请问高厅长，去年环保部在全国开展了省级以下环保机构监测监察执法垂直管理改革，河北省是全国第一个试点省份，请问这项工作目前开展的情况如何？您预计会有什么样的成效？

高建民：谢谢对我们环保垂改的关心。这次总书记在讲话中专门有一段话，可能会有印象，就是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完善生态环境管理制度。省以下的监测执法监察制度改革也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像刚才这位朋友讲的，河北是全国第一个试点省份，结合河北实际做了一些探索，省委省政府经过深入调研，2016年的12月制定出台了省级的省以下垂改方案，2017年5月基本完成，目前新体制正在运行。

应该说对于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发挥了重要作用。为什么说基本完成呢？因为市到县一级还在有序推进。我们在这样几方面做了探索，借此机会给大家汇报一下，因为作为第一个试点的省份，最近有几个省也来学习调研。

第一，调整了省市县三级环境保护行政主管部门的领导关系，建立了分级的垂直管理体制。大家知道，过去市环保局、县环保局由当地的市政府、县政府直接管理，垂改以后，市环保局以省环保厅领导为主，由省环保厅党组对市环保局党组班子成员进行提名，这是重大的改革，市委协助管理。县环保局怎么办？县环保局改为市环保局的派出分局，人财物完全由市环保局直接管理。这样通过领导关系、干部任免、财政供养、隶属关系的调整，有效避免了地方保护主义对于环境管理的干预。

第二，上收了环境监测的事权，完善了环境监测体系。就是为了有效避免地方政府，包括一些个人，包括企业对环境监测数据的人为干扰，以及监测数据造假，我们把市县环保局环境监测的事权上收到省环保厅，负责对环境业务的统一领导，对数据进行集中审核，从各个市县的监测站上收了468名监测人员，建立了11个驻市的监测中心，对各个市县的环境监测，甚至重要企业的监测，都由我们派出的这11个监测中心来负责，改变了过去考核谁、谁监测，现在谁考核、谁监测，确实避免了监测数据的造假和人为干扰。我们在这次垂改中，在每个县建立一个空气监测站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倍，增加了194个监测站，达到了168个县市区，每个县市区有两个监测点位，确保数据的准确完整，做到了监测数据的真、准、全。

第三，创新性地建立了跨区域的环境监察机构，完善了环境监察体系。我们建立了6个环境监察专员办公室，一个办公室负责两个市的环境监察，特别是对着环境保护责任清单，对于失职渎职落实不力的，及时提出监察建议，及时启动严肃的追责问责，这个力度是非常大的。

第四，加强了执法力量的建设，统一了执法体系。我们的省环保厅专门成立了河北省环境综合执法局，每个市成立了执法支队，每个县成立了执法大队，特别是在秋冬季攻坚行动中，我们统筹三级力量对污染进行打击，确实取得了效果。

特别是向环保部学习，我们在全国第一家建立了环境保护督察制度，由省委省政府成立督察组，2016年6月开始到今年6月，对13个市进行督察，实现了全省域的环保督察全覆盖。同时河北公安厅也是比较早的建立了环境警察队伍，专门利剑斩污，打击违法犯罪分子。目前来看，应该说实现了最初的改革目标，并且从实际运行来看，在实行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严格环境监管方面，发挥了最大效应。我们下一步将进一步总结经验，聚焦问题，完善体系，健全体制，深化改革。

七、环保工作是一份非常有意义的事业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记者：大家都说，基层的环保工作人员非常辛苦，请问代表，尤其是来自基层的代表，你们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在日常工作中会面临哪些问题？又是怎样处理的？请问黄斌代表，当前的环保工作是面临着很大的压力，看了您的简历，非常年轻，是唯一的一位80后，您为什么会选择从事环保这个行业？

黄斌：我们的基层环保人员确实非常辛苦，比如这次国庆期间，我们有大部分时间都在加班，有几个晚上都是加班到12点以后。像我们科室有一位大姐，因为她长时间的在任务繁重的状况下工作，导致她现在腰椎间盘突出非常严重，现在她基本上站的时间长一点或者坐的时间长一点，都疼得非常厉害。

还有就是我们科室有一位年轻的女性，最近这段时间她怀孕八九个月了，但还是奋战在第一线。我们实验室跟刺激药品接触多了，我们这些人对某一类味道基本上有迟钝性了，相当于已经损害了我们的嗅觉系统。虽然辛苦，但是我们干起来非常快乐。

第一，我们基层的环保系统氛围非常和谐，大家都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2014年我参加省里面水环境监测比赛时，那时候大家任务都很重，但是大家为了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参加比赛，取得更好的成绩，他们主动把我的任务给分担了。还有就是我为了准备比赛，每个晚上基本上都是10点以后回去，但是因为家住得比较远，那时候基本上没车了，两个领导轮流用他们的私家车送我回家，这样持续了两三个月。所以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面，在这样一个和谐的工作氛围里面，我感觉到非常快乐。

再一个就是我们的环保不仅仅是一份工作，也是一份事业，是一份有意义的事业。首先我们在实现第一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时，我们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习近平总书记说过，小康全不全面，生态环境是关键。所以说我们已经把生态环境质量总体好转作为我们小康全不全面的一个重要指标。做好环保工作是在为我们实现第一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努力，这是一份非常有意义的事业。

第二，我们实现第二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是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2020年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对环境的要求就是生态环境根本好转，美丽中国目标基本实现。第二个阶段是2035年到本世纪中叶，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我国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将全面提升。这对美丽中国和生态文明建设都提出了明确的目标。所以我们做好环保工作也是在为我国第二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作出我们的贡献。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里面说，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生态文明建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环保事业是一项非常伟大的事业，我们能从中收获到满满的成就感，这让我们感觉到很开心、很幸福。因此说，我们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快乐的。

作为基层，面临的主要问题还是人员不足，因为任务繁重，比如我们科室总共是7个人，但是我们承担了100多个项目的分析工作，任务量大的时候根本就忙不过来。比如说这个月在搞采测分离，一下子来了300多个样品，需要分析化验，根本忙不过来，我们只好发动全站，只要有上岗证的人都行动起来，都做分析，一下子从7个人变成了20个人，这样任务才能顺利完成。

第三，我为什么进入环保行业呢？我是2009年毕业以后去了一家北方的化工厂，去了没多久就看到环境很差，基本上看不到什么绿色植被，都是灰蒙蒙的，车一过，人都看不见。如果像张家界环境这么美好的地方都变成这样，那是非常可惜可怕的事。正因为这么想，那时候就开始关注环保。不久，张家界环保局缺一位监测人员，我回去应聘成功，成为一名环保人。我下定决心，和环保人士一起，为保护我们的青山绿水，保护我们的美好家园，为子孙后代留下美好的环境，作出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

高建民：我为环境执法系统的人说几句话。我到环保厅两个月感受很深，感觉到我们执法队员更辛苦。最近围绕着大气污染攻坚行动，抽调了1400个执法队员，每三个人一个执法组深入企业检查。企业也很聪明，要想发现它的问题，执法到位，都需要做前期艰苦细致的工作。所以每个执法组都是提前两三天就要摸排情况，通过日常掌握的环境投诉信访线索，通过远程的监测发现数据的异常，通过督查工作中发现的一些突出问题，聚焦一些重点企业，也要提前踩点。

执法队员一天只能睡两个小时的觉，为什么一天睡两个小时呢？当天下午要对晚上的执法行动进行深入分析，了解有关情况，甚至要提前去现场察看、暗访，到晚上才去夜查。查企业要查出它的环境违法行为，只有晚上才能够查准。所以吃完晚饭就开始行动，一晚上要查几个企业。

第二天上午干什么？通过头天晚上查到的证据、监测材料和数据取证，调这些企业家、管理人员来取证。从一下午到晚上，再到一上午，执法工作才算完成，只有中午休息两三个小时，下午又开始反复这个流程。所以我去看望他们，国庆节这八天，每天只睡两个小时，我也觉得非常心疼。所以我也跟他们下令，一周每个执法组必须休息一到两天，调整状态再出发。同时也尽可能地让机关的同志为大家提供好的后勤服务，提供专项经费保障。

其中突出的就是59岁的执法局副局长张大鹏，是邯郸执法组的组长。对邯郸这些企业开展执法检查，既要有高超的技术，还要有执法的策略和严格的执法程序。59岁的同志也同样坚守一线，每天休息两个小时。我想除了为监测系统的代表点赞，也应该为我们执法系统在一线的执法队员点赞，为他们而自豪。

八、服从国家的统筹安排

《香港商报》记者：我们知道首个跨地区的环保机构将在京津冀和周边地区率先试点，您能否透露一下现在的筹备情况？能否介绍一下是怎样运行的机制？我们注意到，河北的环保压力越来越大，我们怎么消除它对经济带来的影响？

高建民：谢谢这位记者。下午我们的代表团在开会，所以下午干杰部长答记者会的情况我没有看。关于跨区域的大气治理机构是国家层面的事情。就京津冀这三个地方来说，应该是服从国家的顶层设计，服从国家的统筹安排。成立这个跨区域的机构之后，我们会落实好它的调度指令，落实好它的决策部署，也请环保部放心。具体这个机构的情况，我真不了解，因为现在是国家层面运作的事情。

九、中央环保督察对推动环境问题的整改落实起到了积极作用

澎湃新闻记者：请问高厅长、朱厅长，去年以来，中央环保督察组先后赴河北、福建等地开展督察工作，如何看待中央督察这种形式？督察中发现的一些问题现在是否得到有效解决？有督察反馈意见指出，一些地方要发展轻保护，一些基层党委政府及有关部门，环保懒政惰政，这些问题是否得到有效改善？

朱 华：中央环保督察是党中央推动环保工作落实的顶层设计。福建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中央环保督察工作，福建环境质量虽然排在全国前列，但也有短板。通过这个制度，督促各级党委政府的职责到位，督促突出的环境问题的解决，也督促各地在履职过程中不能存在懒政惰政的问题。

今年对我们福建省进行了督察，福建省委省政府把中央环保督察作为推动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和短板的一个契机。所以在中央环保督察前，福建就围绕自己的环境突出问题开展了为期半年的自查自纠，发现问题，进行自我整改。把环境督察的落实情况和经济形势分析会一起部署，在季度的经济形势分析会上通报环境督察的各项工作落实情况。中央环保督察以后，可以用一组数据来表示福建省在督察期间的成效。

第一，我们的信访件是4903件，大部分是群众身边生活的小事，福建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每件都做到了及时办结。在这期间，立案处罚1763家，责令整改5368家，处罚金额5200多万元。在这期间约谈了991人，问责了444人。应该说通过督察，让党委政府的职责更加落实，让相关部门管行业必须管环保的职责也得到了进一步落实，也推动了一批突出环境问题的解决，也让我们老百姓的诉求得到了解决，对推动环境问题的整改落实起到了积极作用。

中央环保督察后，中央环保督察组及时给各地都作了反馈，针对这些问题，福建制定了“三抓三促五整治”方案，编制了问题清单，进行挂号销账，就是问题解决一个我们销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我们就挂到销为止。按照中央环保督察的要求，我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推动这些反馈问题的整改落实。

在整改落实当中，我们做到三个并重：一是具体的问题和成效机制的建立并重。二是单项问题的整改和推动面上问题的整改并重。就是不只解决一个问题，而是要举一反三，推动面上问题的落实。三是一个地方的问题整改和夯实地方党政责任并重。通过这块的工作，实际上是推动一方党委政府职责落实到位。通过这些措施，我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推动督察后各项问题的整改。这项制度我们会长期坚持下去，并利用督察这个重要手段，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

高建民：中央环保督察是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保护工作的一项重大制度创新，在我国环境保护历史上是首开先河。由中央派出正部级领导干部带队，用一定的时间，对一个省的生态环境保护进行全面的督察。这种督察还不是一般的业务督察，是通过问题倒查责任、倒查党委政府和有关部门在落实中央重大决策部署、环境监管方面存在哪些问题。

河北省委省政府对这项工作高度重视，积极配合，特别是省委书记赵克志同志，高度重视生态环境建设和环境保护工作。督察试点是2015年底发的通知，2016年督察组正式进驻。大家知道，河北环保工作任务重，当时省委省政府讲，我们要把这次中央环保督察作为对河北省落实中央环境保护决策部署的一次全面体检，是查找和解决环境问题的一次把脉会诊，是对河北省解决环境问题的一次历史性机遇，是一把解决多年积累的历史欠账或者历史积案的尚方宝剑。通过中央环保督察，河北多年来的环境问题得到了有力整治。

作为第一家督察试点，帮助我们发现了很多问题。在整改方面，省委省政府也下了大气力。第一，聚焦问题抓整改，对督察组反馈的2800多件具体的环境投诉信访问题线索全部办结。对于督察组反馈的47个具体问题，我们研究制定了283项整改措施，目前基本上全部办结。

第二，创新理念抓整改。结合河北的实际，河北的发展过去产业结构偏重，所以赵克志书记也讲，我们要走一条加快转型、绿色发展、跨越提升的新路。特别是督察反馈以后，大家认识到，再也不能走资源消耗、污染环境的老路，再也不能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再也不能上那些高污染、高耗能、高排放的企业，必须整改。同时在这个过程中，结合落实督察的要求，我们制定了环境保护工作“十三五”规划，建立了河北省环境保护责任清单，明确了每个部门的责任，建立了河北省环境保护责任的追责办法，就是建立了一套责任落实体系。按照环保部的要求，我们制定了大气50条、水50条、土50条，针对大气污染综合治理，制定了大气污染治理的实施意见以及18个专项方案，通过这些规划、法规、条例来引导改革。

第三，聚焦责任抓整改。全部落实环保督察组交办的需要问责的问题，很多干部受到了触动。我接触到一些干部，比如一个钢厂、一个炉子不该批，当时把关不严批了，可能就要问责。受到很大的触动，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第四，创新体制深化整改。河北是第一个环保垂改试点省份，借这次督察，在改革方面我们加大了力度、完善了机制、探索了新的方法，有力地推进了整改。从目前来看，效果是非常好的。从去年开始，省里开展环境保护督察，其中一个督察重点就是中央环保督察组反馈的这些意见，到底这个地方整改落实没落实？没有落实的怎么办？那就要进一步加大问责力度，督促地方和部门整改。对于继续恶意排污、违法排污的企业加大执法力度，顶格处罚。总之，中央督察对整个河北的生态保护是一个极大的促进，非常感谢中央督察组。

胡冠九：江苏省针对环保督察迅速启动了263计划，省领导亲自抓，各级媒体和电视台都会曝光一些企业污染情况，包括执法进展情况，所以也欢迎各位媒体界的朋友到江苏交流。

十、加强监测力度，保证近岸海域水质更好

《中国海洋报》记者：我发现我们台上坐的代表有4位来自沿海省份，我的问题是给4位代表，海洋生态环境显著的影响是受陆源污染，请问如何控制陆源污染以减少对海洋环境的影响？下一步还有哪些方面的举措？

朱 华：大家都知道，海洋的污染有一部分是内陆造成的，实际上你提出了一个流域治理的问题。从福建省来说，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流域整治。我刚才说了，福建的主干流Ⅰ-Ⅲ类水质达标率达到了96.5%。但是这几年我们也感觉到，不仅主干流流域要按照优质水的要求，而且要将流域治理拓展到小流域。

顺应百姓的需求，省委省政府提出了要加大小流域的整治力度，通过实施“河长制”、网格化监管等措施来推动小流域整治，打好流域企业、畜禽养殖、农村生活以及农业面源等污染整治攻坚战，到2020年，小流域Ⅰ-Ⅲ类水质要达到90%以上。只有把内陆流域治理好了，才能减少对海洋的污染排放。

高建民：河北有487公里的海岸线，虽然过去我们没有把自己当成沿海省份，但实际还是沿海省份，现在沿海的意识在增强。这个问题非常好。我补充四句话，要做好这项工作：一是加大对入海排污口的排查和整治。要做到入海排污口底数清、情况明，保证日常监测，特别是对近岸偷开的排污口需要加强日常的检查排查。

第二，加强入海河流全域的整治。现在建立了“河长制”，应该加大“河长制”落实力度，减少入海的排放。

第三，加强对近岸海域建设项目的监督管理和严格审批程序，特别是在环评这一关，必须把近岸海域的工程把住，环保部门要负起责任。

第四，加强协调联动，要和国土部门、海洋部门协调联动，因为现在近岸海域的整治，仅仅在陆上还不行。前一段时间，我与省国土厅厅长专门探讨这个问题。下一步我们环保厅要和国土厅、海洋局联合执法，对近岸所有的排污口企业开展一次执法检查。从四个方面把向大海的排放减少到最低，把近岸的监管体系完善起来。

张丽华：我再补充一点，辽宁除了对陆源污染的控制以外，对港口和各种船舶的排放也纳入了监督监管的范围。一是加强监管力度，还有就是加强监测力度，保证近岸海域水质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