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中国古典诗词形影不离,诗酒结缘,似乎早已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的一种传统。在历代文人的精神世界里,酒已然是他们的精神寄托,是催生文字的酵母。酒与饮酒的诸多活动,被文人墨客们赋予了丰富的文化内涵。斗酒斗诗间,诗增添了酒之趣味,酒则舒畅了诗之精魂……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阮籍:醉翁之意不在酒
阮籍作为魏晋名士之一,以饮酒著于世,所以鲁迅先生将他归于“竹林七贤”的饮酒派。魏晋政治变故频繁,士人常常处于生存危机中,于是借酒装疯以躲避政治灾难便成为士人饮酒的主要原因之一,阮籍饮酒也正是基于此。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这种表现吧。
李白:一醉累月轻王侯
李白好酒,这是众所皆知的,杜甫的一首《饮中八仙歌》便可为证。“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太白饮酒一斗,便可成诗百篇,看来,“酒”这种催生名篇佳作的催化剂,在李白身上的作用尤为明显。
李白喝酒的名气几乎与其诗不相上下,其未被唐明皇赏识之前,在长安城就已是“酒中八仙”之首了,有“诗酒谪仙”之美名。这可能是因为他天性喜酒,不过纵观其经历,可窥得他迷离的醉眼里流露出的恐怕有三分应是“天生我材不得用”的无奈,三分应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傲气,三分应是任侠纵横、蔑视礼教的狂放,唯余一分,方是沉醉于美酒中的飘然欲仙吧。
苏轼:酒醒还醉醉还醒
苏轼出生于一个饮酒世家,他爱酒、饮酒、造酒、赞酒,在他的诗、词、赋、散文中,依稀能嗅得到美酒的芳香。
与中国大多数文人一样,苏轼的饮酒也往往是借酒消愁,以酒来进行自我解脱。
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七月,御史台官吏皇甫遵奉命从汴京赶到湖州衙门,当场捉拿苏轼。这就是闻名于世的“乌台诗案”。后幸得张方平、范镇等人营救,才释放出狱,贬谪于黄州。到了黄州后,苏轼心如止水,把贵贱、毁誉、得失乃至生死都置之度外。他在黄州所写的诗词中,差不多都有一个“酒”字,这说明在旷达的外衣下仍掩盖了他借酒消愁的苦闷心情。
最有代表性的是《前赤壁赋》。赋中写苏轼与客人泛舟游于赤壁之下,在船上,他们一面饮酒,一面歌唱,一面欣赏江上的美景,似乎十分欢乐;继而写客人吹箫,其声凄厉,气氛陡然从乐转悲;接着写对历史人物的怀念,抒发了对人生短促的感叹;最后写主人的劝慰,阐发了“变”与“不变”的哲理。此时,客人转悲为喜,一起畅饮酣睡,直到天明。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女儿红:糯米酒的一种,主要产于中国浙江绍兴一带。早在宋代,绍兴就是著名的产酒地。绍兴人家里凡是生了女儿,都会等到孩子满月时,选酒数坛,泥封坛口,埋于地下或藏在地窖内,待女儿出嫁时,方取出招待亲朋好友。
梨花春:因在梨花开时酿成,故得此名。唐·白居易《杭州春望》诗:“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竹叶青:中国古老的传统保健名酒,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南北朝。它以优质汾酒为基酒,配以十余种名贵药材,采用独特的生产工艺加工而成,其清醇甜美的口感和显著的养生保健功效从唐、宋时期就被人们所肯定。
莲花白:该酒始于明朝万历年间,据徐珂《清稗类钞》中记载:“瀛台种荷万柄,青盤翠盖,一望无涯。孝钦后每令小阉采其蕊,加药料,制为佳酿,名莲花白。注于瓷器,上盖黄云缎袱,以赏亲信之臣。其味清醇,玉液琼浆,不能过也。”到了清代,莲花白的酿造采用万寿山昆明湖所产的白莲花的蕊,酿成了名副其实的“莲花白”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酒的种类不少,自然,饮酒的方式也各有差异,现总结以下几种,供大家品味。
独酌:文人在读书、吟诗时为了触发灵感、启迪心志,便为自己小斟一杯,不一会儿,便逸兴遄飞、文思潮涌了。
代表人物:李白(《月下独酌四首》: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浅酌:夜色静美,趁着草木清香,与兄弟、亲友、爱人、下属小饮几杯,共赏月圆花好。
代表人物:柳永(《玉蝴蝶·重阳·五之五·仙吕调》良俦。西风吹帽,东篱携酒。共结欢游。浅酌低吟,坐中俱是饮家流。)
豪饮:酒逢知己,不管男女老少,只要相见恨晚,便酒到杯干,兴尽方休。
代表人物:秋瑾(《对酒》: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痛饮:或因战事大捷而神采飞扬,或因家国危难而愤恨愁怨,或因使尽浑身解数却终不得圣上欢颜,不论什么原因,但求一醉到底。
代表人物:王翰(《凉州词》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