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时代

凉雨

在如今NBA所有30支球队中，马刺无疑是球队管理最成功的典范。今年刚好是马刺队史成立50周年，他们的前身要追溯到1967年成立的达拉斯丛林队。半个世纪前，丛林还是一支ABA联盟的球队，他们在达拉斯的六年里经历了很多风雨。

1丛林探险

1967年是ABA联盟的诞生日，这个首个赛季由11支球队组成的篮球联盟，决定向NBA分庭抗礼。那一年也翻开了马刺队史的第一页，不过当时，这支球队既不在圣安东尼奥，也不叫马刺，而是“达拉斯丛林队”。

成立之初，丛林队的经营权归属于很多经营者，因为是他们共同筹集到球队所需的三万美元资金。而丛林这个队名的由来，是因为这群经营者有一次在一个叫做“丛林俱乐部”的地方用餐，有人建议餐巾上的丛林鸟图案看起来很活泼、很适合当作球队吉祥物。没过多久，丛林就成为这支球队的正式队名了。

事实上，丛林队的英文是Chaparrals，这个单词也指一种生活在西南部沙漠或墨西哥的鸟类，特色是有长尾巴、长脚及鸟冠。而这种鸟类最有名的莫过于槲鹳（RoadRunner），在华纳的卡通中，槲鹳就是来自于德州，而他常被一只叫做Coyote的野狼给追逐。而Coyote，正是现在马刺队的吉祥物，这真是个绝妙的关联。

在队史首个赛季开打前，丛林队就被出售给另一支财团，这次的经营者也包括六人。最终确定以福尔瑟姆为总裁、迈克斯·威廉姆斯为总经理，主场球馆则是在达拉斯的纪念礼堂球馆（MemoryAuditorium）和穆迪体育馆（MoodyColiseum）。就这样，丛林的管理层及相关硬件已经确定，接下来就是球员的召集了。

五次NBA全明星，前圣路易老鹰明星球员克里夫·哈根为丛林首任主教练，他刚在1966年结束了球员生涯。而为了召集队史首个赛季的球员阵容丛林进行了公开测试，有60个球员来争取进入球队名单。

当时参加测试、最后也留在球队的辛希·鲍威尔这样回忆当时的情形：“测试结果被贴在布告栏的两张纸上，一张黄一张白。当天测试结束后，如果你的名字在黄纸上，你就可以打包回家了；而在白纸上的球员，会继续留下来参加第二天的测试，直到剩下最终的15个人。”

除了公开测试球员外，丛林还想要挖角当时效力NBA的球员，比如湖人的吉姆·巴恩斯，但没有得手。丛林还在ABA首届选秀大会上选择了后来的名帅帕特·莱利，但后者最终选择和NBA的圣迭戈火箭签约。

最终，当丛林确定首个赛季的球员花名册时，你会发现他们的背景都很有意思。刚才提到的鲍威尔，先是在泽维尔大学打了一年，然后去当了三年兵，之后他再进入波特兰大学。此时他在大学时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还在全国演讲比赛拿到第三名。在1965年毕业后，鲍威尔虽然被老鹰选中，但他并没有最终加入NBA联盟，只能先在另一个篮球联盟NABL打一年。卡罗尔·胡瑟，身高2.01米的小前锋，本来是个保险业务员，在辞掉工作来参加了丛林的测试，最终幸运留下。丛林还签下在德州土生土长的内线约翰·巴克利和杜克校史上赫赫有名的射手后卫鲍勃·维尔加。此外，丛林队里还有两个球员曾是哈林篮球队成。而眼看球队阵容比较平庸，哈根决定复出担任球员兼教练，这对丛林也算是极大补强。

ABA联盟历史的第一场比赛发生在1967年10月13日，由奥克兰橡树队主场迎战安纳罕友谊队，总共有4828名观众到场见证历史，最终橡树以134比129险胜友谊队。而丛林队史的第一场比赛，发生在三天后的10月16日，他们是在主场遇到安纳罕友谊队。结果将近36岁的哈根宝刀未老，得到了全队最高的35分及12个篮板，带领丛林以129比125获胜，赢得队史首胜。

丛林队在队史首个赛季打得不错，哈根以身作则，场均打出18.2分、6个篮板和4.9次助攻的全能表现。不过赛季前半程的最佳球员莫过于鲍勃·维尔加，他场均得到球队最高的23.7分。可惜因为服兵役问题，维尔加只打了31场就离开了球队。即便如此，在巴克利和鲍威尔等人的带领下，丛林在赛季中后段也稳住西区前三名的席次。

到了常规赛结束，丛林取得46胜32负，排名西部第二（整个联盟排名第四），仅落后于西区第一的新奥尔良海盗队。而在季后赛首轮（两分区各取前四名），丛林先横扫了休斯敦小牛队，然后在西区决赛遇到海盗队。

海盗队由北卡双星拉里·布朗和道格·莫（后来都成为名帅）带领，外加吉米·琼斯和里德·罗賓斯等名将，实力在丛林之上。不过系列赛第二战，丛林在巴克利（得到31分）的带领下，攻破海盗主场，带着1比1的大比分回到达拉斯。在关键的第三战，虽然鲍威尔得到了全场最高的33分，但在最后30秒，海盗依靠布朗造犯规成功，惊险地以三分之差带走了胜利。到了第四战，丛林又在主场以103比119失利，已经到了被淘汰的边缘。

不过，丛林还是在新奥尔良的第五战奋力一搏，鲍威尔得到全场最高的27分，可惜这没法阻止海盗以1分获胜。最终的大比分定格为4比1，丛林队史首个赛季以止步西区决赛告终。

不过，海盗队也没有笑到最后，他们在最后的总决赛上虽然取得3比2的领先优势，却被拥有康尼·霍金斯（当赛季的MVP）领军的匹兹堡风笛手队完成大逆转。

ABA联盟的首个赛季就这样落幕，这一年联盟的场均观众人数达到了2804人，虽然不及NBA的6749人，但也算是可以接受的数字。而丛林主场的场均观众超过3265人，这样来看，他们算是有一个不错的开始。

2丛林历险

队史第二个赛季，丛林除了留下原班人马外，还在选秀大会上也有所斩获，得到一对后场罗恩·布恩和格伦·库姆斯。

布恩在第一年就打出名堂，他以速度见长，体能劲爆，是ABA史上最知名的球星之一。布恩还是著名的“铁人”，因为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身体状况总是维持得非常好，也几乎从不生病或受伤（轻伤不下火线）。从他开始进入职业联盟打球、直到13年后退役，他没有错失任何一场比赛。如果把范围扩大，布恩从四年级开始打篮球比赛后，他的学生时代也没有缺席任何一场比赛。最终，布恩创造横跨两个联盟长达连续1041场的职业篮球连续出场纪录（其中ABA联盟662场），但后来被A.C.格林（1192场）打破。相比于为了创造纪录，在某些场次即使有伤也会短暂打几分钟的格林，布恩到了职业生涯最后一年还场均出战22分钟，高下立判。

库姆斯在新秀赛季的表现也令人眼前一亮，善于投三分的他场均得到15.4分，为他赢得“来福枪”这个绰号。丛林因为布恩和库姆斯的加入，后场实力得到极大补强，而球队前场主将巴克利与鲍威尔也表现不错。不过继续担任主帅兼球员的哈根，状态出现大幅下滑，场均仅得到11.1分的成绩，并且只打了35场比赛。

丛林再开局的战绩还可以，但在全明星赛前的17场比赛只取得四场胜利，战绩只有17胜23负。于是球队总经理威廉姆斯在二月用一个选秀权交易来纽约篮网的新秀中锋曼尼·利克斯。丛林立刻实现反弹，最终在常规赛取得41胜37负，排名西区第四。

结果他们在季后赛首轮就遇上了老对手海盗——虽然新奥尔良人失去了上赛季的两大主力布朗和莫，但他们实力仍然不容小觑。丛林在系列赛1比3落后的情况下，在第五及第六战（库姆斯得到40分）都取得了令人振奋的胜利，并将系列赛比分扳平。但他们最终仍然在第七场比赛中以95比101输给了海盗，结束了1967-68赛季。

对于ABA联盟而言，这个赛季的光环是在奥克兰橡树队身上，他们从前一个赛季的22胜（没打进季后赛）提升到60胜，得到联盟第一战绩。究其原因，橡树不仅从海盗挖来了布朗和莫，还得到了NBA联盟旧金山勇士的名将里克·巴里，这是当年非常震撼的事件。最终，这支名将如云的橡树队在总决赛上以4比1击败了印第安纳步行者，赢得该年ABA联盟总冠军。

而在成立的第二年，ABA联盟的观众人数从前一年的场均2804人提升到2981人，而NBA则是从6749人下降到6484人。看起来，ABA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贫富差距”也在拉大。比如休斯敦小牛队，在二月的场均到场人数只有378人，到了三月和四月再降到了333人。小牛最后一场主场遇到篮网，结果只卖出了89张门票，这也导致了小牛隔年离开了休斯敦，前往北卡罗莱纳州，改名为卡罗莱纳美洲狮队。

同在得州的丛林队虽然没有遇到危机，但球队战绩的下滑令管理层堪忧，他们渴望在队史第三年更进一步。

哈根不再是球员，他开始全心投入到全职主教练的工作。不过丛林一开始就在鲍威尔受伤的情况下陷入挣扎，而哈根非常严厉的执教风格也招致球员们的不满。管理阶层也认为这支球队需要的是更多的鼓励、而不是责骂。所以当丛林取得22胜21负的战绩时，哈根被管理层解聘，由球队总经理兼副总裁的威廉姆斯来接掌球队。

丛林在威廉姆斯执教下有了一些改善，进攻更为流畅——他们场均得到120分，是全联盟最高。最终，丛林以45胜39负的战绩排名西区第二、仅次于丹佛火箭。

丛林看上去大有可为，他们季后赛首轮遇到年轻的洛杉矶星辰队——这支由传奇球员比尔·沙曼担任主帅的年轻球队，隊里没有一人入选当年的全明星赛，也没人场均得分超过20分。

虽然丛林在系列赛前三场以2比1领先，但星辰在第四场中以144比138取得胜利，扳平比分。星辰的年轻球员信心大增，他们先在第五战以146比139获胜，之后又在第六战又以124比123取胜，最终以4比2爆冷赢下了这个系列赛。

在击败丛林后，星辰队的神奇还没有终结，他们虽然在西区决赛先输丹佛火箭一场，随后接连以的极小胜分差（9分、6分、4分和2分）惊险地连赢四场。不过，星辰并没有一黑到底，他们在总决赛上以2比4输给步行者。

连续两年在季后赛首轮出局，丛林队的日子并不好过。到了1970-71赛季，管理层决定进行一次改革，他们计划希望丛林成为一支泛区域的队伍，因此特地把队名改为德州丛林队。为了配合队名的变动，丛林也把一些主场比赛放在德州的拉伯克和沃思堡这两个城市，当然更多的比赛还是在达拉斯上演。

虽然这次计划的出发点不错，但让丛林管理层没想到的是，达拉斯的观众仍然很热情，但另两个城市的观众数却是持续下滑。在1971年1月5日的一场丛林主场同匹兹堡风笛手比赛，就是在沃思堡进行，而实际到场观众竟然不到200人（对外宣称有500人）。

丛林对管理层果断取消了接下来在沃思堡的五场比赛，全部移回到达拉斯。最终他们那个赛季的场均观众数是3426人，比上一季少了约两百人左右。既然泛区域计划失败了，“德州丛林”这个队名也没有意义了，球队又更名回达拉斯丛林了。

丛林在场外遇到诸多不顺，在球场上也是如此。他们在原本在选秀大会选中内特·阿奇巴尔德，可惜后者最终决定和NBA的辛辛那提皇家签约。

除此之外，丛林挑选的新秀约翰·约翰逊和布奇·贝尔德也分别和NBA的骑士和老鹰签走。

就这样，丛林在1970-71赛季之处就遭遇麻烦，在球队开季仅取得5胜14负的情况下，威廉姆斯把帅位交给了年轻的大学教练比尔·布莱克利。赛季中期，丛林接连做了数笔交易，包括把布恩和库姆斯送到犹他星辰（从洛杉矶搬迁到盐湖城），换来全明星后卫唐尼·弗里曼和中锋维恩·海托，但球队战绩依然没有太大起色。

整个赛季，丛林中先后使用了18个球员和两位主帅。最终他们在这个动荡的赛季取得30胜54负，队史首次胜率未过半，与丹佛火箭并列全联盟垫底。不过，当时西区一共就五支球队，却有四个季后赛名额，所以丛林要与火箭加赛一场，来确定双方谁能搭上季后赛末班车。

丛林在这场“外卡”赛拥有主场优势，并以6分优势取胜。但在之后的季后赛首轮上，他们明显不是星辰的对手。第一战在弗里曼得到32分的情况下，他们输给星辰10分，而这也是整个系列丛林输的最少的一场了。丛林最终在毫无抵抗力的情况下被星辰横扫出局，队史第四个赛季就这样画上句号，但ABA联盟的好戏却还在上演。

击败丛林的星辰得到了盐湖城球迷的疯狂支持，他们在西区决赛遇到去年总冠军赛的对手步行者（因为重新分区，步行者被移到西区）。经过激烈的七场大战，星辰击败步行者，再度打进总决赛，他们面对的是由新人王兼得分王唐·伊赛尔所率领的东区冠军肯塔基上校队。

上校在ABA的前三年并没有特别显赫的战绩，但因为伊赛尔的到来，他们立刻演出咸鱼翻身的戏码。此外，上校也是有丛林的老朋友，赛季前被交易到这里的鲍威尔。

总决赛最终上演七场大战，星辰和上校队在前六场都是守住各自的主场。抢七大战上，伊赛尔虽然砍下41分，鲍威尔也得到了20分和19个篮板，但拥有主场优势的星辰仍在第四节奠定胜基。在全场爆满的13260观众面前，星辰以131比121获得胜利。终场哨响，星辰球员甚至被疯狂的球迷扛上肩膀庆祝。

看到其他球队的精彩表现，丛林管理层也在思索自己球队的出路在哪里？

3走出丛林

在1971-72赛季开始前，ABA和NBA联盟开始举办跨联盟表演赛，这对ABA来说是个很重要的突破。ABA联盟一直想要向全国观众们展现，他们想证明自己可以和NBA联盟平起平坐。而NBA想的是击溃ABA，让全国人看看谁是正统职业篮球的代表。

当然，NBA官方是非常狡猾的，他们通常不让ABA球队来他们的城市打球，而是派球队去ABA球队的主场比赛。这种做法可以确保NBA球队所在城市的球迷，不会因为看到ABA球员的精彩表现而可能转向支持ABA；但ABA球队的老板们举双手欢迎NBA球队的到来，不仅有票房收入，还可以打响球队知名度。

这种跨联盟表演赛的规则也很特别，通常是半场采用NBA规则，另外半场再改用ABA规则：包含红白蓝三色球、三分线及半场30秒进攻时间；全场没有犯满、而裁判则是两个联盟都出人。

在历史性的第一场跨联盟大战中，丛林队荣幸地成为主角，他们在1971年9月21日在主场穆迪体育馆迎接当年NBA总冠军，拥有贾巴尔和“大O”罗伯特森的密尔沃基雄鹿。

这场比赛打得非常激烈，雄鹿依靠麦考伊·麦克莱默最后时刻的跳投得分才锁定胜局。丛林虽然以三分之差（103比106）输给NBA的总冠军球队，但别忘了他们是ABA的垫底球队，所以此役对ABA联盟而言是一个激励。

几天之后，NBA联盟的另一支球队芝加哥公牛也造访达拉斯，客队打出顽强防守来抑制丛林的进攻，试着挽回NBA的颜面，他们最终以11分的优势赢得胜利。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公牛球员全场都没有尝试投三分，当比赛即将结束之时，一个公牛队员还笑着对队友喊着：“投个三分球嘛！”。这或许可以体现当时视自己为正统的NBA，如何看待ABA联盟的。

不过ABA联盟在未来五年的跨联盟表演赛的表现算是大获全胜的，总战绩是79胜76负。1973年两个联盟之间的交锋，ABA球队取得15胜10负的成绩；而在1974年，ABA球队的成绩为16胜7负；1975年则为31胜17负。而每次联盟的卫冕冠军的交手中，ABA的卫冕冠军们保持不败。

《波士顿环球报》的作者鲍勃·瑞安这样评价跨联盟表演赛：“当表演赛要开始之前，NBA的家伙们都想给ABA一点颜色看看，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ABA的球队比NBA的球队赢得多。”

虽然ABA联盟在全国球迷面前证明了自己，但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球队倒闭和经营权易手的情况持续发生。

回到丛林的1971-72赛季，年轻的汤姆·尼萨尔科成为丛林的新主帅，他曾在雄鹿担任助理教练。再看选秀大会，因为丛林对于金钱的投资是有些计较的，他们没法在和NBA球队竞争人才。但尼萨尔科率领着包括全明星后卫弗里曼、里奇·琼斯和乔·汉密尔顿在内的球队阵容，最终取得41胜41负以及西区第三名的位置。

因为是把一支垫底的球队带到五成胜率，尼萨尔科得到了年度最佳教练的奖项，但丛林连续第二年在季后赛的首轮中被犹他星辰横扫。相比去年系列赛场均输掉超过18分，丛林在这个系列赛场均仅输6分，也算证明自己的实力有所提升。

那个赛季上校在常规赛上独领风骚，取得68胜刷新联盟胜场纪录。但他们在季后赛首轮输给里克·巴里所率领的纽约篮网，爆出了ABA历史上最大的冷门。接下来篮网在东部决赛上击败超级新人“J博士”欧文率领的弗吉尼亚绅士队，打进总决赛。不过篮网没有一黑到底，他们最终在总决赛上输给步行者。

丛林在迎来战绩反弹之后，尼萨尔科却提出辞呈，他要前往NBA的超音速队执教，而球队新上任的教练是广受尊敬的巴比·麦卡锡。而丛林在1972-73賽季最重要的引援是签下当时在选秀大会上无人问津，后来成为队史上知名后卫的詹姆斯·西拉斯。（注：西拉斯见证了丛林时期，是马刺征战ABA时期的标志性球员。后来马刺加盟NBA，西拉斯又在球队打了五个赛季。1984年，西拉斯成为马刺队史首位获得球衣号码退役殊荣的球员）

在1972年8月12日，丛林还从步行者交易到内线明星鲍勃·内特里奇，但他们也失去了弗里曼。

丛林在赛季开始后打得一团乱，在仅取得24胜48负，只有33%的胜率之后，麦卡锡提出辞职。球队战绩糟糕，达拉斯球迷也开始不买账，主场球迷不断减少，关于丛林搬迁的传言不断。事实上，在1973年ABA全明星赛前，ABA总裁卡尔森就曾宣布新泽西的一个财团即将收购丛林队。因为某些原因，这个交易之后没有达成。

1972-73赛季结束，丛林只赢了28场胜利，队史首次没能打进季后赛。丛林主场观众人数也下跌到建队后最低值，场均只有2395人。1973年3月26日，丛林在达拉斯主场的最后一场比赛，他们以112比110战胜了联盟第一的卡罗莱纳美洲狮队，但现场球迷只有134人。

随着步行者在四年内第三次夺冠，ABA的1972-73赛季正式落幕，而丛林在达拉斯的历史走到了尽头。

丛林老板福尔瑟姆铁了心要出售球队，当时的球队总经理勃利内说：“在圣安东尼奥有个人叫里德·麦克库姆斯，他有在经营美式足球的小联盟，或许我们可以问他。”麦克库姆斯不久后就来到了达拉斯，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圣安东尼奥的商人——安吉洛·德罗索斯。

德罗索斯是个希腊裔美国人，他本来是个拳击手，后来开始做业务。他本来根本不知道ABA联盟，但他听到这笔生意后，就跟着去达拉斯了。而麦克库姆斯向福尔瑟姆等人提出一种职业运动史上很特别的经营模式：租借模式。

他们先筹集80万当作资本，租借丛林两年。届时如果圣安东尼奥方面想要拥有这支球队，就再付出另外的80万。如果到时候发现经营不善，这支球队就将重新回到达拉斯。

最后，圣安东尼奥方面凑了36个投资者，以德罗索斯和麦克库姆斯为首，成立了“职业运动公司”，总共募集了78万。在1973年4月9日这天，丛林正式以被租借的方式搬到圣安东尼奥，队史翻开新篇章。

圣城的投资者一开始想命名这支球队为“枪手（Gunslingers）”队，不过后来决定启用人们所熟知的“马刺”。身为球队老板之一的德罗索斯，是属于掌控性很强的人，也是马刺最主要操盘手。他没有篮球相关事务的经验，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是边做边学，但他充满热情、择善固执和永不退缩的精神，帮助马刺搬迁后能良好运转。ABA联盟倒闭后，马刺也顺利加入NBA联盟。

达拉斯人虽然永远失去了丛林队，但在1970年代末，在百万富翁唐纳德·J·卡特和諾姆·桑纽的努力下，这座城市再度拥有一支职业篮球队——达拉斯小牛——从1980-81赛季开始加入NBA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