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侃侃 郭文炯
汾河流域城镇化进程及影响因素分析
张侃侃 郭文炯
汾河是山西省的母亲河,汾河流域是山西省城镇发育最密集的区域,这一区域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也高于省内其他地区。以36个统计区为研究对象,分析了建国以来汾河流域城镇化的进程,对比流域不同区段、不同地域之间城镇化水平、速度等差异性特征,中游地区城镇化速度和水平一直保持较明显的优势,下游地区则长期处于缓慢发展的态势。按照统计区在城镇群中的地位、位置及特征,对分县的城镇化模式进行了判断和归类。最后对汾河流域城镇化的基本动力和独特因素进行分析,认为围绕资源型区域的资源开发所形成的城镇化格局和模式是主要影响因素,目前的城镇化应按照新型城镇化的发展要求,由提升速度到以城镇群为引领提升质量进行转变。
汾河流域;城镇化;影响因素
城镇作为区域人口和社会经济活动高度集中的场所,是区域政治、经济与文化中心,是由历史积淀而成的复杂的社会有机体,它的发展与演变具有特定的规律。在人类文明进程中,河流是城镇产生和发展的摇篮,历史上众所周知的几个文明源地均位于河流的沿岸,并使人类聚居呈现以流域为基本单元的发展模式,这一特点在农耕时代尤为明显。流域既是一种特殊的自然区域,同时又是组织和管理国民经济的特殊的流域经济和社会系统。流域内不仅各自然要素的互相关联极为密切,而且地区间的相互影响也极为显著,特别是上下游、干支流地区间的相互关系密不可分。流域城镇体系既具有区域的一般属性,同时又具有流域的特质。与一般区域相比较,流域城镇体系及其空间结构的关联性、整体性更强,因而也更具有规律性。对流域城镇化及城镇空间结构的深入认识有利于进一步加强流域开发的科学性。
汾河是山西的母亲河,汾河流域自古便是山西省城镇密集的区域,特别是晋中盆地-晋南盆地这一核心区域的大城市几乎都位于汾河的河岸,成为山西省重要的人口、经济密集区。汾河流域人口的空间分布具有明显的沿河分布的特征,主要人口密集区域包括太原市、晋中市、介休市、临汾市、侯马市,本文共计36个县(市、区)为统计区。
从城镇化水平来看,新中国成立初期到1987年,汾河流域城镇化水平始终高于全省平均水平,之后增速放缓,于1996年又一次高于全省平均水平,之后出现微小波动,2001年之后,汾河流域的城镇化水平开始大幅度地超过全省平均水平并保持平稳的增长,2005年之后二者差距逐渐缩小,到2015年,汾河流域城镇化水平高于全省平均水平近4.22个百分点。可见,汾河流域是山西省城镇化发展水平比较高的区域,大城市的集聚和发展成为城镇化的主要推动因素,但是随着山西省城镇体系规划的实施,晋北城镇群、晋东南城镇群的发展带动作用逐步增强,汾河流域的城镇化发展优势有一定的降低,优势差距开始缓慢缩小。
对1949-2015年的人口统计数据分析,上游5个县、中游17个县、下游14个县的城镇化水平(见图1)。
图1 汾河流域城镇化水平上中下游差异图(1949-2015年)
从城镇化水平来看,汾河流域不同区段的城镇化水平的变化趋势一致,但存在比较明显的差异:中游的城镇化率始终最高,主要的原因是太原市区的城镇化水平远远高于其他县市,说明此区域是山西省城镇化最为发达的地区。1992年之前,上游和下游的城镇化水平比较接近,相差幅度不大,1992年之后,上游的城镇化水平开始高于下游,2010年之后此差距又逐年缩小,主要原因在于古交市的出现导致1992年上游的城镇化水平突增。
从城镇化增速来看,上游的波动是最大的,主要原因在于上游只有5个县,任意一个县的变化都会对整体产生比较大的影响。城镇化增速最大的波动出现在1992年,上游的增速为60%,主要原因是行政区划调整,古交市的设立使得上游地区的城镇化水平整体提升。其次为2001年,中游的增速为32%,主要的原因是人口统计口径的改变,由非农人口变为城镇人口,带来城镇化水平的变化。1961年,上游增速为-24%,主要是由于自然灾害的影响。其余年份波动不大。
图2 汾河流域城镇化速度上中下游差异图Ⅱ(1949-2015年)
从城镇化发展水平来看,区域之间的差异逐渐缩小,整体的城镇化水平普遍提高。城镇化水平高的区域主要是太原市区、榆次区、古交市、介休市、霍州市、尧都区、侯马市,这些县市区都是位于晋中盆地和晋南盆地。而城镇化水平相对比较低的区域如岚县、浮山县、翼城县、乡宁县则多位于山地区域。汾河流域城镇化水平的地域差异主要表现为盆地水平高,周围山地水平低的特征(图3,图4)。
2015年汾河流域主要县市区的城镇化水平(见表1)。仅有万荣县城镇化水平低于30%,属于低水平城镇化区域。只有太原市区、榆次区、古交市城镇化水平超过70%,属于高度城镇化区域。其他县市区的城镇化水平均处于中高等水平,又以中等水平为主。这一城镇化发展现状主要是由山西省整体城镇化水平决定的。
图3 2001年汾河流域主要县市区城镇化水平图
图4 2014年汾河流域主要县市区城镇化水平图
从城镇化发展速度来看,由于大部分地区处于30-70%的城镇化快速发展阶段,所以现阶段汾河流域城镇化的增速较快,内部的差异主要表现为高度城镇化区域增速放缓,低水平的城镇化区域增速较高,地域之间的差异与城镇化水平呈现的特征相反。中心城市、城镇化水平高的县市区在研究时段内的增速较慢,如太原市区、古交市、榆次区、介休市、霍州市、尧都区,而城镇化水平相对比较低的区域如岚县、浮山县、翼城县、乡宁、襄汾县、万荣县增速却很高。这主要是由于所处的城镇化发展阶段不同造成的。(图5)
图5 2001-2014年汾河流域主要县市区城镇化增速水平图
汾河流域主要县市区根据城镇化水平分类,主要存在都市区城镇化、工矿区城镇化、都市区外缘区城镇化和传统农区城镇化4种模式。
一是都市区城镇化。
高度城镇化的区域均位于“太原都市圈”的核心位置,其城镇化模式属于都市区城镇化,主要涉及到的区域为太原市区、榆次区。都市区是一个大的人口核心以及与其具有高度的社会经济一体化倾向的邻接地域的组合,是经济和城镇人口高度集聚的核心区域。都市区城镇化具有以下的特征:①山西中心城市目前尚处于集聚阶段,省域中心城市太原市处于由集中型城镇化向郊区化的过渡阶段,呈现出郊区化前奏,都市区尚处于形成阶段;②与我国发达地区都市区相比,总体发育水平较低,核心城市扩散能力较弱,都市区地域范围较小,外围县进入都市区的很少,人口和经济集聚水平远低于我国经济发达地区的都市区的集聚水平。其中,太原都市区人口与经济集聚水平相当于辽中南核心区的水平;③都市区城镇化地域差异较大,空间城镇化模式以中心城市外延扩展型为主,卫星城镇及外围小城镇与中心城市在规模、基础设施等方面存在着巨大差距。因此,都市区城镇化应实行以集约式内涵发展为主的城镇化战略,强化中心城市的极化与扩散效应,搞好城市更新和市政基础设施建设,促进产业层次抬升,合理引导城市郊区化和乡村城镇化,积极扶持腹地农村非农产业开发,建立一体化的区域经济运行和管理体制,以逐步走向城乡一体化的道路,并成为全省经济社会发展及城镇化的领头羊。
表3 汾河流域各县市区城镇化水平分类表(2015年)
二是工矿区域城镇化。
山西是国内最为典型的资源型省区之一,随着煤炭资源以及铁矿、铝土矿等优势矿产资源的大规模开发,全省陆续形成一批工矿区域和工矿城市。汾河流域的古交市、霍州市、孝义市及河津市极具代表性,其城镇化进程的主要特点①工矿项目建设是城市发展和区域城镇化的直接原因和基本动力;②区域城镇化速度快、水平相对较高;③工矿城市组团式结构比例较大,城市与企业的二元化问题严重,突出表现为“离城建厂”、“独立建区”;④城市职能发育不健全,区域职能薄弱,经济结构单一;⑤城市与区域之间职能联系薄弱,区域城镇体系不完善,主要城镇空间布局与矿产资源的地理分布密切相关。因此,工矿区域应该以现有的矿产资源优势和工矿型经济为基础,加快资源型经济转型步伐,促进经济结构的合理化和高度化。建立企业与城市互动发展机制,强化城市综合型职能体系建设,进一步密切城市与区域关系,改进资源型产业分布空间格局,推动整个工矿区域城镇化进程。规范矿业开发行为,有效解决各种外部不经济问题,整治生态环境,全面推进城市和区域的可持续发展。
三是都市区外缘区城镇化。
这类区域一般为大中城市的郊县,距大中城市较近,区位条件优越,经济发展条件较好,农村非农经济和城郊农业发展较快,受大中城市影响较强,如太原都市圈中的清徐县、阳曲县、文水县、交城县等,以及晋南城镇群中的襄汾县。其城镇化特点表现为:①受中心城市极化作用,城镇化速度较慢,水平较低;②农村非农产业水平相对较高,但与我国东部同类地区比较差距仍较大;③农村城镇化严重滞后于非农化。因此,都市区外缘区应充分发挥区位优势,积极开展与中心城市的经济技术联系与合作,培育城郊型的产业体系;改善与大城市交通网络,采取优惠政策吸引大城市由于职能转换而扩散出来的工业企业和由产业分工而延伸的上下游产业;从制度创新入手,积极推进城镇化进程,促进生产要素与人口向城镇的集聚,以不断优化城乡结构,创造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
四是传统农区城镇化。
山西省传统农区主要分布于省域中南部的平原区域,较为典型的有万荣、曲沃、祁县等。农业经济地位突出,矿产资源较为贫乏,工业实力不强,农村非农产业发展较为缓慢。其城镇化特点:①城镇化起步较晚,总体水平较低;②城镇规模分布比较均衡;③城镇职能整体处于较低层次,综合性职能突出,专业化职能欠缺,城镇缺乏带动整个经济发展的推进型产业;④城镇空间分布比较均衡,空间结构体系相对稳定,大多具有传统的中心地结构特征;⑤基础设施建设步伐缓慢,景观城镇化滞后,除县城外大部分建制镇未摆脱乡村面貌和形态,城镇化质量有待进一步提高。因此,传统农区应以农业产业化为基础,大力实施农业产业化、农村工业化与小城镇建设互动发展战略,以农业产业化为基础,小城镇建设为基点,农产品加工、农业服务业作为产业增长极,以地区优势和市场需求为导向,大力发展以农副产品加工业为主的乡镇企业,有效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带动区域特色农业的规模化、产业化发展,提高农业生产效益和农民收入。不断完善县域中心地职能,选择片区中心城镇重点发展,优化企业发展环境,增强城镇的综合服务功能。
汾河流域的城镇化进程,在不同发展阶段,其主要动力机制不同,既有大时代背景下的共性,又反映出资源型地区发展的特殊性。以改革开放为节点,之前主要表现为单一拉力、要素流动与集聚抑制型的城镇化机制,之后表现为推拉双向促动,要素流动与集聚滞后型城镇化机制。改革开放前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从城镇化的实现机制看,实行的是城乡人口、经济、社会要素流动抑制型的城乡分隔机制。其结果,一方面人为地抑制、阻碍了农村要素对城镇化的推力,另一方面严格限制了城镇化发展的要素来源渠道和配置方式,阻滞了城镇化的进程,城镇化机制长期处于不健全的状态。改革开放之后,从实现机制看,随着城镇建制政策、户籍制度、城市建设投资体制的改革,人口、经济、社会要素城乡流动的制度初步建立,对城镇化进程起到一定的催化作用。但是,总体上分析,制度供给仍滞后于制度需求。制度供求的非均衡状态,使拉力与推力未能形成要素重组和集聚的合力,导致城镇化滞后于非农化进程。在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实施阶段,城镇化提速、提质成为未来城镇化需要关注的重要问题。研究城镇化发展的动力机制,有利于合理构筑和不断优化汾河流域城镇化发展的动力系统,从而为实现新型城镇化、全面发展区域社会经济水平奠定基础。
宏观角度主要涉及三次产业结构变迁对城镇化的影响,微观角度来看即微观市场主体——企业对城镇化进程的影响。
产业结构的变动表现为城镇化的变动,城镇化首先是一种产业结构由第一产业为主逐步转变为以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为主的过程,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在整个国民经济构成中所占的比例越高,则城镇化水平越高;其次,城镇化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就业人口逐步向非农业就业人口为主的转移和集中的过程,其转移速度越快,转移比例越高,则城镇化水平越高;第三,城镇化是由落后的农业文明转变为以现代化城市基础设施及公共服务设施为标志的现代城市文明的过程,这一过程的实现是通过第三产业的全面渗透实现的[1]。城市是实现产业高度化的空间载体,城镇化是产业空间实现方式的主要形式,因此可以说,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需要依托城镇化,城镇化是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的重要任务。通过产业梯度转移的方式,也使得对应产业的劳动力产生了区域内的迁移,伴随工业化过程,城镇化过程也在不断推进。
城市职能与城市规模的交互影响过程,可以概括为城市职能“需求-扩张-饱和”模式及伴生的城市规模生命成长规律[2]。其机理在于,城市出现新的职能或原有的职能规模扩大之后,便会提供新的就业岗位,并带动服务业的增长,直接吸引劳动力就业,形成城市规模的初始递增过程。与此同时,由于新生职能能动地改变了城市的发展条件,便为其他许多产业提供了良好的生长点和发展机遇。比如商业、加工工业等派生性职能将会应运而生,它们对于人口集聚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城市职能与城市规模是互为因果、互相推动的。汾河流域内主要城市的职能多集中于工矿、交通两大类。对于工矿类城市,需要采掘、运输、化工、矿机修理等部门的协同;对于交通枢纽城市而言,需要相应的仓储、邮电通讯、运输、服务以及交通机械修理等职能部门的协作,这些伴生性职能的出现与发展无疑又一次对城市规模产生巨大的扩张力。但是目前职能特色并不突出,特别是县级市、县一级的区域,由于能级低,辐射范围限于本县域,从而制约了城镇人口规模的扩张。人口城镇化协调发展,需要对不同区域各自承担的城市职能进行合理分工,强化每一种职能;职能分工与强化的过程,也就是城市职能扩张的过程,是城市人口规模扩张的过程,形成城镇化发展的新动力。城市职能分工,意味着城市职能强化,带来城市职能能级提升,辐射范围扩大,不仅是腹地范围扩大,对区域以外的影响力也会增强,这两方面因素都会带来城市的经济增长与就业人口的增多,城市规模扩大。除此之外,资源型地区的特殊现象,决定了生产区与生活区、管理区的分离,也是整合资源型地区工业化与城镇化关系的有效措施,并成为人口城镇化又一重要动力。
改革开放以来,山西作为全国能源重化工基地,一大批国家重点工程相继开工兴建,竣工投产,山西能源重化工基地建设步伐加快;同时,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全面实行和不断深化,历史性地释放出了广大农村长期以来所蕴藏的巨大发展潜力,在致富动机和比较利益的驱动下,农村经济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这一背景下,工业化仍是城镇化的决定因素,工业布局与发展促进着城镇经济发展和人口向城镇的迁移。同时,第三产业在城镇化中的推动作用日益强化,由于高就业容量和较强的发展潜力,第三产业成为推动城镇化发展的新动力,大大地促进了大中城市和县域中心城市的快速发展和城镇面貌的改善,特别是进入21世纪后,促进了一些具有商贸、旅游职能的小城镇的兴起,但是总体来看山西省城镇第三产业仍相对落后,第三产业对城镇化的推动作用与沿海发达地区相比,仍有较大的差距。
虽然汾河流域是的城镇化水平一直高于山西省整体水平,但是缺乏大城市引领,除了太原市外,上中下游分别由数个次中心城镇群带动。这种以中小城市为重心的城镇化模式恰是符合当前城镇化发展规律的现实选择。
关于照顾城镇化的发展重心,历来就有两大观点:大城市重点论与小城镇重点论;前者更注重集聚效益,利于发挥外溢效应,而后者则有利于人口的非农化,缓解大城市的人口压力[3-4]。长久重视大城市发展的城镇化模式下,诞生出一批特大城市及城市群,目前陆续进入高成本城镇化阶段,城市的扩张所消耗的成本甚至已超过了要素集聚所带来的规模收益。而山西处于中部地区,城镇化水平相对落后(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城市规模过小,集聚效应和扩散离不足仍是城镇化的主要问题。因此,城镇化的重点在于扩张中小城市的规模,克服城镇化中资源环境压力及要素价格高涨等困境,走城乡统一、区域协调、大中小城市均衡发展的城镇化道路,构建城镇规模体系和职能体系。
从城镇化发动主体看,推动区域城镇化的投资主体,已由以国家计划投资的第一主体逐步走向政府、企业、集体、个人多元投资主体转变,出现了企业、银行的投资,农民和社区集体组织的投资,而且这些新出现的投资主体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特别是在乡镇企业较发达的区域,“农民建城”也成为推动城镇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制约人口城镇化进程的一个主要因素是资源型地区固有的特征。煤炭资源型地区的经济发展与城镇化进程天然的存在背离,这是因为:资源型地区的经济发展主要是依赖于煤炭资源的开采,矿区的设立原则是接近资源地,资源往往分布在靠山且地貌条件相对比较差的地区,这些地区往往是不适宜人口居住、不具备城市发展所要求的基本地质条件,因而,工业发展带来的人口非农转化,也是居住在矿区,而不是城区,对人口向城市、城镇地区的集聚作用是有限的。如在这一地带,有很多矿区,建立了工厂与人口居住区,但它不属于城区,也缺乏相应的生活服务,矿工的就业非农化了,但生活方式并未城镇化[2]。除此之外,资源型地区的生态环境往往比较恶劣,基础设施水平配置数量、质量均与城市有较大差距,不适合居民舒适的生活。针对于这一现象,有必要对这一区域的资源进行重新整合,强化城市职能,促发新的城市职能,挖掘人口城镇化新动力,加快人口城镇化进程。
由于山西省独特的表里山河自然地貌特征,资源型山区县域城镇化的特殊动力主要包括两部分内容:一是由于生产区与管理区、研发区的分离,导致的生产区与生活区的分离;二是棚户区、塌陷区移民引起的城镇化空间变化。从城市内部空间来看,工作空间集中于边缘地区,而生活、消费空间则位于城区或县城。由于采矿业导致的土地塌陷,原居民安置主要以四种形式解决:塌陷区移民、棚户区移民、生态移民、贫困移民,其中塌陷区移民与棚户区移民具有典型的资源型地区的特色。如汾西矿务局在介休、孝义、灵石等地具有分矿区,这部分矿区职工的居住安置会向两个方向迁移,一是向总部介休;二是向所在县城;二是中国铝业矿区在孝义,人口主要是向孝义迁移;三是集体矿如县营矿、乡镇煤矿等,这部分人口也需要向城区迁移。这样就导致工矿区人口呈现集中于城区和县城的趋势。因此,在城镇化的过程中,应突出中心城区、城镇组群中各主城区、重点小城镇的城市职能,通过完善与强化城市、城镇职能,以增强城市、城镇的集聚能力,加快人口向城市、城镇的集聚。
山西城镇化的一个重要力量来自于“自上而下”的拉力,包括矿产资源开发与工业布局、围绕资源开发的交通设施建设和交通运输业的发展、行政因素导致的行政中心的增长三个方面。从动力途径看主要以国家和地方有计划的投资建设为主体。围绕矿产资源开发,建国之后山西交通运输设施和交通运输业得以快速发展。交通运输业的发展一方面孕育了新的城市,如榆次、侯马等依靠居于铁路交通枢纽的优越区位而发展成交通枢纽和工业城市,另一方面促进了公路、铁路沿线原有城镇的壮大。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不同等级的行政建制,有不同的设施标准和配属部分。同时,盛行的政治、经济一体制的配置传统,使城镇内工业、商业等集中的规模和数量也因行政等级而不同,于是形成了汾河流域主要城市的快速发展。
区域的交通条件,包括交通、电力、通讯等都是汾河流域城镇化发展的重要因素。交通基础设施是城镇联结和区域开发的主轴线,汾河流域的几个大城市:太原、介休、临汾均位于山西省一级经济轴带“大运”,而远离此轴带的岚县城镇化水平一直处于较低水平。而城镇发展相对水平较高的几个城镇组群,不仅主要城市位于大运沿线,且组群内部交通联系也特别发达。比如介孝汾城镇组群内,就有有铁路以及各类型公路,距离太原武宿机场约1个半小时的路程。铁路包括客运、货运,贯穿山西南北的同蒲铁路,从北往南依次经过平遥、介休、灵石;东西向的有孝柳地方铁路、南同蒲铁路介西支线、还有太中银铁路。高速公路有太(原)军(渡)、大运两条东西向、南北向的高速公路,经过汾阳(夏汾高速与汾离高速)、平遥、介休等地;准备在建的有汾(阳)和(顺)高速的汾(阳)平(遥)段,穿过平遥、汾阳,改善了县域之间的联系通道。307国道、108国道穿越此区域。目前汾阳、孝义两市间的公路主要有省道340和省道汾介线,汾阳、介休间的公路通道有省道汾介线,须绕行孝义境内。交通便利,不仅方便了区内、区外的联系,而且更主要的是区域之间的联系相对频繁,从汾阳到孝义、从孝义到介休仅需要不到20分钟的车程,汾孝大道建设使得汾阳、孝义市区的通达性更为提升。
其他学者对不同省份城镇化动力机制的对比研究认为,支撑各省城镇化的动力是多元的,但是在行政力、市场力、外向力、内源力四方面动力因子中,行政力对山西省的城镇化影响是最大的,而全国来看市场力的作用最强[5]。这一论断表明,制度因素对山西省城镇化的影响至关重要,如果缺乏有效的制度,或者提供不利于生产要素聚集的制度安排安排。则城镇化就不能正常发展。
推进新型城镇化,关键在于建立合理城镇空间布局结构和新型的城乡关系,需要有相关配套政策和管理体制改革作保障。区域经济需要政府以市场经济机制为基础,按照要素流动和利益相关的客观要求去选择区域发展战略,形成区域间相互促进、优势互补的互动机制,这是实现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要途径。尽管近年来,一直致力于区域协调发展机制建设,但目前,以行政区划为“经济鸿沟”问题依然严重,区域之间、区域内城市间缺乏有力度的协调机制,跨地区合作仍受到多方面制约,地区经济合作的作用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地区协调难度仍然比较大。在经济圈、城镇组群内部,区域一体化发展的组织机制、协商机制、服务机制和保障机制尚未建立,区域深层次的整合协调发展态势还未形成,严重制约了区域经济的整合发展,导致在规划实施中各自为政、相互脱节、协调不够,影响着城镇群、大中小城市及新农村的发展和建设难以统筹推进;土地管理制度、就业制度、社会保障制度、户籍管理制度等方面的改革滞后,经济政策和社会政策不协调,制约了公共资源在城乡的优化配置和生产要素在城乡之间的合理流动,制约着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进程,影响了城镇化的健康有序发展体制性障碍仍在制约着城镇化的健康发展。
新中国成立以来,汾河流域不同区段的城镇化水平的变化趋势一致,其中中游的城镇化率始终最高,主要的原因是太原市区的城镇化水平远远高于其他县市;上游和下游的城镇化水平比较接近。从城镇化增速来看,上游的波动最大,此外人口统计口径的改变,行政区划的调整也成为重要的影响因素。
汾河流域主要统计区根据城镇化水平分类,主要存在都市区城镇化、工矿区城镇化、都市区外缘区城镇化和传统农区城镇化四种模式。
城镇化发展的动力机制除产业结构、职能分工、城镇化重心和主体的变化以外,汾河流域还受到山西省煤炭资源型地区的影响,形成了围绕资源开发的城镇化布局,现阶段交通设施格局的建设也对不同区位城镇化的发展速度和模式产生影响。
[1]保罗·克鲁格曼.发展、地理学与经济理论[M].蔡荣,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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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 River Basin is the most developed area of urbanism in Shanxi Province,and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of this region is also higher than the rest of Shanxi province.In this paper,there are 36 statistical areas for the object of study,and analyzing the process of urbanization in Fenhe River Basin since 1949.Compared with different regions of different watersheds,different of urbanization level and speed,the middle parts of Fenhe River has maintained a clear advantage than other parts.Downstream areas are always in a slow development trend.According to the position in the urban agglomer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36 statistical areas,there are 4 urbanization patterns.Finally,there are basic driving forces and unique factors of urbanization in Fenhe River Basin.The urbanization pattern and spatial pattern based on the resource develop model is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Further urbanization should follow the newurbanization requires on the quality improvement,and the urban agglomeration will take an important role in urbanization.
Fenhe River ; urbanization ; influencing factors
C912
A
1674-4144(2017)-10-20(8)
张侃侃,太原师范学院城镇与区域发展研究所副教授。
郭文炯,太原师范学院城镇与区域发展研究所教授。
责任编辑:张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