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休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书店的意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为了学生服务的,这一点在国营书店上体现地最为直接,所有的教科书都可以在新华书店里买到;到了九十年代,一些民营书店的出现,给文学爱好者们提供了更为宽阔的空间,大量的文学作品出现在书架上,读者对书店的定义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但此时国人对书店的理解终归定义在“书店与书”的传统认知上。而还是同样的八十年代,在太平洋那一头,诞生于日本代官山的鸢屋书店提供了关于书店的另外一种可能——书和人之间有故事。书店贩卖的不止是文字,更是一种包含了设计、美学、创意的生活方式,而这种方式,就好像邓丽君的靡靡之音于70年代末的大陆,正是时代洪流下文艺工作者的一种觉醒。于是,以“文化创意”为核心的诚品书店在台湾仁爱路出现了。再之后,季风书店、先锋书店、西西弗书店、Page one、方所等一系列复合型书店以雨后春笋般的态势涌现了出来。在这之中,言几又书店带着它独特的理念进入了重庆时代广场,这是继在成都、西安、北京、天津、上海等城市后,言几又在全国开设的第24家门店。
或许正如林夕歌词里所说的: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止一种。在言几又书店里,你所能够体验到的快乐绝不仅仅来自于读书。言几又,它卖书,但又不仅仅是书店;有咖啡,但又不是咖啡店;有文创产品,但又不仅仅是一家创意集市;有艺廊,但又不仅仅是美术馆。他更像是一种集大成的生活,每个人都是“设计者”,不仅与书交流,还与人交流,与艺术交流。
走进言几又书店,错落摆放的一排排书籍,穿插于其间的座位区,柔和温馨的灯光以及淡淡的咖啡香味,既有知识殿堂的严肃感,也能让人感受到文化气息的愉悦。天花板上的小射灯一颗颗照下来,让人产生一种“在星星底下看书”的錯觉。书店的分区十分详尽,并且具有指向性:人物传记专区、电影艺术专区、生活美学专区等,这些也是二十年前的书店所没有的词条。
当然,这里不仅仅只有书,店里巧妙的布局设计让创意集市和书架天衣无缝地贴合在一起。说到集市,现代人把生活的情感更多地赋予给了商品而不单是贩卖。环视一圈,复古的八音盒、星星式样的放大镜、古怪的陶瓷娃娃、五彩的沙漏,每一个精致的物件背后,都有一段设计师的故事。我一眼就看中那款复古造型的猫王收音机,典型的30年代美式收音机外形,机身上的一处猫眼散发着微光,那种神秘感伴随着电台中传来的《Moon River》,感觉整个人都融化在赫本松弛慵懒的歌声中。
在言几又书店逛书时,猛地看到林夕最新出版的散文集,着实有些惊喜。仔细想想林夕和言几又书店在起名字方面倒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坊间传言夕爷当初看《红楼梦》时,觉得“梦”字极具诗意,便将其拆解做了自己的艺名,此后的二十年里,他确实让香港乐坛做了一个华丽癫狂的梦。而言几又在这一方面,也可谓是“拆字大师”,将繁体的“毅”字逐一拆解——言是沟通方式,几是差异,又是迭代递进,既言之有物,又存在即合理。三个互不相识的汉字组合在一起,呈现出一个有思想的城市文化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