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西北联大

2017-10-21 06:59张在军
同舟共进 2017年10期
关键词:西南联大西北教育部

张在军

当卢沟桥头的炮声响起之后,为保存中华文化血脉,平津地区文教机构纷纷内迁。1937年9月10日,国民政府教育部令:“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和中央研究院的师资设备为基干,成立长沙临时大学;以北平大学、北平师范大学、北洋工学院和北平研究院等院校为基干,设立西安临时大学。”这两所大学,一个向南,一个向西。后来随着战局的变化,长沙临时大学继续迁徙到昆明,改名西南联合大学;西安临时大学继续南迁到汉中,改名西北联合大学。

如果说西南联大是中国教育史上的一个奇迹,那么西北联大则是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段传奇。西北联大与西南联大,是同时诞生的同胞兄弟,都是中国抗战期间大学精神的“最高表现”。然而,西南联大声名赫赫,而西北联大至今仍湮没无闻……

长安居,大不易

卢沟桥事变后,随着平津沦陷,中国的一批高等学府到底何去何从呢?

1937年8月19日,教育部在南京举行会议,讨论华北高校内迁事宜。接着,国民政府出台《教育部设立临时大学计划纲要草案》,决定在各地筹设若干所临时大学,西安临大就在此背景下诞生。

9月13日,西安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的委员们抵达西安。当时,按教育部的安排,西安临大不设校长,而以筹备委员会代行校长职权。筹委会主席由教育部长王世杰兼任,常务委员有四人:原北平大学校长徐诵明、原北平师范大学校长李蒸、原北洋工学院院长李书田、教育部特派员陈剑翛。

10月18日,西安临大正式成立。然而,就在临大成立当天,徐诵明和李蒸、李书田三人联名给王世杰部长提出辞呈:“顷奉大部训令颁发西安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组织规程,并指定童冠贤为常务委员兼主持筹委会各种事项之执行。均谨奉悉校院长等奉命来陕,合组临时大学,原为收容三校院学生,培植人才,奠定兴国家民族之业。到陕以来,竭力筹划愧少贡献。今幸大部指派专人担负全责,既视前令组织加密且与长沙临大组织亦不相同,校院长三人自今以后无能为力,校院长等应即日电请辞去西安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委员兼常务委员及原三校院长职务,敬祈鉴察,并即派员接替以重职守。”

从电文不难发现,三位常委联名辞职与童冠贤有关。本来,童氏只是筹备委员会一名普通委员兼秘书,但如今突然被教育部增为“常务委员兼主持筹委会各种事项之执行”,等于是置于其他四位筹委会常委之上。这使其他常委感觉此项任命可能是要加大“改组”步伐,危及原平津三校的生存,当然引起徐诵明和李蒸、李书田等人的不满。

两天之后,王世杰回电挽留并解释:“临大筹委会规程湘陕一致,并系同时令知。西安临大原为收容北方学生,并建立西北高教良好基础,政府属望殷切。校事照章应由常务会议商决,系共同负责之合议制度。正赖诸兄及其他委员协同主持,何可言辞!大难当前,务希继续积极任事,不胜企感!”

王世杰的回电暂时平息了三位校长辞职的风波,但“临大筹委会规程湘陕一致,并系同时令知”之语则与事实有较大出入。教育部于1937年8月28日曾给长沙临大负责人密谕,指定张伯苓、梅贻琦、蒋梦麟为长沙临大筹委会常务委员,委派杨振声为筹委会秘书主任。可以看出,童冠贤和杨振声同是教育部所派,但给杨振声的任命仅仅是“秘书主任”,连“常务委员”都不是。由此可见王世杰时期的教育部就对西安临大有特殊的“关照”。同时,三位校长联名辞职,也让王世杰觉得“此校此后颇难办好,以及徐、李诸人均非实心任事之人也”。事后证明,王氏还是有一定的先见之明。

西安临大仓促筹建,规模虽大,但由于是几校临时拼湊组成,困难重重。就以北洋工学院集合师生入陕来说,当教育部急命西迁之时,正值暑假期间,许多师生离津回各地休假,战事一起,难以返校;在校师生又因校舍被占,流离四散,校方无法组织师生西迁。院长李书田仅带秘书、会计等少数人赴陕。在津的其他师生则设法通过日租界,经百般盘查进入法租界或英租界,然后乘英国客、货轮离开天津入渤海,抵达山东的龙口或青岛,上岸后绕一个大弯,奔往西安。分散各地的师生也只能自行设法到达西安。

长安居,大不易。由于国难当头,必需的校舍很难解决。在当时的行营主任蒋鼎文、陕西省省长孙蔚如的协助下,才在西安找到了临时栖身之地,于11月开学。全校分散在三个地方,分别为第一、二、三院。农学院的学生虽在通济坊第三院上课,但学生宿舍却在城隍庙第一院内,两处相距有二三里。加之西安当时还无公共交通设施,且全为石子马路,每日往来全靠两条腿,路程不下十数里。至于学生借住的宿舍,都是大通间,上下铺的架子床。沦陷区来的流亡学生,有的孤身来校,衣服、被褥都成问题。当局为照顾困难,每人发棉大衣1件、制服1套,伙食每月发给战区学生“贷金”法币6元。教师自找民房,分散居住在全市,不少教师上课得步行一二十里路。

西安临大设六大学院共23系,甚于长沙临大的4院17系。由于学校是临时联合性质的大学,西迁各校无论在名义或实质上均存在。在开学之初,既发给西安临大校徽,又发给三校各自的校徽。

南迁:“破天荒的大举动”

1938年3月,日军侵占山西风陵渡,关中门户潼关告急。日军经常隔着黄河向对岸陕西境内打炮,飞机也不时到西安侵扰。面对日军的暴行,开学不到半年的西安临大师生,再也不能关门读书了,纷纷走上街头宣传抗日,坚决与古都共存亡。

但是,政府中一些片面抗战论者和复兴社分子却趁此散布战争恐怖,煽动西安临大迁校陕南。因为临大多数同学经历过“一二·九”学生运动的洗礼,又饱受日寇炮火的痛苦,他们从京津地区来到西安,艰辛的流亡历程使他们的爱国激情像火一样在心中燃烧。革命圣地延安深深地吸引着这些热血青年,八路军西安办事处就是这些年轻人去陕北的“介绍所”。因此,国民党当局决心利用“潼关吃紧”“西安告急”的紧张空气,把这所他们称为“陕北公学第二”的西安临大搬迁到陕南。1943年春天,时任西北工学院院长的赖琏在重庆和西南联大常委蒋梦麟见面时,蒋说:“我们比你们幸运一点,昆明离延安很远。”这一语道破了政府当局力主迁校的政治用心。

1938年3月2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西安行营主任蒋鼎文,要求“为维持学生的学业起见,及为国家根本的教育事业起见”,西安临大再迁汉中。

屈指算来,临大在西安从诞生到迁移,驻留了大约六个月的光景,而正式上课仅13周。为了保存学校实力,西安临大随即投入到紧张的迁校工作之中。3月16日,西安临大师生1500余人整队开拔,按照行军编制,在大队长徐诵明的率领下,开始了“破天荒的大举动”。为了抢时间,全校师生于当日晚乘坐陇海铁路的火车前往宝鸡。火车为闷罐车,车门一关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座位,大家席地坐在地板上。途经咸阳、马嵬坡等地,八九个小时之后,天明到宝鸡。

从宝鸡下火车后,按照预定计划沿着川陕公路,开始了“一次徒步的长征”。出宝鸡经一段平原,“抵益门镇,则入栈道矣。溪水自万山中来,乱石相排而出”,“逾二里关,古大散关也”。再往南行就是黄牛铺,山间小镇,乃乡民墟场集散地,过往宿站。临大各中队都在此休息。

自入大散关后,全部山脉称为秦岭,蜿蜒八百余里。西段秦岭大致可分为西、中、东三段。西段分为三支,北支最高峰为秦岭,形势巍峨;中支第二峰为凤岭,屏障陕南;南支为紫柏山,在留坝的西北称柴关岭。凤岭所在凤县为陕省西部重镇,也是临大师生落脚地。

在留坝至马道这段公路,两边人家稀少,而且都很贫穷,有人为了生计当土匪拦路抢劫。临大的老人车队就遭遇抢劫。当时有位老太太,坐在车的最后边,别人都被搜身下車了,她却稳坐不动,强盗硬拉她起来,发现她身下有个手绢包,包着一大把金条。强盗抢劫后还要枪毙汽车司机,在大家苦苦哀求之下,才得网开一面。

行至马道,再南出斜谷口便是川陕交通重镇——褒城。由于校舍还未最后确定,先到达的第一、三中队的师生们闲着无事,到处凭吊古迹。几日后,第二中队最后到达褒城,中队长刘德润“到南郑五洲旅馆,见妻病方愈,幼子司买菜做饭,弱女受到潮湿,染上百日咳”,慨叹“不是倭寇,怎要流亡数千里来汉中害病!”最悲催还是,农学院周明群教授因路途劳累,于3月23日病逝,真可谓“抗战未捷身先死”。

4月10日,西安临大于城固县城举行常务委员会议,鉴于没有一个县能完整接纳整个学校,决定将分别安置在三县(汉中境内的城固、沔县、南郑)的六处地方。

曾任联大政治经济系教授的彭迪先回忆中说到城固:“当地是处在大后方的一个小小的偏僻而闭塞的城镇。自从学校迁来后,这个安静、偏僻而落后的小小城镇,情况就起了很大变化,逐渐地热闹起来。当时西北联大学生、教职工1000多人,迁在那里的师范学院也有1000多人,加上其他一些学校,使这座陕西小城一跃而为‘西北教育的中心。”

联而不合也不和

到达汉中不久,教育部即以国民政府行政院的方案,于1938年4月3日电令西安临时大学改名为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在此电前一天,教育部已令长沙临时大学改名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可见,改名不是单独针对西安临大的。另外,上述方案的拟定时间是1937年,看来最高当局筹谋已久,绝非一时兴起。

5月2日,西北联大的6院23系正式开学。当日,全校师生在城固校本部举行隆重的开学典礼,李书田激动地说:“回忆这次迁移所费达一月有奇的长久时间,全体师生徒步近千里的路程,过渭河,越秦岭,渡柴关,涉凤县,从事这样的长途旅行,在我们学界,确是破天荒的大举动。”校常委陈剑翛在讲话中指出更改校名的意义:“本校现改名为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其意义一方面是要负起开发西北教育的使命,一方面是表示原由三所院校合组而成。”后来西北联大被拆解后,分立的五校仍秉持这一办学宗旨。

西北联大仍按西安临大旧制,为临时性的联合大学,“联而不合”。联大本部设在城固县城内的考院和文庙,在考院的大影壁上白底黑字书有“国立西北联合大学”8个大字,在考院入门的门楼里高悬着“国立北平大学”“国立北平师范大学”和“国立北洋工学院”三校校牌。蒋梦麟曾说,西北联大好比三个人穿两条裤子,互相牵扯,谁也走不动。

西北联大既然是以三校为主体建立起来的,三校的团结合作、取长补短是非常重要的。总的说来,三校师生在全民抗战的大背景下一起来到西北,在工作和生活中是融洽的、相互帮助的。但是,联大毕竟是几个校院临时捏合在一起的一所庞杂的大学校,原各校院之间有门户之见、派系之争,闹独立性者是常有之事。李书田自1932年接任北洋工学院院长后,一心致力恢复北洋大学,后被推为恢复北洋大学筹委会总干事。因此,他虽是西北联大的常委,但分离之心早已有之,同时他与当时教育部长陈立夫是留德同学,他的要求得到陈的纵容和支持。而身为教育部特派员的陈剑翛,本应起维护平衡的调节作用,但他目睹三校之间各自为政,矛盾重重,他一人单枪匹马,也无能为力,在联大开学不久就请辞常委职务,于1938年6月转任湖北省教育厅厅长。难怪蒋梦麟回忆西南联大时感叹:“在动乱时期主持一所大学本来就是头痛的事,在战时主持大学校务自然更难,尤其是要三个个性不同历史各异的大学共同生活,而且三校各有思想不同的教授们,各人有各人的意见。”

西北联大仍不设校长,领导体制起初由校筹备委员会四名常委负责主持。7月22日,教育部电令西北联大,把筹备委员会改组为校务委员会,李蒸、徐诵明仍是常务委员,另指定胡庶华为常委。因陈剑翛请辞常委职务,正中陈立夫欲谋安插亲信的下怀,于是,由教育部派原省立重庆大学校长胡庶华接替陈职。胡庶华到校后,还兼任国民党陕西省党部委员,一身二任,实际上掌握了西北联大的实权。至于李书田,则去筹办新成立的国立西北工学院。

1938年9月新学期开学时,校常委、法商学院代院长徐诵明,请辞代院长职务。校常委会议决定聘请历史系主任许寿裳继任法商学院院长。学校当局以为,许先生出任院长,左倾教授当然拥护,另一派的教授看到许先生德高望重,也不好反对。但学校当局的考虑,一半对,一半错了。宣布许先生任院长后,进步教师及学生开欢迎大会,另一派的头儿立即到重庆,向陈立夫告状。他们认为在徐诵明兼院长时,实行了许多开明政策,已经是走得太远了,现时哪能再容得下一位鲁迅先生的好友上台呢?因此,在全校欢迎许寿裳先生的大会上,一些三青团分子首先发难,对许先生进行攻击,而左倾学生则起而驳斥,据理力争,各不相让,只差打起来。会后,许寿裳无法开展工作,法商学院院长一职空悬。后来许寿裳在一封私信中言及此事:“自民二七秋弟兼长法商学院时,教部长别有用意,密电常务,谓院长宜择超然者,弟闻之愤而立刻辞职,从此不与陈(立夫)见面。”

却说另一派向陈立夫告状,当然是一告就准。10月,由教育部电西北联大,增派原教育部督学张北海任校务委员。张北海过去在国民政府做新闻检查工作,曾任上海影检所所长和国民党中央调查统计局专员。他的来校,自然肩负陈立夫的特殊使命。

张北海带有随员一人,这位随员名义上是秘书,实际上是精通太极拳的保镖,一度当过大汉奸褚民谊练拳的助手。他戴着墨镜,不苟言笑,出出进进,仿佛时刻在搜寻他准备搏斗的目标。堂堂教育部的督学,竟带有保镖,其来势如何,不言自明。张北海很“忙”,徐诵明说他“常匆匆来往渝陕道上”。忙啥呢?不外是把胡庶华和他所掌握的联大情况上报陈立夫,然后再把陈立夫的指示下达给胡庶华。假如说胡庶华是陈立夫楔进西北联大的一个钉子,那么张北海实质上就扮演着坐探和打手的角色了。史学家顾颉刚在回忆中写道:“不幸教育部长是陈立夫,他是只知有系而不知有党,只知有党而不知有国的人,在他极端褊狭的心肠中,总想把CC系统一全国大学。西北临时大学(西北联合大学)本来徐诵明做得很好,他派张北海做该校法学院长,带了手槍去发给学生,教他们闹起风潮来,把徐氏逼走。”

张北海的走马上任,引起了全校进步师生的强烈反对。大家立即意识到这是企图向进步师生开刀的一个序幕。当时法商学院教授曹联亚等十余人开会决定挽留许寿裳,抵制张北海当院长,并很快发出“快邮代电”,送全国各报社、各大专院校和各机关团体,公开反对教育部的决定。这很快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应,校内绝大多数师生表示同情支持,掀起了一次学潮。

1938年底,教育部严斥西北联大沿袭北平大学法商学院的传统,下令禁止商学系学生学俄文,同时解聘了法商学院沈志远等一批左倾进步教师,并不准他校再予聘任。

解体分立,一花开五叶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西北联大的命运亦如是,只是它们合得并不久。

1938年6月29日,教育部命令将西北联大农、工两学院分出,与其它学校合并改组为国立西北农学院、国立西北工学院。1939年8月8日,国民政府行政院决定改国立西北联合大学为国立西北大学。同时,将原西北联大师范学院、医学院各自独立设置,分别改称为国立西北师范学院、国立西北医学院。从此,西北联大进入五校分立时期。

对此,许寿裳致信徐诵明云:“查西北、西南两联大之设置,均经最高国防会议通过,同时成立,今西北联大既除,而西南联大无恙,此非教部有所歧视自相矛盾之明证乎。值前军事第一,胜利第一之际,同人等对于此举,本不忍有所批评,惟念我政府屡布德音,招致战区智识分子,以增强抗战力量,同人等因皆由战区脱险而来者,而教部如此蔑视,显与政府原意相违,虽有百喙,莫能解辩。”吴世昌则认为,联大解体是张北海的“杰作”:“这位电影检查员出身,留英而不会说半句英语的‘同志,后来毕竟完成了他的‘杰作,把西北联合大学解散,改成在他认为清一色的西北大学,最后在临行时还对他的朋友说:‘我是一架轰炸机,现在任务完毕,安然返防。”

易社强在《战争与革命中的西南联大》中分析:“联大由北大、清华和南开联合组成。三校各具特色,各有其历史、传统和风格。在这方面,联大与战时由华北另几所大学组成的国立西北联合大学不无相似之处。不久,西北联大沦为私人和机构争斗的牺牲品;然而,西南联大在合作、和谐和宽容的精神下坚持了八年。”清华大学校长、西南联大常委之一的梅贻琦,在战后纪念联大校庆九周年时,曾感慨道:“前几年,教育当局说抗战中,好多学校联而不合,只有联大是唯一的,联合到底。”梅氏所言“联合到底”的一校,毫无疑问是西南联大,而“联而不合”,实是暗指西北联大。

作为同时诞生的联合大学,西南联大持续8年,几乎与全面抗战相始终,西北联大从组建到分立为五所学校,仅仅存在了不到一年半的时间。不过,人们习惯上把西北联合大学和从西北联大分立出来的五个院校统称为“西北联大”。因为西北联大的办学宗旨、师资、学生、设备还保留在这五校之中,一直传承延续。更重要的是,西北联大并未因分立而缩小,反而得以扩大发展,为西北地区较为完整的高等教育体系奠定了基础。

自1937年到1946年期间,西南联大有教授、副教授338名,共培养毕业生3882名,西北联大与其子体五校则拥有505名教授的师资队伍,培养了9257名毕业生。如果说西南联大培养了一批学术精英人才,西北联大则是造就了更多的实用技术人才。

与西南联大的“南渡北归”不同,西北联大是“扎根西北”“生根开花”。若从高等教育对国家发展的贡献这一视角去审视它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西北联大的丰功伟绩不亚于西南联大,甚或有超越的事功。

(作者系文史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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