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高度与长度无关

张军霞

法国钢琴家米契尔·派卓西安尼出生于一个音乐家庭，父亲是吉他手，哥哥是大提琴演奏家，这让他很早就有机会接受音乐的熏陶，可惜的是，因为他患有侏儒症，除了外形向个小矮人之外，双手张开也只有约略八度音宽度，这样的缺陷让他一度陷入深深的自卑中，严重影响了他学习钢琴演奏的心情。

父亲理解米契尔的心情，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开导他。有一天，父子两人到果园去，看到了相邻的两棵苹果树，巧合的是比较矮的那棵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苹果，而那棵高高的苹果树，上面却没有几个果实。

“當我们想要摘苹果时，一定会选择这棵矮树，谁不喜欢这累累硕果呢？所以，我们走近它，需要仰视它，才能拿到喜欢的苹果，那棵高大的苹果树则会被我们忽略，它不结果实，长得再高，也没有人瞧得起啊。”父亲意味深长地说。米契尔盯着两棵苹果树看了很久，然后才若有所思地离开。

不久，父亲带米契尔外出，坐短途火车去拜访一位钢琴老师。米契尔的矮小，很快引起了乘客们的好奇，他们小声地议论纷纷。因为当时车上比较拥挤，父子两个没有座位，只能站在过道里，有个乘客故意打趣米契尔：“小伙子，不如你躺到我的座位下面来睡觉吧，你的身高正好，也不会影响别人。”父亲以为米契尔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淡淡地一笑，真的钻到座位下面去睡了，而且一路睡得十分香甜。

事后，米契尔才跟父亲说：“正像您所形容的那样，长度和高度是两回事，我不能选择身体的长度，却想增加生命的高度，为此，我必须对自己狠一点，不去注意与音乐无关的事情。”

正是凭着这样的信念，身高不及一米的米契尔刻苦学习，克服了侏儒症所带来在生理上的坎坷考验，在键盘上打造出令人折服的雄伟音乐形象，尽管上帝将他的音乐生涯在三十七岁时画上永远的休止符，但他身后留下的二十几张唱片仍然让乐迷们念念不忘。

不能选择人生的长度，却能决定生命的高度，米契尔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成就了短暂而辉煌的一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