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猪补贴政策对广东生猪生产效率的影响

曾华盛 谭砚文

doi：10.15889/j.issn.1002-1302.2017.13.070[HT9.]

摘要：为了考察生猪补贴政策对广东省生猪生产效率的影响，以及比较与全国水平的差距，运用Malmquist-DEA模型进行综合测量。结果表明，2002—2013年广东省生猪生产效率总体上低于全国水平，但广东省散养及中等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要明显高于全国水平。现行的生猪补贴政策实施效果并不理想，主要提高了广东省中等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但对于其他饲养规模而言，补贴政策实施后生产效率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而且加剧了生猪生产效率的波动，特别是技术进步指数的波动。为进一步完善生猪补贴政策，广东省应继续发挥散养和中等规模生猪生产的比较优势，并加大支持力度促进生猪生产的技术进步。

关键词：生猪补贴政策；生猪生产效率；Malmquist指数

中图分类号： F224；F326.3文献标志码： A[HK]

文章編号：1002-1302（2017）13-0271-05[HS）][HT9.SS]

[HJ1.4mm]

收稿日期：2016-11-27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编号：71373087）；广东省人文社会科学重大攻关项目（编号：11ZGXM79003）；广东大学生科技创新培育专项资金重点项目（编号：pdjh2016a0071）。

作者简介：曾华盛（1993—），男，江苏徐州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农业经济管理研究。E-mail：512373128@qq.com。

通信作者：谭砚文，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农业政策、农产品贸易研究。E-mail：tanyw930@126.com。[HJ]

[ZK）]

为了稳定生猪价格、增加生猪市场的有效供给，自2007年以来广东省实施了一系列生猪补贴政策，如能繁母猪补贴、畜牧良种补贴、养殖规模化补贴、动物防疫补贴等。这些政策的实施，短期内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广东省生猪的生产，但是补贴政策实施效果有限，也未从根本上解决“猪周期”的问题。2007—2013年以来，广东省生猪存栏量每年都达到 2 200 万头以上，从2 275.09万头增长到2 282.58万头，[JP2]年均增长0.05百分点；猪肉产量从235.37万t增长到277.77万t，[JP]年均增长2.80百分点。但近年来广东省生猪产业各项指标又呈现下降趋势。2015年广东省生猪出栏3 663.44万头，同比下降3.4%；广东省生猪存栏2 135.85万头，比2014年下降6.4%；猪肉产量274.15万t，比2014年下降3.0%。2010年下半年开始“猪周期”现象再次发生，高位频繁暴涨暴跌的不稳定态势，影响到生猪产业稳定和居民的日常生活。这说明广东省生猪补贴政策的实施并未能有效促进生猪生产。补贴政策的根本目的在于提升生产效率，那么广东省生猪补贴政策实施以后，广东省生猪的生产效率有没有提升？生猪补贴政策是否对生猪的生产效率有影响？如何改进补贴方式，进一步提升广东省的生猪生产效率？关于这些问题的研究不仅对于评估生猪补贴政策的实施绩效具有实践意义，而且对于完善生猪补贴政策，促进生猪生产效率的提升也有较大的现实意义。近年来国外学者主要关注生猪补贴政策的实施绩效，并从不同角度进行了考察和研究。Jones通过分析补贴政策与生猪生产、贸易和环境之间的联系，指出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国家实施的生猪补贴政策刺激了养殖场生产规模的增加，但由于养殖的集聚，产生了更大环境污染[1]，而Cochran等则应用计量方法计算了生猪补贴对环境造成的污染[2]。Lasanta等通过分析西班牙1981—2001年的生猪数据，发现CAP畜牧补贴政策有效增加了养殖户的收入，稳定了高原地区养殖场和小规模养殖场的生产行为，但在提高生猪产量和改善生猪生产结构方面收效甚微[3]。Wise通过分析美国1997—2005年的数据，得出美国畜牧饲料补贴有效降低了生猪的生产成本，补贴实施之后成本大致下降了26%，但由于产量增加导致生猪养殖收益降低，美国饲料补贴的真正收益者是畜牧饲料加工厂而非养殖户[4]。而国内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猪生产效率的测量，测量方法主要包括参数的随机前沿分析方法和非参数的DEA分析方法。王明利等运用随机前沿分析方法，对2002—2009年全国15个生猪主产区的技术效率进行测算，发现我国生猪养殖的总体技术效率较高，粮食主产区要高于经济发达的沿海地区[5]。梁剑宏等也通过随机前沿技术测量了2004—2007年与2007—2011年2个时段对我国生猪主产省份不同养殖规模结构的规模报酬和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变动状况，发现中等规模和大规模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较快，而散户和小规模全要素生产率增长速度在下降[6]。谭莹运用数据包络分析方法（DEA）分别对我国不同地区和不同规模的生猪生产效率进行了比较，证明我国东部的生猪生产比西部效率更高；规模养殖比散养效率更高的观点[7]。潘国言等通过对区域2004—2008年不同省份生猪生产方式的Malmquist指数测量，发现生猪生产率近年呈小幅负向增长，大规模猪场效率的下降主要是由于技术效率下降，而其他规模猪场效率的下降主要是由于技术进步下降[8]。综上分析可知，尽管部分学者对生猪生产效率进行测量和省级层面的比较，但缺乏关于补贴政策对生猪生产效率影响的实证研究。同时，广东省是全国最大的猪肉消费大省，也是生猪生产大省，但关于广东省生猪补贴政策的文献却较少。本研究在充分吸收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广东省历年来不同饲养规模的生猪生产效率进行测量，深入分析生猪补贴政策对广东省生猪生产效率的影响。

1生猪生产效率的综合测度

为了考察广东省实施生猪补贴政策后，不同饲养规模生猪生产效率的变化情况，本研究采用漫奎斯特生产率指数法（Malmquist Index）对广东省及全国不同饲养规模的生猪生产效率进行测度，以探讨补贴政策对提高广东省生猪综合生产能力的经济效用。endprint

[HTK]1.1方法的选择[HT]

现有研究用于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主要有随机前沿分析（SFA）和数据包络分析（DEA）2种方法。在实际应用中，许多学者认为采用数据包络分析（DEA）方法较随机前沿分析方法更为客观。而Malmquist指数作为DEA模型的一种，被广泛用于全要素生产效率的测度和分解。该方法最早在1953年由瑞典经济学和统计学家Malmquist提出，并由Caves等逐步完善[9-11]。其优点是可以利用多种投入与产出变量进行效率分析，且不需要相关的价格信息，也不需要成本最小化和利润最大化等条件。对于本研究而言，更为重要的是可利用该方法将生猪生产的全要素生产效率（TFP）变化分解为技术进步率（TC）与技术效率（EC）变化，并进一步把技术效率的变化细分为纯技术效率（PE）变化与规模效率（SE）的变化。Malmquist指数的具体分解过程如下，假定生产活动投入为V维向量X，产出为W维向量Y，O（X）表示产出集合，它是凸的有界闭集，则在O（X）上定义的产出距离函数D0（X，Y）为[12]

[JZ]D0（X，Y）=min{φ：（Y/φ）∈O（X）}。

（Xt0，Yt0）、（Xt+i0，Yt+i0）分别表示时期t、t+i的投入产出向量；Dt0（Xt0，Yt0）表示以t时期技术为参照的时期t的投入产出向量的产出距离函数；Dt0（Xt+i0，Yt+i0）表示以t时期技术为参照的时期t+i的投入产出向量的产出距离函数。当时期t到时期t+i发生技术进步时，则t时期和t+i时期产出角度的Malmquist生产率指数为

[JZ]Mt0（Xt0，Yt0，Xt+i0，Yt+i0）=Dt0（Xt+i0，Yt+i0）/Dt0（Xt0，Yt0）；

[JZ]Mt+i0（Xt0，Yt0，Xt+i0，Yt+i0）=Dt+i0（Xt+i0，Yt+i0）/Dt0（Xt0，Yt0）。

Malmquist生产率指数可以进行如下分解：

[JP5]M0（Xt0，Yt0，Xt+10，Yt+i0）=[JB（{][JB（[][SX（]Dt0（Xt+i0，Yt+i0）Dt0（Xt0，Yt0）[SX）][JB）]]×ch[JB（[][SX（]Dt+i0（Xt+i0，Yt+i0）Dt+i0（Xt0，Yt0）[SX）][JB）]][JB）}]1/2=[SX（]Dt+i0（Xt+i0，Yt+i0）Dt0（Xt0，Yt0）[SX）]×ch[JB（[][SX（]Dt0（Xt+i0，Yt+i0）Dt+i0（Xt+i0，Yt+i0）[SX）]×ch[SX（]Dt0（Xt0，Yt0）Dt+i0（Xt0，Yt0）[SX）][JB）]]1/2=Ech0×chTch0。[JP]

式中：Ech0、Tch0分别表示时期t到时期t+i的效率变化（efficiency change）、技术变化（technical change）。用D0（X，Y|C）、D0（X，Y|V）分别表示不变规模报酬技术、可变规模报酬技术下的产出距离函数，则时期t到时期t+i的产出角度的规模效率为

[JZ]SEt，t+i0=[SX（]Dt+i0（Xt+i0，Yt+i0|C）/Dt+i0（Xt+i0，Yt+i0|V）Dt0（Xt0，Yt0|C）/Dt0（Xt0，Yt0|V）[SX）]。

效率变化又可以进一步分解为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所以由Malmquist生产率指数测算的全要素生产率变动可以表示为

[HT9.，8.][JP3]TEPch0=SEch0×chPTFch0×chTch0=[SX（]SEt+i0（Xt+i0，Yt+i0）SEt0（Xt0，Yt0）[SX）]×ch[SX（]Dt+i0（Xt+i0，Yt+i0|V）Dt0（Xt0，Yt0|V）[SX）]×ch[JB（[][SX（]Dt0（Xt+i0，Yt+i|C）Dt+i0（Xt+i0，Yt+i0|C）[SX）]×ch[SX（]Dt0（Xt0，Yt0|C）Dt+i0（Xt0，Yt0|C）[SX）][JB）]]1/2。[JP][HT]

1.2变量与数据选取

本研究根据生猪实际生产过程中的特点，充分考虑了生猪生产过程中的投入和产出状况，其中包括饲料营养、防疫手段、生猪品种和饲养管理在内的可控变量，最终选取每头猪的主产品产值为产出变量，选取人工成本、仔猪进价、饲料费用（精饲料费、青粗饲料费、饲料加工费之和）为投入变量。为剔除价格变动的影响，饲料费用经广东省和全国相应年份的农业生产资料价格指数平减。生猪生产过程中的投入和产出状况数据均来源于2003—2014年《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中国统计年鉴》，且选用DEAP2.1软件进行生产效率指数的求解。

1.3生猪全要素生产率综合测度

[JP2]本研究运用Malmquist-DEA模型计算2002—2013年广东省及全国不同饲养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变化及其分解（表1）。总体上看，2002—2013年广东省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低于全国水平，且二者都呈現下降趋势。广东省生猪的技术进步指数、纯技术效率指数、规模效率指数分别为0.983、1.000、1.003，全国生猪的技术进步指数、纯技术效率指数、规模效率指数分别为0.990、1.000、1.000，这说明2002—2013年广东省和全国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的下降主要因素为生猪技术进步指数的下降。从不同饲养规模的比较来看，广东省各类饲养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与全国水平相比存在差异，2002—2013年广东省散养及中等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呈上升趋势，而且明显高于全国同等规模；而广东省小规模及大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呈现下降趋势，且明显小于全国同等规模。

2补贴政策实施前后生猪生产效率的比较

[JP2]本研究以2007年为分界点，分别按照散养、小规模、中等规模、大规模测算了2002—2006年和2007—2013年生猪补贴政策实施前后2个时间段的广东省及全国生猪的全要素生产效率，从而进一步考察生猪补贴政策对生猪生产效率的影响。[JP]endprint

2.1广东及全国散养生猪生产效率的比较分析

由表2可知，生猪补贴政策实施前的2002—2006年，广东省及全国散养生猪全要素生产率都处于波动上升趋势，其中广东省及全国散养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分别年均增长 2.8%、1.5%。生猪补贴政策实施以后，广东省及全国散养生猪全要素生产率，都不但没有增长，反而有所下降，2007—2013年，广东省年均下降1.8%，全国年均下降2.5%。其中2012年广东省及全国散养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下降的幅度最大，分别下降了20.7%、17.9%。由此可见，补贴政策实施前，广东省散养生猪生产效率较全国水平增长较快；补贴政策实施后，加剧了散养生猪生产效率的波动，特别是技术进步指数的波动，广东省散养生猪生产效率与全国相比下降速度较慢。从整体来看，无论是补贴政策实施后还是补贴政策实施前，广东省散养生猪平均全要素生产率都高于全国水平。

就小规模生猪而言，生猪补贴政策实施前的2002—2006年，广东省及全国小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年均增长分别为0.2%、0.7%。其中，广东省小规模生猪生产率除2005年都处于增长状态，全国小规模生猪生产率只有2003、2006年处于增长状态。生猪补贴政策实施以后，广东省及全国小规模生猪全要素生产率，不但没有增长，反而有所下降，2007—2013年广东省及全国小规模生猪生产率年均分别下降了25%、2.2%。其中，广东省小规模生猪全要素生产率2008年、2009年、2012年分别下降了10.4%、9.6%、14.4%；全国小规模生猪全要素生产率2008年、2009年、2012年、2013年分别下降了13.2%、3.8%、16.3%、1.1%（表3）。由此可见，补贴政策实施前广东省及全国小规模生猪生产效率呈现增长趋势，广东省较全国水平增长较缓慢；但补贴政策实施后广东省及全国小规模生猪生产效率都呈现下降趋势，广东省下降速度相对较快。从整体来看，无论是补贴政策实施后还是补贴政策实施前，广东省小规模生猪的平均生产效率都低于全国水平，而且差距在进一步扩大。

2.3广东省及全国中等规模生猪生产效率的比较分析

就中等规模生猪而言，生猪补贴政策实施前的2002—2006年，广东省中等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呈现波动下降趋势，年均下降0.4%；而全国中等规模生猪生产效率处于波动上升趋势，年均上升0.6%。生猪补贴政策实施后，广东省中等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波动上升，2007—2013年年均增长0.5%；而全国中等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波动下降，年均下降1.7%。其中，广东省中等规模生猪全要素生产率2007年、2011年、2013年同比分别增长了20.8%、11.3%、27%；全国中等规模生猪全要素生产率2008年、2009年、2012年同比分别下降了10.6%、6.6%、17.2%（表4）。由此可见，生猪补贴政策的实施对广东省中等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产生了积极的作用，生产效率变动趋势由降转增；但对全国中等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产生了较强的负作用，生产效率变动的趋势由增转降。总体而言，补贴政策实施前广东省中等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低于全国水平，而补贴政策实施之后，广东省中等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高于全国水平。

2.4广东省及全国大规模生猪生产效率的比较分析

由表5可知，生猪补贴政策实施前的2002—2006年，广东省及全国大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整体都呈现波动下降趋势，年均下降10.5%、1.8%。生猪补贴政策实施后，2007—2013年广东省及全国大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都处于波动下降的趋势，年均下降分别为0.6%、1.3%，下降速度有所降低。其中，广东省大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2009年、2010年、2012年同比分别下降11.7%、2.8%、14.5%；全国大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2009年、2012年、2013年同比分别下降13.4%、17.6%、1.1%。由此可见，生猪补贴政策实施后，对广东省及全国大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产生一定的正向作用，生产效率下降速度有所降低，且对于广东省大规模生猪而言更加明显。总体而言，补贴政策实施前广东省大规模[CM（25]生猪的生产效率低于全国水平，而补贴政策实施后广东省大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略高于全国水平。

3结论与政策建议

3.1结论

本研究运用Malmquist-DEA模型，比较分析了生猪补贴政策实施前后广东省及全国不同饲养规模生猪生产效率的变动情况，发现2002—2013年广东省生猪全要素生产率总体上低于全国水平；但从不同饲养规模来看，广东省散养及中等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要显著高于全国同等规模。

从生猪补贴政策实施前后比较可知，2002—2006年广东省散养、小规模生猪及全国散养、小规模、中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都呈现波动上涨的趋势；2007—2013年广东省中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有所上升，年均增长0.5%，但广东省散养、小规模、大规模生猪及全国散养、小规模、中规模、大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都有所下降。由此可见，现行的生猪补贴政策实施效果并不理想，补贴政策主要对广东省中等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产生重要的积极作用，补贴之前广东省中等规模生猪的生产效率低于全国水平，补贴之后显著高于全国水平。对于其他饲养规模而言，生猪补贴政策实施之后，生猪生产效率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而且加剧了生猪生产效率的波动，特别是技术进步指数的波动。

3.2政策建议

3.2.1发挥广东省散养和中等规模生猪生产的比较优势

从本试验的测量结果可知，近年来广东省散养及中等规模生猪的全要素生产率要显著高于全国同等规模，广东省散养和中等规模的生猪生产在全国范围内具有较强的比较优势，特别是中等规模生猪养殖场。为此，建议发挥政府职能部门的作用，重点发展具有生产效率优势的养殖规模。因地制宜调整养殖结构，加大对散养和中等規模养殖场的扶持力度。endprint

3.2.2加大投入促進生猪生产的技术进步

广东省现行的生猪补贴政策主要通过降低生猪生产的技术进步指数，从而导致生猪生产效率的下降。因此，财政投入的重点应放在促进生产的技术进步上，加大遗传育种、饲料营养、饲养设施及防疫技术的变革，提高产仔率、成活率、出栏率和出肉率。

[HS2]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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