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汐
年轻的时候,由于工作的原因,大致月余有半旬的时间出差。曾七进辽黑;三进三出京津沪,苏浙鲁;二进冀豫。还涉足过港澳琼,云闽赣,两湖两广。明眼人会发现,大约在东经100度到北纬30度之间没有留痕。是的,那时,一旦碰到那个经纬之间的地方,就派给了别人。
而今,才发现江南的好,其实就是小桥流水,青砖瓦黛和文人墨客的无病呻吟构成的,矫揉造作。而那些真正大气磅礴、神秘圣洁、纯净安静的地方,当年都与我擦肩而过。那些地方现均衍化为旅游的圣地。可今天,青贵藏我敢去吗,能喘得顺畅吗?陕甘宁新蒙我能去吗,吃得那里的苦吗? 心底一百个盘问。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那个前瞻。早知如此,年轻时就上去了。这说的是旅游。
再说居住。不少的同学同事都在海南,珠海安了个家,候鸟般飞来飞去。你在长春的艳阳里大致也晒了个够,又去那火炉里继续烘烤,没看好。其实,真正长寿健康的人是爱斯基摩人,不在赤道附近。
前些日子,儿子要在洱海边买房,让我去考察一下,那里的商业化很重,环境的污染也很重,还在长廊修建了一条环海铁路。苍山不翠,上关无风,下关无花。最要命的是耳膜天天“鼓”着,别人说话我得对着口型猜着,自己说话得使劲喊着。要在那里住,首先得适应高原反应,但不知心脏和血压能否适应。大自然就是这样,知道来的人耳朵会有恙,便预备好了一个洱海摆着。
还有我的家乡——大连,双眼皮夹缝中大的地方。就是干净,上街买袋酱油也得梳洗打扮一下,真懒的分分钟钟的捯饬;出门,我骑个自行车,后面一帮小孩跟着喊:“大连街技术高,老母子骑车不害臊。”环顾,真的没有女人骑车,但有女人骑马;大连的海岸线本来是岩岸鹅卵石,为了学习巴厘岛,在星海公园撒上万吨黄沙,风起时,漫天飞舞,风息时,還是鹅卵石,再撒。只不过房街车,人树狗遍体黄沙。拉倒吧,再也不想回去了。
住腻了城市,人们又向山沟挺进。去年,被朋友带进丹东五龙背一个小山坳住了一个月,空气好的了不得。每天清晨都是“山烟山雨白氤氲。半随流水半为云。”一日,同伴犯了心脏病,只找到一个村医(不排除兽医)打了两针,第三针村医也不敢打了。纠结的是,找120是把他拉到丹东?沈阳??长春???
朋友在广西巴马长寿村也遇到类似的情况,对于健康的人,去了是养生;对于病人,去了就是个折腾。
其实,究竟哪儿好,不能随众。只有自己每年找个地方,租个房子或者找个疗养院住上个季节,打一枪换个地方,终究能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地方。当然,要是你觉得哪儿都好,就有多远,走多远,把足迹连成一条完整的生命线。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