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绘园边品董菜

文/陈卫卫

水绘园边品董菜

文/陈卫卫

著名古园林专家陈从周先生曾说：“如皋好，信步冒家桥，流水几湾萦客梦，楼台隔院似闻箫，往事溯前朝。”当我来到有着“长寿之乡”美誉的如皋，最心驰神往的就是浪漫如画的明代水绘园，这里是佳人董小宛与才子冒辟疆的栖隐之处。而漫步在水绘园里，让人食指大动的莫过于佳人董小宛的私房菜了。

冒辟疆和董小宛，真是最懂得享受生活的一对伉俪。两人在水绘园里琴瑟和谐，作为生活乐趣之一，四时饮食被他们经营得优雅精致、甜蜜滋润。董小宛其实是位美女食神，她以冰雪聪明，将家常食材化平淡为神奇地做成了妙绝天下的“董菜”，铺陈着舌尖上的顶级美学。冒辟疆在每天大饱口福之际，自然要盛赞夫人的手艺：“火肉久者无油，有松柏之味；风鱼久者如火肉，有麋鹿之味。”

名噪一时的“董菜”，曾让无数的文人食客们趋之若鹜，文坛领袖钱谦益有诗赞道：“珍肴品味千碗诀，巧夺天工万种情。”就在水绘园旁边的“名媛董菜馆”，我品尝到了惊艳八方的“小宛私房菜”。“董菜”的风味特色，是清新淡雅、醇和隽永，一如董美人的窈窕婵娟。

“董菜”中鼎鼎大名的是醇香味美、香糯不腻的“董肉”，因其色泽似虎皮，俗称虎皮肉，可谓与“东坡肉”相映成趣。这道菜，董小宛的制作方法是先煮后煎，冷却后切成长一寸半、宽一寸、厚半厘米的薄片，码于大碗内上笼蒸酥。再将汤汁浓缩，勾芡浇于肉面，最后围上爆炒的豌豆苗即成。抗清名将史可法造访水绘园时，董小宛亲自操作“董肉”款待，史可法品尝后赞不绝口：肥而不腻，咸中渗甜，酒味馨香！

菊花脆鳝、鱼肚白鸡、鸡米鱼糊……一道道风情万种的“董菜”过后，我没有忘记吃上两块董小宛的零食甜点代表作——“董糖”，这种酥糖的剖面层次清晰，呈螺旋体，而且入口易化、香甜酥松、食后满口留香。董小宛曾经精制了两箱“董糖”，请史可法带回军营犒劳将士，史可法说道：“此去扬州如能获胜，我一定派人来学做此董糖，遍飨全军。”如今依然老少成宜的“董糖”大名，就来源于此。一块“董糖”入口，我感觉甜而不腻、糯而不黏，散发出香醇清甜的才女遗韵，更仿佛有一幅曼妙的爱情画卷呈现在眼前。“董糖”的秀色可餐，我想真是董家甜姐儿的迷人之处了。

董菜即诗菜。裹在我舌尖上的不仅是美味，还有醇美的诗意。而走在水绘园里，水明楼、枕烟亭、妙隐香林，又有哪一处不是诗情浓郁、画意荡漾？来此寻找董小宛的身影，我想自己要致敬的，是她以一双巧手把庸常的日子经营得活色生香的人生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