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尊志
(南开大学考古学与博物馆学系、南开大学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心)
屈肢葬是我国古代一种特殊的葬式与葬俗,石器时代开始出现,东周及秦代得到较大发展,分布地域较广,并在一些地区较为发达。关于屈肢葬,学界已有较多研究成果公布[1],但多数集中于秦代及之前,对于汉代屈肢葬极少论述或仅是简单提及。京津冀地区发现的汉代屈肢葬墓数量大,种类多,蕴含的丧葬内容较为丰富。本文拟以考古资料为基础,结合相关资料,对京津冀地区的汉代屈肢葬作初步研究。
多年来,京津冀地区发现、发掘的汉代屈肢葬墓已有数十座,时代贯穿西汉一代,部分可能晚至东汉初。
一些地区仅有个别发现,且为相对独立的单体墓葬,总体数量不多,如天津市北郊双口镇东北汉墓[2]、河北承德平泉杨杖子村汉墓[3]等。一些地区数量较多,如北京市北部及河北省石家庄的东部与南部、邢台的西北及北部、邯郸的西部与南部等,多与其他墓葬位于同一墓地中。一些墓地中的汉代屈肢葬墓数量仅1~2座,如河北阳原三汾沟M4B[4]、廊坊大厂回族自治县大坨头遗址M3[5]、易县燕下都M34[6]、元氏县南程村M1014与M3004[7]、邢台曹演庄M25[8]、邯郸涉县索堡镇SSM1[9]、邯郸市区西部建设大街HWM13与M15[10]、邯郸市区南郊渚河桥M5与M6[11]及北京市的怀柔M61[12]、昌平半截塔村M18[13]等。部分数量较多,河北藁城台西汉代墓地发现一定数量[14],邢台内丘张夺墓地发掘更多,并有战国及秦代屈肢葬墓多座[15],邯郸市西王朗村发掘7座[16],北京市昌平史家桥亦发现多座[17](图一)。另有一些骨架,或双下肢微曲,或一腿屈曲一腿较直,部分手臂亦屈曲,如昌平史家桥M17、内丘张夺的部分墓葬、河间东文庄M10[18]等,当是屈肢葬发展到一定阶段的表现形式。
图一 北京市昌平史家桥部分汉代屈肢葬墓分布示意图
图二 河北省内丘张夺09Ⅱ区墓葬分布图(局部)
位于某一墓地中的汉代屈肢葬墓与直肢葬墓共存,有的墓地屈肢葬墓集中于汉代,有的则有一定数量的东周与秦代屈肢葬墓,体现出葬俗的延续和发展,如内丘张夺、邯郸建设大街等墓地。屈肢葬墓数量较多者很少见集中分布或统一规划,仅极少数在局部略显集中,墓葬的具体方位和墓向亦不统一。不过,京津冀地区汉代屈肢葬墓在墓地中的分布也存在一定特点,即多位于所属墓地的边缘,考虑到汉代家族墓地中墓葬分布排列及屈肢葬墓时代与附近墓葬较为接近等因素,大致反映出多数屈肢葬者身份、等级相对较低的特征。内丘张夺墓地中,二号遗址的TG2M9位于家族墓地南端,TG7M21位于家族墓地东南边缘,TG3M52与M57位于家族墓地东北边缘(图二);村南Ⅰ号墓地的TG4M34位于家族墓地东部边缘,2号墓地的TG2M32位于家族墓地北部边缘。一些墓葬的墓圹方向也体现出与其他墓葬不同的特点,如张夺二号遗址的TG7M21,墓圹为东西向,其他墓葬则基本南北向。少量屈肢葬墓不位于所属墓地边缘,墓葬形制和陪葬品也体现出墓主身份地位相对略高的特征,如涉县索堡镇SSM1、邯郸渚河桥M5等。
图三 北京市怀柔城北M61与M62
图四 北京市昌平史家桥M2
合葬形式多样,屈肢葬与非屈肢葬者合葬常见,屈肢葬者共同合葬少见。异坟异穴合葬者略少,屈肢葬者或男或女,另一为直肢葬。内丘张夺09ⅡTG2M9与M8,M9墓主男性,屈肢葬,M8墓主女性,直肢葬。邯郸建设大街HWM15与M14,M15无棺,墓主女性,屈肢葬,M14有棺。同坟异穴合葬亦不多,墓葬基本并列,距离较近,屈肢葬者以男性居多,直肢葬者多女性。昌平史家桥M17与M16位于一近正方形坑内,墓坑并列,中有矮墙,骨架均居中,M17规模略大,墓主男性,屈肢葬。怀柔城北M61与M62有生土隔墙,墓坑排列不甚整齐,骨架均位于靠近隔墙一侧,M61墓主男性,屈肢葬,M62墓主女性,直肢葬(图三)。廊坊大坨头遗址M3局部打破M2,骨架均靠西侧,M3墓主男性,屈肢葬。同穴合葬稍多,屈肢葬者多女性,个别男性,两棺并列但平齐者少,有间隔,女性棺多数略小。昌平史家桥 M2、M14、M23、M24、M43,两棺错位明显,屈肢者均女性,直肢葬者面向左,屈肢葬者面向右,M2等面部相对(图四),M43等面部相背。平泉县杨杖子村汉墓的两棺错位明显,间隔稍小,屈肢者下肢曲向另一墓主。天津北郊双口镇汉墓,东侧棺小,内为屈肢葬者,下肢曲向西侧棺。阳原三汾沟M4B,洞室内有男、女两具小孩骨架,侧身屈肢,女性屈肢明显。无合葬者也有发现,元氏县南程村M3004、邯郸建设大街HWM13及内丘张夺09ⅡTG7M21、TG3M52等均是如此。大致来看,京津冀地区汉墓中女性屈肢葬者的面向或屈肢方向多朝向男性,但整体合葬形式已渐融入汉代墓葬的发展之中,主体特征与其他中小型墓葬较为一致,同穴合葬普及、异穴合葬距离较近、男性墓主的墓穴与葬具多较女性墓主略高等综合体现出家庭观念的不断加强及夫妻在家庭中地位的差异和尊卑关系。
图五 京津冀地区的汉代屈肢葬墓
墓葬多不见封土,有者面积小且低矮。墓穴基本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形制简单,部分不甚规整,填土经夯筑者少,多数较所属墓地中其他墓葬规模要小。元氏县南程村M1014、M3004及内丘张夺汉代屈肢葬墓、邢台曹演庄M25、邯郸建设大街HWM13与M15等,规模多小于周边墓葬。具体形制大致有三类。一类平面长方形,无墓道,葬具或有或无,数量多,分布地域广,时代跨度长,是该地区汉代屈肢葬墓形制的主体。较多墓葬无二层台,单人葬。藁城台西汉代M43与74均呈不规则长方形,两窄端长度略有差别,无葬具痕迹,亦无陪葬品。张夺10NDZ2#MDTG1M9的竖穴开口与底部尺寸基本相同,有木棺和陪葬品。邯郸建设大街HWM13、张夺09ⅡTG3M52有木棺,墓圹上大底小,整体呈“斗”形,张夺09ⅡTG3M52无陪葬品(图五,1)。昌平史家桥M2、M14、M23、M24等亦呈“斗”形且无二层台,竖穴底部错位置放二棺。有二层台的单人葬墓皆有棺,张夺10NDZ2#MDTG1M18的竖穴底部两长侧及TG2M32的西、北、东三面皆有生土二层台,二层台上均有横向盖板痕迹。一些墓葬有棺椁,并有头箱、边箱等设施,亦基本为单人葬。南程村M1014、昌平史家桥M17与半截塔M18、燕下都M34、曹演庄M25等,墓主头前棺外有较大面积,摆放有器物,当为头箱,南程村M1014与史家桥M17还有二层台。怀柔城北M61、廊坊大坨头遗址M3等,棺位于椁内一侧,另一侧为边箱,内摆放陪葬品。邯郸渚河桥M5椁室西部北侧为棺室,头箱居东,边箱与棺室并列。砖砌或瓦砌椁室墓为新出现的墓葬类型,时代最早为西汉早期偏晚阶段。砖砌椁室以单人葬居多,张夺09ⅡTG7M21的土坑下部修葺砖椁(图五,2),邯郸渚河桥M6的砖椁有木板盖顶,河间东文庄M10砖椁上部覆盖大量板瓦、筒瓦片。瓦砌椁室墓如天津北郊双口镇汉墓,双人葬,女性屈肢。第二类为带斜坡墓道的竖穴坑墓,数量少。平泉杨杖子村汉墓的墓坑南侧有梯形墓道,竖穴底部有木椁,椁内并置两棺,可能有头箱。昌平史家桥M43的墓坑东南侧为墓道,墓坑底部置二棺,错位明显(图五,3)。第三类为带竖穴墓道的洞室墓,洞室长方形,葬二人。涉县索堡M1的洞室内用砖和木板筑成墓室,并有木质封门及砖墙等,葬具为木质棺椁,棺有错位,男性墓主屈肢葬。阳原三汾沟M4B,不规则长方形洞室位于竖穴墓道西侧,无棺椁痕迹和陪葬品,所葬二人均侧身屈肢(图五,4)。二、三类墓葬虽也分布于一些不同地区,但数量少,且时代基本为西汉中晚期,其与一类中的砖砌或瓦砌椁室墓等可视为屈肢葬墓在其他汉墓影响下的发展与融合。
部分墓葬无陪葬品,部分有1~2件陶器,一些墓葬的陪葬品超过2件但不足10件,仅少量墓葬超过10件,其中还有一定数量的夫妻同穴合葬墓。陪葬品质地以陶质居多,制作粗糙,日常生活类陶器多,罐较常见,仿铜陶礼器出土于部分墓葬中,组合大多不全,模型明器不见。陶俑仅出土的少量墓葬,数量不多,品种单一。其他质地器物所占比例较小。铜质器物出土于少数墓葬,与日常生活有关,如釜、镜、带钩等,平泉杨杖子村汉墓还出土有印章、盉、筒形器、洗等,个别墓葬还出土有车马器,但明器特征明显。铁、漆木、骨等质地器物较少,玉器及金银器等基本不见。多数墓葬不见或仅有少量铜质钱币出土,部分钱币被用作口琀。
与京津冀地区邻近且距离较近的山西朔州[19]与辽宁朝阳袁台子[20]等地也有汉代屈肢葬墓发现,均单人葬,等级普遍较低,时代为西汉早中期,它们与京津冀地区的汉代屈肢葬墓当有密切联系,限于篇幅,本文不多做论述。
京津冀地区汉代屈肢葬的葬式可分为仰身屈肢和侧身屈肢两大类,仰身屈肢葬居多。
1.仰身屈肢
上身平躺。上肢部分弯曲,部分较直,下肢屈曲情况和程度有所差别。根据下肢的屈曲程度及上、下肢屈曲情况等的不同,可分为三型。
A型 面部朝向一侧。上肢中一肢微曲,手置于腹部,另一肢置于身侧。下肢后屈较甚。根据下肢屈曲程度等的不同可分为两式。
Ⅰ式 下肢上部与下部夹角较小,双小腿后屈叠压于骨盆下。张夺09ⅡTG3M57,墓主面部朝左,右臂局部叠压身下,左小臂微内曲,手部置于髋骨处(图六,1)。
Ⅱ式 下肢上部与下部夹角稍大,双小腿与盆骨有一定距离。张夺09ⅡTG7M21,墓主面部朝右,右小臂微内曲,手部置于髋骨偏下,左小臂上曲置于肩外侧(图六,2)。
B型 面部朝向一侧。一手臂弯曲或二手臂均弯曲。下肢多双腿并曲,方向一致,少量一腿屈曲,一腿近直,屈曲者程度较轻,上部与下部夹角大于90°。根据上、下肢屈曲情况的不同可分为三亚型。
Ba型 一手臂弯曲,手部置于下腹或髋骨处,一手臂略直,靠近身体。双腿并曲,多数面部朝向与屈肢方向一致,少量相反。根据手臂弯曲程度及手部位置等的不同可分为四式。
Ⅰ式 内曲手臂基本呈垂直状,手部置于下腹部偏上,另一臂紧贴身体。张夺09ⅡTG 3M52,墓主右小臂内曲,面部及下肢均向左侧(图七,1)。
图六 A型仰身屈肢葬
图七 Ba仰身屈肢葬
Ⅱ式 内曲手臂的夹角略大于90°,手部置于下腹部,另一臂紧贴身体。张夺10NDZ2#MDTG1M18,墓主左小臂内曲,面部及下肢均向右侧。张夺09ⅡTG2M9,墓主面部及下肢均向右侧(图七,2)。藁城台西汉代M9,墓主右小臂内曲,面部向右,下肢屈向左侧(图七,3)。
Ⅲ式 内曲手臂的夹角略大,手部置于髋骨处,另一臂与身体稍有间隔。南程村M1014,墓主左小臂内曲,面部及下肢均向右侧(图七,4)。
Ⅳ式 内曲手臂的夹角大,手部置于髋骨处,另一臂与身体间隔稍大。邢台曹演庄M25,墓主左小臂微内屈,面部及下肢均向左侧(图七,5)。昌平史家桥M17,墓主右小臂微内屈,面部及下肢均向左侧(图七,6)。
Bb型 一手臂弯曲,一手臂略直,靠近身体。一腿外曲,一腿近直,面部朝向与下肢屈向一致。河间东文庄M10,墓主右臂微内曲,手部置于髋骨处,右腿近直,左腿外曲,面部与下屈肢均向左侧(图八,1)。
Bc型 二上肢均弯曲,手部位于胸及腹上部,略有错位。一腿外曲,一腿微曲或近直,面部朝向与下肢屈向一致。根据下肢屈曲程度等的不同可分为二式。
Ⅰ式 一腿外曲,另一腿微曲,方向一致,双腿无交叉。张夺10NDZ1#MDTG4M34,墓主左手置于腹上部,右手置于胸部,面部与下屈肢均向右侧,左腿微屈,右腿稍甚(图八,2)。
Ⅱ式 一腿外曲,另一腿近直,两小腿有交叉。藁城台西汉代M74,墓主双小臂放在胸部偏下,面部与下屈肢均向左侧,左腿外屈明显,右腿近直,左小腿弯曲压在右小腿下(图八,3)。
C型 双臂直,平置于身体两侧。面部向上或朝向一侧。根据下肢屈曲情况的不同可分为三亚型。
Ca型 二下肢平行屈曲,较轻,双臂微外伸,与身体略有间隔,面部朝向与下肢屈向一致。元氏县南程村M3004墓主、平泉杨杖子村汉墓女性墓主,面部与下屈肢均向右侧(图九,1、2)。
Cb型 一下肢屈曲较轻,另一稍甚,夹角均大于90°,双臂与身体紧贴,面部朝向与下肢屈向一致。易县燕下都M34、怀柔城北M61墓主,右下肢微屈,左下肢稍甚,面部与下屈肢均向左侧(图九,3、4)。
Cc型 一下肢作屈曲状,较轻,方向内外皆有,另一下肢近直,面部朝上。张夺10NDZ2# MDTG2M32墓主,右下肢向外(右)弯曲,左下肢近直。邯郸建设大街HWM13墓主,左下肢向内(右)弯曲,右下肢近直。二者均是左臂与身体紧贴,右臂微外伸(图九,5、6)。
图八 Bb、Bc型仰身屈肢葬
图九 C型仰身屈肢葬
2.侧身屈肢
身体侧躺,左右方向皆有,面部与侧身方向一致。上肢或一臂弯曲一臂略直,或两壁皆弯曲。下肢屈曲情况和程度有所差异。根据下肢的屈曲程度及上、下肢屈曲情况等的不同,可分为二型。
A型 体侧向右。右手臂弯曲上举,手部过头,下肢屈曲较甚。根据上、下肢屈曲情况的不同可分为二式。
Ⅰ式 左臂亦弯曲上举,高度低于右手臂。左腿向上弯曲,小腿上举,右腿蜷曲。藁城台西汉代M43墓主,左手弯曲护住脸部,左膝顶住腹部,右小腿下伸(图一〇,1)。
Ⅱ式 左臂微内曲,下垂贴身。下肢上部与下部平行或叠放。邯郸渚河桥M5墓主,左手置于髋骨处(图一〇,2)。
B型 体侧向右或向左。上部手臂略弯曲,置于腹及髋骨处,另一手臂略直,与身体稍有间隔。下肢基本为平行并屈,屈曲度较轻,方向与侧身方向一致。根据下肢屈曲程度的不同可分为二式。
Ⅰ式 下肢屈曲稍甚。张夺10NDZ2# MD TG1M9墓主,向左侧身,右小臂斜内屈(图一〇,3)。
图一〇 侧身屈肢葬
Ⅱ式 下肢屈曲较轻。昌平史家桥M2屈肢葬墓主,向右侧身,左小臂内屈(图一〇,4),M14、M24、M43与之相似。阳原三汾沟M4B葬二人,均侧身屈肢,方向相反。廊坊大坨头M3墓主,面向西。
在上文分析的基础上,结合墓葬形制、陪葬品等,可将京津冀地区汉代屈肢葬葬式分为三期。
一期主要包括A型、Ba型Ⅰ式与Ⅱ式、Bc型Ⅰ式、Cb型、Cc型仰身屈肢,A型Ⅰ式侧身屈肢葬。屈肢葬所属墓葬基本为第一类墓葬,稍早阶段的墓葬形制简单,稍晚阶段的墓葬出现了二层台等设施,并有砖砌和瓦砌椁室等墓葬。部分无陪葬品,有陪葬品者,仿铜陶礼器不多且组合不全,生活类器物以罐为主,陶俑、钱币少见,早期特征明显。主要墓葬有内丘张夺09ⅡTG3M52与M57、TG7M21,张夺 10NDZ1#MDTG4M34 与 Z2#MDTG1M18、TG2M32,易县燕下都M34、天津北郊双口镇汉墓、邯郸建设大街HWM13与HWM15、藁城台西汉代M34等。时代大致相当于西汉早期,具体为西汉建国至武帝颁行五铢钱币(公元前118年)之前。
二期主要包括Ba型Ⅱ式、Bc型Ⅱ式、Cb型、Cc型仰身屈肢,A型Ⅱ式、B型Ⅰ式侧身屈肢葬。屈肢葬所属墓葬以第一类墓葬为主,二层台或有或无,有的有其他设施,砖砌椁室墓也有使用,另有第三类墓葬。陪葬品中,仿铜陶礼器出土于较多墓葬中,组合器物增多,生活类器物的数量和种类均稍多,罐常见,陶俑在稍早阶段还有少量使用,后渐消失,模型铜车马器在一些墓葬中得到使用,钱币、铜镜少见,时代特征明显。主要墓葬有内丘张夺09ⅡTG2 M9与10NDZ2#MDTG1M9、藁城台西汉代M9与M74、邯郸渚河桥M5与M6、涉县索堡M1、怀柔城北M61、昌平半截塔M18等。时代大致相当于西汉中期,具体为五铢钱币颁行(公元前118年)之后至昭宣时期。
三期可分为两段。
Ⅰ段 主要包括Ba型Ⅲ式、Ca型仰身屈肢葬及B型Ⅱ式侧身屈肢葬。屈肢葬所属墓葬为第一、三类墓葬,一类墓葬中,二层台或有或无,有的有其他设施。陪葬品中,仿铜陶礼器出现在部分墓葬中,仅1~2种,生活类器物以罐为主,铜镜、钱币少见,时代特征明显。主要墓葬有元氏县南程村M1014与M3004、廊坊大坨头M3、阳原三汾沟M4B等。时代大致相当于西汉晚期偏早阶段,具体为元帝至王莽新朝(公元8年)之前。
Ⅱ段 主要包括Ba型Ⅳ式、Bb型仰身屈肢葬及B型Ⅱ式侧身屈肢葬。屈肢葬所属墓葬为第一、二类墓葬,一类墓葬中,二层台或有或无,有的有其他设施,也见砖砌椁室墓,第二类墓仅见于该段。陪葬品中,仿铜陶礼器多有发现,种类较多,搭配不一,生活类器物以陶罐为主,另有陶瓮等,个别墓葬还有相关铜器,铜镜、钱币等有所发现,有钱币出土者均见王莽时期的钱币。主要墓葬有昌平史家桥M2、M14、M17、M23、M24、M43及平泉杨杖子村汉墓、邢台曹演庄M25、河间东文庄M10与邯郸王朗村的相关墓葬。时代大致相当于西汉晚期偏晚阶段,具体为王莽新朝时期,一些墓葬的下限可至东汉初期。
A型仰身屈肢葬中,微曲上肢的夹角渐大,手部位置也随之下移;下肢上部与下部的夹角也渐增大,屈曲后的双小腿与盆骨之间由几近叠压发展为有一定间隔,体现出仰身后屈肢葬渐趋舒缓的发展特征。Ba型仰身屈肢葬的下肢基本平行弯曲,上部与下部夹角较大,一期屈肢明显,至三期Ⅱ段已近直肢;弯曲上肢的夹角由垂直逐渐变大,至三期Ⅱ段仅微曲,已近直,手部位置也逐渐下移。Bb型较少,时代为三期Ⅱ段,上肢一臂及下肢一腿微曲,反映出趋近直肢的特征。Bc型的下肢由一腿外曲一腿微曲发展为一腿微外曲另一腿近直,时代基本集中于第一、二期。Ca型的时代较为集中,仅下肢略屈曲,Cb、Cc型均有一定的时代跨度,基本是时代较早者下肢屈曲稍甚,时代稍晚者略轻,变化不太明显。侧身屈肢葬方面,A、B型中的两式均体现出屈肢趋缓的发展特点,A型屈肢较甚,至二期已消失不见,B型总体屈肢较轻,基本处于三期,与同时期的仰身屈肢葬有较大形似。
总的来看,一期的屈肢葬葬式种类多且大部分屈肢明显或较甚,但也显现出屈肢渐趋轻缓的发展态势。二期对一期有较多的继承,但A型仰身屈肢葬基本不见,而其他葬式的屈肢程度也较一期趋于轻缓。第三期,屈肢葬葬式种类明显减少,Bc型、Cb型、Cc型仰身屈肢葬与A型侧身屈肢葬均不见,其他葬式的屈肢程度也更舒缓,虽然划分为不同型式,但总体上较为相似,一些已与直肢葬极为接近。可以说,京津冀地区汉代屈肢葬葬式的发展是由屈肢较甚向屈幅渐小,并逐渐接近直肢葬方向发展的,在这一过程中,屈肢葬葬式种类不断减少,形式也逐渐趋同。
京津冀地区汉代屈肢葬作为两汉丧葬的一个组成部分,有着相应的继承、发展和消亡,体现出自身的诸多特点。
京津冀地区早在新石器时代已有屈肢葬,并有以屈肢葬为主体的墓地。河北阳原县姜家梁遗址清理新石器时代墓葬78座,葬式均为仰身屈肢葬,多数屈幅很大[21]。西周时期的屈肢葬墓在琉璃河燕国墓中有所发现,一部分为侧身屈肢葬[22]。东周时期,这一地区屈肢葬墓数量增加,分布地区较多。保定徐水大马各庄村发现26座春秋时期屈肢葬墓[23];邯郸市区建设大街发现1座战国早中期的赵国平民屈肢葬墓[24];邢台内邱官庄小驿头遗址发掘春秋中期至战国中期的赵人屈肢葬墓至少8座[25];已发掘灵寿城外中山国的一般墓葬中,屈肢葬墓的时代集中于战国中晚期,中七汲村北的M8001时代为战国晚期,可能是赵灭中山后的墓葬[26]。另外,易县燕下都[27]、武安县午汲镇古城[28],邯郸百家村[29]、张家口怀来甘子堡[30]、唐山贾各庄[31]、承德滦平东营子[32]、北京怀柔城北M3[33]与昌平松园村[34]等均有一定数量的东周屈肢葬墓发现,数量不等,时代早晚不一,具体葬式也有差异。
东周时期,秦国的屈肢葬较为普及,随着秦的东侵、秦文化的东渐,加之相关人员迁徙等原因,具有秦文化特点的屈肢葬得以推广。战国晚期至秦统一之后,具有秦文化特征的屈肢葬在京津冀地区得到逐步推广。承德围场东台子战国M12,葬式为侧身屈肢,可能为具有秦文化特点的屈肢葬墓[35]。邢台内丘张夺发掘战国晚期屈肢葬墓11座,侧身屈肢葬中的自然弯曲属本地传统的屈肢葬,而将上肢摆放成具有一定含义的姿势,下肢小腿沿大腿回折或将小腿与大腿摆放成直角的人为弯曲又具有明显的秦文化特点,墓主中部分可能为秦国商人;随着秦对赵地的占领,特别是秦统一之后,有一部分秦人迁徙至此,其中可能会包括一批“罪人”;张夺不同墓地中发现秦代屈肢葬墓20余座,骨架蜷曲较甚,仰身后屈肢居多,侧身屈肢数量少,陪葬品极少或没有,个别墓葬出土具有秦文化特征的陶器,部分墓主与迁徙“罪人”的特点较为相符[36]。
京津冀地区汉代屈肢葬墓的分布与东周秦代有较多相似,而一些墓地中,战国与汉代,或战国、秦代、汉代屈肢葬墓并存,体现的继承特征较突出。中北部地区在战国时基本属燕国统辖,屈肢葬的屈曲程度整体较轻,多数在90°以上,墓葬头向以北向为主,鼎、豆、壶、盘等陶器陪葬较为常见,而这一地区的昌平、怀柔、燕下都等地发现的汉代屈肢葬屈曲程度普遍较轻,且墓主头部大多北向,而昌平、怀柔等地汉代屈肢葬墓的陪葬陶器以陶鼎、豆、壶、罐为主,器物造型也表现出明显的延续,体现出对燕国屈肢葬墓的继承。当然,随着秦墓屈肢葬在该地区的发展,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这一地区的汉代屈肢葬墓。南部地区在被秦占领之前基本属赵国统治。邯郸一带战国屈肢葬有仰身和侧身屈肢葬两种,仰身居多,下肢多略弯曲,少量两脚相交,该地的较多汉代屈肢墓基本为仰身,下肢略弯曲,应是对本地赵国屈肢葬的继承,墓葬形制、陪葬品等也有体现。另有一些汉代屈肢葬体现出对秦墓屈肢葬的继承,渚河桥M5,下肢叠放在一起,与秦文化屈肢葬墓极为相似;涉县索堡M1使用竖穴墓道、木棺、屈肢葬、墓室内架圆木的做法是秦文化洞室墓的典型特点[37]。该墓在棺盖板上置幼狗骨架,墓主躯体下面铺一层谷粒的做法也与一些秦墓的葬俗接近。湖北云梦县睡虎地秦代墓葬中,M11椁盖板上正中有一具完整牛头骨,M3椁盖板上放置一个马头骨,M7棺底板上有稻谷壳[38],这与入葬时祭祀及象征财富等葬俗可能有关。邢台地区发现的战国晚期及之前的屈肢葬墓多属赵人墓,随着秦文化的进入及秦国对该地的占领,具有秦文化特征的屈肢葬墓增多,而这一地区的汉代屈肢葬墓也对之有较多继承,如墓圹为整体较窄长的长方形竖穴土坑,多有生土二层台,陪葬品少或无,有者以陶罐为主,葬式为仰身后屈肢葬等,屈肢较甚,有的上肢亦屈曲等等,这在内丘张夺墓地中表现得尤为明显。也有些屈肢葬墓保留着本地战国“斗”形竖穴土坑墓葬的某些特征,下肢蜷曲程度较轻,应对本地赵国屈肢葬墓有所继承。邯郸、邢台二地汉代屈肢葬的继承特征在元氏南程村、藁城台西的汉代屈肢葬墓中也有体现,既有对本地传统的沿袭,也有对秦墓屈肢葬的继承,如藁城台西汉代M43,侧身,屈肢较甚。受秦文化影响明显的一些汉代屈肢葬墓墓主很可能为迁徙此地秦人的后裔,类似的情况在其他地区也有发现,如内蒙古乌海市西北新地墓地中的M1、M7、M9等,时代最晚为西汉中期,墓葬形制、葬式及陪葬品等均体现出较多的秦文化特征[39]。
在继承的基础上,京津冀地区的汉代屈肢葬与汉代丧葬文化不断融合,日渐形成具有时代及地域特点的屈肢葬内容及特征。
对比可知,汉代屈肢葬墓的分布区域较之东周秦代扩大,墓地增多,且新增墓地有一定数量。一些墓地中,汉代屈肢葬墓与前代屈肢葬墓并存,有的墓地中汉代屈肢葬墓的数量较之前代要多。汉代屈肢葬墓的使用时间长,基本从西汉初至西汉末或东汉初期,这使得葬式有了较多的发展。总体上是由屈肢较甚发展为普遍屈肢较轻,西汉中期至西汉末,较多屈肢葬的下肢屈曲度在140°~150°以上,并有一腿较直一腿弯曲者,原有的屈肢葬涵义大为削弱,更多的是承继和沿袭,体现出与直肢葬的逐渐融合及向直肢葬过渡的特征。另外,墓葬形制、陪葬品与直肢葬墓的趋同,夫妻同坟及同穴合葬增多等也是汉代屈肢葬墓发展的体现。
京津冀地区的汉代屈肢葬在经历200余年的发展之后,在西汉末,至迟东汉初年走向消亡,该地区东汉墓葬中均不见屈肢葬者基本证明了这一点。究其原因,笔者认为:一方面,屈肢葬自身的衰落及直肢葬的全面普及与之有较大关系;另一方面是墓葬形制的发展变化,屈肢葬基本以竖穴墓葬为依托,需要竖穴墓葬的密封以达到或实现相关思想信仰及丧葬目的等,而在东汉初,横穴墓葬基本取代竖穴墓葬,完成了由封闭向开放的全面转化,屈肢葬失去了依存基础。另外,政权的更迭、相关社会内容的发展等也促进了这一地区汉屈肢葬的消亡。
京津冀地区汉代屈肢葬者很大一部分应为东周秦代本地居民或迁徙此地秦人的后裔,而墓葬分布、形制与设施、陪葬品等又反映出墓主身份等级普遍较低的特征。但墓葬之间也存在差异,反映出相应的等级差别。
一些相对独立或位于墓地非边缘地带的墓葬,规模略大,形制相对复杂,有相关设施,陪葬品也较为丰富,墓主的身份等级略高,可能为低级官吏或富庶的地主家族成员,如邯郸渚河桥M5、涉县索堡M1、平泉杨杖子村汉墓等的墓主。燕下都M34出土有陶人、马俑,虽种类与数量均较少,但也说明墓主具有一定的地位。一些位于墓地边缘地带,规模小,形制简单,无或仅有1-2件陪葬品的屈肢葬墓墓主的等级身份较低,可能为依附农或雇农甚至奴婢等,如邯郸建设大街HWM15及内丘张夺墓地中部分无陪葬品墓葬的墓主。介于二者之间者,多为一般平民或庶民,墓葬较多,如邯郸建设大街HWM13、廊坊大坨头M3、北京怀柔城北M61及昌平史家桥、元氏县南程村、内丘张夺等墓地中相关墓葬的墓主;部分可能为普通地主、以农为本的富庶之家或有一定经济实力家庭中的成员,如邯郸渚河桥M6、昌平史家桥M43等的墓主。
京津冀地区汉墓中的一些骨架,或双下肢微曲,或一腿屈曲一腿较直,部分手臂亦屈曲,发掘简报或报告对该类葬式的定名并不统一,或称屈肢葬,或称直肢葬。这在其他地区也存在,如《洛阳邙山战国西汉墓发掘报告》一文报导的屈肢葬中,有的双腿或向内侧或向外侧,蜷曲的程度非常舒缓,有些只是小腿部分略有弯曲[40]。
笔者认为,京津冀地区汉墓发现的上述骨架情况,大部分亦应称为屈肢葬。汉代,尸体下葬之前多有相关的丧葬礼仪,敛衣后要綦结于跗,之后还要衣衾裹尸,马王堆M1墓主衣衾裹尸后还横扎丝带9道[41]。甘肃武威磨咀子M48,男尸衣敛后捆扎4道麻绳,女尸敛后扎3道丝带[42]。尸体经过敛衣、结跗、捆扎等程序,肢体较直,正常情况下,下肢或上下肢不会屈曲,马王堆M1、磨咀子M48均有明显体现。而一些骨架出现上文所述情况,应是屈肢葬发展到一定阶段的表现形式。随着直肢葬的全面普及和不断影响,较多屈肢葬者对于死后肢体的屈肢要求已不如从前严格,加之相关敛尸程序的简化,逐渐形成一些接近直肢葬的屈肢葬葬式。也有一些如藁城台西汉代M7与M23墓主骨架,前者左臂横放于胸部,后者左臂微内曲,两脚交叠,但其他肢体均较直,可能为敛葬或下葬时所致,则应视为直肢葬。
综上所述,汉代屈肢葬是我国早期屈肢葬发展的延续和尾声,京津冀地区发现的汉代屈肢葬在某种程度上可视为这一发展的代表,对研究古代屈肢葬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和意义。京津冀地区的汉代屈肢葬也是汉代丧葬的一部分,包含的丧葬内容与社会内涵较为丰富,综合体现出汉代丧葬的发展和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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