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婷, 袁晓燕, 李 娜
(陕西省汉中市中心医院, 1. 手术麻醉科; 2. 手术整形美容科; 3. 手术心胸外科, 陕西 汉中, 300072)
术中变温毯的应用对心脏手术术后苏醒时间的影响分析
吴秀婷1, 袁晓燕2, 李 娜3
(陕西省汉中市中心医院, 1. 手术麻醉科; 2. 手术整形美容科; 3. 手术心胸外科, 陕西 汉中, 300072)
变温毯; 心脏手术; 苏醒时间; 并发症
体温是人体重要生命体征指标之一,在正常生理条件下,人体核心体温为(37.0±0.4) ℃, 恒定的体温是机体各个器官维持正常运作的生理基础,而人体在麻醉状态下,体温很难维持在正常水平[1]。研究[2]显示,围术期患者轻度低体温的发生率为50%~70%, 引起患者围术期体温下降的因素很多,如麻醉药物的影响,手术类型、输血、输液及术中大量冲洗液等。围术期低温能够引起术后多种并发症,如麻醉恢复时间延长、术中出血量增多,术后寒颤、感染发生,甚至增加循环、呼吸、神经系统并发症,严重者会危及患者生命[3-4]。心脏手术操作复杂,手术时间长,同时需要采用静脉-吸入复合和全身麻醉,患者在手术过程中极易出现体温降低[5]。近年来,如何加强术中体温监测、预防低体温的发生,成为临床医生研究的热点[6]。本研究通过对心脏手术患者术中应用变温毯进行保温处理,观察对患者术后苏醒时间及术后并发症的影响,并取得满意疗效,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4年7月—2016年6月于本院心外科行心脏手术(冠脉搭桥手术、心脏瓣膜置换术)患者60例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 符合美国新版冠脉搭桥手术指南[7]和美国心脏瓣膜疾病治疗指南[8]且有手术指征患者; 年龄18~70岁; SAS等级为Ⅱ~Ⅲ级; 所有患者均无严重的脑、肺、肝、肾等重要脏器疾病; 患者知情且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 既往有心脏手术史患者; 合并严重心脏瓣膜或同时患有肝肾疾病; 恶性肿瘤患者或多功能脏器缓解患者。按随机数字表法将患者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每组30例,其中观察组男21例,女9例; 年龄35~68岁,平均年龄(48.52±12.31)岁; 手术类型: 冠脉搭桥手术19例、心脏瓣膜置换术11例; 手术时间(3.65±1.12) h; BMI指数(23.51±2.51) kg/m2; 术中输液量(2 531.68±856.24) mL。对照组男19例,女11例; 年龄33~70岁,平均年龄(49.21±11.36)岁; 手术类型: 冠脉搭桥手术21例、心脏瓣膜置换术9例; 手术时间(3.84±1.26) h; BMI指数(24.37±2.28) kg/m2; 术中输液量(2 566.74±861.74) mL。2组患者在性别、年龄、手术类型、手术时间、BMI指数、术中输液量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术前准备: 所有患者术前均常规禁食禁饮8 h。术前30 min肌肉注射哌替啶1 mg/kg、东莨菪碱0.3 mg, 入室后采用Philips M8005A型监护仪监测患者心电图、心率(HR)和SpO2, 建立外周静脉通道,然后于局麻下行桡动脉穿刺及右颈内静脉穿刺置管,监测患者有创动脉血压及中心静脉压。经外周静脉麻醉诱导注射咪唑安定0.04 mg/kg、依托咪酯0.2 mg/kg、罗库溴铵6 mg/kg、舒芬太尼5 μg/kg, 给予面罩纯氧辅助呼吸, 5 min后行气管内插管,连接麻醉机行间歇正压通气。潮气量6~8 mL/kg, 呼吸频率10~15次/min, 吸气呼气比值(I: E)=1: 2, 吸入氧浓度40%~50%, 根据呼气末ETCO2调整通气参数。
对照组患者常规消毒铺巾覆盖处理后进行手术,术中使用Biss脑电监测仪监测麻醉深度,术中输注液体为常温。观察组患者采用变温毯保温处理,在患者麻醉诱导前预先在手术台上平铺循环水变温毯,连接STOCKERT热交换水箱,变温毯设置温度37~40 ℃, 术中输注液体均经保温箱预热处理,温度设置为37 ℃, 术中使用Biss脑电监测仪监测麻醉深度,实时监测患者体温并调节变温毯的温度维持患者核心体温在36.5 ℃, 待手术结束时关闭变温毯。手术期间2组患者均采用中度低温(26~28 ℃)体外循环,采用滚压泵和膜肺氧合,灌流量设置为2.0 L/(m2·min), 灌注压维持在50~90 mmHg,采用α稳态来平衡酸碱管理。维持动脉血酸碱度PH在7.35~7.40之间,p(CO2) mmHg, 术后所有患者送入ICU观察。
1.3 观察指标
比较2组患者入室前、手术30 min、手术60 min、手术120 min及手术结束时鼻咽温度、HR、平均动脉压(MAP)。同时,比较2组患者围术期拔管时间、术后苏醒时间、失血量等指标及术后恢复期并发症。
2.1 2组患者术中各时间点的鼻咽温度、HR及MAP比较
2组患者在入室前和手术30 min时,鼻咽温度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观察组患者在手术60 min、手术120 min和手术结束时鼻咽温度显著高于对照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2组患者在术中各时间点HR、MAP均出现降低,且观察组患者各时间点HR及MAP均低于对照组,但2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2组患者术中各时间点的鼻咽温度、HR及MAP变化
与本组入室前比较, *P<0.05; 与同时间点对照组比较, #P<0.05。
2.2 2组患者围术期指标比较
观察组患者拔管时间、术后苏醒时间、失血量均显著低于对照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2组患者围术期指标比较±s)
与对照组比较, *P<0.05。
2.3 2组患者术后恢复期并发症比较
观察组寒战5例,心动过速3例,低氧血症2例; 对照组分别为12例、8例、6例。观察组患者术后寒颤发生率显著低于对照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观察组在心动过速、低氧血症发生率低于对照组,但2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临床上通常将核心体温低于36℃称为低体温,其中34~35.9 ℃为轻度低体温, 32~33.9 ℃为中度低体温,小于32℃为重度低体温[9-10]。研究[11]显示,低体温可导致患者肌松药物代谢缓慢,增加患者术后呼吸抑制风险,同时低温使得患者凝血功能降低,血小板功能降低,延迟伤口愈合,增加术中出血量,增加心血管意外发生率,影响患者术后功能恢复。体温过低会影响机体血液流动速度,导致肝肾血液量减少,延缓麻醉药物在体内的代谢,导致术后苏醒时间延迟,同时会引起麻醉苏醒期寒颤,肌体氧耗量及代谢率增加[12-13]。
临床上体外循环手术期间直肠温度与血液温度具有高度正相关性,开胸手术往往时间较长,术中长时间经过体外循环,血液在低温循环条件下进入机体内,容易使机体核心温度降低,低温的皮肤血液循环差,容易引起患者损伤[14]。张曙东[15]在开胸手术患者采用体外循环干预,表明其能够加强术中重要器官的保护和减少术后并发症。目前,临床采用术中变温毯对体外循环血液装置进行预热,根据患者核心温度来调节,达到血液复温的目的[16]。研究[17]显示,开胸手术患者术中低体温在临床中比较常见,而心脏手术过程复杂,手术时间长同时需要对患者进行静脉-吸入复合和全身麻醉均会影响患者体温调节。目前,关于心脏手术过程中引起患者出现低温的原因主要有: ① 环境因素: 由于手术室室温过低、空调风及体外循环手术等为配合心脏降温有意降低环境温度,均可能引起患者体温降低[18-19]; ② 心脏手术尤其是冠状动脉塔桥手术,术前需要对患者大部分皮肤进行消毒,而碘酊、酒精等消毒液挥发使会带走患者皮肤表面大量热量,同时心脏手术需要打开胸腔,且手术复杂,使脏器等长时间暴露于室温条件下,均可能引起患者体温降低[20]; ③ 心脏手术中需要对患者进行麻醉处理,麻醉药物会导致肌肉舒张,血管扩张,抑制调节温度的血管收缩,也可以引起患者体温降低[21]; ④ 心脏手术过程中需要对患者输注大量血液及体液,术中采用生理盐水进行胸腔冲洗均可能引起患者体温降低[22]。本研究通过在心脏手术过程中应用变温毯对患者进行保温处理,且在术中输注体液使对血液制品及体液进行预热处理,结果显示,在患者术中60、120 min及手术结束时,使用变温毯患者鼻咽温度显著高于对照组患者(P<0.05), 而2组HR及MAP均出现降低,且观察组各时间点HR及MAP均低于对照组,提示在心脏手术过程中手术时间长、术中麻醉药物使用、血液及体液输注均对患者体温有明显影响,体温降低会对血液循环造成影响,最终影响患者心脏功能,而观察组患者术中采用变温毯,不仅能够维持患者机体外表温度,还能对体外循环中血液进行复温,有利于维持患者机体内温度,降低体外循环对血液循环的影响,减少对心脏功能的影响。同时观察组患者在拔管时机、术后苏醒时间、术中失血量等均显著低于对照组,说明变温毯通过保持患者体温恒定,有利于促进机体麻醉药物的代谢,使患者快速苏醒,同时降低低体温对机体凝血功能影响,从而减少术中输血量。观察组患者寒颤、心动过速、低氧血症并发症发生率均低于对照组,提示在心脏手术术中对患者进行保温处理,有利于减少患者术后不良并发症的发生。
综上所述,心脏手术术中应用变温毯有利于维持患者体温稳定,缩短患者术后苏醒时间,减少术中失血量和术后不良反应的发生,值得临床推广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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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01
R 472.3
A
1672-2353(2017)16-161-03
10.7619/jcmp.201716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