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学生的故事

□ 本刊记者 田文玲

2016年8月，在国机集团的帮助下，近100名四川省广元市朝天区建档立卡贫困户子女，走进了集团所属的德阳安装技师学院，接受2-3年的免费职业教育。

今年4月，国机集团组织首批30名学生，来到首都参加“感恩进取北京行”活动。4月25日，在中国农机院小王庄试验站，记者见到了其中5名学生。

19岁的张倩一见到记者，就忍不住聊起了头天过生日的场景。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想了很多。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那么多领导、同学，还是在北京，我心里非常感动、非常感谢政府。”生日已经过去了一天，回忆起当时场景的张倩依然十分激动，眼中泛着泪花。

张倩的生日，是由国机集团挂职干部，广元市朝天区委常委、副区长王斌精心策划的。

在王斌看来，给张倩这个惊喜，是要通过这个举动，让这些学生感受到组织的关怀和温暖，让他们改变漂泊在社会的心态，真正认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有组织的人了。

招生遇到麻烦

实际上，国机集团最初的招生，远没想象中那么顺利。

据王斌介绍，最初掌握的建档立卡贫困户子女有100多人，结果报到的时候只来了七八十人。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王斌安排人对那些没来的学生挨个打电话了解情况。

除了已经参军的，他们中间很多人已经外出打工。接到国机集团的电话，不少人表现出了冷淡甚至是抵触。

为了让大家了解国机教育扶贫模式，王斌决定攻关：利用周末的时间，对分布在5个乡镇8个村的13户贫困户，挨家挨户去做学生家长的工作。

也许是阅历的关系，那些家长明白了国机集团的用意。

就这样，19岁的张倩被父亲“逼着”回来了；20岁的母玉聪被村里的老支书“强迫”去了德阳上学，远在延安24岁的刘正非也被母亲“逼”到了学校……

原来是一帮“野”惯了的学生娃

这些学生在去德阳安装技师学校之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中年纪最大的已经在外漂泊13年。

今年24岁的刘正非，多年来走南闯北，南京、康定、延安、铜川、咸阳、牡丹江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对刘正非而言，他并不缺赚钱的手艺。这些年，刘正非有一个月只挣2000元的时候，也曾一个月挣8000元以上。

在刘正非心中，有 “士为知己者死”的执着。曾经有一次，他和表哥坐了一个星期的车，从川北的广元到川西的雪域高原康定，干了一天的活，其实也说不清楚什么具体原因，就是觉得老板这个人不好，第二天就花了一笔不是小数目的钱，包车离开了。说起这段经历，特别是说起那600里的山路走了12个小时的时候，还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

刘正非看起来是在寻找尊重自己价值的人，但有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实际上是在追求一个实现自己价值的平台，

这次，在母亲的“威逼”下，已经在延安有了一份稳定工作的刘正非，迫不得已回到广元，万般无奈地去了德阳，但他心底并不相信学校能够为他提供多大的平台。

去德阳的时候，其实刘正非已经准备好了返回延安的车费。“如果我感觉不好，我会直接从德阳返回延安”。

今年31岁的李枰德已经在社会上闯荡了13年。他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学过开挖掘机，也曾经动心考电焊证，但他总觉得这些都没用的。也曾经和别人合伙倒腾过衣服。最后还是选择了打工，到德阳安装技师学校之前，他在富士康做到了生产线的线长。

很多人对“年纪一大把”的李枰德不太理解：“赶紧找个女朋友结婚吧，还折腾什么？”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到，并不想就这样安排了自己的未来。

当时的李枰德的迷茫显而易见。“在之前的企业里压力挺大的，做着也不开心，所以就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家休息一下。正好遇到做这个宣传。村干部问我在外面怎么样，问我考虑要不要读书。我决定去学一下。”

这也许是李枰德这些年来的最近一次 “迷茫”。不管是 “误打误撞”，还是有了那些说不清楚的心灵感应。他选择了投入国机集团的怀抱。

对于张倩和母玉聪，他们没有刘正非、李枰德那么多的经历，他们对去德阳重新读书学技术抱有的怀疑态度、抵触情绪，很有可能是来自其他一些职业培训学校的负面新闻，毕竟他们还入世不深，还很难区别很多外表相似的东西，实际上有可能是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事物。

张倩说：“之前家里条件不好，我不想依靠家里。上了两年职专就出去打工了。从学校出来两个月，我爸说政府有个免费上学的政策，要我去，如果我不去，他就不认我了。”

母玉聪也是被家里人逼着去的德阳。当时，母玉聪刚刚从那曲回到广元。家里人让他去上学，最初他内心是非常抵触的。和张倩有点不一样的是，他认为自己一定很难融入学校的氛围。

找到了组织

为学生提供一个适合他们的平台，从一开始就在国机集团教育扶贫的设计中：对完成规定学业、取得学历和职业资格的贫困生，学校保障100%就业，国机集团所属企业优先录用。

为了实现有效对接，4月中旬，王斌频繁奔波于集团下属企业，为今年学生联系下半年实习的企业。“我和各个企业的负责人沟通时，都是恳求他们安排最好的师傅带这些学生。”

国机集团对这些来自贫困家庭学生真情的关怀，以及对未来的安排，这些学生都体会到了。

2016年中秋节前，刘正非赶回广元看望母亲，第二天就要回学校。母亲问他那么急着回去干什么，他说：“王书记要去学校和我们一起过节，我要看看政府怎么做这个工作，怎么落实。”

一学期过去了，刘正非当时的顾虑和怀疑已经完全消除。在和王斌及学校老师接触后，刘正非不仅自己留下了，还把弟弟一起带进了学校。

他告诉我们，因为年纪比较大了，所以他选择了插班，当时那个班里正在实训。包括老师在内，所有的人都不太会用脚扣。他之前在外面打工就是做这个的，所以比他们懂得多一些。实训车间后面架的线，就是他一个人弄的。

刘正非分外珍惜在国机集团教育扶贫这个实现自己价值的机会。在首批来北京的30名学生中，刘正非是责任心最强的，如同一个班长一样，给大家精神上的支持。

2016年高考失利的周怀山曾在复读和参加国机集团教育扶贫中犹豫。最后，初中时候自己的一个执念让他下定了决心：“我那时候就想，以后一定要有一技之长，这样我不管到哪，都有吃饭的本事。”

德阳安装技师学校没有让周怀山失望：“刚开始来的时候，学校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有个很好的氛围。上半年的文化课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今年的实训课觉得时间过得更快了。6月我们就要考证了。暑期结束就要实习了。”

当王斌问周怀山，考虑不考虑在学校多读一年的时候，周怀山说：“虽然舍不得这段学习时光，但对未来又很憧憬，迫切地想靠近未来。我对下一步工作的事情更加渴望。”

“各位老师和同学对我都特别照顾的。” 母玉聪庆幸地说，“去了学校觉得很惊喜，政府发了很多生活用品。包括被子，牙刷等。后来在学校开了几次会议，王书记和领导们都来看望我们。通过这些事情觉得领导对我们非常关爱，非常亲切。”

座谈时，王斌看着母玉聪说：“你的脚是不是受过伤？”

远处走来一个学生，王斌连忙招呼让他过来，说：“你感冒好了么，还在发烧么？”带队老师忙说：“还没好呢，一会打算去给他买点药。”

李枰德选择了3年学制的学习，即2+1，前两年在校学习，第三年在对口企业实习。“我现在学习非常努力，是班上的第一名，我很珍惜这个机会。”李枰德说。

不管是在外打工多年，还是刚走出校门，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生活体验。在国机集团这个大家庭中，他们肯定会也正在找到一种自信、一份从容。

他们对未来的憧憬，是一个个贫困家庭脱贫的信心，而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正是一个个刘正非、李枰德、张倩、母玉聪、周怀山，构筑了共和国长子的基石。当个人的前途与国家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不管以后的道路出现任何的波折，我们都相信他们一定都是能够干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