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 穗,张 敏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经济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中国落入“上中等收入陷阱”的趋势分析
——基于Fisher判别法的实证研究
田 穗,张 敏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经济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中等收入陷阱”是困扰中等阶段国家发展的重大问题。参照世界银行的划分,中国在2010年已被列为上中等收入阶段国家。为进一步测度是否会落入上中等收入阶段的陷阱,文章基于“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特点,选取指标进行指标体系的构建,并利用“陷入组”和“跨越组”样本国家基于Fisher判别法建立判别模型,对其步入上中等阶段以后的时间,即2010—2015年进行研究,得出结论:我们国家很大可能陷到上中等收入的陷阱中,针对结论,提出相关分析与建议。
上中等收入陷阱;Fisher判别法;指标体系
“中等收入陷阱”这一说法,是世界银行首先提及,近年又成为讨论热点。多数中等收入国家在经历了经济的快速发展后,往往会陷入停滞期,停留在中等收入阶段长达几十年,这成为阻碍中等阶段国家发展一大问题。我国在2010年步入中等偏上阶段,在经济新常态下,经济增速放缓,发展面临诸多挑战,我国是否落入中等收入发展的陷阱以及怎样解决发展过程中的一系列问题,不同学者有不同的研究方法和观点。对“中等收入陷阱”的判断上,大多还停留在现象描述上,如何找出一种合理的方法来对这一现象进行量化识别就显得尤为重要。
因此,本文基于中国现状,选取多种指标,利用Fisher判别法,对中国是否会陷入“上中等收入陷阱”进行尽可能全面、准确的识别判断,分析相关问题并给出相关建议,增进中国经济、社会的全面进步、发展。
“中等收入陷阱”这一现象,虽然有一些学者表示质疑,如国外学者 Im and Rosenblatt(2015)[1]等认为中等收入的陷阱与低收入的陷阱并没有不同,即“中等收入陷阱”这一说法并不合理。同样,中国朱富强(2016)[2]等称“中等收入陷阱”既无理论上的支持,又无事实支撑。但是,大多数学者对这一现象的存在都表示了肯定,并对此进行了跨国研究或者案例研究,孙琦峰(2015)[3]在研究中表示,在许多国家找到了中等收入陷阱的证据,如泰国、巴西等。
关于“中等阶段之陷阱”判别的文献研究,主要有相关特征、识别方法以及中国是否会落入陷阱中三个方面。
落入中等阶段陷阱的国家一般会出现一些特性,对此,国内外学者均进行了一些研究。国外研究有:(1)经济增长的放缓。如:Jankowska et al(2012)[4]等以经济增速下降之角度分析了中等收入之陷阱国家的特性。(2)收入分配的不平等。如:Bulman(2014)[5]等在对比中等收入之陷阱的国家与跨过陷阱的国家的研究中,有相关特点说明。(3)单一的出口产品构成。Felipe et al.(2012)[6]从出口产品构成的角度提出,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在出口产品复杂性和多样化方面比跨越国家都较低。(4)较慢的经济转型。如:陷入陷阱的国家在结构转型中有相对较慢过程。国内研究:人民论坛杂志(2010)[7],对包括50位的专家问卷调查结果描述中,把中等阶段陷阱之主要特点列为“经济增加的减少或者停止、民主乱象、贫富的分化、多腐败、城市化过度、欠缺的社会公共服务、高的失业率、社会不稳定、信仰的缺失以及脆弱的金融体系”十方面。
国内外学者对“中等阶段陷阱”认识中,往往是混淆了“中等阶段”与“中等阶段陷阱”两个不同的问题,把一个国家处于中等阶段直接等价处于中等阶段的陷阱中,对此,本文在文献回顾中,特意区分了“中等收入阶段”以及“中等收入陷阱”不同的识别方法。
对“中等阶段陷阱”的评定,首先是对中等阶段范围的识别,众多学者对中等收入这一阶段的判定方法主要有绝对和相对两种方法。(1)绝对方法:即用一个国家人均收入的范围来划分这一阶段的。世行的收入分类方法是使用最广泛的。世界银行在1989年根据人均GNI的绝对水平为分类标准将国家分为低等收入、中低收入、中等收入和高收入阶段,并每年根据全球通胀以及汇率等水平进行调整。在2016年,中等收入阶段的区间更改为人均国民收入1 046~12 735美元(2014年价格)。国内的林致远(2016)[8]等是根据世界银行对中等收入阶段界定的绝对划分标准来判断一个国家是否进入中等收入阶段的。(2)相对方法:因为绝对标准带有一定的任意性,而且忽略了全球经济增长,另外一批学者选择利用相对人均收入来划分中等收入阶段。通常选择美国的收入水平作为基准。如:国外Woo(2010)[9]使用“追赶指数”即以各个国家的人均收入除以美国人均的收入,划分中等收入国家的界限,即一个国家的CUI在20%~55%(PPP调整,1990年的不变价格)的范围内,认定为中等收入阶段。国内郭金兴和胡映(2015)[10]等学者参照文献,用美国实际人均GDP的10%~60%作为中等收入界限。
“中等阶段陷阱”识别,包括概念性描述性定义和定量判断标准两种。(1)概念性的描述性定义。如国外学者Aaron Flaaen(2013)[11]等,国内学者姚枝仲(2015)[12]等,把“中等收入陷阱”定义为由于各种原因造成的经济增长的停滞现象。其中,Aiyar(2013)[13]等分别进一步提出了经济增长放缓的识别方法。另外有些学者称“中等阶段陷阱”是一种均衡状态,如:徐瑾(2015)[14]等称它为转型失败后的均衡状态。(2)定量的判断,主要有三种方法。一是如在中等阶段判别基础上,界定这个国家在这一阶段停留的年数界限。二是中等与高等收入阶段国家的收入水平是否有相对缩小的趋势。如:Robertson和 Ye(2016)[15]提出的时间序列识别方法。三是建立综合评价模型。刘小瑜、易秀连(2014)[16]等都是根据陷阱中的国家特点选取指标建立综合评价模型来评判中国是否落入陷阱,但只选取了一年数据来进行研究,代表性不强。
中国是不是处于陷阱中,不同的研究者也有不同的结论,如:汪涛和赵彦云(2014)[17]等称我国很有可能陷入陷阱;刘世锦(2011)[18]等学者称我国不会或者很小可能会陷入到陷阱。
问题结论的不明确,除了因为,本身对中等收入界限的确定有一定的模糊性以及对中等收入陷阱判定的不统一性造成结果各异之外,还取决于数据的选取及其对经济未来增长的预测带来的不确定性。本文认为,对于大多数研究只用人均收入来代表整个社会发展,太过片面,忽略了不同国家发展质量问题。所以,文章在前面文献研究基础上,重新选用指标和数据,来判断中国会不会落入到“上中等收入阶段陷阱”。
文章借鉴贾康、苏京春(2016)[19]在《中国的坎 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一书中的方法,首先,以世界银行人均GNI数据为基础,选取1962年以后进入上中等收入阶段且目前已跨越此阶段,成功进入高收入阶段的国家,把各国所需年数的中位数作为陷入上中等收入陷阱的临界值,即临界值为16年。并从中选取在中等收入偏上阶段持续小于16年的作为跨越组的研究样本。同时选取在1962年以后进入上中等收入阶段,目前仍处于该阶段,且在该阶段中停留时间超过16年的作为陷入组的样本。并选取各样本国家处于上中等收入阶段的这段时间作为研究的时间区间。研究过程中,我们舍掉数据缺失过多的国家,最后选取的跨越组的样本国家有:日本、韩国、新加坡、西班牙;选取的陷入组的国家有委内瑞拉、巴西、马来西亚、墨西哥、毛里求斯、博茨瓦纳,并在这些国家中选取在上中等收入阶段并且数据较全的年份来进行研究。
指标选取中,本文在前面文献总结的基础上,借助关于“中等收入阶段陷阱”国家特征的问卷结果,并根据数据是否可取得,选择了下列指标来进行全面衡量“中等收入陷阱”的判定:
1.经济增长的相关指标:人均GDP的年增长率(x1),由于“中等收入陷阱”最直接的特征就是经济增长的停滞,因此,这是测量经济增长的最直观、合理的指标。
2.收入差距的指标:基尼系数(x2)。许多陷到这一阶段陷阱的国家,都会出现贫富分化现象,这是反映贫富分化通用指标。
3.城市化的相关指标:城镇人口/总人口(x3)。过度的城市化是造成中等收入国家发展困难的一个特征和原因。
4.就业相关指标:失业率(x4)。失业率较高是陷入发展困难国家广泛特点之一。
5.反映社会公共服务的指标:公共教育的开支/GDP(x5)。依数据可取得情况,我们选教育开支来代表社会公共服务之投入情况。
6.产业的结构调整:我们用农业增长额 /GDP(x6)、服务业的增长额/GDP(x7)来代表产业结构情况。
7.金融体系状况指标:本文选择银行部门提供国内信贷 /GDP(x8)、经常账户的余额 /GDP(x9)以及股票交易的周转率(%)(x10)来衡量一个国家的金融状况。
又因为根据Fisher判别法,所选指标原则是:必须与“中等收入陷阱”的判定有意义,也即能对陷入组和跨越组起到很好的区分作用,因此,我们借助SPSS软件做相应的检验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组平均值差异的检验结果
从表1结果可以看出,在0.1显著水平下,农业增长额 /GDP(x6)、服务业的增长额 /GDP(x7)不显著,即在我们研究的样本以及选取的时间区间内,这两个指标在陷入组和跨越组间没有显著性差异,和“中等收入阶段陷阱”的判断没有统计上的显著关联,因此舍去。综上,我们最终所用指标为:人均GDP的年增长率(x1)、基尼系数(x2)、城镇人口 /总人口(x3)、失业率(x4)、公共教育的开支 /GDP(x5)、银行部门提供国内信贷/GDP(x8)、经常账户的余额/GDP(x9)和股票交易的周转率(%)(x10)。
以上数据来源为世界经济发展数据库、世界银行数据库、世界经济宏观数据库以及中国统计年鉴。
用Fisher判别法进行判定函数的构建。分别选择陷入组与跨越组中的上述10个指标作为样本数据,构建判别式:y=α1x1+α2x2+…+α10x10,其中 α1、α2、…α10,要使陷入组和跨越组之间的差别达到最大,使同一组内的差别达到最小。用SPSS可以求得各系数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Fisher函数各系数结果
由表2可知,Fisher判定函数为:
按照求得的判定式子,我们把已知的各样本的具体数值代到判定式中,检验回代准确率,得到如表3所示。
表3 回代结果
从表3可得:把原始数据回代到判别模型中,则正确率达到94.4%,说明该模型正确率比较高,也即该模型适用于判别“中等收入陷阱”合理。
所有表格均应安排在论文中第一次提到该表格的段落下面。
表4 特征值
表5 Wilks' Lambda
从表4中可知,该函数有很强的判定能力,从表5可知,该函数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函数判别是有效的。综上,构建的判定模型是有意义的。
用已建的判定式子来判定中国的情况,可以得到如表6所示。
表6 中国情况预测统计
可以看出,就中国迈入中等偏上收入这一阶段以来,几乎都处于陷入组,由此可见,中国接下来也有很大可能陷入上中等收入阶段的陷阱中,中国针对目前的发展状况,应该积极采取措施,保持经济健康发展。
分析中国列入中等偏上收入这一阶段的几年时间,即2010年及其以后的数据可知,我国人均的GDP年增长率缓慢下降,但对比跨越组和陷入组国家的平均增长率,均值仍保持在较高水平。但是,在经济新常态下,存在的一系列问题仍不能忽视。
中国基尼系数均值远高于跨越组国家均值,说明中国的收入差距仍然巨大,如劳动力收入占比较小、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地区收入差距的扩大等,这是我们国家发展进程中亟待重视的一大难题。诸多发展困境都产生于此,如:消费的需求不足以及投资受限,影响经济效率,阻碍经济数量和经济质量上的增长,也会阻碍社会的稳定。因此,如何更好促进社会公平,扩大收入为中等水平的这一群体关系到我国如何跨过陷阱。对比跨越组和陷入组数据,我们国家城镇化的程度也明显不足。据统计,我国县级市的数量减少,从而带来了中、小城市发展的滞后,进一步导致了我国城镇比例的不足,大、中、小城市的发展也不平衡等诸多问题,另外,发展质量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另外,在发达经济体中,各市场主体在金融体系中发展均衡。我国是银行体系为主,资料显示,来自银行体系的社会融资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这也就加深了中小类型的企业获得资金艰难问题。在这一阶段,我国经济从数量型增加转成效率型增进。其中,最重要的是企业效益的提高,企业效益提高关键在于企业创新,而创新的中坚力量是中小企业。中小企业融资难题,一方面,使企业发展受限,不利于创新力量的集聚,影响就业,阻碍经济发展,另一方面,银行体系风险上升,影响经济增长的稳定。
文章通过Fisher判别分析,选取指标构建模型,研究我国步入上中等收入阶段以来的经济状况,得出中国有很大可能会落到陷阱中,同时,也存在一系列的经济和社会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加大改革收入分配以及再分配制度之力度,实现经济持续发展,同时使发展成果受益于广大民众的良性循环中。提高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水平,完善社会保障制度,采取精准扶持政策,建立教育资源以及就业机会的公平体制。扩充中收入群体,跟进教育方面相关投资,提升教育的质量;提升劳动力质量,大力推进中高端人力的培养,采取措施,鼓励创新、创业。完善税制改革制度,使税收制度向综合税制转变,完善监督管理制度,加大制度监管的透明性,在某些公共资源的管理中,政府应该“放手”,防止社会资源的逆向选择以及腐败现象的多发。促进产业转型升级的合理进行,实现地区间的互联互通,缩小地区收入差距、城乡收入差距。
促进城镇化健康发展,在增加县级市设立方面,做好评估和规划,选择人口密度大且发展程度较高的地方,发展中小城市,利用好特色小镇的建设发展,实现产城互相促进、互相融合,并做好建设后的管理以及发展的规划工作,打造绿色发展、以人为本的现代城镇集群,与大中小城市多层次、和谐发展,成为体系。加大基础设施以及公共服务建设的投资,积极引进和城镇相匹配的产业项目,使城镇化和生产力相适应。在城乡发展方面,应该注重质量,推动就近城镇化,在经济新常态下,坚持高效、文明发展,优化城镇结构,开发城镇发展潜力,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
互联网金融依托大数据、信息化等高科技,迅速发展。政府一方面应该积极推动互联网进入的发展,使其充分发挥低成本、高效率的优势,提高民间闲散资金的利用率,为中小类型企业提供了可靠的融资途径,促进其健康、稳步发展,实现共享经济;运用现代化信息技术,缓解信息的不对称难题,资源配置也得到优化;利用大数据分析,为各顾客提供更精准的定制化金融产品;增进传统的金融部门和新型互联网金融的协作发展,给其发展增添新活力,加快其变革;参与国际互联网金融的竞争与协作,加大技术创新与制度创新,提升国际竞争力。另一方面,增强相关管理。完善监管细则,打击非法集资;采取与时俱进,与发展共进的新型监督管理体制,杜绝其粗暴、野蛮式增长;树立风险防范意识,采取专项治理,积极开展互联网金融的行业检测,借助技术手段,建立风险控制体系,完善立法,以协调发展进程中的开放性以及信息的安全性,使其更好的为实体经济服务以及为社会的稳定发展做贡献。
[1]ImF G,Rosenblatt D.Middle-Income Traps:AConceptual and Empirical Survey[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Commerce,Economies and Policy,2015,6(3):1-39.
[2]朱富强,2016.“中等收入陷阱”与中国发展策略[J].社会科学研究(1):34-44.
[3]孙琦峰.中国进入高收入国家行列的路径研究——基于中等收入陷阱视角[D].北京交通大学,2014.
[4]Jankowska A.Nagengast A,Perea J R.The Product Space and the Middle-Income Trap:Comparing Asian and Latin American Experiences[R].OECD Publishing,2012.
[5]Bulman D,Eden M,Nguyen H.Transitioning from low-income growth tohigh-income growth:is there a middle-income trap[J].PolicyResearch Working Paper,2014:1-24.
[6]Felipe J,Abdon A,Kumar U.Tracking the Middle-Income Trap:What is it,Who is in it,and Why?[J].Levy Economics lnstitute,Working Paper,2012(715).
[7]唐任伍,2010.中国“被发达”的陷阱[J].人民论坛(21):117.
[8]林致远,2016.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基于人力资本的视角[J].河北学刊(3):116-121.
[9]Woo W T.Getting Malaysia Out of the Middle-Income Trap[J].Social Science Electronic Publishing,2010.
[10]郭金兴,胡映,2015.拉美、东南亚和东亚经济体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比较研究[J].学海(2):135-141.
[11]Flaaen A,Ghani E,Mishra S.How to Avoid Middle-Income Traps?[J].World Bank Other Operational Studies,2013.
[12]姚枝仲,2015.金融危机与中等收入陷阱[J].国际经济评论(6):33-42.
[13]Aiyar S S,Duval R,Puy D,et al.Growth Slowdowns and the Middle-Income Trap[J].Imf Working Papers,2013.
[14]徐瑾,2015.中等收入阶段中国经济增长减速原因、路径选择及对策研究[J].经济问题探索(11):13-20.
[15]Ye L,Robertson P E.On the Existence of a Middle-Income Trap[J].Economic Record,2016,92(297):173-189.
[16]刘小瑜,易秀连,2014.中等收入陷阱测度问题探析[J].统计与信息论坛(9):21-26.
[17]汪涛,赵彦云,2014.中国能否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基于国际竞争力视角[J].经济与管理研究(9):5-15.
[18]刘世锦.陷阱还是高墙?[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60-62.
[19]贾康,苏京春.中国的坎: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6:25-27.
(责任编辑:D 校对:T)
F116.2
A
1004-2768(2017)08-0022-04
2017-06-08
田穗(1971-),女,江西南昌人,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资本市场;张敏(1990-),女,河南驻马店人,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