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日语敬语中“敬意敬语论”和“关系认识敬语论”相对立的研究

安蓉

【摘要】随着日本现代国家的诞生敬语论也开始萌芽。山田孝雄（1924）以弘扬“国民国家日本”的建设为背景构建了“敬意敬语论”。然而在十年之后，时枝诚记（1941）从独自的语言过程论开展了“关系认识敬语论”，批判了山田孝雄的敬语论。两者之间的对立迄今也可以说没有消除。本论文将对两者的敬语论进行分别研究，并找出二者对立的原因以及对现代敬语研究的影响。

【关键词】敬意 关系认识 距离

一、山田孝雄的“敬意敬语论”

山田孝雄可以说是敬语初期研究的代表。山田在1924（大正13）年出版了敬語研究史上最初的著作《敬语法的研究》，这本书作为有史以来第一本单独研究敬语的著作而具有历史意义和价值。在这里想强调的是山田他只承认身份地位的表现只是敬语作为自然产物的附属功能。山田主张敬语能够发展为当时的姿态都是“自然人情”的结果，能够来表现人们身份地位的差别也不过是附带产物罢了。山田理论的核心是敬语只是因为历史的偶然才能够表现出身份地位的差别，对于山田来讲敬语无论怎样都是作为国民精神生活产物而发展和健全的。也就是说从结果来讲山田是否认“关系认识敬语论”的。当然山田所倡导的敬语论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自然”是支撑他的敬语论的关键所在，也正是消除了敬语和身份地位制度的关系人们才变得容易理解和接受了。

二、时枝诚记的“关系认识敬语论”

在山田的《敬语的研究法》出版数十年之后，时枝诚记开始对已经被大家所接受的山田的敬语论，引用时枝的措词就是“敬意的敬语论”有所质疑和批判。时枝的敬语论否定了敬语是基于国民敬让的美德之上、敬语是敬意的表达等这种被大众所接受的敬语论，他提倡无论是尊敬语还是谦让语等都是为了表现上下尊卑、亲疏远近等的关系认知。

1941（昭和16）年在时枝所撰些的《国语学原论》一书里，用篇幅很少的文字阐述了之前的敬语研究，在对山田的“敬意的敬语论”进行了批判的同时也展开了自己的“关系认识敬语论”。例如：

（私は）貴女に差し上げます。

（私は）お宅に明日上ります。

这两句话中的「差し上げる」和「上る」的使用不是说话者为了表达对听话者的敬意而使用的，真正可以向听话者表达自己敬意的是用在句末的「です」「ます」。「差し上げる」和「上る」只是可以表现出说话者以及动作承受者之间的上下尊卑的关系（动作承受者和听话者不为同一人的情况下）。时枝所倡导的这种“关系认识敬语论”在《国语学原论》里可以找出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但是在这里可以明确的是时枝想给敬语使用下的定义是敬语是基于“上下尊卑的区别”而发展的“关系认识”的敬语论，因此时枝的敬语论可以解读为“关系认识敬语论”。

三、“距离”的出现

“敬意敬语论”和“关系认识敬语论”之间的对立可以说迄今为止都难以消除。在现代敬语研究学者中，辻村认为虽然敬语是在关系认识的基础之上使用，但是敬意和敬语之间也有难以切断的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现代日语敬语研究学者菊池康人和山田同样认为敬语是敬意的表达方式，遵从了一直以来大众关于敬语的认知。但是在关于敬语的解释中菊池确也数词使用“距离”这个关键词，虽说没有明确指出“敬语”和“距离”二者之间的关系，但是却反映出是否该将“距离”这一词引入到敬语的研究之中。那么“距离”和“敬语”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比如说日本的家庭主妇在叫孩子吃饭的时候会说「太郎、ちょっとこっち来い」，这样的说法非常普遍没有任何违和感。但是如果使用敬语说「太郎さん、ちょっとこっちにいらっしゃい」，那么孩子心里可能会想我是否犯了什么错误，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讲话。这样的场景下，可以看出敬语并不是为了表达妈妈对于儿子的尊敬意义而使用的，却可以解读为妈妈为了故意拉远和儿子之间的距离而使用的。再比如夫妇在吵架的时候如果说「うるさいな、いそがいしんだ」「何よ、その言い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如果使用敬语说「あなた、今なんとおっしゃいました」就会让对方感到事态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像这样子突然把敬语带入到两人的对话当中并不是因为对对方心怀敬意，而是为了让对方感受到自己想给予的疏远感，为了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使用的。

四、基于现代敬语研究之上的新概念——“距离敬语论”

当然突然说“敬语是为了表达距离而使用的”很多人都会感到无法接受，深思其原因，是因为山田所倡导的“敬意敬语论”被大部分人所接受和认可，可以说是日本人对于敬语的一般认知。但是不管是夫妇吵架中还是家庭生活中突然出现的敬语都无法用山田的“敬意敬语论”去解释清楚。因为如果认为敬语就是为了表达敬意，那么判断是否使用敬语的标准就是是否对对方心怀敬意。然而现实生活中去判断敬语是否使用的标准是基于和对方的亲疏、上下关系基础之上说话者自己的认知。因此，如果给敬语的定义里带入“距离”这一概念，也就是说如果将敬语定义为“敬语是距离的表达”，那么是否使用敬语可以更加客观的评价。

参考文献：

[1]山田孝雄.敬語法の研究[M].東京：宝文館，1924.

[2]枝.国語学原論[M].東京：岩波書店，1941.

[3]村敏.日本の敬の造と特色[J].日本4敬.京：岩波書店，1977.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