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纪实（三）

吴昆

妓女的悲惨遭遇

天桥地区的妓院老板、领家都是买卖人口的人贩子。妓女的年龄以小为佳，年龄越小，身价越高。15岁至19岁，天生丽质，身材苗条，体态匀称，可身价百万。老板娘与人贩子串通一气，只要见到妙龄少女，或拐或骗，或偷或抢……使用各种卑鄙手段弄到妓院，逼其接客。老板常以茶童为名，低价买来十一二岁幼女少女，只要嫖客出大價高价，便可奉献客前。

妓院老板娘是灭绝人性、惨绝人寰的刽子手。有的妓院设有刑室，雇佣行刑的打手，备有火筷子、通条、烙铁、藤条、皮带等刑具。刑法多种多样，百般折磨妓女，时有妓女惨死在刑室，扔到郊外，暴尸荒野。

据不完全统计：从1943年至1948年之间，仅华青馆一家妓院，死于三间刑室的妓女高达七八人。

天桥妓院遭封闭

1949年3月25日，毛主席等中央领导人进京后，在忙于新中国建国大业的同时，关注着天桥人民饥苦。因为他青年时代，在红楼图书馆工作时，曾与高君宇、石萍梅等人，在天桥一个戏园内会面，共商革命大事，所以毛主席对天桥并不陌生。

一天晚饭后，他对警卫人员说：“出去走走，逛逛天桥去。”在警卫人员保护下，毛主席微服私访，视察了天桥地区社会状况。在那里他见到恶霸们凶狠的嘴脸，又见妓女暗娼的媚态，又见小商小贩内心的痛楚……于是返回后，立即电告罗瑞卿等人，要关注天桥，特别提醒要关注妓院。

1949年3月底，市公安局军管会，把妓院列为特种行业，严格进行管理，采取多项限制措施。限制措施实施以后，明嫖大大减少，转为暗嫖。老板、领家惶惶不可终日，坐立不安。有的老板、领家暗中捣鬼，让他的手下人充当老板，他躲在幕后观望，继续作恶。

1949年11月21日，北京市召开了各界人民代表会议，通过了封闭妓院的决议。为了使封闭妓院工作顺利进行，防止妓院老板、领家逃脱、转移财物，严密封锁行动消息。

当天晚上8时正式开始封闭妓院工作，对嫖客逐一登记、检查、教育训斥暂时释放。对伙计、茶房等人，令其登记，进行教育，暂时取保释放。对账房的现钱、财物逐一清点登记，贴上封条封存。

经过4个小时的紧张战斗，封闭妓院工作顺利结束。

11月23日《人民日报》登载了罗瑞卿向代表会议的报告，北京市封闭妓院工作顺利完成。至此，新中国刚刚诞生了52天，中国共产党在首都北京创造了一个史无前例的伟大奇迹——封闭妓院。

天桥的暗娼

暗娼，娼者为妓。明朝叫私娼，后演化为暗娼。据调查统计：北京解放初期天桥地区的暗娼有300多人;到1949年底，暗娼人数增加到500多人;到1952年初，暗娼人数又增加到712人。

原来的300多名暗娼，大部分是妓院淘汰的妓女。这些妓女，当初为生活所迫，不情愿地跳入火坑，献身求生，身心甘愿遭受妓院老板领家和嫖客无情的摧残。

北京封闭妓院之前，公安机关把妓院列特行管理，采取一系列措施。特别是采取了在嫖客衣衫上盖“嫖娼查讫”戳记措施以后，出现了明妓日益减少、暗娼日益增多的现象。

妓院的妓女们，见妓院嫖客减少，见风使舵，转明为暗，成为暗娼，这是暗娼增多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一时段，暗娼活动在街面迅速增多，公开接客、公开勾引游人、公开讲价，形成了半公开化。同时也给社会治安环境带来许多问题，有的暗娼借机行窃，借机要挟敲诈;有的与男流氓相勾结，组成了“五龙一凤”“九鸟一凤”等流氓组织，扰乱社会治安。

在这一时段内，天桥地区的反霸高潮迭起，斗争正酣，将一大批恶霸、日本汉奸、国民党特务和有劣迹的地痞流氓等抓了起来，有的杀了，有的关了起来。往日生活在这些恶霸身边的三妻四妾失去了靠山，这些人原本就是从妓院买来的，或是自混妓女，她们不愿背着恶霸家属、汉奸家属、反革命家属的骂声，纷纷脱离贼穴，重操旧业。暗娼“队伍”急剧膨胀，人数急剧增多。

这一时期，是公安机关最忙最紧张的时刻，反霸斗争还未结束，又布置了亚太会议的保卫工作，这个会议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所以净化北京的治安环境，解决暗娼问题，已迫在眉睫。

1952年9月初，全市集中力量，统一行动，开展了收容暗娼工作。对完全独身的、有严重性病的、有恶劣行动的、对社会治安危害较大的暗娼，统统给予收容，送到指定地点进行教育改造;对有丈夫、有小孩、有老人的暗娼，责令其悔过，召开小会或个别谈话进行教育。并发动群众、治安积极分子对其进行监督，加强日常管理教育工作，彻底地解决了暗娼活动问题。北京治安得到了净化，社会治安秩序迅速好转。

（编辑·刘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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