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系军阀：相识容易相知难

◎蒋丰

直系军阀：相识容易相知难

◎蒋丰

直系军阀首领孙传芳驻兵宜昌时，被邀请出席宜昌女子师范学校的毕业典礼。校长请他来给优秀毕业生们颁发毕业证书。索然无趣的孙传芳听见校长在念：“周佩馨，琴棋书画精通，尤擅丹青工笔。”孙传芳不由得心下一动，来了兴致。他自己字“馨远”，对“馨”这个字也很偏爱。原配张氏出身乡下，没有能喊出口的名字，他还专门给她起了一个—张贵馨。

而这时，一位身姿曼妙，顾盼神飞的妙龄姑娘走到了他的面前。这姑娘就是周佩馨，她在等待孙传芳颁发毕业证书。但孙传芳不知道从哪里涌出的一股子劲头，竟然并拢双脚，威武地行了个军礼，说：“周小姐，请你嫁给我吧！”声音响彻整个礼堂，全体师生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周佩馨涨红了脸，愣了一下就扭头跑了。毕业典礼结束后，校长试探地说：“愿为司令去提亲。”孙传芳爽快地说：“走，就今天！”孙传芳及手下在校长的带领下，声势浩荡地去了周家。不过几日，由校长证婚，孙传芳与佳人喜结连理。

在那个年月，才女英雄的搭配的确受人祝福。但周佩馨昨日才走出校门，今日就一步迈入孙家大宅门，没有追求的过程，只因为孙传芳在全校师生前的那一个军礼，她就得变成他的人，周佩馨心有不甘。

张贵馨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子，她认为新人进门，凡事就应该听自己安排，每日请安敬茶。但周佩馨是个新式女学生，喜欢操琴作画来消磨时光。孙传芳四处征战，经常不在家，这两个住在一起，却又要各自做主的女人，很快就闹了起来。周佩馨觉得跟张贵馨有理说不通，张贵馨觉得周佩馨是故意不尊重她。

孙传芳起初并不在意，以为让她们磨合一段时间总会好的。但是两个女人冷战、酣战持续了一年。孙传芳和张贵馨虽然相敬如宾亦如冰，但张贵馨一直照顾他老母到过世，为这个家尽心尽力，他不忍苛责。而周佩馨从迎娶进门到现在，他没有几天能真正伴在她身边。思来想去，孙传芳觉得两头都对不住，最后决定在天津法租界购买一处小院落，让周佩馨搬过去住。

即便如此，孙传芳有时仍然无奈，尤其是对于周佩馨。1925年，孙传芳曾严令各地禁止模特，同时还极力反对女子穿旗袍，因为旗袍有伤风化。周佩馨当然对这种禁令嗤之以鼻。她在去杭州灵隐寺拜佛时，还故意穿上了裁剪得体、时髦大方的旗袍。为此，有报纸专门撰文调侃孙传芳。孙传芳仅说了一句“内人难驯，实无良策”便作罢了。

1931年，张贵馨因病去世，周佩馨被扶正。时光在周佩馨的脸上雕刻出几缕皱纹，却也抚平了她的心，让她变得平和且惜福，与孙传芳过起了琴瑟和谐的时光。但这样的好日子没持续多久，1935年，下野后的孙传芳做了在家修行的居士，11月3日，孙传芳被两颗子弹打死在了佛案前。

编 辑/夕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