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建筑近代事务所的衍生、形态及其年代和区域分布分析

（文/图）黄元炤

中国建筑近代事务所的衍生、形态及其年代和区域分布分析

（文/图）黄元炤

In modern China, the derivation of firms developed gradually. In earlier days, the practicer of Chinese modern architecture had been working in foreigners' design firms since the end of 19th century, and they started entrepreneuship in the 1910s. In the 1920s, many Chinese architects constantly set up firms. Until the 1930s and 1940s, firms developed relatively mature, deriving different forms (united, personal). This essay will focus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modern Chinese architecture firms, and try to analyze and discuss their time and areal distribution.

1.事务所形态的衍生

洋人的设计机构（洋行、工部局工务局）

洋建筑师于19世纪中叶后来到中国，承担教会学校及教会医院、教堂、圣教书局、领事馆等设计任务。其中，教会学校的建造量最大，其次是领事馆、公馆、别墅等。洋人设计机构（洋行、工部局工务局）成为这期间主要的建筑实践团队，而中国近代建筑从业人员也开始在洋人的设计机构（洋行、洋地产公司）留下身影，其中以周惠南和杨润玉为代表。

周惠南和杨润玉、20世纪10年代后创办

周惠南和杨润玉，一位是自学出身，一位是受工艺学校教育的训练，两人皆于20世纪10年代先后创办建筑执业公司。

自学出身、（英商）业广地产、浙江兴业银行地产部、自办打样间

出身于江苏武进的周惠南（1872—1931年），于19世纪80年代独自来到上海，进入上海（英商）业广地产有限公司（1888年创立）实习，任测量、绘图练习生，负责绘制里弄住宅图样。周惠南未受过专业建筑学训练，以自学方式，在刻苦认真、反复学习下，习得一套“现代化”的建筑设计及技术知识，之后他离开“业广”，到上海铁路局、沪南工程局任职，后又入浙江兴业银行地产部任打样间（建筑设计）主任，独立负责设计项目。1910年后，周惠南在上海自办打样间，由家人担任员工，帮忙处理设计业务，周惠南打样间成为了中国近代建筑师自己拥有的第一间建筑设计公司，作品有（上海）大世界游乐场、原（上海）中央大戏院、原（上海）天蟾舞台、原（上海）远东饭店、原（上海）爵禄饭店、原（上海）一品香旅社、原（上海）大西洋菜馆、原（上海）中西大药房、原（上海）中法大药房、原（上海）明清池浴室、原（上海）梅清池浴室及一些居民住宅。

工艺学校训练、浦东塘工善后局、（英商）爱尔德洋行、创办测绘行

出身于江苏上海的杨润玉（1892年—？），1908年毕业于（上海）浦东中学便转往（上海）徐家汇土山湾工艺学校（1868年创立）就读，以学习图画、木匠等技艺为主。由于杨润玉受过一套图画与绘图的技艺训练，毕业后进入社会谋生不成问题，1911年他便入（上海）浦东塘工善后局（1906年由谢源深组建，为了抵制列强扩张及经济干预，以谋求地方发展，清理洋商吞噬的沿江公地，巩固地权，修建渡口海塘，开辟水陆交通，并捐资发展地方公益事业）任测量及设计员，负责协助善后局新建渡口、码头等工程事宜。工作1年后，在1912年入上海（英商）爱尔德洋行（1897年创办）工作，任助理建筑师，开始接触建筑事业，工作3年后，杨润玉便自主创业，于1915年创办（上海）华信测绘行，任经理和主持人，而杨元麟（1905年—？，籍贯江苏上海，上海青年会中学毕业，美办上海万国函授学校土木科毕业，1921年入华信测绘建筑公司任练习生，1927年任建筑师兼协理，1935年任主任建筑师）和杨锦麟（上海沪江大学建筑专科毕业，入华信测绘建筑公司）两兄弟先后加入华信测绘行，并任主持人。之后，三杨（杨润玉、杨元麟、杨锦麟）便共同携手主持公司业务，另聘周济之任工程师，负责处理项目方面的结构和工程的问题，公司员工有严晦庵（1917—1919年间任练习生）、张因（1923年任建筑师）、杨德源（任建筑师）等，华信测绘行以上海为事业发展根据地，公司在原上海南京路大陆商场5楼。之后改名为华信建筑公司、华信建筑师事务所。作品有（上海）愚谷邨、（上海）涌泉坊、原（上海）政同路住宅、原（上海）江湾体育会路住宅、原（上海）民孚路住宅、原（上海）三民路集合住宅、原（上海）静安寺路住宅、原（上海）威海卫路住宅等。

起了个头、引领风潮

周惠南（1910年）的打样间和杨润玉（1915年）的测绘行成立后，为中国近代建筑事务所的成形起了个头，引领着之后中国近代建筑师成立事务所的风潮（20世纪10年代后）。

2.事务所的形态分类——联合型

中国近代事务所（测绘行、建筑师事务所、建筑公司）有“联合型”与“个人型”两种。

合伙合资、成员多、中大型“现代化”企业

“联合型”事务所采多数或3人以上合伙人的合资制度，事务所从业人员较多，包括有合伙建筑师、项目经理、项目设计师、绘图员、工地及其主任、行政幕僚、经济管理等。属中、大型“现代化”的企业模式，如下所示：

——基泰工程司，由关颂声于1920年创办，之后朱彬加入成为合伙人，于1924年合办（天津、北平、沈阳）基泰工程司，1927年杨廷宝加入，成为第3合伙人，之后杨宽麟、关颂坚相继加入，也成为第4与第5合伙人。1947年设初期合伙人，由张镈、初毓梅、肖子言、郭锦文担任，从业人员较多，有陈延曾、王勤法、萨本远、关永康、孙增蕃、陈濯、虞福京、林全荫、林远荫、郭瑞麟、李昌运、刘友渔、郑翰西、朱葆初、张智、关仲恒、阮展帆、马增新、程天中、李厚田、颜家倾、张开济、范志恒、叶树源、龙希玉、陈其宽等人。

——彦记建筑事务所，由吕彦直、黄檀甫于1925年合办，从业人员有裘樊钧、葛宏夫、庄允昌、李锦沛、刘福泰、卓文扬、徐镇蕃等。

——华盖建筑事务所，由赵深、陈植、童寯于1933年合办，从业人员常世维、陈延曾、丁宝训、刘致平、毛梓尧、陆宗豪、葛瑞卿、沈承基、汪履冰、鲍文彬、黄志劭、周辅成、陈瑞棠、张伯伦、张昌龄、何立蒸 、杨卓成、刘光华、彭涤奴等。

——兴业建筑师事务所，由徐敬直、李惠伯、杨润钧于1933年合办，从业人员有戴念慈、吴继轨、曾宪源、徐不浮、赵璧、赵鹤皋、陈浩生、周泰禧、曹见宾、马志中、陈志建、汪坦、姚岑章、林鸿恩、胡璞、刘登、邓琼照、蓝志勤、朱民生、赵枫、田润波、周仪先、张琦云、巫敬桓等。

——大地建筑师事务所，由刘既漂、费康、张玉泉于1941年合办，从业人员有张开济、陈登鳌、陈渊若、沈祥森、胡廉葆。

专业分工、相互支援和帮助

“联合型”事务所采专业分工的合作模式，工作性质分有负责设计、绘图、市场、管理、技术等方面，若合伙人彼此执掌的性质重复或雷同，可相互支援和帮助，如下所示：

——基泰工程司的关颂声主跑业务，朱彬负责管理财务（关颂声把公司财务交给自己人管理）与进行有效控管、节约成本，并投资国外企业（美国电力和电话公司），为公司财务保值。杨廷宝为主创建筑师，负责大量设计项目。杨宽麟是房屋结构工程专家，负责项目的结构设计、计算与审核，常亲临工地查看，并与项目建筑师（关颂声、朱彬、杨廷宝）合作。结构工程专业出身的人来任工程师还有初毓梅和郑瀚西。

——东南建筑公司，由过养默、吕彦直、黄锡霖于1921年合办，过养默初期任总工程师及后期任经理，并参与部份设计工作，主要操刀设计的是吕彦直，设有营造部，由朱锦波任主任。

——凯泰建筑公司，由黄元吉、杨锡镠、钟铭玉于1924年合办，旗下员工的赵曾和任工程师，陆宗豪负责绘图设计，张念曾任绘图员，李定奎任绘图员，孙秉源任绘图员。

——华盖建筑事务所的赵深因有多年执业经验，主要负责对外承接业务并管理财务。陈植因家族有着与财团的人脉关系，也负责对外承接业务，并兼管内务。童寯有着实践和教学的经验，主要负责设计及技术，主持图房设计工作。

——大地建筑师事务所，由刘既漂、费康、张玉泉于1941年合办，张开济支援任主任建筑师，陈登鳌任南京分部建筑师，陈渊若与沈祥森负责施工现场管理，胡廉葆负责经济预算。

共同、各自负责项目

“联合型”事务所在项目的承接、管理，到后续发展均有一套对应于市场的运作机制，由合伙建筑师共同负责、掌握和执行，各项目的设计、管理、发展也由合伙建筑师依公司和现实需要（外地）共同或各自负责，如下所示：——华信测绘行，合伙建筑师（杨润玉、杨元麟、杨锦麟）共同负责的项目有原（上海）德丰纱厂、原（上海）华成烟厂、原（上海）大东烟厂、原（上海）沪东杨树浦路怡德公司中广式厂房、原（上海）公共体育场、（上海）愚谷邨、原（上海）政同路住宅、原（上海）江湾体育会路住宅、原（上海）民孚路住宅、原（上海）三民路集合住宅、原（上海）静安寺路住宅、原（上海）威海卫路住宅、（上海）涌泉坊等。

——基泰工程司，合伙建筑师（关颂声、朱彬、杨廷宝、杨宽麟）共同负责的项目有：原（天津）中原百货公司大楼、原（天津）基泰大楼等。

各自负责的项目：关颂声负责原（天津）大陆银行大楼、原（天津）永利制碱公司大楼及原（天津）南开大学校舍；朱彬负责原（北京）大陆银行、原（天津）南开大学木斋图书馆及其他校舍，原（天津）大陆银行货栈、原（上海）大陆银行、原（上海）大新公司大楼、原聚兴诚银行上海分行、原（上海）中山医院、原（上海）美国教堂布道所医院、原（上海）青年兄弟银行家公司等；杨廷宝负责原京奉铁路沈阳总站、原天津中国银行货栈、原北京交通银行、沈阳少帅府、原沈阳同泽女子中学、原沈阳东北大学北陵校园总体规划和校舍设计、清华大学第二阶段（1929—1931年）校园规划设计、清华大学图书老馆扩建、清华大学生物馆、清华大学气象台、原清华大学明斋、原（南京）中山陵园邵家坡新村合作社、原（南京）中央研究院地质研究所、（南京）中山陵音乐台、（南京）谭延闿墓、原（南京）中央医院、原（南京）中央体育场建筑群、原（南京）中英庚子赔款董事会办公楼、（南京）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原（南京）宋子文故居、原（南京）国民党中央党史史料陈列馆、原（南京）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会、原（南京）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原（南京）下关火车站扩建、原（南京）中央研究院社会科学研究所、原（南京）国际联欢社、原（南京）资源委员会背躬楼、原（南京）招商局候船楼、原（南京）孙科故居、原（南京）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办公楼、原（南京）中央研究院地理研究所、原中央研究院化学研究所办公楼、原（南京）结核病防治院等；杨宽麟负责原（上海）龙华水泥厂、原（上海）南阳兄弟烟草公司、原（无锡）申新纱厂、原（无锡）面粉厂、原（南京）江南水泥厂、原（南京）永利化工厂。

——东南建筑公司，合伙建筑师（过养默、吕彦直、黄锡霖）共同负责的项目有东南大学学校总体规划、原（上海）真茹暨南大学科学馆、原（上海）真茹暨南大学教工宿舍、原（上海）第一家票据交换所。各自负责的项目：过养默负责原（南京）国民政府最高法院、原（上海）顾维钧故居、原（上海）高家宅公弄口邓骏声市房、原（上海）谢永钦故居；吕彦直负责（南京）孙中山先生中山陵与（广州）孙中山先生纪念堂、纪念碑的设计投标竞赛。——凯泰建筑公司，合伙建筑师（黄元吉、杨锡镠、钟铭玉）共同负责的项目有原（上海）光华大学部份校舍、原上海大学全部校舍、原（上海）胜德织造厂、原柳州无线电台。各自负责的项目：黄元吉负责原（上海）四明里、原（上海）四明别墅、原（上海）恩派亚大厦、原（上海）厉氏大厦、原（上海）安凯第商场；杨锡镠负责—原（上海）中华基督教会鸿德堂

——华盖建筑事务所，合伙建筑师（赵深、陈植、童寯）共同负责的项目有原（上海）浙江兴业银行、原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大楼与原大上海大戏院。

各自负责的项目：赵深负责原（上海）大沪旅馆、原（上海）恒利银行、（南京）中山陵行健亭、原（南京）瑞士公使馆、原（昆明）南屏大戏院、原（昆明）金碧公园、原（昆明）昆华医院、原（昆明）兴文银行等；陈植负责原（上海）富民路花园里弄住宅、原（上海）福开森路金叔初洋房、原（上海）静安寺路交通银行办公大楼、原（上海）大华大戏院、原（上海）蒲石路陆栖凤库房等；童寯负责原（南京）首都饭店、原（南京）张治中公馆、原（南京）马歇尔公馆、原（南京）陵园中山文化教育馆、原（南京）水晶台地质矿产陈列馆、原（南京）白下路国民党政府审计部办公楼、原（贵阳）花溪清华中学、原（贵阳）湘雅村国立湘雅医学院讲堂及宿舍、原（南京）童寯故居、原（南京）高楼门公路总局办公大楼、原（南京）萨家湾交通银行等。

项目设计师负责执行和发展

有的“联合型”事务所的项目会由项目设计师或设计人员去执行和发展；或襄助主创建筑师，负责项目的设计绘制和后续执行；或由项目设计师自己承接，如下所示：

——中国工程司咨询建筑师陈炎仲负责设计原（天津）茂根大楼（与阎子亨共同合作）。

——基泰工程司于1935年派张镈去北京协助杨廷宝完成古建筑修护工程。1936年在北京的张镈请调到南京总部工作。从业建筑师梁衍1936年负责原（南京）国际联欢社设计。1938年初张镈来到重庆，任图房主任建筑师，郭锦文任主任绘图师，初毓梅（结构工程师）负责成都业务，梁衍（建筑师）则负责昆明业务。原（成都）四川大学规划及校舍（图书馆、化学馆、学生宿舍等）设计由杨廷宝领着张镈一同进行。1940年张镈出任平津部主持建筑师，负责主持京津两地的业务（1940—1948年），重建原（天津）中原公司，负责有原北京大学农学院罗道庄教学楼及男女生宿舍楼、原清华大学教职工住宅新区、原北大山老胡同教授住宅改建、原（北平）美国总领事馆修缮改建、原（天津）美国总领事馆新楼、原（北平）中和医院扩建和改建、原北京大学医学院扩建、原（北平）中央银行新楼及地库与宿舍等项目。

——东南建筑公司建筑师杨锡镠负责原（南京）东南大学科学馆、原交通部南洋大学体育馆的设计。

——兴业建筑师事务所的建筑师汪坦曾负责设计原（上海）张群故居，及原（南京）馥记大厦设计，由合伙人兼主创建筑师李惠伯带领。

迁移总部、设立分部、分所

有些“联合型”事务所会依区域、业务、现实与时局因素迁移总部，或于各省各地设立分部、分所，如下所示：基泰工程司于1928年在上海、南京设立分部（办事机构），承接宁沪一带项目，但主设计还是在天津总部进行。1934年杨廷宝与中国营造学社合作修缮与加固一些北京古建筑，便成立北京分部，助手有董伯川（施工工程师）、侯良臣（木工师傅）、李益甫与王钟仁等。20世纪30年代初，当基泰工程司在进行东北与华北项目时，建造一批高品质、富有设计感的作品，取得极高的社会评价，吸引到“日伪”的关注，便要关颂声出任“满洲国工程部”部长，但关颂声因与党国的关系及爱国的心态，对“日伪”的诱惑不为所动，遭到禁锢。不久，洪门将他营救至上海（1931年），之后，关颂声与朱彬就在上海市取得开业登记（1932年），业务便转往沪、宁一带发展，天津、北京仅留少数人留守。关颂声将总部设于南京，由他与杨廷宝主持，上海分部由朱彬与杨宽麟执掌，两地员工相互支援与流动，并在部分项目上有着合作。1937年抗战爆发，合伙人与员工“分路而行”，关颂声先将总部自南京迁往上海，不久后，上海时局混乱，随着国民政府撤往西南大后方，将总部迁到重庆。1945年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还都南京，基泰工程司也将总部迁回南京。

抗战爆发后，华盖建筑事务所业务暂时停顿。1938年赵深先到湖南长沙视察项目，处理工程事宜，之后转赴昆明开拓业务，设立“华盖建筑”分所。1939年童寯赴贵阳设立分所，陈植则留守上海。抗战结束后，赵深与童寯返回上海，昆明与贵阳分所结束业务，总所继续在上海经营建筑业务，并在南京设分所。

抗战爆发后，兴业建筑师事务所于1938年将总部迁到重庆，并在昆明、贵阳皆设立分部。

组成关系、姻亲、前、后期的同学

“联合型”事务所的组成原因，有的是姻亲关系，采家族式经营，有的是求学过程（境内、外）中的同校前、后期的同学关系，如下所示：

——基泰工程司的朱彬与关颂声的二妹结婚，后加入基泰工程司，成为第二合伙人，基泰工程司便由关颂声与朱彬共同经营。

——基泰工程司的朱彬（1923年毕业）和杨廷宝（1925年毕业）皆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两人是学长弟关系。

——东南建筑公司的过养默、吕彦直皆曾就读于（美国）康奈尔大学，一位是土木工程系（过养默，1918年学习）、一位是建筑系（吕彦直，1919年毕业），两人是同校不同系的关系。

——华海公司建筑部的柳士英（1920年毕业）、刘敦桢（1921年毕业）、朱士圭（1919年毕业）和王克生（1919年毕业）皆毕业于（日本）东京高等工业学校建筑科，四人是学长弟关系。

——凯泰建筑公司的黄元吉和钟铭玉皆毕业于（上海）南洋路矿专门学校土木科，两人是同校关系。

——梁林陈童蔡营造事务所的梁思成（1927年毕业）、陈植（1928年毕业）、童寯（1928年毕业）皆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三人是学长弟关系。

——华盖建筑事务所的赵深（1923年毕业）、陈植（1928年毕业）和童寯（1928年毕业）皆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三人是学长弟关系。

——兴业建筑师事务所的徐敬直（1929年毕业）、李惠伯（1932年毕业）和杨润钧（1931年毕业）皆毕业于（美国）密歇根大学建筑工程系，三人是学长弟关系。

——谭垣、黄耀伟建筑师事务所的谭垣（1930年毕业）和黄耀伟（1930年毕业）皆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三人是同学关系。

——董张建筑师事务所的董大酉（1927年毕业）和张光圻（1920年毕业）皆曾就读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建筑学院，两人是学长弟关系。

——大地建筑师事务所的费康（1934年毕业）和张玉泉（1934年毕业）皆毕业于（南京）中央大学建筑工程系，三人是同学关系。

——五联建筑师事务所的陆谦受（1930年毕业）和黄作燊（1937年毕业）皆曾就读于（英国）伦敦建筑专门学校（AA），而黄作燊（1942年毕业）、王大闳（1942年毕业）和郑观宣皆曾就读于（美国）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院，以上是学长弟关系。

——华安建筑师事务所的蒋骥（1918年毕业）和朱士圭（1919年毕业）皆毕业于（日本）东京高等工业学校建筑科，两人是学长弟关系。

创办（合办）的时间

“联合型”事务所的创办（合办）时间，始于20世纪20、30年代居多，20世纪40年代相对来得少，而分布区域以上海为主，沈阳、北平、天津、南京、重庆、广州次之，如下所示：

•合办于20世纪20年代：

（天津、北平、南京、上海、重庆、成都、昆明）基泰工程司，由关颂声于1920年创办，朱彬、杨廷宝、杨宽麟、关颂坚先后加入成为合伙人；

（上海）东南建筑公司，由过养默、吕彦直、黄锡霖于1921年合办；

（上海）华海公司建筑部，由柳士英、刘敦桢、朱士圭和王克生于1922年合办；

（上海）凯泰建筑公司，由黄元吉、杨锡镠、钟铭玉于1924年合办；

（上海）公利营业公司，由杨润玉、顾道生于1925年合办；

（上海）彦记建筑事务所，由吕彦直、黄檀甫于1925年合办；

（上海）大昌建筑设计事务所，由施嘉干、蓝荣庠于1925年合办；

（沈阳）梁林陈童蔡营造事务所，由梁思成、林徽因、陈植、童寯、蔡方荫于1928年合办。

•合办于20世纪30年代：

（北平）梁思成、林徽因建筑师事务所，由梁思成、林徽因于1930年合办；

（上海）赵深、陈植建筑师事务所，由赵深、陈植于1931年合办；

（上海）启明建筑事务所，由奚福泉于1931年经营；（广州）广州建筑师事务所，由关以舟、余清江于1932年合办；

（上海、南京、重庆、昆明、贵阳）华盖建筑事务所，由赵深、陈植、童寯于1933年合办；

（上海、重庆、南京）兴业建筑师事务所，由徐敬直、李惠伯、杨润钧于1933年合办；

（南京）谭垣、刘福泰建筑师事务所，由谭垣、刘福泰于1933年合办；

（北平）龙虎建筑公司，由钟森于1934年任华人经理；（湖南）长沙迪新土木建筑公司，由柳士英与湖南土建界人士于1934年组建；

（上海）东亚建筑公司，由黄家骅、庄秉权于1934年合办；

（上海）谭垣、黄耀伟建筑师事务所，由谭垣、黄耀伟于1937年合办；

（上海）董张建筑师事务所，由董大酉、张光圻于1937年合办。

•合办于20世纪40年代：

（上海）大地建筑师事务所，由刘既漂、费康、张玉泉于1941年合办；

（重庆）怡信工程司，由徐尚志、戴念慈、李继华、朱民声、雷明于1942年合办；

（上海）五联建筑师事务所，由陆谦受、黄作燊、陈占祥、王大闳、郑观萱于1945年合办；

（上海）华安建筑师事务所，由蒋骥、朱士圭于1947年合办；

（上海）文华建筑师事务所，由黄家骅、哈雄文、刘光华于1948年合办。

3.事务所的形态分类——个人型

个人独资、人员偏少、小型“现代化”企业

“个人型”事务所采个人独资的方式，事务所成员较联合型事务所少，内部成员有主持建筑师、助理建筑师、绘图员、帮办等，属于小型“现代化”企业模式，如下所示：

——庄俊建筑师事务所，由庄俊于1925年自办，从业人员有董大酉（1928年协助建筑设计）、苏夏轩（1928—1932年间任助理建筑师）、黄耀伟（1933—1935年间任助理员、 1935—1937年间任建筑师）、孙立己、戴琅华（绘图员）等。

——李锦沛建筑师事务所，由李锦沛于1927年自办，从业人员有裘樊钧（1930年任绘图员）、张克斌、李扬安、王秉枕、吴若瑾、香福洪、陈培芳（任绘图员）、屈培荪、林寿南、卓文扬等。

——范文照设计事务所，由范文照于1927年自办，从业人员有丁宝训（1926年实习）、赵深（1928—1930年间任建筑师）、谭垣、吴景奇（1931年任助理建筑师）、铁广涛、徐敬直、李惠伯、伍子昂（1933年任帮办建筑师）、萧鼎华（1933年实习）、张良皋、黄章斌、陈渊若、杨锦麟、赵璧、厉尊谅、张伯伦、林朋等。

——杨锡镠建筑师事务所，由杨锡镠于1929年自办，从业人员有白凤仪、石麟炳（1933—1935年间任助理建筑师）、萧鼎华（1934—1936年间任建筑师）、俞锡康、孙秉源等。

——董大酉建筑师事务所，由董大酉于1930年自办，从业人员有浦海（1932—1937年）、哈雄文、王华彬（1933年任建筑师助理）、陈登鳌（任助理建筑师）、常世维（1935年任设计员）、许崇基、陈顺滋等。

——胡德元建筑师事务所，由胡德元1930年自办，从业人员有郑祖良（任助理工程师）等。

——华信工程司，由沈理源于1931年经营，从业人员有冯建逵（1946年任职）、陈式桐（1946年任职）、欧阳骖（任监工与助手）等。

——刘既漂建筑师事务所，由刘既漂于1932年自办，从业人员有费康、张玉泉（1937年任设计员）等。

——郑定邦建筑师事务所，由郑定邦于1933年自办，从业人员有华敬轩等。

——罗邦杰建筑师事务所，由罗邦杰于1935年自办，从业人员有丁凤翎（任绘图主任）、张杏村等。

——顾鹏程工程公司，由顾鹏程于1937年自办，从业人员有张开济、陈登鳌等。

——杨锡宗建筑师事务所，由杨锡宗于1937年自办，从业人员有朱颂韶、谭子元、陈厚贻等

——永宁建筑事务所，由卢树森于1938年自办，从业人员有王虹（1940年任建筑师）等。

——陈裕华建筑师事务所，由陈裕华于1941年自办，从业人员有何立蒸等。

——郭秉琦建筑师事务所，由郭秉琦于1945年自办，从业人员有陈锟培、郭一川、黎汉超等

——范志恒建筑师事务所，由范志恒于1946年自办，从业人员有彭涤奴（任建筑师）、钟巧良、黄祥等。

——彭涤奴建筑师事务所，由彭涤奴于1946年自办，从业人员有赵明轩、李衍铨、莫棠等。

——黄家骅建筑师事务所，由黄家骅于1948年自办，从业人员有石昭仁等。

——奚福泉建筑师事务所，由奚福泉于1950年自办，从业人员有康来敏、黄裕堂、刘凤鸣、沈广三、沈恬、舒钦棠、薛秋农等。

——张镈建筑师事务所，由张镈自办，从业人员有刘友渔、虞福京等。

一人、单飞

有的建筑师，创办一人性质的“个人型”事务所，没有员工，以个人单飞的形式来从事实践，自己独立运作整套设计到施工（监工）的流程，如下所示：

新华建筑工程公司，由李鸿儒于1924年自办；施兆光工程师事务所，由施兆光于1925年自办；林澍民建筑师事务所，由林澍民于1931年自办；孙立己建筑师事务所，由孙立己于1935年自办；施求麟建筑师事务所，由施求麟于1936年自办；黄钟琳建筑师事务所，由黄钟琳于1936年自办；张克斌建筑师事务所，由张克斌于1937年自办；许瑞芳建筑师事务所，由许瑞芳于1937年自办；叶树源建筑师事务所，由叶树源于1941年自办；张峻建筑师事务所，由张峻于1943年自办；余寿祺工程事务所，由余寿祺于1946年自办；余玉燕建筑师事务所，由余玉燕于1946年自办；刘鸿典建筑师事务所，由刘鸿典于1947年自办；兴华建筑师事务所，由龙希玉于1947年自办；戴志昂工程司，由戴志昂于1947年自办等。

实践、研究、教学并行

由于是“个人型”模式，主持建筑师身兼老板与资方，可以弹性地运用和掌握自己的时间，便有时间可以被高校聘请任教，从事一面实践一面研究、教学的“产学研”工作，有的更投入到建筑媒体行业，担任发行人和报纸专刊主编，如下所示：

——阎子亨（亨大建筑公司主持建筑师），曾在河北省立工业学院市政水利系、北洋工学院土木系、天津工商学院建筑工程系任教。

——庄俊（庄俊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上海）大同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土木工程系、（上海）沪江大学商学院建筑系任教。

——李锦沛（李锦沛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上海）圣约翰大学、（上海）沪江大学商学院建筑科任教。

——范文照（范文照设计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上海）圣约翰大学土木工程系、（上海）沪江大学商学院建筑科任教。

——杨锡镠（杨锡镠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上海）沪江大学商学院建筑科任教，并曾任《中国建筑》杂志社发行人、《申报》建筑专刊主编。

——胡德元（胡德元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广东省立工业专门学校、广东省立勷勤大学建筑工程系、（广州）中山大学建筑工程系任教。

——沈理源（华信工程司主持建筑师），曾在北平大学艺术学院建筑系、北京大学工学院建筑系、北洋大学建筑工程系北平部、天津工商学院建筑系、津沽大学建筑系任教。

——刘既漂（刘既漂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南京）中央大学建筑工程系任教。

——谭天宋（谭天宋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广东省立勷勤大学建筑工程系、（广州）中山大学建筑工程系任教。

——林克明（林克明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广东省立工业专门学校、广东省立勷勤大学建筑工程系、（广州）中山大学建筑工程系任教。

——吴景祥（吴景祥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上海）同济大学土木工程系、（上海）之江大学建筑工程系任教。

——罗邦杰（罗邦杰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上海）交通大学土木工程系、（上海）沪江大学商学院建筑科、（上海）同济大学土木工程系任教。

——刘福泰（刘福泰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南京）中央大学建筑工程系、唐山工学院建筑系、交通大学唐山工学院建筑系、天津北洋大学建筑工程系任教。——朱兆雪（大中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北平大学艺术学院建筑系、北京师范大学、（北平）中法大学、北京工业大学任教。

——黄家骅（黄家骅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上海）同济大学土木工程系、（上海）沪江大学商学院建筑科、（上海）之江大学建筑工程系、（南京）中央大学建筑工程系、重庆大学建筑工程系 任教。

——陈裕华（陈裕华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南京）中央大学建筑工程系任教。

——虞炳烈（桂林国际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南京）中央大学建筑工程系、（广州）中山大学建筑工程系任教。

——胡兆辉（金城建筑公司主持建筑师），曾在广东省立勷勤大学建筑工程系任教。

——谭垣（谭垣建筑师事务所主持建筑师），曾在（上海）同济大学土木工程系、（上海）之江大学建筑工程系、（南京）中央大学建筑工程系、重庆大学建筑工程系任教。

创办的时间

“个人型”事务所的创办时间始于在20世纪30、40年代居多，20世纪20年代相对来得少，分布区域以上海、南京、广州为主，而北平、天津、杭州、重庆、四川、昆明、广西次之，如下：

•自办于20世纪20年代：

（上海）新华建筑工程公司，由李鸿儒于1924年自办；

（天津）亨大建筑公司，由阎子亨于1925年自办；

（上海）庄俊建筑师事务所，由庄俊于1925年自办；

（上海）施兆光工程师事务所，由施兆光于1925年自办；

（上海）李锦沛建筑师事务所，由李锦沛于1927年自办；

（上海）范文照设计事务所，由范文照于1927年自办；

（上海）杨锡镠建筑师事务所，由杨锡镠于1929年自办。

•自办于20世纪30年代：

（汉口）卢镛标建筑师事务所，由卢镛标于1930年自办；

（上海）董大酉建筑师事务所，由董大酉于1930年自办；

（广州）胡德元建筑师事务所，由胡德元1930年自办；

（天津）华信工程司，由沈理源于1931年经营；

（上海）林澍民建筑师事务所，由林澍民于1931年自办；

（青岛）马腾建筑工程司，由苏夏轩于1932年自办；

（广州）刘既漂建筑师事务所，由刘既漂于1932年自办；

（广州）谭天宋建筑师事务所，由谭天宋于1932年自办；

（上海）郑定邦建筑师事务所，由郑定邦于1933年自办；

（上海）信记建筑师事务所，由王信斋于1933年自办；

（广州）林克明建筑设计事务所，由林克明于1933年自办；

（北平）协成建筑师事务所，由高公润于1934年自办；

（上海）戚鸣鹤建筑师事务所，由戚鸣鹤于1934年自办；

（上海）吴景祥建筑师事务所，由吴景祥于1934年自办；

（杭州）审美建筑公司，由滕熙于1934年自办；

（上海）公利工程公司，由奚福泉于1935年自办；

（上海）李扬安建筑师事务所，由李扬安于1935年自办；

（上海）罗邦杰建筑师事务所，由罗邦杰于1935年自办；

（上海）孙立己建筑师事务所，由孙立己于1935年自办；

（上海）施求麟建筑师事务所，由施求麟于1936年自办；

（上海）黄钟琳建筑师事务所，由黄钟琳于1936年自办；

（北平）立群建筑师事务所，由汪申于1937年自办；

（天津）黄廷爵建筑师事务所，由黄廷爵于1937年自办；

（上海）徐鑫堂工程师事务所，由徐鑫堂于1937年自办；

（上海）顾鹏程工程公司，由顾鹏程于1937年自办；

（上海）张克斌建筑师事务所，由张克斌于1937年自办；

（上海）许瑞芳建筑师事务所，由许瑞芳于1937年自办；

（上海）华海建筑师事务所，由浦海于1937年自办；

（南京）社会建筑社，由李兴唐于1937年自办；

（重庆）刘福泰建筑师事务所，由刘福泰于1937年自办；

（广州）杨锡宗建筑师事务所，由杨锡宗于1937年自办；

（广西）桂林建筑师事务所，由虞曰镇于1937年自办；

（北平）大中建筑师事务所，由朱兆雪于1938年自办；

（上海）永宁建筑事务所，由卢树森于1938年自办；

（上海）大中建筑师事务所，由黄家骅于1939年自办。

•自办于20世纪40年代：

（南京）陈裕华建筑师事务所，由陈裕华于1941年自办；

（贵州）桂林国际建筑师事务所，由虞炳烈于1941年自办；

（昆明）金城建筑公司，由胡兆辉于1941年自办；

（四川）沪州天工建筑事务所，由唐璞于1941年自办；

（重庆）叶树源建筑师事务所，由叶树源于1941年自办；

（重庆）阮达祖建筑师事务所，由阮达祖于1943年自办；

（重庆）中大建筑师事务所，由谭垣于1943年自办；

（重庆）张峻建筑师事务所，由张峻于1943年自办；

（上海）谭垣建筑师事务所，由谭垣于1944年自办；

（上海）李宗侃建筑师事务所，由李宗侃于1945年自办；

（南京）永新工程司，由叶树源于1945年自办

（南京）伟成建筑师事务所，由张开济于1945年自办

（广州）郭秉琦建筑师事务所，由郭秉琦于1945年自办

（广州）新建筑工程司事务所，由郑祖良于1945年自办

（重庆）甚露工程司，由张其师于1945年自办；

（北平）谭真建筑师事务所，由谭真于1946年自办；

（上海）施兆光建筑师事务所，由施兆光于1946年自办；

（重庆）朱士圭建筑师事务所，由朱士圭1946年自办；

（上海）张光圻建筑师事务所，由张光圻于1946年自办；

（广州）彭涤奴建筑师事务所，由彭涤奴于1946年自办；

（广州）余寿祺工程事务所，由余寿祺于1946年自办；

（广州）余玉燕建筑师事务所，由余玉燕于1946年自办；

（广州）范志恒建筑师事务所，由范志恒于1946年自办；

（上海）华安建筑师事务所，由蒋骥、朱士圭于1947年合办；

（上海）刘鸿典建筑师事务所，由刘鸿典于1947年自办；

（南京）兴华建筑师事务所，由龙希玉于1947年自办；

（南京）戴志昂工程司，由戴志昂于1947年自办；

（南京）戴念慈建筑师事务所，由戴念慈于1947年自办；

（上海）黄家骅建筑师事务所，由黄家骅于1948年自办；

（上海）王华彬建筑师事务所，由王华彬于1948年自办；

（南京）中和建筑师事务所，由高乃聪于1948年自办；

（上海）奚福泉建筑师事务所，由奚福泉于1950年自办；

（上海）群安建筑师事务所，由冯纪忠于1950年自办。

4.事务所的年代和区域分布（总体）

20世纪10年代、寥寥无几

在20世纪10年代开始有事务所的创办，但寥寥无几，共2家成立，是（上海）周惠南打样间与（上海）华信测绘行。

20世纪20年代、缓慢成长、数量持续累加、投入实践行列

在20世纪20年代，事务所的创办开始逐年缓慢的成长，从1年成立1家（1920、1921、1922、1923、1926)到1年成立2、3家事务所（1924、1927、1928、1929），其中有1年（1925年）更成立到8家，数量持续累加，到了20世纪20年代末，已成立约23家事务所（已所能收集到的数据统计），其中联合型事务所约占15家，个人型事务所约占8家，那是因为受高校建筑学教育培养的学生，不管境内与境外，毕业后开始尝试创办事务所，投入实践行列。

20世纪30年代前中期（1930—1937年间）、瞬间增多、稳定成长

到了20世纪30年代，事务所的创办瞬间增多，且逐年稳定成长，从1年成立4、5家（1930、1931、1932、1935）到1年成立7、9家事务所（1933、1934），越接近20世纪30年代中、后期，事务所成立越多，尤其以1937年1年内增加最多，约占15家（联合型事务所约占6家；个人型事务所约占9家）。整个20世纪30年代共产生约58家事务所（已所能收集到的数据统计），联合型事务所约占24家，个人型事务所约占34家，增加的数量和态势明显地超过20世纪20年代。

国内建设契机、纷纷创业、百花齐放、时代表征

从增加的数量和态势反映了一项时代背景的原因，即1927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北伐战争结束，国民政府决定加强对国内的建设与发展，在政治、经济、基建、文化、教育、社会、外交、军事等领域拟订了许多政策与方针，逐步地建立起一个相对稳定的执政时态，开启了中国近代在政治、经济等发展的新进程，加强国内发展带来了建设的契机，也带给建筑师承接项目的机会，一展所长，许多早年留学海外而发展的建筑师，看到以市场为导向的国内发展趋势，纷纷回国创业，因此，不管是海归或是本土培养出身的建筑师皆创办事务所，使得一时之间的中国近代建筑界呈现百花齐放的现象，建筑师成为是一股文化复兴、社会再生的中坚力量，可视作一项时代的表征。

20世纪30年代后期及40年代初（1938—1940年间）、急速下降、战事影响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原本稳定发展的繁荣社会面临战火的波及，“现代化”的城市建设遭到破坏，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方面的成果也瞬间幻化为泡沫，战争更对建筑业造成巨大地影响，建设与项目少了。因此，从20世纪30年代后期到40年代初（1938—1943年间），事务所的创办急速下降，1938年还有7家事务所成立，但大部分选在西南大后分（昆明、重庆）成立，长江三角洲以北几乎没有成立的迹象，而南京已沦陷，没有1家成立，上海也只有2家成立。1939、1940年的事务所创办更下降到2、3家。

抗战时期的瞬间增多（1940—1944年间）、西南大后方建设契机

事务所在1940年成立2家，1941年有8家成立，1942年成立3家，1943年成立5家，1944年成立2家。虽然1941年事务所的创办在抗战时期瞬间增多，但全集中在四川、重庆、昆明、桂林一带成立，1942、 1943年也是如此，那是因建设大后方的原因。

1937年后，国民政府的战略转为以从持久战为主，计划建设西南大后方（四川、重庆、昆明、贵阳）做为长期抗战的根据地，同时国民政府也将沿海地区（战区）的企业、技术、人员等转移到大后方，提供西南大后方在产业上发展的物资和人力，加快大后方的建设发展，于是在西南大后方推动了另一波中国近代“现代化”城市发展的进程，有了项目的机会。因此，部分事务所也跟随着政府迁移到西南大后方，设立分部，继续发展建筑事业，如：1938年基泰工程司将总部迁至重庆，同时设专人负责昆明（梁衍）与成都（初毓梅）业务；1938年在上海的华盖建筑事务所，派赵深赴昆明设立华盖分所，1939年又派童寯赴贵阳，设立华盖分所；兴业建筑师事务所也将总部迁到重庆，派李惠伯赴昆明，设立分部。

也因为西南大后方（四川、重庆、昆明、贵阳）的建设机会，有的建筑师便在此一带成立事务所。在重庆成立的有：1938年创办的中央工程司、1940年创办的泰山实业公司、1941年创办的迦德工程司事务所、1941年创办的天工建筑设计事务所、1942年创办的怡信工程司、1942年创办的现代建筑工程事务所、1943年创办的阮达祖建筑师事务所、1943年创办的张峻建筑师事务所、1943年创办的中华建筑师事务所；在昆明成立的有：1941年创办的金城建筑公司、1941年创办的兴华建筑师事务所；在贵州成立的有：1941年创办的桂林国际建筑师事务所。

20世纪40年代中后期（1945—1948年间）、复苏激增、战后重建工程

到了20世纪40年代中期，战争已接近尾声，1945年日本无条件投降，历时8年的抗战终于结束，社会暂时恢复了平静，国民政府还都南京，原本迁移到大后方的事务所也返回原发展地继续执业。大战过后的城市，硬软件设备已遭受损坏，急需建设与复兴，建筑师有了承接项目机会，纷纷投入战后的重建复原工程。因此，从1945年后，事务所的创办又复苏了起来，成立数量在2、3年内激增，1945年成立9家、1946年成立10家、1947年成立10家，及1948年成立6家，绝大部分选在南京、上海、广州一带成立，西南大后方成立已偏少，从1944年到1948年共产生约35家事务所（以所能收集到的数据统计），联合型事务所约占10家，个人型事务所约占27家。

依区域分布划分之事务所如下：

辽宁——

联合型事务所：梁林陈童蔡营造事务所；

北平——

联合型事务所：梁思成、林徽因建筑师事务所、龙虎建筑公司；

个人型事务所：协成建筑师事务所、立群建筑师事务所、大中建筑师事务所、谭真建筑师事务所；

天津——

联合型事务所：基泰工程司；

个人型事务所：亨大建筑公司、华信工程司、黄廷爵建筑师事务所；

山东——

个人型事务所：马腾建筑工程司；

湖北——

个人型事务所：卢镛标建筑师事务所；

湖南——

联合型事务所：长沙迪新土木建筑公司；

上海——

联合型事务所：东南建筑公司、华海公司建筑部、凯泰建筑公司、公利营业公司、彦记建筑事务所、大昌建筑设计事务所、赵深、陈植建筑师事务所、启明建筑事务所、华盖建筑事务所、兴业建筑师事务所、东亚建筑公司、谭垣、黄耀伟建筑师事务所、董张建筑师事务所、大地建筑师事务所、五联建筑师事务所、华安建筑师事务所、文华建筑师事务所；

个人型事务所：新华建筑工程公司、庄俊建筑师事务所、施兆光工程师事务所、李锦沛建筑师事务所、范文照设计事务所、杨锡镠建筑师事务所、董大酉建筑师事务所、林澍民建筑师事务所、郑定邦建筑师事务所、信记建筑师事务所、戚鸣鹤建筑师事务所、吴景祥建筑师事务所、公利工程公司、李扬安建筑师事务所、罗邦杰建筑师事务所、孙立己建筑师事务所、施求麟建筑师事务所、黄钟琳建筑师事务所、徐鑫堂工程师事务所、顾鹏程工程公司、张克斌建筑师事务所、许瑞芳建筑师事务所、华海建筑师事务所、永宁建筑事务所、大中建筑师事务所、谭垣建筑师事务所、李宗侃建筑师事务所、施兆光建筑师事务所、张光圻建筑师事务所、华安建筑师事务所、刘鸿典建筑师事务所、黄家骅建筑师事务所、王华彬建筑师事务所、奚福泉建筑师事务所、群安建筑师事务所；

江苏——

联合型事务所：谭垣、刘福泰建筑师事务所；

个人型事务所：社会建筑社、陈裕华建筑师事务所、永新工程司、伟成建筑师事务所、兴华建筑师事务所、戴志昂工程司、戴念慈建筑师事务所、中和建筑师事务所；

浙江——

个人型事务所：审美建筑公司；

重庆——

联合型事务所：怡信工程司；

个人型事务所：刘福泰建筑师事务所、叶树源建筑师事务所、阮达祖建筑师事务所、中大建筑师事务所、张峻建筑师事务所、甚露工程司、朱士圭建筑师事务所；

四川——

个人型事务所：沪州天工建筑事务所；

云南——

个人型事务所：金城建筑公司；

贵州——

个人型事务所：桂林国际建筑师事务所；

广州——

联合型事务所：广州建筑师事务所；

个人型事务所：胡德元建筑师事务所、刘既漂建筑师事务所、谭天宋建筑师事务所、林克明建筑设计事务所、杨锡宗建筑师事务所、郭秉琦建筑师事务所、新建筑工程司事务所、彭涤奴建筑师事务所、余寿祺工程事务所、余玉燕建筑师事务所、范志恒建筑师事务所、

广西——

个人型事务所：桂林建筑师事务所。

Analysis on the Derivation, Morphology and Time & Areal Distribution of Chinese Modern Firms

毕业于北京大学建筑学研究中心，中国（近、当代）建筑历史研究与观察家，北京建筑大学建筑设计艺术（ADA）研究中心——中国现代建筑历史研究所主持人

在中国近代时期，建筑事务所衍生是渐进的过程。较早时，中国近代建筑从业人员于19世纪末起在洋人的设计机构工作，于1910年代自行创业，1920年代许多中国建筑师便不断地成立事务所，到了1930年代、1940年代事务所就发展得相对成熟了，衍生出不同的形态（联合型、个人型）。本期将着重考察中国近代事务所的发展现象，并试着就其年代和区域分布进行分析与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