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文学作品中的善恶观研究

2017-08-04 07:13张爽
北方文学·上旬 2017年21期

张爽

摘要: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十九世纪俄国璀璨文学史最杰出的作家之一。他的文学作品《卡拉马佐夫兄弟》是一部写尽了每个人人性最黑暗深邃幽微隐秘极限又渴望人性“善”的重生的文学经典。这部文学作品更是通过主人公们之间的对话不断推进对上帝存在、善与恶等问题的深度考量。

关键词:俄罗斯文学;《卡拉马佐夫兄弟》;善与恶

陀氏曾经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我并不像一个小孩子那样信仰基督,信仰他也经过了怀疑的大熔炉,我的和散那(基督教的赞叹语或欢呼语,是对上帝的赞扬。希伯来原文意为“求你施救”)才传扬开来。”尽管黑暗和阴郁占据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里大部分土地,但正是因为他有了能经受住了一切考验的信仰,才不是毫无出路的悲观主义作家。可以说,伊万是陀氏思想中对宗教感情的矛盾与骚动的外化。陀氏就这样徘徊于信仰边缘,让上帝与魔鬼在人类心灵的战场进行战斗,揭示人类灵魂的全部深度,让人性的善与恶一览无遗暴露在这个世间。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既可以一眼看到人性的善的完美,又可以赤裸裸地看到人类的无比卑鄙的邪恶。

一、“摩西十诫”对《卡拉马佐夫兄弟》作品善恶观的影响

《圣经》中“摩西十诫”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善恶观产生了十分重要很深远的影响。这十诫分别为:第一,崇拜第一真神上帝而不可崇拜别神;第二,不可敬拜偶像;第三,不可妄称上帝之名;第四,奉守至安息日;第五,须孝敬父母;第六,不可杀人;第七,不可奸淫;第八,不可偷盗;第九,不可做假证陷害人;第十,不可贪恋别人妻子财物。除此之外《圣经》里还说,“只有在行善,在真正的信仰和不虚伪中才能救赎。”

这十诫中第五诫到第十诫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作品中对于“恶”的体现可谓是淋漓尽致,如:老卡拉马佐夫的淫欲;德米特里与父亲为了争夺格鲁申卡为妻而做出的那些毫无廉耻可言的事情;以及两人为了争夺财产不顾及父子之情;德米特里对父亲恨之入骨并拳脚相加,这是大不敬;斯麦尔加科夫亲手杀害了父亲及在弑父后拿走了三千卢布,并把弒父的罪名栽赃给德米特里。

在《卡拉马佐夫兄弟》这部文学作品中陀思妥耶夫斯基完全遵照了《圣经》中的训诫以及人们对上帝的态度,充分展现了卡拉马佐夫家兄弟们各自不同的命运。

二、《卡拉马佐夫兄弟》作品中人性的善与恶

陀思妥耶夫斯基总是揭示最深层的东西,表现的是最根本的因素。这就使陀氏的作品绝不止于宗教这个范畴,而是更具有哲学意义。陀氏正是以这种民族的方式表达着整个人类的东西。因为就其意义与他的全部贡献来说,这丝毫没有夸大。对陀氏来说不论是自然还是物质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所关注的人服务。陀氏作品中所展现的城市、农村、肮脏的酒吧、发臭的出租屋,都只不过是人的环境,也许是人悲剧命运的因素。“任何生命都代表着善与恶的结合,在死亡的时候,它在自己身上,以纯粹的方式把善分离出来,也把恶分离出来。”他是如此的关注人,关注人性。斯特拉霍夫(Н.Н.Страхов,1828-1896)讲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人身上,并且,他只捕捉他们的本性和性格。他感兴趣的是人,独特的人,连同他们的精神气质、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的感情和思想。”陀氏最关注的就是人,人性的善与恶自然也是通过人揭示出来的。的确,这一切都可以被陀氏的创作所证明,还没有什么在陀氏的心里比人還能占据更大的位置,也没有谁以如此的天才揭示人性的秘密。在陀氏那里,人的本性是神秘的,矛盾的,永恒运动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创作过程中,永远都是为了人类无尽的苦难而悲伤,陀氏的心是永远滴着血的。他的作品渗透着对人的无限怜悯与同情,尤其是对儿童的怜爱,他借德米特里之口发问:“为什么那些遭火灾的母亲无家可归?为什么人们这么贫穷?为什么娃娃们如此不幸?为什么草原上一片荒芜?为什么他们不拥抱亲吻?为什么人们不唱欢乐的歌?为什么他们遭灾之后脸色阴暗?为什么他们不哺乳娃娃?”这一切都证明了陀氏对人的怜悯之心。但陀氏不是软弱地面对这一切,他号召人们去接受苦难,经受苦难,并相信苦痛赎罪的力量。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依照人对上帝的态度,对三兄弟以及他们的父亲老卡拉马佐夫还有佐西马长老的进行了形象和性格的塑造,以此来引出这些人物灵魂的堕落、受难与复活。冷酷恶毒,专横暴力,嚣张跋扈,好色淫虐,这些被称作“卡拉马佐夫气质”的特性,陀氏一方面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作品中通过老卡拉马佐夫和他的私生子斯麦尔加科夫这两个人物把卡拉马佐夫家族的全部丑恶行迹揭露无遗。另一方面,他又通过对德米特里的救赎之路的塑造把全书的精神价值定位于通过苦难走向救赎,他认为这都是人对上帝的信仰与服从抑制了人性中的恶,从而使善得以迸发,才使人得到了救赎免于堕落地狱,使人的灵魂向善而走向复活。在人性的善恶这一观点上陀氏本身就是很矛盾的,也是极其痛苦的,摇摆不定的。在《地下室手记》中陀氏给“人”下了定义——一种二足直立的生物,而且是忘恩负义的。同时,与他那极其复杂矛盾的头脑相一致,对人,对人性的理解自然有相对的另一面,陀氏对人还没有完全丧失掉信心,不相信恶是人与生俱来的,这一点从德米特里由忏悔走向新生,由堕落走向复活的基督之路就是很好的证明。

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是坚定的有神论者。他一直用自己辩证的眼光看世界,他以人对待上帝的态度——信仰与不信仰来衡量人的堕落与复活。信仰上帝的人,人性中善的一面就会突显出来,当背弃上帝时,人性的恶就势如破竹。这是陀氏辩证看问题的体现之一。其二则是在上帝面前,他一方面指向他的神圣形象,另一方面又指出人对上帝神圣形象的质疑。陀氏终其一生,至死都清楚的保持着基督教的信仰和无神论的这种对照,然而在这两极的沉思中,最终对基督的信仰及其真理获得了胜利,这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这部作品的主人公的命运中可以体现出来。“他想培育这些心灵,使他们坚信存在的意义。谁也没有像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揭露心灵的恐怖,谁也没有像他那样使各个角落的恶行如此暴露无遗,同时又如此坚定不移地相信善的胜利。”

三、结语

《卡拉马佐夫兄弟》是一篇最富天才性思想的作品,陀氏通过这部作品,借助对主人公的形象的塑造表达了自己的思想。这部作品记录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社会人生的困惑与思考,反映了19世纪俄国社会最深刻的精神危机与心灵焦虑以及寻求精神家园的苦恼,同时也凝聚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思考的重要问题:上帝的存在,也是折磨他一生的疑问,他通过创作实现了自我拯救,在困惑中寻求上帝的心路历程。小说中汇集了佐西马长老基督式的说教,阿辽沙的光辉神性,伊万深刻的思想与理论。这部文学巨作所涉及的社会道德、人生哲理深度及人性的善与恶,这一切即是此前作家作品的总结,又是升华,对于20世纪西方现代派文学激起了极大的反响,这些说明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永恒的世界意义。

参考文献:

[1]赵锦元,戴佩丽.东正教文与化[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1999:73.

[2]任光宣.俄罗斯文学简史[M].北京大学出版,2006: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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