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莹巧+任秀霞
摘要:城市的文学形象是作家、作家的创作和他的作品的结晶体,体现着作2014年度院级大学生科技创新项目家对一个城市的文化评判和认知。通过比较分析各个作家塑造的武汉这一城市文学形象的基础上,深入探讨武汉的城市文化内涵和作家在文学作品中对武汉的宣传效应,并对建构合理客观的城市文学形象和深层的文化心理和文化精神进行反思。
关键词:武汉形象;世纪转型期;池莉
武汉,坐落于九省通衢,东西南北交汇之处,多元化的合流构筑了这座城市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大武汉”的土地上孕育并接纳了许许多多以此生长或来往的名家,在他们的笔下,武汉这座城市的文学形象也呈现着多元化的状态。
(一)世俗之城:世俗和驳杂交织融合
武汉被称为中国“最市民化的城市”,它的城市文化被深深打上了世俗化的烙印,武汉的城市规划散漫,拥挤。方方的小说作品《风景》中父亲带着他的妻子和七男二女住在汉口河南棚子一个十三平米的板壁屋子里,一家人就这样在狭小的空间里挣扎殴斗。河南棚子就像深深地烙印一样,跟随一辈子。而与这迥然不同的是水果湖,水果湖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这种地域名片式的观念同样出现在池莉的小说《不谈爱情》里。
汉口的花楼街更是似乎成了小市民的出生地。在池莉的小说《不谈爱情》中女主人公吉玲是一位生长在花楼街的女孩,于是身边的人们总是通过对地域的感知来评价从这个人地方出来人的形象,空间赋予的意义,像镣铐一样限制着人们的生活。
武汉的河南棚子、花楼街等历史留存下来的城市空间,在现代社会中仍未改变其原处的文化代码——俗,这个“俗”的地方养育着“俗”的人,这是武汉人根深蒂固的看人标准。
1.小市民
在名家作品中所刻画的人物形象同样带着不可避免的“俗”字。在方方创作的小说《风景》中,父母对待女儿的打骂就像畜牲一般,言语也极尽呲劣。作品《落日》中将两个儿子拉扯大的祖母,却在未咽气的时候让儿子们送到了火葬场,方方小说里的市民题材将犀利的笔触探入小市民的心里,突出了小市民的本质一面——“俗”,庸俗粗俗。与方方竭力批判市民之“俗”不同的是,池莉虽在其作品中不避讳小市民的俗气,但她更让我们在俗中看到一份无奈及小市民在无可选择下的生存之坚忍与乐观。
池莉的小说《生活秀》让人们知道了武汉有个吉庆街,吉庆街有个卖鸭脖子的来双扬,来双扬是吉庆街的偶像,她也与吉庆街一样有着强健而坚韧的生命力。所以,来双扬可以成为吉庆街乃至武汉城市的精神象征。
2.城市语言
方方的《落日》所表现的正是这种纯正的“汉味语言”。他们的语言没有“阳春白雪”的韵味,也谈不上豪言壮语的崇高,有的只是“板眼”(本事),垮下(板起冷起绷起)“不消”(不需要,不值得),晓得(知道)“莫”(不要),么(怎么),太(奶奶),几多(多少)。苕(蠢)等典型“汉味”词语组成的“汉味语言”。当这些“汉味”十足的语言经由人物之口倾泻而出时,“汉味语言”明快,辛辣,幽默,谐趣的特色体现的淋漓尽致。
“汉味语言”中充满粗俗的俚语,最常用和最通用的是“婊子养的”。在池莉的小说中,就有大量的这样的武汉的市井俗言俚语。“婊子养的”于这些长江边上长大的人看来,并不是用来骂人的,它表达的是一种语气,一种习惯用语,没有什么实际的意思,武汉人性格中粗野的这一面与这座城市的”码头文化”息息相关。
池莉小说中的武汉书写渗透着浓重的世俗气息,城市空间所负载的历史之“俗”可以透过人物的肌肤浸入他们的骨髓,让人物无法挣脱“俗”的枷锁。
(二)褪变之城:商埠小镇幻化国际之都
武汉为九省通衢之所,鱼龙混杂,小商业异常繁盛,出现了“汉正街”“吉庆街”等适应小市民生活的所在。小说《风流巨贾》描写了自改革开放以来通过青年个体户陈思翮岳彩云和陈思翮电大同学上官虹,以及其他几对情侣的悲喜剧,解读了面对汹涌澎湃的商业大潮,人们价值观、道德观的转变和更新,小说生动地写出了1980年代初汉正街“个体户”创业经商的不易,竞争的残酷无情。其中写道:“汉正街是古汉口的脊梁。”并引用了《汉口竹枝词》中的句子:“九分商贾一分民”。经商讲究的是精明,所以天下人都知道武汉人精明:“天上九头有鸟,地上湖北佬。”《风流巨贾》中主人公那句“针尖上削铁”的生动比喻,还有那句“一根镢头把,插在汉正街,三年也会成精”的传神夸张,都非有亲身的体验不能道出。
(三)精致之城:骨子里透着的对生活的热爱
池莉的短篇小说《冷也好热也好或者就好》中写道:夏天晚上“武汉市人最爱的菜”一是鲜红的辣椒凉拌雪白的藕片,二是细细的瘦肉丝炒翠绿的苦瓜,三是筷子长的鲦鱼煎的两面金黄又烹得两面金黄又烹了葱姜酱醋,四是卤出了花骨朵朵的猪耳朵薄薄切了一小碟子。汤呢,清淡,丝瓜蛋花汤。汤上漂一层小磨麻香油。
而在《生活秀》中作品借着书中人物之口对武汉地区的小吃文化做了总结:老通城的豆皮,一品香的一品大包,蔡林记的热干面,谈炎记的水饺,田启恒的糊汤米粉,厚生里的什锦豆腐腦,老谦记的牛肉枯炒豆丝,民生食堂的小小汤圆,五芳斋的麻蓉汤圆,同兴里的油香,顺香居的重油烧梅,民众甜食的汁酒,这就是武汉人在恶劣气候条件下有滋有味的世俗生活。这也可见武汉人对于享受的热爱和那份精致。
武汉独特的地域文化和武汉人独特的性格形成了浓厚的汉味风俗民情。如池莉的小叔中有关武汉嫁娶风俗的描写,表现出武汉人爱面子,爱显摆的特点。如《太阳出世》中描写赵胜天和李小兰结婚的迎亲场面:目前武汉市最流行最时髦的迎亲交通工具是“麻木的士”,即好酒的汉子们踩的人力三轮车。小轿车曾经流行过一时,但很快被“麻士的士”所淘汰。因为小轿车显不出结婚内容。而这样一种爱显爱现的性格也表达着武汉人对自我本身的一种丈量,一种赋予生活的自信和安乐。
《水在时间下》这部作品里关注到了武汉的汉剧。汉剧早期称为楚腔楚调,是湖北地区的主要戏曲戏种,方方在这部作品中以汉剧传统剧目《宇宙锋》为引线,讲述了一代汉剧名伶一生的悲欢离合,这一剧目是武汉人民最为熟知的剧目之一。在《汉商》中,小说的开卷就就用到了黄孝花鼓调:妹妹送我下汉口,七送八送到码头。千言万语还不够,泪水又像河水流!船老大唱到这里,富贵和狗娃也扯着嗓子加入:妹子妹子莫要愁,哥哥发财带你走,穿绫罗,喝香油,坐轿子,住高楼~~~这段话将湖北地区特有的地方剧种,浓郁的地方特色很好的融为了一体,这也是武汉这座城市热爱生活,寄情于歌的完美体现。
参考文献:
[1]黄发有.90年代小说的城市焦虑[J].渤海大学学报.2008(1)
[2]阳燕.世纪转型期的湖北小说研究[M].长江文艺出版社.2011
[3]池莉.致无尽岁月[M].江苏文艺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