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模式与国家统一（二）

王天玺

中国模式与国家统一（二）

王天玺

形势正像毛泽东判断的那样发展。3月20日上午10时，人民解放军驻藏部队对叛乱武装发起毁灭性的反击。仅用两天时间，就彻底粉碎了拉萨地区的叛乱，击毙和俘获叛乱武装5300多人。随后即大力追歼逃敌，到1961年底，残余叛乱武装被全部肃清。

平叛战争胜利推动了西藏民主改革顺利进行，政教合一的最黑暗残暴的农奴制度被彻底摧毁。同牲畜一样可以被买卖的百万农奴和奴隶获得了自由，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和牲畜，并开始享有充分的民主权利，这是世界屋脊上发生的最伟大的革命。以此为开端，西藏各族人民在社会主义祖国的大家园中团结互助，共同创造美好幸福的新生活。

武装叛乱失败后，达赖一伙仓皇出逃印度，甘当帝国主义反华活动的工具和卒子。

几十年来，达赖集团从来没有停止过破坏国家统一，追求西藏“独立”的罪恶活动，其中包括策划1989年3月5日的拉萨骚乱和2008年3月14日拉萨严重打砸抢烧事件。达赖亲自主持搞的所谓新版西藏宪法公然声称西藏是“与中国、印度并驾齐驱的大国”，叫嚣“中国政府武装入侵西藏，暴力镇压西藏人民”。 达赖集团已经在分裂国家的道路上陷进了“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的轮回之中，想要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中国在西藏问题上维护国家统一，不仅要坚决打击达赖集团的分裂活动，还要反击国际反华势力的各种干扰。其中，关系最复杂的是美国和印度。

印度政府从来没有承认过“西藏独立”。1954年，印度总理尼赫鲁在人民院演讲时指出：“在以往数百年中，我就不知道在任何时候，任何一个外面的国家曾经否认过中国在西藏的主权。”

印度政府作出这样的声明很明智，很有利于中印两大国的友好合作。但印度政府热情接纳达赖叛国集团，并且划出一大块地方给达赖集团开展分裂中国的活动则很不明智，损害了中印两国人民的友好感情。

更不明智的是，达赖发动武装叛乱之后，百万农奴在民主改革中获得翻身解放的关键时刻，尼赫鲁政府竟然挑起边界战争，蚕食中国领土，破坏西藏社会稳定。

中印边界长约2000公里，分西、中、东三段，历史上从未划定，只存在一条传统习惯线。19世纪下半期，英国殖民统治者先后划过几条不同的线，其中包括所谓的“麦克马洪线”，这条线把中印边界东段传统习惯线中国一侧的九万平方公里土地划给了印度。这些线都是英国殖民者单方、片面地在地图上划出来的，没有任何法律效力，中国历届政府从来没有承认过。

如此漫长的边界线没有划定，难免引起纠纷。1959年9月8日，中国总理周恩来给印度总理尼赫鲁写信，建议双方应“考虑历史的背景和当前的实际情况，根据五项原则，有准备有步骤地通过友好协商，全面解决两国边界问题”。

中国处理中印边界问题，完全立足于维护中印友好的战略考虑。1959年5月13日，毛泽东在中国外交部致印度外交部的复函中加写了这样一段话：总的说来，印度是中国的友好国家。中国的主要注意力和斗争方针是在东方，在西太平洋地区，在凶恶的侵略的美帝国主义。印度不是我国的敌对者，而是我国的友人。中国不会这样蠢，东方树敌于美国，西方又树敌于印度。我们不能有两个重点，我们不能把友人当敌人，这是我们的国策。

毛泽东把中国的战略思考向印度方面和盘托出，表现了中国对印度的友好和真诚。尼赫鲁的智慧没有帮助他进行正向思考，他从中国发出的这些重要信息中看到的不是中国的好意，而是中国的软弱。他多次宣称，中印边界是不可变更、不容谈判的。奇怪的是他一面说边界不可变更，一面又趁西藏发生叛乱的时机，正式向中国政府提出大片领土要求，指令印度边防军把哨所不断向中国方向推进。

1962年10月12日，尼赫鲁在一次公开讲话中宣称，他已下令把中国军队从塔格拉山脊“消除掉”。印度国防部长梅农则命令印军于11月1日前完成这一任务。

印度的军事进攻不仅是破坏西藏社会的稳定，而且是对中国领土完整和国家统一的严重挑战。这样的挑战无论它来自何方何国，都会遭到新中国毫不留情的回击。

印军发动武装进攻之后，毛泽东和中央军委果断作出了实施自卫反击作战的决定。10月20日，中国边防军奉命反击，在西段，一举扫除了印军在中国境内建立的全部据点；在东段，控制了麦克马洪线以南的大片土地。为了表示维护中印两国的长远友好和和平解决边界问题的诚意，中国政府于11月21日单方面宣布全线停火，并从1959年11月7日双方实际控制线单方面后撤20公里，并决定遣返全部被俘印军官兵，归还所有缴获的武器和军用物资。

两个大国在2000公里的边境线上交战，如此速战速决，胜利的一方单方面停火，单方面后撤，遣返全部战俘，归还缴获的武器和物资，这种仁义之举为世界历史上所罕见。此一仗之后，中印边界的形势获得了长期稳定。

同印度一样，在西藏问题上，美国的干扰作用也不能忽视。

美国对中国西藏的政策，虽然先后有变化，但基本原则是承认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2009年20国集团伦敦峰会期间，胡锦涛和奥巴马第一次见面时，奥巴马明白表示，西藏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美国不支持西藏独立。奥巴马所说，基本上符合历史情况。

我们在这里讲“基本上符合历史情况”，是因为美国的西藏政策历史上是有变化的，特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美国政府长期明里暗里支持达赖等人的分裂活动。

让我们回顾一下历史。

1893年，曾经游历藏区的美国学者矛克义在其调查报告中说：“西藏构成中华帝国整体的一部分。”我们应当记住这个矛克义，正是他，第一次公开表达了美国人对西藏问题的观点。而且他后来曾担任助理国务卿，协助国务卿海约翰在1899年制定了著名的对华“门户开放”政策。1905——1909年，矛克义担任美国驻华公使，曾多次同前来内地的达赖十三世见面，用流利的藏语对达赖说，达赖喇嘛是清朝的臣子。矛克义是著名的学者外交家，他对西藏文化有很深的研究，他对西藏问题的认识，对美国政府政策制定者有长期而深远的影响。

美国的西藏政策同英国是有明显区别的。以印度为殖民地的大英帝国，一直企图吞并西藏，而美国对此并不赞成。

1904年，英国派兵侵略西藏，当时的美国国务卿海约翰指示驻英国大使约瑟夫·乔特提醒英国政府，美国政府认为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十分关注中国的领土完整。并指出，英国政府通过与中国政府谈判涉及西藏的问题并签署条约，曾经在事实上承认中国对西藏的主权，而“中国从未放弃过他们的主权”，美国政府不能同意英国方面所谓中国对于西藏的主权只不过是“法律上的虚构”和“政治上的矫饰”的说法。在华盛顿，海约翰国务卿还约见英国驻美大使莫蒂默·杜兰德，要求澄清英国政府对于西藏的立场。在当时的中国清朝政府非常虚弱的时候，美国政府能够站出来支持中国维护领土完整，这一点是可贵的。

辛亥革命后，中华民国派兵入藏，以恢复中央政府对西藏地方的统属关系，英国又跳出来阻挠。英国驻华公使朱文典拿出一份备忘录，以中英藏三方谈判西藏问题作为英国承认中华民国的条件。美国驻华公使馆则立即表示这样做不妥，明确表示，根据条约，没有理由认为中国军队不能进入西藏。

1913年3月，美国驻华公使馆建议国务院率先承认中华民国。并且指出：在承认中华民国问题上如果与其他列强保持一致，任凭他们提出不公正的条件，那就是在纵容其他国家的侵略企图，将会损害美国的利益。一个多月后，美国总统威尔逊致电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承认中华民国，“欢迎新中国加入万国一家内”。在这件事情上，美国又一次明确宣示：西藏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

美国著名学者拉铁摩尔曾经将美国的这一立场表述如下：“美国的原则是中国的完整……美国关于中国完整的观念是：西藏、蒙古和新疆都是中国的一部分。”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美国关于西藏的政策开始发生明显的转变。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所谓的中华民国还占据着联合国的席位，因此，在公开的外交场合，美国继续承认西藏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但出于美国政府的反共政策，暗地里则竭力支持西藏的分裂势力，甚至挑动和支持西藏“独立”活动。

1949年1月8日，美国驻印大使韩德森致电国务院，要求改变承认中国对西藏拥有主权的立场。同年4月12日，美国务院远东事务司向中国事务司提交一份备忘录，建议对美国改变西藏政策的可能及影响提出预测，建议目前应避免提及中国对西藏的主权或自主权，尽可能保持美国西藏政策的灵活性。

在此期间，英美两国政府竭力阻挠西藏地方政府同中央政府谈判和平解决西藏问题，他们为此进行了大量的秘密活动。

实际上，早在1949年，美国谍报人员就在西藏活动了。这年的7月28日，美国国务卿艾奇逊致电驻印度大使亨德森，决定派遣一个使团秘密入藏。这个使团的主要成员是以驻乌鲁木齐副领事身份为掩护的中情局特工马克南和中情局的签约谍员白智仁。9月27日，马克南等人从乌鲁木齐出发，前往西藏。第二年4月29日，这个使团进入西藏，同西藏的一群巡逻兵遭遇，马克南被杀。白智仁等人继续南行，于1950年6月11日到达拉萨。在拉萨，白智仁等人同达赖及其部属进行了密切接触，并参加了噶厦在布达拉宫召开的大会。这次会议的中心议题是讨论是否向美国请求军事援助。白智仁在大会上发表讲话，鼓动藏人正式向美国请求秘密军援。1950年9月1日，白智仁到达德里的第二天，西藏地方政府请求美国军事援助的信函就被译出，并通过密码电报发往华盛顿。同年9月19日，负责远东事务的助理国务卿腊克斯决定向西藏秘密提供军事援助，并开始同中情局讨论怎么执行这个政策。

自中情局特工白智仁到达拉萨之后，美国同达赖就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1951年3月，美国驻印度使馆制订了“洛伊计划”，鼓动达赖出逃国外。到6月22日，国务卿艾奇逊亲自给美国驻泰国使馆发出密电，请求泰国接受达赖避难。6月底，美国政府正式给达赖写信，以军事援助和贷款为诱饵，鼓动达赖反对签订和平解放西藏的协议，让达赖或离开西藏，在外部组织力量抵抗中国，或留在西藏，从内部组织力量抵抗中国政府。其间，美国官员还为达赖设计了一条出逃方案，由达赖的姐夫从北京谈判归藏后带给达赖。

美国的这类秘密活动没有能阻碍西藏和平解放进程。如前所述，1951年5月23日，中国中央人民政府代表和西藏地方政府代表签订了“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西藏获得了和平解放。

美国并不甘心阻碍西藏和平解放活动的失败，而是变本加厉地挑动西藏分裂分子反对中央政府。

1959年3月，西藏发生严重的武装叛乱，达赖集团仓皇出逃。美国训练的特工随时向中情局报告情况，使美国可以给叛逃的达赖集团空投食品和各种用品，直至进入印度。

1959年3月26日，美国国务院召开第400次国家安全委员会，专门讨论西藏问题，决定给达赖提供大量秘密补助，支持叛乱武装发动游击战，反对中国政府。这些肮脏的活动，由美国中央情报局具体负责。

实际上，早在1950年，美国中情局就开始在藏人中招募特工，在境外培训之后派回藏区进行破坏活动。

达赖也希望勾结美国。1956年11月，达赖的大哥土登诺布和二哥嘉乐顿珠在印度加尔各答与美国中情局官员会谈，美国答应帮助训练“游击战士”。

训练基地原来设在琉球和塞班等地，但藏人水土不服，美国就在本土建立训练营，即是科罗拉多州中部山区的赫尔营，这里海拔3千多米，与西藏地形相似。

赫尔营先后为达赖集团训练了170多名“西藏自由斗士”。训练内容包括兵器、爆破、窃听、电台及各种游击战技能。从1957年起，先后有八批49名受训者带着电台和武器被空投到拉萨、昌都、理塘等叛乱地区，其中的旺堆嘉措后来成为叛军主力“四水六岗卫教军”总司令，此人于1974年在中尼边境被击毙。

美国1964年财政拨款计划显示，当年美国给秘密培训基地的费用是40万美元，用于受训藏人返回的路费是35.5万美元，给“藏人游击组织”的费用是50万美元，为培训藏人的设备和交通费用是22.5万美元。

与此同时，美国空军对藏区叛匪进行了30多次空投，投下的物资多达250吨，包括近万支M1步枪、司登冲锋枪，还有无后坐力炮、高射机枪以及金钱。

美国人费尽了心机，花费了大量的钱财支持达赖集团的武装叛乱，但结局很惨。叛乱被完全镇压，中情局培训后空投回来的49名特工，10人逃回印度，两人被抓获，其他37人都被击毙了。

1977年尼克松访华后，美国调整了战略，中止了对“藏独”的资助。

美国同达赖集团之间完全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冷战的孤儿》一书的作者克纳斯说，美国插手西藏事务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确：“这和帮助藏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要给共产党中国制造麻烦。”当年负责中情局与达赖集团联络的特工拉莫次仁说，美国之所以支持西藏的游击行动，是因为利用藏人在西藏收集情报对美国非常重要。

达赖本人对双方的这种关系也是很清楚的。他在1990年《自传》中写道：“美国人不希望留下援助西藏的把柄，刻意不提供美制装备。他们空投的都是粗制滥造的火箭炮及老旧的英制步枪，后者在印度及巴基斯坦都极为普遍，万一被中方掳获，也无法追踪来源。”“这不是因为美国人关心西藏的独立，而是作为他们在全世界企图破坏共产党政府稳定的一部分。”

美国人很有意思，他们在赫尔营树起了一块牌匾，题为“西藏自由斗士荣誉纪念碑匾”。2010年9月10日专门举行揭幕仪式，出席的人包括美国议员、中情局退休官员、林务局官员和达赖组织的代表。一位美国参议员发表讲话说：“牌匾是美国和西藏人民共同努力的一个象征，同时可以使我们永久地纪念西藏自由斗士和他们的教官。”从这位参议员的西藏情结来看，美国至今还有人很想利用西藏问题来搞乱中国、分化中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