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儒家“孝”文化的政治意义及其当代价值

2017-07-13 14:06宋振锟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北京100872
名作欣赏 2017年12期
关键词:孝经孔子道德

⊙宋振锟[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 北京 100872]

论儒家“孝”文化的政治意义及其当代价值

⊙宋振锟
[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 北京 100872]

孝文化是儒家文化中非常重要的命题,其除了道德意义之外,政治意义也非常显著,历代帝王常常以孝治天下,成为中国政治文化的独特面貌。本文首先分析孝文化在历代的政治性意义,然后结合当代中国的具体情形,谈论当下提倡孝文化复兴对于社会建设与和谐社会以及实现中国复兴崛起的伟大意义。

孝 儒家 中国崛起 政治意义

2013年11月,习近平同志到山东曲阜孔子研究院考察,他拿起《孔子家语通解》《论语诠解》两本书说:“这两本书我要仔细看看。”随后还强调:“研究孔子和儒家思想要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立场,坚持古为今用,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因势利导,深化研究,使其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发挥积极作用。”古为今用,也就是要善于从传统经典中找出在历史上大国政治的文化因子,让传统文化的生命力伴随新时代的中国一并崛起。

儒家文化从汉武帝开始就作为中国政治、社会、文化的主流思想,居于主导地位和统治地位,涵养了几千年来中国人的性情。而道德在中国文化中从来不是孤立的环节,而是与政治社会息息相关的。早在周朝,统治者就提倡“敬天保民”,这里的“天”独具中国文化意味,并不是像西方文化中的一神教信仰那样,特定指某个神灵,而是普适的天,万物有灵的天,这个天固然有神性色彩,但其实是道德普遍的“天”,故统治者要做的就是以“德”来合于天道。合于天道,天才“保民”;于是孔夫子讲“为政以德”(《论语·为政》,第1章),“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论语·季氏》,第8章)。这里的“德”可以从两个方面去论述:第一,统治者行仁政,以德行爱护人民,轻徭薄赋,不使人民感受到沉重的政治压力;第二,统治者必须担负起教化民众的责任,教化百姓人人有德,这样社会才有了道德基础、文化基础,从而才能使社会秩序稳固,政治繁荣。

在中国历史文化中,以儒家为主体的思想,“德”的意义是多层的,含义广泛兼容并包。本文主要探讨中国儒家文化所提倡的“德”的诸多含义中的一个方面——孝道,探讨孝道在政治中的地位及其对于中国作为大国不断崛起的意义。

一、“孝”的早期文化面貌及其发源期在政治中的基础性意义

在《诗经》中最有名的一篇关于孝文化的诗是《小雅·蓼莪》,这也是中国诗歌中讨论孝道的最早且最为撼人心魄的作品。本诗共分六章,前两章用起兴的手法写出作者对因操劳而去世的父母的无限思慕之情。而全诗最为动人的是第四章:“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没有任何修辞与雕饰,直抒胸臆,将纯出天然的孝情以最为淳朴的方式表现出来。孝以文学形态出现在我国文化史上,但是这种孝情并不是仅仅作为家庭情感层面的含义而被理解,《毛诗大序》云:“刺幽王也,民人劳苦,孝子不得终养尔。”这就将本诗的理解提高到了政治层次,诗歌暗中批判西周末年周幽王时代的政治昏乱,而因为政治上的昏乱,导致百姓无法奉养好自己的父母,孝行不彰,孝道不昌,导致社会最终走向灭亡,犬戎袭击镐京,西周陷落,平王东迁。可见在早期政治中,孝的昌盛与否直接影响国家命运的兴盛衰亡。这在孝文化形成的初期就是确凿的真理。

孔子开创的儒家文化形成于春秋末期,孝文化进一步得到深化。《论语·为政》云:“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有人问孔子为何不“为政”,这个词广义的意思是参与政治、治理国家;而狭义的意思是指做官。这个人询问孔子显然是从狭义的角度说:“你为什么不去做官呢?”孔子很巧妙地进行了概念偷换,将狭义的为政替换为广义的为政。引用《尚书》中的话,孝啊孝啊,这是对于孝道崇高的感叹,在家庭中指的是处理好父母兄弟的关系,而推及至政治层面,就是忠诚于国家。这是儒家思想中非常重要的“推及”思想,在家庭中的孝可以演变为对国家的忠。孔子的学生有若更是提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论语·为政》,第2章)有子的话是对孔子思想的发挥,也同样提出孝的政治意味,一个人如果在家庭中孝顺长辈,友爱同辈,那么此人就不会顶撞上级,更不会造反作乱,这和“施于有政”的道理是一致的,把家庭伦理层面的孝推及到了社会国家层面的忠,或者讲对于国家也是孝,是大孝。这句话的后半部分,又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孝。孝悌是君子的本,是仁的本,众所周知,“君子”“仁”都是孔子所提倡的最为核心的文化概念,也是政治概念。“君子”有两层含义,道德上的含义和身份上的含义,只有达到了道德上的“君子”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身份上的君子——即统治者。孔子教学的目的就是把学生培养成为道德与身份双重意义上的“君子”,而君子要服从孔子所尊崇的西周礼乐制度,孔子还讲过“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礼乐是外在的表现,而促成礼乐的是内心所坚守的“仁”。于是,“君子”是良好政治秩序的管理者,“礼乐”是良好的政治秩序,而这两者的形成都依赖“仁之本”,也就是“孝弟”。“弟”是附属于孝的,平辈间的相处之道,所以这“仁之本”也便可以理解为“孝”。可见,在先秦时代,以儒家为代表的中国政治思想萌芽的时代,“孝”就已经成为中国政治的重要根基。脱离了孝,政治秩序便会紊乱,政治建构就会如空中楼阁,无从谈起。

二、“孝”在秦汉之后政治中的基础性意义

儒家在先秦并非显学,先秦学术“不归杨则归墨”(《孟子·滕文公下》),孔子之所以在中国思想文化中有如此之高的地位,得益于汉代人对孔子的推崇。汉代初年,统治者奉行黄老之学,政策上休养生息,无为而治。而到了汉武帝时代,由于国力已经恢复,汉武帝本人又有着文治武功方面的奇才,希望在一个经济雄厚的时代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也可以说,汉武帝的时代和我们今天的时代很像,伟大的汉民族已经做好准备,正要迈向大国崛起之路。借鉴历史我们清晰地看到,汉武帝所制定的大国崛起之路,第一步就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也正是告诉我们,孝在中国政治文化中的地位,是大国崛起的第一步和基础性观念。

汉武帝吸收了秦朝法家治国,严刑酷法造就短促亡国的历史教训,将儒家定义为国家统治思想,这非常符合先秦时代从周公到孔子一直延续着的政治理念,即注重道德对于政治的影响。而儒家道德中居于基础性地位的则是“孝道”。两汉明确规定“孝治天下”的基本国策。皇帝亲自提倡孝道,所有皇帝死后的谥号全部加上“孝”字;而且国家任用人才的方式设定为“举孝廉”,凡是各地以孝顺父母闻名的人,都有机会被地方官举荐上来,国家考察合格后可以授官,这很显然继承了孔子所提出的“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论语·学而》,第6章)的君子观,先德而后才是政府的用人标准,德的重要性甚至远远盖过了才,更重要的是,德的核心内容正是“孝”。

此外,汉朝推崇孝道作为政治基础,还表现在国家对于《孝经》的提倡。《孝经》一般学者考证,认为成书于秦汉之际,而此书的彰显及地位的大幅度提高正是在汉朝,其原因就是政治建设的需要。《孝经·开宗明义第一》提出:“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夫孝,德之始也,教之所由生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很多人对于《孝经》的理解是有偏差的,认为这是一本教人培养孝道美德的书。其实不然,在《孝经》的第一篇里就交代了本书的宗旨,这是先代圣王的“至德要道”,是治理国家的根本大法,有了这套大法,就能使天下秩序井然,百姓和睦,这与我们当下所提倡的和谐社会是一致的。老百姓没有怨恨之心,这都是孝能够带来的美好效果。进而,孔子提到,孝是德的根本,这在前文已经论述过,只不过此处又多了一条历史材料可以证明这一观点。教化的生发也由孝道开始。孝道的开端是对于父母的孝顺,这是属于家庭层面的,而其终结是光耀家庭,使父母养育子女的贤明传扬天下,仍然是落在家庭层面。孝的首位都落在家庭层面,与每个人自身息息相关,所以人人都应遵守。但是中间一个环节是最为主要的,完美地实现孝,实现“立身”需要经过中间一个环节“事君”,这就非常完美地将家庭与社会,个人与国家,孝父母与忠君结合在了一起。每个人必须得经历中间这一环节——即人生的政治价值实现,才有可能善始善终,完成孝的循环。可见,孝在政治构建中的地位是不容忽视的。而在汉代,《孝经》是每个有志于从政做官之人的必读书,而且不属于核心书籍“五经”,属于基础读本,启蒙读本的“小书”,可见《孝经》在汉代的普及,及其背后所蕴含的孝文化在政治层面之意味的普及。

《孝经》在政治上备受尊崇并没有在汉代结束,相反愈演愈烈。在晋朝,晋元帝曾经号召全国人民学习此书,并且发布圣谕“天经地义,圣人不加,原始要终,莫逾孝道。能使甘泉自涌,磷火不焚,地出黄金,天降神女,感通之至,良有可称。”这段话在今人看来,超自然成分极重,可信度极低,极容易被冠以“封建迷信”的帽子。但是我们不妨抛弃对其真实性的探讨,而体会其作为史料的价值。当时的皇帝为何会讲出这样的话?这是我们要讨论的核心。孝道是天经地义,就像太阳东升西落,四季顺次变换一样,是天地永恒不变的规律,而人一生的始终都系于孝道之上。这是把孝道推到了德的最高点,显然和先秦时代周人、孔子的政治观念一脉相承,此处不再赘述。随后,超自然的部分出现,甘甜的泉水自然涌出,鬼火都不燃烧,地下长出黄金,天上有神仙下凡,这些都是古人所坚信的“祥瑞之兆”,祥瑞只有在一个太平盛世、和谐社会中才会产生。而晋元帝认为,有了孝,这些祥瑞便会产生,也就是说,有了孝,社会政治的和谐也就实现了,可见孝是一切社会秩序的基础和根源。

对于以《孝经》为代表的孝文化的提倡发展到南朝时期,已经带有了符号化和宗教化的特点。《齐春秋》记载:“有病邪者,以问欢(顾欢)。欢曰:‘君家有书乎?’曰:‘唯有《孝经》三篇。’欢曰:‘可取置病人枕边,恭敬之,当自瘥。’如其言,果愈。后问其故,欢曰:‘善禳祸,正胜邪,故尔。’”这条材料和上一条材料一样,如果从科学角度看,可信度并不高,甚至会被我们戴上封建迷信的帽子。但是如果把它当作一条历史材料看待,还是非常有说服力的。顾欢是南朝非常有名的一位学者,有人患了怪病,怎样都无法治愈,于是去询问顾欢。顾欢问病人家中有何书籍,病人说只有《孝经》三篇。史料读到这里,我们就已经可以发现一些值得注意的信息了,我们首先判断这位病人的文化层次,这轻而易举。如果他也是一位读书人或者说是生活在书香门第中,那么家中不可能只有《孝经》,而且还是三篇残本《孝经》,所以他的这种状态几乎相当于家中无书,是典型的下层无文化民众。那么这样的民众为什么家中还会有《孝经》呢?如果我们明白当时的历史背景就容易解释了。当时政府下令,人人读此书,家家藏《孝经》,这是将孝道文化作为一种政令贯彻下去的政治表现,这种政策直到唐代还有,唐玄宗亲自为《孝经》作注,并且亲自颁布圣旨,令“天下家藏《孝经》”,甚至到清朝,康熙、乾隆皇帝规定,每逢初一、十五,民间集体诵读《孝经》,想必那场景自是如节庆一般。回到我们讨论的这条材料来看,《孝经》及其背后所承载的孝文化在南朝时已经以政令的方式落实到民间社会的最底层了。继续看史料的后面部分,顾欢这位学者为病人提出的治病方法是把《孝经》摆在枕头边上,恭恭敬敬地祭拜,然后病就好了。在我们今天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如果我们从思想史的角度讨论这条记载,可以看出,由于政府以政令的方式提倡孝文化,最能代表孝文化的《孝经》在民间已经具有了宗教色彩,具有了符号和象征的意味,孝可以救人命,书可以不读,只要恭敬地信仰就能够有切实的效用。这背后都是由于孝文化受到政治提倡。底层人民虽然不识字不读书,但只要坚守孝道,依然可以明理,这是孝道作为中国这个人口众多的大国非常切实可行的一项政治方案。而这种方案一直延续到清朝,从康熙皇帝开始,开科举,重儒家,拜孔子,使得天下汉族读书人归心,这一切当然离不开对孝道的推崇。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孝作为中国古代社会政治基础,从秦汉到明清,是长期存在的。在民间落实、普及孝文化,是中国古代政治建设的基础工程。

三、“孝”对于当代中国崛起的基础性意义

通过上文论述,我们可以看出孝文化在中国历史上一直居于政治基础性作用,实现中国梦,需要借古鉴今,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经验,所以当代中国对于孝文化的建设也更应当加强。我们现在也在提倡孝道,但更多的是从家庭层面、从父母子女的关系层面进行宣传。下面我分几个层次,结合当代中国的具体国情,对孝文化在当代普及的问题进行更为深入周全的探讨。这对于我们全面理解孝文化在中国的大国崛起之路上的核心地位十分有益。

1.老龄化来临的时代背景下,孝文化促进家庭小单位的和谐。

国家的和谐在于社会的平稳,而社会是由一个个小家庭组成的。所以,家庭是组成国家的最基本单位,国家的崛起必须建立在家庭的和谐稳固之上,《大学》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也。而当今中国,逐渐进入老龄化社会,老人在人口中的比重越来越高,老人对于家庭的稳固越发重要。年轻人拼命工作,而经常忽视独守家中的老人的感受。所以,国家应当从家庭层面提倡孝道,甚至在法定节假日方面采取措施,让年轻人有时间陪伴老人。老人的精神有了归宿,每个小家庭就能够和谐健康地发展。而小家庭和谐了,社会才会整体和谐。从这个层面讲,提倡对老人的孝,不应当只是停留在宣扬中华传统美德这种道德范畴之上,应当通过法律、法规等方式予以明确,强调孝文化在法律体系和政治建构中不可忽视的意义。

2.开放二胎政策的时代背景下,孝文化促进家族的团结振兴。

由于我国前几十年实行的计划生育基本国策,使得我们的社会组织结构发生变化,三口之家这种模式的小家庭成为社会的主要组成细胞。这导致年轻人对于孝文化的基本含义也变化了,认为就是在三口之家中孝顺自己的父母,顶多加上自己的祖父母、外祖父母。但是在中国传统社会结构中,家族模式是主要的,年轻人要注重的是与自己的父辈的关系而非父母亲,而同辈之间亲兄弟、堂兄弟的关系也十分重要,因为“孝悌”不分,“悌”是附属于“孝”的范畴内的,孔子所谓“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论语·为政》第21章)便是此理。目前,我国开放二胎政策,虽然我们的社会结构不会恢复到古代社会的家族模式,但是家庭结构在扩大中,兄弟姊妹间关系的处理不同于以往独生子女的时代了。这种扩大的家庭也可看作是小家族。在这种现实状况下,孝文化的推行更显出重要的时代政治意义。

3.“孝”与“友”“忠”相关联,促进社会和谐与爱国情怀。

前文曾经论述到,中国古代文化传统中,儒家文化具有推及之特点。且孝与友是一组相互关联的概念。孝友、孝悌,这类词的构成都是前一个字指对长辈的态度,后一个字指对平辈的态度。而其积极作用不只体现在家庭中,在家庭中做到孝友,在社会中也能够对他们友爱,对别人家的老人关怀体贴,正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孟子·梁惠王上》)。

此外,孝与忠还有关系。孔子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父子关系是被类比为君臣关系的,而子对父要孝,则臣对君就要忠。古代的忠君在我们今天看来当然是专制社会的体现,但我们不妨在历史语境下去理解,古代社会中君主就代表着国家,所以在古代的文化语境下,忠君就是爱国。这种“忠”可以理解为孝文化的扩大,热爱祖国,忠于祖国。

4.孝情温暖,彰显“以人为本”的治国理念。

上文结合历史与现实的诸多例证,说明了孝文化是政治层面的大话题。但是孝毕竟不同于法律,法律在一定程度上是严肃的、庄重的、冷冰冰的,起约束作用的。但是孝毕竟本身是一个道德范畴的概念,而道德是温情的、是体贴的、是生活化的、是充满人性关怀的。所以提倡从严治党,依法治国的同时,我们应该用孝文化来进行道德教育的补足。我们的法律是用来治理国家的,而道德是用来感化人心的。孔子所谓“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论语·为政》,第3章),国家大力提倡孝,百姓便有体贴之心,用钱穆先生的话讲,对于我们的历史、民族和文化都存有了“温情与敬意”,这会增强民族的凝聚力,同时非常彰显我党提出的“以人为本”的治国理念,“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时刻贴近百姓贴近生活。

5.提高民众道德,有利于遵纪守法,促进“依法治国”。

治国离不开法律,但是国家又提倡依法治国与以德治国相结合。因为法律是一个人所必须遵守的底线,而且是最低的道德标准。如果民众仅仅能够守住底线,那么这个国家即使不会出乱子,也很难崛起,因为民众的觉悟远远不够。所以,应当提倡道德,而前文已经论述过,在儒家文化看来,孝是一切道德的基础。所以必须提倡孝,这样才会全面体察道德感化的力量。有了道德的教化,人们所遵守的底线就提升了,这样自然就不需要法律约束而能遵纪守法,有自尊心和羞耻感,不会出现孔子说的“免而无耻”的局面,而都会如孔子说的“有耻且格”,这才是一个真正能够遵纪守法的民族。这样的人民所聚集起来的社会才能够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实现中国梦和大国崛起。

①② 周振甫:《诗经译注》,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327-328页,第328页。

③ 胡平生:《孝经译注》,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1页。

④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4页。

作 者:宋振锟,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唐诗宋词、中国古代小说。

编 辑:曹晓花 E-mail:erbantou2008@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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