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文学传播问题浅析

2017-07-12 20:44魏华莹
牡丹 2017年19期
关键词:阎连科中原作家

魏华莹

中原作家在当代作家群中是显赫的存在,曾产生多位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如宗璞、刘震云、李佩甫等等;多人赢得国内外重要奖项,包括阎连科的卡夫卡文学奖,邵丽、乔叶的鲁迅文学奖等等。但是长期以来,对于中原文学尤其是本土作家的传播声音明显不足。如在国内声名显赫的作家刘震云、阎连科、李洱更多地借助京城文化平台,而本土作家李佩甫、邵丽、乔叶、张宇等很多作家的创作实绩并没有得到普遍性地接受和推介,这也使得中原作家长期默默写作,而研究和推介难以跟进,带来文学传播力度不足的问题。

关于中原作家群的研究,在既有的成果中,有梁鸿的《外省笔记:20世纪河南文学》,以及《黄花苔与皂角树:中原五作家论》,这本专著将中原五作家师陀、周大新、刘震云、阎连科、李洱作为专章分别展开论述。王文霞《文化消费主义背景下当代作家研究——以河南作家为例》,选取二月河、刘震云、李洱、乔叶、傅爱毛、计文君、南飞雁,主要探讨消费主义背景对作家创作的影响。可以说,这些研究成果多选择个案研究的方式,缺乏将中原文学、中原作家作为整体推介的意识,没有更好地发掘群体性文学内涵,这也使得中原文学并未形成较好的整体传播氛围。因此,为了更好地推进中原文化走出去的目标,作为重要载体的中原文学,也应该寻求突破,进而获得更大范围的影响力。

一、中原作家的流脉分析

中原作家在文学史上一直是重要的存在,从现代文学中师陀的《果园城记》,到当代文学发端时的李准《不能走那条路》,以及阎连科、刘震云的“文学地图”,关于故乡耙耧山脉、新乡延津,李佩甫的“平原三部曲”,以及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等等,乡土写作一直是中原作家的特色。如果说“陕军东征”时期以乡土呈现百年中国的文化,河南的乡土根脉更深,也是黄河文明最重要的载体,从文学流脉来寻找河南作家的共性,应当引起研究者的重视。

在这个意义上,发现并致力于乡土性与中原文学的关联成为一个有意义的话题。河南作为平原腹地、农业大省,和土地的关系成为不可分割的对象,在作家笔下,也是最为长情的表达。仅就当代而言,阎连科的耙楼山脉、刘震云的故乡延津,都以多年的创作实力形成了业界公认的文学地理。从1980年代耙楼山脉的发现,阎连科的创作一直根系于故土,《瑶沟人的梦》、《年月日》、《日光流年》等等都致力于发掘一个奇特的乡土世界,对土地的热爱、困顿与挣扎无不倾情于此。刘震云似乎是一个更有意义的存在,从《塔铺》重温青年时代开始,经过《一地鸡毛》式的新写实,在1990年代的市场大潮中,他卻静静写作,重回故乡,历经数年写就《故乡天下黄花》、《故乡面和花朵》系列、《故乡相处流传》,一直到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一句顶一万句》,被称为中国的“百年孤独”,他仍是执着于乡土的智慧与民间的力量。

相较而言,具体到本土作家的写作,李佩甫是一个代表性的存在。尤其是其凭借《生命册》获得了茅盾文学奖,也是对其多年创作实力的证明。从1990年代《羊的门》,李佩甫就成为中原文学的重要作家,对于各种植物、土地的迷恋,以及中原源远流长的权力关系与结构的细致描摹与再现,都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力。然而,由于各种原因,这部作品并没有赢得该有的评价。一直到2012年出版的《生命册》,被认为是继其《羊的门》、《城的灯》之后,“平原三部曲”的收官之作。也是作家融汇三十多年创作的心灵史。同样也是追溯时代的一曲悲歌。作品的主人公吴志鹏是喝无梁村百年奶、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大学毕业后留到省城高校教书,但他的成长经历,背后的乡村一直成为摆脱不了的“大尾巴”。不管过上什么样的生活,老家一直像阴影一样停留在他的生命中。为了决绝地摆脱,逃离乡村及其影子,他辞去公职,下海,经历无数困顿,却始终找不到心灵的安宁,也许这时他才发现乡土和自己始终融为一脉。作为50后作家,和阎连科、刘震云一样,早年的乡土记忆如此深刻,他们的一生也难以摆脱,即便写出城市化的种种小文,但最执着于心的仍是乡土记忆,最为关切有感的,仍是乡土世界生活的人们。

不可忽略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及城市化的进程,尤其是60后、70后作家的崛起,随着成长和生活环境的变化,他们的写作也融入更多的现代、城市元素。如邵丽的《明惠的圣诞》,写一位女子,如何在纸醉金迷中迷失自己,又如何发现自我,最终以悲剧的方式自我觉醒等等。乔叶写城市化进程的《拆楼记》,将城乡结合部在伴随家园不在时没有更多的留恋,反而更多是人性的欲望抒写。这些文字都没有仅仅陷于现实主义的社会记录,反而将这一过程中人性的深处更多挖掘和发现,也反映了转型期人的迷失与自我找寻,重建精神世界的可能性与必要性。

南飞雁可以被视为中原文学“80后”的代表作家,尽管他并不完全认同此类标签,由于起步较早,他也很早就摆脱了“80后”普遍执念的青春写作,反而更多将笔力融入河南文学的现实。如写豫商文化的《大瓷商》,引起很大轰动。以及近年来写七厅八处的官场小说,因对人性的细腻体察,以及对于官场人物的细微描摹,也显示出不凡的创作实力。

二、文学与社会的交融呈现

在当代文学日益勃兴的今天,文学已经摆脱了过去教条式的各种束缚,日益多元而壮大,对中原作家来说亦是如此。他们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做出耕耘和尝试,如邵丽的“挂职”系列,对于基层干部的生活做了深度考察和鞭辟入里的书写;包括焦述的市长系列,也以自己的亲身挂职经历,对于官场的生态进行深层解剖;以及乔叶的《认罪书》,以植入的方式反思在历史与现实的激荡中人性诸多问题等等。可以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及多元化的日益加深,作家的创作题材更为灵活多变。很多作家也通过对当下社会的观察,寻找契合点,这也说明作家在以自身的努力参与如何回应现实中国的问题。有这样的创作实绩,可以说,打好了中原文学的基底。在一定程度上,关于现实主义的书写仍是当代文学的主脉,很多作家也以自己的创作实践默默耕耘于此。如张运涛对于其笔下的小镇青年,他们的青春,他们的留恋,甚至他们的人生轨迹,在很多作品中得到真实的呈现。从他的笔下,我们可以看出,现在的乡村和小镇青年,也远远不是当初沉默者,也有着自身的活力和向上游动的力量。

但是,关于作家如何把握现实、介入现实,还是一个普遍的难题。且不说随着社会信息传播的强大,甚至有作家无奈地表示“现实远远比文学作品更为荒诞”(阎连科),甚至有作品被讽刺为新闻段子汇编(如余华的《第七天》),这些都给作家带来很大的写作困扰,严肃作家如何思考社会,如何表达现实成为一个普遍性的困境。利维斯在《伟大的传统》中将那些对时代敏锐的作家称为“时代先锋”,“在精神氛围发生变化所带来的压力开始被头脑最清醒者注意到的时候,他们便敏感先觉了。”在一定程度上,思维的敏锐性应该是考量作家的重要指标,同样的现实,同样的故事,传递出何种思考,甚至选材时的前瞻性都是重要的问题。这也促使作家不仅仅需要描摹社会,更需要观察和深度思考,一直在思考的基础上判断走向。也许很多作品当时并没有得到较大的认同,但是历久弥新,有着持续的影响力。如李佩甫《羊的门》,不断被重提,也是因为在很大程度上揭示了中原文化的核心:即权力话语的本质。这也是阎连科、刘震云作品中挥之不去的元素。

同时,很多中原作家并不满足于现实主义的表现方式,试图尝试多种可能性。如墨白的创作,一直致力于先锋形式,包括其重要作品《欲望》,集合红黄蓝三卷,浓墨重彩小镇青年的多色人生。尽管有各种先锋元素,如结构、语言、形式等等,但其写作方式已经与1980年代先锋派的实验写作有着极大不同,其作品仍是构架于当代后三十年(1990年代至今),小镇青年成长的人生轨迹,有强烈的现实生活作为依托。这也说明先锋写作也在悄悄转型,寻找更好的讲故事的方式,寻求更多的读者认同。因此,在这个意义上,文学与社会的融合成为不争的话题,文学无法游离时代,而时代也为文学提供更多表达和言说方式,这也是文学的生命力和持久性所在。

在“80后”被普遍标签化的强大压力下,南飞雁算是较早摆脱青春书写,直接挺近现实人生。如在2009年,他就写出官场生活的《红酒》(《十月》1期)、《暧昧》(《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10期),发表之时甚至有人惊讶于“80后”怎么还能写官场小说,为他的笔锋老道,能够摆脱自身经验、体味他人生活的细腻感觉暗暗吃惊。《天蝎》(《人民文学》2016年9期),作者显示出更强的写作功力,讲故事的技巧更为圆融,人物的走向也更为合理贴切。如简方平为求进步的种种屈服,尤其是对主人公行为的描摹细腻深刻。在面对老高(正厅)接见时,“明明有满腹心事要说给老高,却不知如何吐露,初夜都没这么紧张。”再如离婚后接到前妻电话,迅速展开内心活动,“如今老战友重逢,却不能再携手奋战了。离婚前奋战是受法律保护的,离了婚再要奋战,虽然法律管不了,但舆论管着,即便舆论不管,丁婧蓉还管着呢……当下又是提拔的关键时刻……不值得,风险太大,成本也太高。”讲故事的能力之高超、逻辑之紧密、故事之环环相扣确实显现出作者的写作格局的扩大。

三、批评作为中原文学推介的利器

中原作家是一个重要的存在,相较而言,文学批评的系统跟进显得相对滞后。虽然作协和文学院也做出很多努力进行推介,如作品研讨会、首发式,以及在媒体进行宣传。但这些努力的后续跟进不足,文学批评的力量显得微弱,这也使得作品推出成为一阵风儿,没有持续系统的研究和探讨。可以说,一定程度上将批评作为中原文学推介的利器,既能够向外界介绍中原文学创作的面貌,也能够使得文学与批评、研究整合起来,发挥文学批评更为积极广泛的作用。

在这个程度上,文学批评与文学创作如何形成有效的互动,成为一个重要的问题。可以说,在推介中原文学的新人新作方面,作协和文学院是不遗余力的,包括各种新书推介会、作品研讨会等等,付出大量的时间和心力。在当下社会,宣传肯定是文学推介的重要利器,但宣传确是有时效性,因为更多的新作跟进,很多作品成为一阵风,难以形成持久的影响力。尤其是现在出版业如此发达兴旺,新作层出不穷,大家忙于追新逐变,很难有余力积淀。在这个意义上,批评的跟进成为一个重要的层面。所谓批评,并非仅仅是喝彩声、叫好声等浮光掠影的应景之作,也不能仅仅是不屑与谩骂,毕竟任何作品的存在都有其独特的意义,如何客观地、真实地进行评价,这对于文学的促进、归位有很大带动作用。

现在很多人对文学批评的现状不满,其实不仅仅是一个现实存在,这一直是个老问题。詹姆斯在《一个女士的画像》中就这样谈到“我们所谓的批评——其好奇之心从来就没有摆脱无精打采的状态——在我们所有这些人中间呈现出的是一种何等厉害而又无可奈何的倾向,即批评与读者意欲传达的对事物的感悟往往不沾边,与艺术家给予了精确证明的他自己的东西,比如精神和形态、偏好和逻辑,统统不沾边。”包括当下,很多作家、读者对批评的质疑不绝于耳,为什么会持续出现这种情况?哪里出了问题?仅仅是批评家的问题吗?很多批评家还是致力于严肃思考和认真表达。伊本·加比洛尔等如是归纳:“一个人的心灵隐藏在他的作品中,批评却把它拉到亮处。”为什么會出现脱离、不沾边的情况,而没有形成将作家隐秘的心灵拉到亮处。当然,批评家的趣味是一个问题。如批评家李建军对于俄罗斯文学伟大传统的坚持等等,可以说,批评家有自己的一套衡量体系。具体到现实中,尤其是中原文学可操作的环境中,更多需要批评者认真去研读作品,去理解和观照作家的成长环境和写作动因,真正从细微处作为体察,在这个基础上,才有可能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因此,如何发挥批评的力量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批评可以使文学作品成为开放性的话题。如王德威对于王安忆创作的评价“海派文学,又见传人”,很好地发现了其作品中隐秘的存在以及文学传统,对于王安忆创作的转型与定型也有了很敏锐的把握。这方面的例子很多,好的文学作品需要批评的发现,以及合理的定位。如何进行有效批评,首先是判断作品的优长,这需要客观的评价以及学理的推断;其次是归纳与排座,这可能并不受作家欢迎,因为在很大程度上,作品是个性的产物,谁也不愿意被贴标签,甚至作家都有“影响的焦虑”,不愿承认或被发现影响的来源。但是,作为批评家,这就是责任,只有在归纳和排座形成作品的秩序,在秩序中发现其生长点以及现实意义,文学作品的经典化都来源于此。具体到中原文学批评,如果在研讨会的基础上,能组织进行一些学理的发现,进而对于中原文学的突破性和意义所在有更多的观察,就能够在较为表面的基础上进行纵向的、延伸性的认知,对于文学的促进作用不言自明。

四、品牌作为中原文学传播的载体

如何树立品牌意识,让外界更好地了解中原文化和文学,成为重要问题。文学是可持续的存在,也应树立核心理念,如中原的土地根系,乡土文学与乡愁,中原的历史文化与文学传承的关系,以及其他在书写历史和现实时较为共性的特质所在。如何做出整体性推介,更好地服务于文学传播,在这方面有很多例子,如“河北四侠”、“广西三剑客”的推介,又如更早时期的“陕军东征”等等,都可以提供有益借鉴。这些年来,由南丁提出的“文学豫军”、“中原作家群”打下了很好的基础,由何弘提出的“中原文学”理念,等等都是在此基础上不断努力和延展。

2016年,省作协与文学院举行的中原文学“八金刚”作品研讨会,声势浩大,请来很多评论家、期刊编辑、知名作者等等,将近年来创作实力较为强劲的八位青年男作家的作品进行展示、评介,反响很好。又如河南日报副刊的“中原风读书会”,不断借新作发行的机会,和读者展开互动以及交流,也起到很好的推介作用。这也说明在现实情况下,写作者、组织者都认识到宣传以及品牌的重要性,试图在此基础上有所突破。

但是对于写作者和研究者而言,如何寻找中原文学与文化内在质素,成为一个重要的问题。刘学林的长篇新作《鬼镜》的出现可以作为一个现象进行重点讨论。可以说,这是一部颇具地域特色的作品,把河南文化元素融入其中。小说的架构通过两代流浪者的身份,展开故事的多维空间。父亲因婚姻私奔,四处游走。儿子同样是流浪者,先是到处游走搜集文物,后来是因杀人不得已展开的逃亡之路。随着父子两代人的活动范围拉大,带动各种文化元素的融入。如陈州的太昊陵、庙会,开封的朱仙镇,郑州老坟岗,以及泥泥狗、关帝庙、摸金校尉、洛阳铲等等,都是河南特有文化地理,作者对之很熟悉,在作品中总是信手拈来,很是生动有味。这得益于作者的收藏爱好者身份,他能够接触到这方面的素材,并累积丰富的经验写成小说。如作品中对于鬼镜(盗墓者)源头的考证,直至到东汉末年将“盗掘古墓攫取金银财宝作为其充实军饷的手段之一,特设了‘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专司盗墓的官职”,以及种种关于墓穴、风水的描述,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知识。

在日益同质化的今天,作家如何提供个体经验,如何展开独特的想象力和思考力,成为衡定作品意义的重要层面。在作品中如何呈现河南文化的质素,一代代作家提供思考和经验。河南重要的质素是久远的文学,中国文学之根。我们去国家博物馆的古代陈列展,会发现就是一部萎缩的中华文明史。而器物就从商鼎开始,从青铜器拉开篇章,这也是中原文化作为华夏文明之根的印证。文化、地理通过文学作品的方式得以延续下来,也具有了生命力和独特性。厚重的历史和中原文化,一直封存在历史记忆中,如安阳殷墟、开封城下城、以及近来因电影备受关注的摸金校尉之職,都是来自于中原的历史。如王德威、关爱和等编的《开封:都市想象与文学记忆》,对于开封的水民风、人物、年节、寺院、豫剧等等的探究,影响很大。如何扩大写作题材,长篇提供了更多语境和可能,所做出的尝试既打开了历史的多重面向,也展示了河南文化地理和风貌,颇具独特性。可以说,如何将河南的地域文化打开,从而扩大文学的表现空间,成为一部作品是否独具特色的重要元素。这也应该得到作家的重视。

在这个意义上,树立河南文学的整体观显得更为重要。资源整合可以改变各自为战的局面,如文学创作与文学批评资源的整合,代际之间的区分以及共同参与各自的文学进程,类型文学的发现等等,这样可以更好地提炼文学特质,也能使得中原文学始终参与当代文学现场,而不是处于相对边缘性的存在。此外,关于文学新人的发现,以更好的平台加以扶持也是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方面。只有在此基础之上,中原文学才能更好地持续发展。

五、文学翻译与更好地走出去

文学翻译问题长期受到作家的忽视,因为作家多是默默创作的群体,而全球化时代,翻译无疑是文学更广范围内传播的重要工具。如李洱的《石榴树上结樱桃》就是得益于翻译以及德国总理的推介,使得作品的影响力更为广泛。普遍被接受的莫言,以及其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也与其在世界范围内广泛接受和认可有关。这也说明在全球化时代,作家必须更新观念、重树意识,强调文学翻译对作家作品的影响力,这样才能更好以及更大范围地走出去。

翻译的前提是文化交流,以及获得认可和出版。在世界范围内普遍被认可的作家莫言、余华应该是较早身体力行的,这也使得他们赢得更多的世界读者。对于中原文学来说,这方面的例子并不多,当然,在京的作家如阎连科、刘震云等等很重视这一环节,阎连科的《四书》、《炸裂志》被著名汉学家罗鹏教授翻译之后,赢得世界领域的普遍认可,甚至入围布克奖。这也使得其获得多项重要奖项,赢得世界范围内的较高认可。2015年,阎连科曾凭借小说《受活》获得由日本读者评选的推特文学奖。在此之前,已经有《为人民服务》、《丁庄梦》、《受活》、《沉默与叹息》(演讲集)等在内的7部著作在日出版。《四书》《发现小说》或将在2017年面世,此外,《坚硬如水》《日熄》也正在翻译中。可见其作品在日本翻译的广泛程度。阎连科还获得2014年度卡夫卡文学奖,这是中国作家首次获得该奖项,也是继村上春树后,第二位获此殊荣的亚洲作家。对此,河南省文学院院长、评论家何弘先生有此评价:“阎连科是在国外影响比较大的作家之一,在国际上有一定的知名度。他之所以获这个奖,一个是对现实的关注,一个是在写作上有自己的探索和追求,再一个是,对于西方读者来说,符合他们的东方想象,与他们心中的东方模式想契合。”

同样,刘震云的作品也广泛传播与翻译,也据此获得较多国际奖项,这也很好地扩大了文学传播的范围,使得作家得到更为普遍的认可和接受。越来越多的作家认识到翻译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但也确实面临很多困难。尽管业内普遍意识到当前中国经济的发展与大国地位的不断提升,但文学作品的译入与译出却严重失衡,中外文学互动明显不足。如今,已有大量中国当代文学作品被译介到国外,获得了许多重要的国际奖项,但仍有大量优秀的中国当代文学作者及作品需要走出去。当然,因为现在的专业化过于细分,翻译方面普遍缺失专业人才,译进来和译出去都面临较大困难。甚至有的翻译存在很大的阅读障碍,甚至迫使研究者只能通过学习语言、读原著才能获得深邃。同时,对于翻译的不重视,也是越来越趋于没落的原因所在。但是缺少这一环节,也只能造成文学的更加封闭。要改变这一状况,获得海外汉学家的认可是一个重要方面,使得对方能够接触,而且能有兴趣进行翻译;其次,完全可以培养一些本土的翻译人才,通过各方面的鼓励措施,推动文学作品的翻译以及走出去。虽然看似复杂困难,但只要为之努力,总有时机能弥补这一短板,发挥其有效性。

责任编辑 王小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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