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时空的开启

现在，永恒时空的真实面貌已经清晰无误地呈现在他眼前：一群越来越病态的精神病，集体偏执狂患者，一群绝望的人，过着被撕裂扭曲的人生。

他茫然地看着诺羽。

她温柔地说：“你还不明白？跟我来洞口看看，安德鲁。”

仿佛被催眠一样，他跟着她走出洞穴，心里被新的认识和知识塞得满满当当。他手中的爆破枪口，也首次从诺羽心口的方向移开。

黎明的天空逐渐泛起灰白，停在洞外的时空壶隐在微薄的天光中，只是一团暗淡的黑影。它的轮廓本来就被人工投影掩盖，已经变得隐蔽暗淡、难以分辨。

诺羽说：“这就是地球。它并非永恒不变，也不是人类唯一的家园。它只是人类文明无限冒险历程的一个出发点。你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就是下定决心。决定权在你的手里。你和我，还有洞里的一切，会受到物理时间力场的保护，不受这次变革影响。而库珀会和他的廣告一起消失；永恒时空会消失不见，我的故乡、世纪也一样。但我们会幸存下来，在此安家落户，子子孙孙繁衍不息，而人类的足迹会踏遍星海。”

他转过身面对她，她莞尔一笑。这还是他熟悉的诺羽，他依然为她怦然心动。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下定决心，直到天色突然大亮，笨重的时空壶躯体消失不见。

看到时空壶的消失，他便明白了一切。诺羽缓缓钻进他的臂弯，永恒时空已经终结。

人类的无限时空，就此开启。

（节选自阿西莫夫《永恒的终结》第十八章，题目为编者加）

灵犀一点

这真是一个圆满的结局。永恒时空那种集体的精神偏执状态，逐渐累积了病态的动机，让在其中生活的人们，因着无奈与绝望而不断地撕裂情绪的时空终结了。那个引导永恒时空变得更好的人，从隐藏世纪来的诺羽也引导哈兰等人明白：永恒时空剥夺了人们去寻找另一种更佳的解决方案的机会，即一种克服问题的真正解决方案，而不是让他们逃避面对困境的方案。人们离不开地球，人类离不开爱，但人类总有一天能够在群星之间进行太空旅行。

我们是在改进旧经验的基础上去努力地追求新东西，我们不能因为成功而盲目自大，也不能因为失败而一蹶不振，更不能退缩为故步自封，而要在不断努力探索中前进，开启新的篇章。这就是小说给我们的启示。

（本版由苗满红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