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石节子村的“乡村密码——中国·石节子村公共艺术创作营”活动前不久结束了。乡村的“密码”究竟是什么,现在没人知道。策展人王志刚说,什么时候乡村的“密碼”解开了,中国乡村的本质问题就解决了。
在中国火热的城镇化运动的大环境下,艺术真能改变石节子村的凋敝趋势吗?年轻人不会想回到村子里来,女孩子们也不会嫁给村里的光棍儿,老人们将来如何安置……这都是村长靳勒担忧的问题,这些问题他也解决不了。
在我个人看来,当代艺术在中国,泥沙俱下。艺术越来越远离当下的现实,分野出现在1989年。栗宪庭策展的“89现代艺术大展”之后,艺术家们突然换了一种表达方式,有的艺术家就是直接地切入现实。栗宪庭称之为“政治波普”:把政治符号和商业大潮的冲击带来的商业符号并置,混合。这种混合实际上是从心理上消解政治情结,从原来的那种对抗行为转换为一种非对抗性的开玩笑;另一拨儿人,比如方力均、刘炜。他们就是表达无聊。不画一些大的框架中的东西,只画他们身边的人,而且画的都是懒洋洋的,泼皮的,无赖的,怪里怪气的。
靳勒跳出了这两种语境。他把对艺术的理解融入了自己脚下的土地。石节子村成为他发起的一个行为实验作品,更多国内外艺术家的参与,为石节子村带来了路灯、水泥路、饮用水等切实的物质利益。从微观做起,他十多年的坚持是有价值的,至少提供了一种理论上改造乡村的可能性。
村民孙应忠在县城里租了20平方米门面开小饭馆,不分白天黑夜地干了20年。终于一股脑儿掏干了家底,全款买了县里140平方米的房子,算是村里条件最好的。我希望他和村里的其他几个年轻的光棍儿都能早日找到媳妇;我去看了当地年轻的艺术家胡建强办的“百姓幼儿园”,他是在做真正的启蒙教育,希望当地的领导能够去考察一下,把教育经费多拨给这样的机构。
就像村长靳勒说,希望更多的人去关注中国乡村的现实。因为中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仍然会有将近一半的农民,他们关心的问题值得媒体更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