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最近,一篇名为《一枚中科院科研人员的自白:我为什么选择离开》的文章,又在网上带火了一波“逃离北上广”的节奏。对于这种思潮的解读,最流行的说法莫过于:中国已经开始“逆城市化”。
人类历史上最著名的“逆城市化”潮流,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左右的美国,当时,有钱的中产阶级纷纷搬离拥挤的城市,住到城郊的别墅中。
仔细比较,不难发现“逃离北上广”与这种逆城市化的区别:美国逆城市化的进程由社会上层发起,“逃离”的目的是为了享受生活。而中国的“逃离者”大多是处在奋斗期的年轻人,他们“逃离”的理由只是为一些基本的生存需求——结婚买不起房,孩子上不了学。
事实上,人类历史上多次发生过与中国当下类似的情况。
早在古罗马时代,地中海世界已经开始了第一轮城市化热潮,罗马帝国的首都罗马城人口曾达到120万之巨。随着人口暴涨,城内拥挤不堪,瘟疫横行。为了逃避这座巨型城市所带来的疾病和混乱,人们开始纷纷“逃离罗马”。到了公元550年,罗马城内只剩下了25万人。
在罗马衰亡后,欧洲有近千年没有出现人口上百万的大型城市。然而,工业革命改变了这一切。随着工厂的开办,大量人口开始向大城市聚集。1900年,伦敦人口已经达到650万。纽约曼哈顿的人口也从1790年的3 3万暴涨到1910的233万。
然而,曾经困扰罗马的梦魇再次降临。尤其是对于底层平民来说,社会贫富差距拉大,环境污染严重,死亡率上升,成了大城市给他们带来的噩梦。于是,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早期,受够了的人們开始出现了一波“逃离纽约”“逃离伦敦”的热潮。
看上去,罗马衰败的悲剧又要重演。然而,与中心城市人口减少相对的,是同时代英美的城市化率直线上升。那些从中心城市出走的人,在各地建立了新的城市,比如世界闻名的电影城好莱坞、飞机城西雅图等。在这些新兴城市的助推下,英美迈过了城市化率50%的门槛。时至今日,英美依然是世界“大城市病”解决得最好的国家,纽约和伦敦中心区域的人口都未超过千万。
眼下,中国的城市化率如当年的英美一样超过了50%,在这个临界点上,出现“逃离北上广”式的思潮是正常的。但愿我们能通过深化改革,让各地资源的分配平均化,让那些“逃离北上广”的年轻人从“逃难者”变为“播种者”,在新的城市播下自己的希望。■
(范庆峰荐自《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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