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齐++韩仲谦
【摘要】英语倒复格属于英语重复辞格的一种,它通过关键词语在前后两个分句中颠倒顺序重复出现,形成各种不同类型的倒复结构。它们能够发挥不同的修辞效果,既能增强话语的表达效果,又能帮助揭示事物的本质,表述真理性内容,还能帮助作者或说话人制造幽默风趣的话语或文本,因而广泛使用在诗歌、政论、演说、广告、幽默小品和笑话等文本中。
【关键词】英语倒复格 结构 功能
一、引言
英语中存在大量的重复辞格,倒复格便是其中之一。倒复格的英语名称antimetabole,来源于希腊语的anti(“向相反方向的”)和metabole(“转身,转变”),指一个分句中的某个单词或短语,以相反的顺序出现在随后的分句之中。例如:
We eat to live, not live to eat.
我们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我们活着并不是为了吃饭。
例中的关键词语和重复出现,但其顺序颠倒了。这种辞格本质上是特定单词或短语的重复出现,因此倒复格也属于重复辞格的一种。
二、英语倒复格的类型
所有英语倒复格都拥有相似的结构——逆序重复的单词或短语出现在相邻的两个结构之中。但在实际使用过程中,倒复格也会出现各种不同的变体,从而形成不同类型的倒复格。
1.省略倒复格。某些流行表达式用速记的手法来表达倒复格,从而构成省略倒复格,其最主要和最常用的表达式是拉丁短语vice versa,其字面意义是“转变或倒转常规的位置”(Herbert,1989)。例如:
Good pitching will always stop good hitting, and vice versa.
The coach likes the front four, and vice versa.
上述两例中的vice versa,不仅表明了倒复格的颠倒,而且有效地表达了作者或说话人想要表达的思想,因为读者或听者会自己从话语中获得作者或说话人所要表达的内容。
2.隐式倒复格。作者或说话人常常会仿拟耳熟能详的格言、谚语、警句、成语或名人名言,从而“搭便车地”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这在广告文体中最为明显。但是在仿拟的过程中,作者或说话人有意识地隐去了被仿拟的格言、谚语、警句、成语或名言,将其预设为读者或听话人已知的知识,这样就形成了隐式倒复格。下列仿拟的结构,都属于这一类倒复格:
Invention is the mother of necessity.
Only the young die good.
A hard man is good to find.
显然,这些例子中,第一例倒复了英语中仿拟句“Necessity is the mother of invention” (需求是创新之母),而该句本身又仿拟了英语的谚语“Failure is the mother of success”(失败是成功之母);第二例则是直接仿拟了英语的谚语“Only the good die young”(好人没长寿);而最后一例则仿拟了英语成语“A good man is hard to find”(好人难寻)。
3.语音倒复格。对喜欢使用幽默语言的作者或说话人来说,此类倒复格特别具有吸引力。语言爱好者喜爱语音倒复格的原因,就在于这种异乎寻常的倒复语音的话语,可以通过在后半句中颠倒前半句中词汇或短语的语音而构成。(Harris, 2005)英语中的这种语音倒复结构,大部分要借助于同(近)音异义词语的使用才能形成。例如:
Id rather have a bottle in front of me than a frontal lobotomy.
我宁愿在面前挂只瓶子,也不愿做额叶切除手术。
I find Paul appealing and Peale appalling.
我發现保罗迷人,而皮尔吓人。
Heres champagne to our real friends, and real pain to our sham friends.
这是我们真正朋友的香槟,虚假朋友的真痛。
从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如果将英语的语音倒复格翻译成中文,该修辞格十有八九会消失,其原因就在于,英语语音倒复格无法用相应的汉语语音表达出来。
4.数字倒复格。倒复格偶尔也可以通过简单地颠倒话语中的数字而形成。通过颠倒数字而形成倒复格,会使话语变得轻松愉快,诙谐有趣。例如:
A man pays two dollars for a one-dollar item he wants while a woman pays one dollar for a two-dollar item she doesnt want.
男人会花两块钱买他需要的但只值一块钱的东西;而女人会花一块钱买她不需要的但值两块钱的东西。
One father is better at caring for ten children than ten children for one father.
一位父亲能够养活十个孩子,但十个孩子却养活不了一个父亲。
三、倒复格的修辞功能
英语倒复格通过颠倒词序,第二个分句转移了整个话语的重点,表达了新的意义,从而发挥了各种各样的修辞功能。
1.增强言语表达的有效性。倒复格的使用,使后置分句中关键词或短语词序颠倒出现,导致其语法范畴发生改变,使作者或说话人的话语内容形成鲜明的对照,增强了话语表达的有效性,加深了读者或听话者的印象。例如,在下面拜伦的诗句中,pleasure和sin的语法范畴都发生了变化:
Pleasures a sin, and sometimes sins a pleasure.
第一个分句中的主语和表语,在第二个分句中分别变成了表语和主语。再如:
Woe to those who call evil good, and good evil.
第一个分句中的宾语和宾语补语,在第二个分句中分别变成了宾语补语和宾语。关键词语语法范畴的变化,说明了为人的两种恶行,吸引了读者或听话者更多的注意力和理解力,从而有助于给读者或听话者留下更深的印象。下列例句都是通过这种手法,使表达的思想言简意赅,增强了话语的表达力:
The Sabbath was made for man, not man for the Sabbath.
You have to know how to accept rejection and reject acceptance.
Ask not what your country can do for you, but what you can do for your country.
2.揭示事物的本质。倒复结构能够通过一种非常简洁的形式,揭示事物的本质。(Robert, 1988)例如:
An architect is a person who drafts a plan of your house, and plans a draft of your money.
Home is where the great are small and the small are great.
在第一例中,前一个分句中的谓语和宾语,但是到了后置的分句中,它们分别变成了宾语和谓语动词。而在第二例中,第一个分句中的主语和表语,在第二个分句中则成了表语和主语。关键词语的倒复,改变了它们在前后分句中的词性,读者或听话人在分析语言结构的过程中,顺利掌握事物的本质属性。
3.表述真理。有时,倒复格结构以简約的文字,来表述客观世界的真理性内容。其中的第二个分句以令人难忘又发人深省的方式,补充第一个分句,双方所表述的思想均正确无误。(Corbett & Connors, 1999) 下列谚语以倒复格形式出现,都指出了某种真理性的内容:
Love makes time pass, time makes love pass.
In man, mortal sins venial; in woman, venial sins are mortal.
Charm is a womans strength; strength is a mans charm.
第一例是法国谚语,第一个分句包含了所有人都认为是浪漫的真理性内容:坠入爱河的人,感觉不到时间的飞逝;而第二个分句描述了一种虽不那么浪漫,却同样引人注目的事实:随着时光的消逝,爱情的狂热,甚至爱情本身,也会逐渐消逝。第二例是意大利谚语,它说明了一个事实,即男人总是倾向于弱化其犯下的大错,而女人则倾向于放大其犯下的小错,道出了男人与女人对待犯错的不同态度。而最后一例中的英语谚语,说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女性的力量和影响在于其美丽,而男性的影响在于其表现出的力量。
4.幽默风趣。部分倒复格结构能够产生幽默诙谐的表达效果。例如,在下列例子中,倒复格结构总是给人一种会意一笑的幽默感觉。
In America, you can always find a party; in Soviet Russia, the party always finds you.
此例中,关键词party和you在后置分句中位置颠倒,但party的意义发生了改变,导致翻译成中文后,幽默效果消失。事实上,英语原文在应用倒复格的同时,还使用了双关的词格(party既可以指“聚会”,也可以指“政党”),才使整个话语营造出幽默的意味。而下例同样在使用倒复格的同时,通过lord的双关意义,表达了约翰逊对切斯特菲尔德勋爵(Lord Chesterfield)的失望和调侃之意:
This man I thought had been a Lord among wits, but, I find, he is only a wit among Lords.—Dr. Samuel Johnson
在英语中,倒复格常用来帮助构成笑话。例如:
Q: What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a teacher and a conductor?
A: One teaches you to train the mind, the other to mind the train.
而许多笑话都是建立在语音倒复格基础之上。例如:
Q: What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a boxer and someone who has a cold?
A: The first one knows his blows. And the second blows his nose.
Q: What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a fisherman and a lazy student?
A: One hates hooks; the other hates books.
四、结语
倒复格是一种演讲或写作的语言模式,这种模式常常出现在诗歌、演讲、广告和其他类型的文本中。话语关键词在第二个分句中的倒复,使第二个分句语义的重点区别于第一个分句,因为倒复的关键词语往往出人意料,发人深省,促使读者或听众从另外一个新的角度来认识话语意义。倒复格朗朗上口,容易记忆,具有较强的表达效果,因而在英语幽默、笑话、广告、诗歌以及广告等话语文本中广泛使用。了解并掌握英语倒复格的结构和特点,将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欣赏英语各种文本中的特殊修辞结构,提高我们翻译和使用英语各种特殊文本的能力。
参考文献:
[1]CORBETT E,CONNORS R.Classical Rhetoric for the Modern Student[M].OUP,1999.
[2]HARRIS R A.A Handbook of Rhetorical Devices[OL].2013.http://www.virtualsalt.com/rhetoric.htm(2013/9/1).
[3]HERBERT G.Studies in the Way of Words[M].CUP,1989.
[4]ROBERT F.Figuratively Speaking[M].YUP,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