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语言的初始形式:图式语言

2017-06-10 19:16肖福平梁古月
关键词:理性心理语言

肖福平++梁古月

摘要:

如果我们将语言存在限制于经验世界的范围之内,那语言存在又常常被称之为语言现象的存在;语言现象的世界将自然经验的形式和心理经验的形式统一于自身,并以自然存在和心理存在的特征呈现于理性存在的实践过程。语言现象的心理经验形式在其初始阶段的表现上,它要产生于理性主体的经验直观发生,对应于自然世界的对象系列,包括自然语言的存在系列,表现为无差别的、初始性的、整体性的、不确定性的大脑意象或感觉印记;相对于自然过程的语言形式而言,它是作为心理过程的“图式语言”而存在,“图式语言”即心灵中的表象成果,其存在内容和地位既是经验直观的,又是理性存在规定的。作为心理语言存在的“图式语言”所承载和表达的既有关于自然世界的“影像”和“记录”,又有关于这种心理图式存在和统一的理性规定与作用。

关键词:语言;理性;心理;图式语言

中图分类号: H0-05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6720539(2017)03003507

在我们将语言存在展示为理性主体的心理经验过程及其内容时,我们所拥有的对象就应该是一种心理语言现象的存在。语言现象一旦出现在心理经验的世界之中,它就要区别于自然世界的语言现象,心理语言现象自身的统一以及同自然语言现象的统一只有立于理性主体的存在才能最终得以实现。心理经验的语言现象在被展示为心灵中的对象性存在时,它应该是作为理性存在的一种现象结果而存在。如果我们将这样的存在结果(即一种出现在心里经验过程的语言现象)展示为不同阶段的内容构成,那语言存在的心理世界在其初始期必然地具备自身存在的形式。依据先验哲学的认知理论,心理语言现象的初始形式应该是作为感性经验直观中的表象成果[1]25,这样的表象成果在其具体内容的刻画与描述中常常又被称之为“影像”、“印迹”、“意象”,等等,一种存在于心理之内的表象式“图画”。如果我们从关注表象的具体内容转向关注表象成果作为整体性的存在,那我们就是在面对心理语言现象的整个初始形式,在此,我们将这样的初始形式称之为“图式语言”。这样的“图式语言”没有自然形式的符号、文字、颜色、大小等内容,但它却要实实在在地出现在语言行为者的心理经验过程之中,表现出具有心理对象存在的地位特征,即“图式语言”基于理性主体的经验直观发生而存在,并在其存在的位置、内容形式、心理表现特征等方面统一于语言存在的世界。“图式语言”的心理特征辨析不仅在于梳理它与自然语言形式的关系,而且在于说明它与理性的纯粹语言形式的关系,并最终将其建构为“理性语言”问题阐释的重要环节和内容。

一、作为“表象”与“编码”结果的“图式语言”

从先验哲学的视角来看,理性存在过程的直观、判断和综合行为应该首先是基于纯粹理性形式的能力存在,而表象和概念应该首先是作为纯粹理性形式作用下的内容存在,只有具备这样的纯粹形式能力和内容,关于自然的经验和知识才能被加以“确立”,尽管这样的“确立”未曾等同于表象与概念之外的自然本身。在理性的进程中,如果表象被视为了经验直观下的后天图式,那概念就是解读这种直观图式的心灵标示,没有概念的表象不成其为理性主体的感知,没有表象的概念不成其为理性主体的经验成果,当然,对于理性主体的表象与概念世界而言,它们作为心理经验产生的内容其实就是一种心理形式的语言存在,即心理表象形式的“图式语言”和概念形式的“概念语言”,它们共同构成了语言存在的心理语言现象,心理语言现象世界的表象统一或概念统一决定于理性存在的统一。在心理语言现象统一的理性存在决定中,其表象与概念的发生过程呈现出不同的阶段和表现特征,在表象的阶段,心理语言现象体现出一种“图景”的特征,即作为一种“图式语言”的存在。既然这样的“图式语言”所指向的是关于表象或经验直观的心理成果,那“图式语言”就要秉承表象或直观得以产生的先验理性能力及其规定和要求,它在语言存在的意义上就要体现为一种先验语言形式的原因秉承,一但这样的先验原因未能被加以肯定,那作为“语言图式”的根据也就消失了,其结果必然是表象成果或“图式语言”的离我而去,理性存在的过程也就会嘎然而止了。顯然,这样的结果有悖于语言存在和经验的事实。不论表象是作为世界的表象,还是作为语言现象的表象,表象本身就是一种心理经验的“图画”,就是一种心理形式标志,就是一种广义上的语言现象存在。如果语言行为者的“图式语言”应该标示为语言存在的心理现象环节,而且,这样的环节还要秉承语言存在的先验理性原因,那我们又该如何辨明心理“图式语言”与经验自然物(或自然语言)等“质料”的关系呢?不可否认,在我们呈现心理“图式语言”之时,我们一定经验了自然现象的世界,并习惯性地认为“图式语言”就是经验对象本身。当然,这样的“习惯性”认知除了企图将“图式语言”等同于自然对象之外并不能为“图式语言”的地位确立带来任何的帮助,因为“图式语言”内容的自然对象联系应该区别于“图式语言”的本底原因,前者源于经验对象的映照,即一种可以进行经验直观的、形成了心理图示化结果的自然物对象,而后者却要涉及语言存在的先验理性形式原因,换言之,“图式语言”的经验性地位体现总是要联系于语言现象认知过程中的经验对象存在,当然,“图式语言”的本底原因存在同其经验过程的实际结果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一一对应关系,作为表象成果的“图式语言”内容并非理性存在原因的全部真实。只要理性存在的“自明”事实没有问题,“图式语言”的本底存在就会决定于理性的先验形式根据,而非自然经验过程的对象决定,“图式语言”的本底存在是作为其产生根据的纯粹理性原因的存在,而非作为心理经验对象的意象存在,总而言之,作为先验根据的“图式语言”本底同其作为经验对象的存在完全分属不同的世界,一切关于“图式语言” 的本底存在与其说是语言经验对象的“是什么”,不如说是理性之先验语言形式规定的“是什么”,如果前者的“是什么”在知识意义可以回答的话,那答案一定要被限制在自然世界的经验过程中,以及限制在心理过程的经验世界,“因为一切知识都是从经验开始的”[1]1。对于心理经验的过程而言,我们所获得的心理经验对象也只能是非自然语言形式的影像或印迹(我们或许可以称之心理语言),正是凭借这样的心里经验影像或印迹存在事实,那种作为如此事实存在的理性原因或本底存在就必然要加以设定,即设定关于“图式语言”的先验理性根据,要确立这样的“设定”就是要回答其存在的“是什么”,然而,这样的问题在这里是无法取得答案的,因为我们缺失建立“图式语言”之先验原因知识的合法性和有效性,所以,一切要将“图式语言”的本底存在建立在知识意义上的尝试和说明都无法取得经验有效的结果,“图式语言”的本底存在不同于“图式语言”的心理经验过程和内容,它所指向的应该是“图式语言”存在的先验原因。

倘若将“图式语言”的先验原因世界视为无限自由的语言存在王国,那这样的王国就是一种纯粹理性世界的王国,语言存在的所有先验形式根据在这里都是自在的,一旦这样的自在语言形式由于理性的直观能力而作用到自然对象的世界,那语言存在的经验过程就一定要产生。于是,我们的存在过程就拥有了关于自然语言对象的经验和关于心理语言影像的经验,不管这些经验在内容上存在多大的差异,它们都应该被看成是接受了先验语言形式规定的语言现象编码过程,或许为自然或人工符号的标记与解读,或许为心理图式的结合与统一,自然与心里的语言现象经验世界就在这样的语言编码过程中呈现出各自的和谐一致与统一,呈现出“是什么”的知识构建体系,于是,我们之外的自然世界或自然语言世界才会总是显得那么熟悉和亲近,心理影像图画才会总是显得那么自然和美丽,拥有自然经验和心理经验的内容和过程就是拥有理性与语言存在的过程,就是拥有语言存在之美与真的过程,因此,人类“此在”的语言存在不仅仅表现为自然经验与心理经验的相容和谐过程,而且表现为那种赋予“和谐”和撒播“美丽”的先验原因的存在过程。如果我们将先验语言形式在自然过程中的语言编码视为一种从理性先验之大美向经验之美转化的语言行为过程,那么,其结果就造就了纷繁复杂的语言现象的出现,即关于语言现象经验的“第二自然”的出现,由此,关于语言文字、语言语音、语言文法等,方可在“和谐”与“美”的意义上得以展现,关于语言现象的研究就不仅仅是关于语言的科学,而且还是关于语言的存在美学。所以,任何局限于语言现象世界的研究可以呈现语言经验的知识意义,但这样的知识意义并非就是语言存在的意义,尽管它要必然地联系于语言存在的意义。语言存在的意义既是关于语言现象知识的,也是关于理性存在原因的,其知识的意义表现为语言行为者的现实需要,其理性的意义体现为语言现象知识形成的先验形式规定。任何关于语言存在意义的忽视就为“语言美”与“语言真”的忘却提供了可能,语言现象的知识一旦缺失了理性的根据就会游离于我们之外而成为虚幻,其先验语言形式对于与语言现象世界的“赋予”和“撒播”更是无从谈起,所以,语言现象不可缺失自身的理性存在之源,不可缺失语言现象作为现象世界编码体系产生的决定之源。当然,这里的语言编码就是基于理性主体要求下的语言现象的创造行为,它不仅涉及自然语言形式的创造,而且涉及心理语言形式的创造。在我们关注自然世界的语言编码过程时,我们同样得关注心理经验世界的语言编码发生,关注这种心理经验编码发生的过程、结果、特征,以及与“图式语言”的认同关系。首先,心理经验的语言编码发生过程在认知的意义上是基于其心理结果来加以确立的,或者说,我们既然有了关于经验的心理影像或印迹,我们就没有理由去否认带来这种结果的自然发生过程的存在,而且,这样的过程同样也一定要联系到心理经验的过程,并体现为心理语言知识的构建过程。当然,心理经验的语言编码行为在作为具有语言意义的心理影像或印迹存在的原因时也作为了理性存在的结果,因为心理经验的语言编码过程仅仅在经验的意义上并不能形成一个自在的整体和统一,它一定要依赖具备如此全部经验过程的自在原因,那这样的自在原因既不能决定于心理经验的影像,也不能决定于外在经验的自然语言现象,其源泉应该出自理性存在的先验原因,出自语言存在的先验形式规定,所以,只要语言编码过程的心理影像或印迹必须被置于一种无法回避的现实存在时,这样的心理语言编码过程就一定要表现为一种创建心理知识对象的过程,一定要表现为回归与联系理性存在原因的过程,其成果就不仅仅体现为心理经验的影像或印迹,更是以心理影像为经验环节的语言存在真实的体现。在经验的限制下,任何心理编码结果的影像或印迹都具有图式記号的功能和特征,即具有“图式语言”的地位特征。如果说“图式语言”作为了指向表象存在的一般概念,那影像或印迹则为表象存在的具体指向和内容,所以,心理经验世界的语言编码过程就是带来“图式语言”的过程,就是呈现心理影像或印迹的过程,而且,这种过程的意义一定是可知的、可解的,一定是作为语言存在统一的必然经验环节。不论是作为整体意义上的“图式语言”,还是作为个体意义上的影像、印迹,它应该承载于自身的总是要表现出一种联系的特征、表现出一种心理地位的特征:一方面,心理“图式语言”的环节既是联系自然语言现象的过程,又是联系语言存在之先验原因的过程,另一方面,“图式语言”的环节在语言存在的统一中充当了一种“过渡”的重要角色,即由语言现象的杂多回归先验语言形式统一的“过渡”。当然,“图式语言”的“过渡”应该是一个理性存在的进程,一个无限的因果经验与联系的发生进程。作为心理经验对象的“图式语言”必然地要展开在这种经验过程的因果联系里,尽管这样的展开一定要受到心理经验的限制,尽管这样的展开一定要体现为某种可知的心理对象的存在。总之,“存在总是某种存在者的存在”[2]12,心理世界的“图式语言”具备着自己独特的存在地位,比起那些相应的外在自然对象或自然语言现象来,它应该是在一个更易于联系纯粹理性形式的心理位置上接受着存在者的先验语言形式的原因决定。

二、心理“图式语言”的存在及其地位特征

在我们提出心理“表象”即心理“图式语言”说之时,心理经验的限制前提不可缺失,否则,我们就会难以确立“图式语言”作为经验对象的地位特征,如果这样的地位特征确立等同于自然语言现象的地位特征,那我们就有理由相信:“图式语言”就是语言现象,就是一种文字系统,就是一种语音系统和一种文法系统,就是一种被感知的语言对象实在,然而,如果这样的等同关系没有问题,那我们在自然语言现象之外提出“图式语言”的概念就变得完全没有意义而多余了,那“图式语言”自身的存在特征也会在经验过程的同一中被忽视,显然,这样的结果不仅仅消解了“图式语言”的地位建立,而且消解了理性存在过程的认知环节:表象或图式呈现,进而消解了知识建构的“表象”必然性和特殊性,即有悖于“表象”之“图式语言”的必然性和特殊性,那么,“图式语言”的真实地位又该作何辨析呢?

在普通语言学的标准下,“图式语言”区别于自然语言现象似乎显得有些“无中生有”或难以捉摸,既然如此,我们在“图式语言”方面又依据了什么样的标准呢?这样的标准应该是言说者的“心理”,只有将“心理”的标准也凸显出来,“图式语言”的归属领域才能被明确下来,也只有将经验的标准发展为“心理经验”的标准,同自然语言现象一样拥有经验特征的“图式语言”才能确立自身的区别性特征,由此避免两者之间的混同。一旦心理经验的“图式语言”地位得以确立,“图式语言”在语言存在过程中就一定拥有自身的位置和自身的作用,以及表现特征;尽管语言存在的全部过程对于有限理性存在的人类而言不可完全经验,但它的必然性存在应该要在两个阶段体现出来,即纯粹语言形式的阶段和经验语言现象的阶段,后者又因为“心理”的标准而区分为“图式语言”的环节和自然语言现象的环节(自然语言),或者,它可以体现为一个简洁的图示:理性存在的先验语言形式┄〖JX-*6〗〖HT7,5〗〖KG-*3〗〖JX*6〗图式语言→自然语言现象或表象的世界(虚线箭头┄〖JX-*6〗〖HT7,5〗〖KG-*3〗〖JX*6〗表示先验语言形式的作用过程,实线箭头→表示语言现象经验的过程),凭借这样的进程,“图式语言”的位置就在“过渡”的环节上得以显现,尽管这样的位置在直观意义上还只能是一种心理经验过程的直观对象。“图式语言”的位置不是一种单一的、关于心理经验影像的点或面,而是容纳了以这样的点和面为起点的无限因果联系过程,或者说,就逻辑意义而言,这样的位置就是关于某种心理经验对象产生的全部原因过程,于是,“图式语言”的位置远非承载某个心理影像的时空规定或概念的留存之所,它所应该标示的永远地留在了心理影像的决定历程,留在了当下“图式语言”的语言编码历程之中。所以,关于“图式语言”位置的强调就是要再现它的真实地位,再现它作为“心理位置”的无限性、相对性和不确定性。

就一般意义的“图式语言”而论,它的呈现应该依托于无限的时空存在,这样的时空存在尽管可以为我们提供任何具体的区分个体影像或印迹的起点或参照点,但它在心理经验的世界里却是无限延伸的,正是因为这种“图式语言”位置的无限特性,理性存在的心理过程总会拥有一个比自然语言现象更丰富、更复杂、更系统、更完美、更神秘的内在语言现象的经验发生,这种内在语言经验的发生内容虽不能等同于外在经验的自然语言现象,但其所具有的共同经验特性却为两者比较提供了可能,或者说,前者的无限位置和形式内容并未离开经验意义上的确立;参照弗雷格的逻辑基本关系,即逻辑的基本关系是一个对象处于一个概念之下的关系[3]128;如果我们将普遍意义的“图式语言”概念记为“F(A)”,其个体影像或印迹记为“A”,而将自然语言现象(自然语言)概念记为“f(a)”,其对象记为“a”,那么,不论是概念,还是概念特征,以及所能展开的值域,F(A)>f(a),即存在于自然语言现象的一定存在于“图式语言”,但存在于“图式语言”的不一定存在于自然语言现象,我们在语言现象的经验中可以穷尽关于概念“古树”的对象,也可以穷尽关于自然物“古树”的自然语言现象概念(自然世界的语言概念和物的对象总是有限的、可以计算的),但我们却无法确定心理“图式语言”的“古树”对象和“古树”概念,即使我们在自然经验中直观了全部的“古树”对象和全部的“古树”名称,我们在语言存在的内在心理经验中,或在我们的“图式语言”中,仍然会发现那些全部的、来自自然语言现象和自然物的影像或印迹还远远没能占据“图式语言”所能提供的位置或显现空间,在此意义上,心理经验的“图式语言”不仅应该属于自然世界之表象的形成与储存,而且应该属于语言存在可能的心理形式和条件,当然,这样的心理形式和条件就是语言存在的心理形式和条件,而且是心理过程的语言存在。

在“图式语言”的概念下,我们或许只是认为关于具体“影像”或“印迹”的出现才属于心理经验的范畴,但这样的做法除了标明作为心理结果的经验对象之外,它并不能展现一个心理语言经验的全貌,这就好比一个木匠使用自己的工具将一颗深山的古树砍到,然后,我们对此进行断言:这位木匠所经验的只是“倒在地上的古树”,显然,这样的断言只能是基于经验结果的断言,而非基于“经验”全貌的断言,除去关于结果的经验之外,我们的断言还应该涉及关于工具的经验、关于时空的经验、关于劳作的经验,等等,所以,在我们面对作为表象的“图式语言”的经验时,我们所拥有的不仅是那些特定的“影像”或“印迹”,以及加载了这些结果的特定的心理时间和空间,而且是那些产生如此结果的心理形式和条件,以及那容纳了全部过程的位置存在,如此的“图式语言”之存在“显然不是一个真实的谓词”[4]598,626。当然,关于“图式语言”位置的一般经验总是要首先建立在那些特定的“影像”或“印迹”之上,或者以它们为起点,或者以它们为中心,将“图式语言”位置同最具有经验信息和特征的心理对象联系起来,否则,关于“图式语言”位置的经验就可能成为某种幻想,就会违背“图式语言”作为经验直观结果的地位存在,只有依靠那些“影像”或“印迹”的具体心理对象,“图式语言”位置的延伸存在才会真正呈现为一种心理经验的无限因果联系过程,它才会真正地呈现为具备心理经验意义的时间与空间里的无限进程,只有如此,我们的“心比天高”才不至于缺失经验实在的起点,“图式语言”位置的经验才会体现为一种自然因果联系的无限过程。

总之,关于“图式语言”位置的无限性思考与讨论应该是立足于一般经验意义和一般心理表象的全部过程及其存在,同时,它也一定拥有纷繁而具体的“影像”、“印迹”等心理经验对象,从具体的心理“影像”经验而言,它在知识的意义上被视为了某种与自然对象相符的成果,而在自身原因存在的意义上则应该被视为某种先验语言形式的规定结果,尽管这样的先验语言形式规定因为“图式语言”位置的无限延伸而无从经验,或者,从心里“影像”所开启的“图式语言”世界到规定这个世界的先验语言形式原因之间存在着无法穷尽的距离和进程,任何想要全部地经验这种距离和进程的尝试都是不会有结果的,即使这样的距离和进程都被限制在“图式语言”的经验可能性里,实现这样的“可能性”同样要体现为一个无限的过程,于是,辨析“图式语言”位置的无限性就是在于凸显心里经验的“图式语言”的一般存在特性,以及凸显“图式语言”自身的可能性内容所能具备的超越自然物(如大脑、脑细胞、神经元等等)时空限制的那种无限扩展的一般特性。正是凭借“图式语言”存在的无限位置,任何关于这种位置经验的绝对起点或绝对终点的断言都只能属于发生在特定时间里的、针对特定心理经验“影像”的断言,换言之,这样的绝对起点或终点其实就是心理语言认知活动中的设定结果,因此,在我们叙说某个“图式语言”中的“影像”开始或中止之时,我们并非在提供或建构“图式语言”的开始和中止,我们所能提供的就只有关于个体“影像”或“印迹”的起始与终结,即:在“图式语言”位置的可能性经验中,个体“影像”或“印迹”代表了这种可能性经验的“实现”或现实转化,从而带来了关于现实转化的开始和中止的产生,并且,在我们将这样的开始和中止置于“图式语言”存在的无限位置之中时,这样的开始和中止以及个体“影像”的具体位置就是相对的、不确定的,所以,“图式语言”位置的相对性和不确定性应该主要体现在两个层面之上,即宏观与微观的层面。在宏观的层面,“图式语言”位置相对于自然语言现象(第二自然)和先验语言形式而存在,而且,这样的位置存在不仅是相对的,而且也是无法确定的,因为我们不能为语言现象的自然过程划定边界,更不能为先验语言形式的世界表明范围;在微观的层面,“图式语言”位置存在得之于心理经验的具体语言内容的可能性存在,不论这样的可能性内容是否成为了被“实现”的或具体的心理经验,只要拥有了心理经验的可能性内容存在,我们也就拥有了容纳这些内容的心理位置的存在,与“图式语言”位置存在的一般意义相比,所有实现的或可能实现的心理经验的语言“影像”或“印迹”的个体都只能被视为无限“图式语言”位置中的有限位置的占据,这种有限的位置就好比自然对象的“古树”对于外在化时空呈现的占据一样,任何无条件的开始或永远的结束都是不存在的,任何关于“古树”位置的谈论都应该是相对于其他有限位置存在的谈论,任何关于“古树”位置的确定都应该是特定时空前提下的参照确定,即“古树”的有限位置总是要体现为一种相对性的时空经验过程;同宏观的层面一样,心理语言形式的个体“影像”或“印迹”位置作为有限的和相对的内在时空占有对于某个限制的局部范围而言可以体现为一种确定的存在,但对于无法确定的“图式语言”的一般位置而言,它作为部分或个体的存在又应该是不确定的,如此位置关系同样可以使用数学函数所表达的意义来加以阐明,如果将位置关系看着F(x),只要对象x具有确定的、限制的存在范围,而且是可以直观经验的、可以穷尽的,那么,F(x)就具有了自身的真值判定,或者说,限制的对象x可以带来关于F的确定特性,但是,心理经验的“图式语言”位置存在具有無限的特征,位置对象x无法确定,或者说,我们不能为一个未知的对象赋予一种确定的性质F,因此,“图式语言”位置x不具备确定的经验范围或对象存在,关于x的函数不能取得自身的值域存在,即没有关于F(x)的真值存在。

三、初始形式的“图式语言”与时空位置的心理经验

不论是关于“图式语言”位置的无限性的说明,还是关于它的相对性与不确定性的说明,这样的过程所要致力于达到的目标就是呈现心理经验阶段的“图式语言”存在的居所,并以这样语言“居所”为条件或参照去更好地面对“居所”之内的世界,即“图式语言”的内容世界或心理经验的语言世界;“图式语言”只有相伴于这样的位置“居所”才会将自身存在的心理特性、经验特性和表象特性展现出来,才会将自身的存在同自然物或自然语言现象(作为第二自然的现象存在)的世界区分开来。置身于这样的“图式语言”世界,呈现于我们的心理语言图景已经不再是那些被经验直观所感知的音标、文字、词语、句子、篇章,以及发音、书写和表意,等等,同时,它也不是哲学认知中所阐明的知性概念出现,更不是关于语言存在的先验原因存在,认知的概念或作为知识的概念总是要建立在确定对象的性质判定里,总是要进行确定对象的确定属性的分析与综合,概念下的对象及其属性的联系判断总是要在当下的现实经验中被确定是有效的、可证实的,所以,认知的语言概念尽管存在于心理经验的领域和表现为内在经验的推出成果,但它的出现是确定的、具体的、廓清的,以及可经验辨明的,它的存在不同于心理经验的影像或印迹,更不同于一般意义的“图式语言”存在,用一句时尚的话讲,它至多也只能作为“后图式语言”(post-language in presentation),作为“图式语言”存在的可能发展或走向,即脱离于“图式语言”的存在状态和位置“居所”,成为同样具有心理经验特征的概念或概念语言的存在,关于概念语言的存在问题会出现在以后的相关内容里,在此不作展开讨论。

显然,依据心理经验的特性,“图式语言”完全可以同外在的自然语言现象区分开来,但这样的特性却无法使之与概念语言区分开来,要获得这样的区分,除去心理经验的特征之外,“图式语言”存在必须拥有自身的特殊地位,即作为表象的图式特征,从这样的特征出发,我们在语言存在的内在经验进程里就会辨明不同的语言经验形式及其相关的位置特征,要么是表象的“图式语言”,要么是推理与判断的“概念语言”,任何就“表象”或“图式”的缺失,其結果不仅是关于区别性特征的缺失,而且是关于“图式语言”自身内容存在的缺失;其实,在我们小心翼翼地探寻“图式语言”位置或“居所”的主要特征之时,不论是关于它的无限性,还是关于它的相对性和不确定性,我们都没有忘记去预设这种位置上的内容存在,以及去预设位置与内容的同一性特征,等等;在心理经验的意义上,“图式语言”的位置一定是承载了“图式语言”内容的内在时空范围,其位置特征也应该是关于其内容存在特征的反映,或者说,它是源于“图式”和“表象”内容的联想与推定说明, “图式语言”位置的空置在这里是不具有任何意义的,“空置”作为直观的形式被意识而又无表象内容是不可接受的[5]S.639,因为这样的空置有悖于语言存在的心理经验发生;可以说,“图式语言”位置在时间形式上的持续和在空间形式上的占据就是“图式语言”内容在时空形式上的持续和占据,当然,我们在这里所提及的时空是作为心理经验过程的内在形式,而不是外在自然世界的时间先后或空间大小,并且,内在经验的时空形式应该为自然世界提供着一切时间先后与空间大小产生和呈现的可能条件,虽然这种出现于心理经验环节的可能条件还远不是那种纯粹的先验语言形式条件,但它的出现与否直接地关系到我们是否拥有关于自然世界的时空经验,关系到“世界属于我们”判定的心理基础;我们能够并确定地面对自然经验的事实,比如,“古树长在深山里”,这里既出现了自然世界的空间,也出现了自然世界的时间,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认为这样的时间是“古树”自身所有,是否可以认为这样的空间是“古树”或“深山”自身所具备,如果情况果真如此,“古树长在深山里”所体现的自然时空特性又是凭借什么被我们所认知呢?为何这样的自然时空特性对于所有的人类个体而言都具有同一性?显然,要回答这样的问题,任何假设于从自然到人的过程都不能取得有效的答案,或者说,自然对象的时空特性应该是作为从人到自然过程的认知成果,这样的特性原本就存在于我们自身之内,存在于心理经验的世界,存在于先验形式的世界;不论“古树”与“深山”作为现象的存在多么久远,也不论“古树”与“深山”多么的高大与宽广,其时空特性的源泉与规定一刻也不能脱离理性的主体存在。

总之,在我们将“图式语言”指向了语言行为者心理经验世界的初始内容存在时,我们其实是在将这样的心理世界解读为一种语言存在的世界,即一种心理经验的语言现象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虽然没有文字符号、语音表达以及其他的自然语言形式,但我们却有“影像”、“印迹”、“意象”、“概念”等的心理图画,一旦这样的心理图画被放置于语言现象及其语言存在的统一之中,它就要必然地联系于自然和理性原因根据的世界,并将语言现象的经验过程重新确立为自然的过程和心理的过程,从而改变传统语言学的“语言”定义,即将语言的自然对象地位扩展为语言的理性主体地位,语言存在的统一源自于理性存在的统一,理性存在进程中的所有发生和结果都应该被视为语言行为的发生和结果,都应该被视为“先验自我”的显现载体,由此,不管是现代心理语言学的领域,还是心智学的领域,它们所建构的对象都应该归属于语言存在的心理产生机制及其内容。当然,在心理语言现象的世界里,“图式语言”只是这一世界中的初始形式存在,它所拥有的位置和内容存在既是经验直观的表象结果,又是概念与知识综合的起点,它所提供的内容就是一种心灵符号所初步描绘出的心灵图画,一幅有待于概念阐释的图画,它因为经验而联系于自然和知识的世界,又因为如此经验的纯粹原因而决定于理性的存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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