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洲
我是1966年从高中毕业的,十年“文革”耗去了我们最宝贵的青春时光。1977年恢复高考时,我正在资教,做了8年的民办教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匆忙参加了1978年夏天的高考,并幸运地被师范专科学校录取了。喜欢文学的我被编入了数学科,心中多少有些遗憾。毕业之后,我跳过了农门,成了拿国家财政工资的人民教师。工作之后,买书是我生活中一大消费,订刊物我选过《收获》、《中篇小说选刊》等多种,直到1984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我结识了《今古传奇》,从此便恋上了它,痴心不改。
《今古传奇》的奇特风格很对我的胃口,我通过邮局订购了一份。那时《今古传奇》是双月刊,每次刊物寄到单位,必须经学校的收发员之手签字后才能到我手中。由于学校里管理不规范,每每等到刊物转到我手中时,已经“旧”了。先是收发室的同志先睹为快,她们看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来转到我的办公室。但是办公室里也有幾个文学爱好者,他们争着抢着看,反正我总不是自己刊物的第一读者。那会儿,刊物的价格不贵,每期0.6元,全年3.6元。当时我的工资也不高,每月才30多元,一家五口人全靠我的工资生活,但我依然挤出钱来购买《今古传奇》。读了几期之后,同事们都说过瘾,此后我便年年订,至今从未间断。
因为《今古传奇》的故事性、传奇性都超一流,大家都与我抢着看,一看就爱不释手,由此还引发了我与好友周老师的一场“战争”。
那是刊登《玉娇龙》连载的一期,刊物传到办公室时,周老师先睹为快地拿去了,我想他不过是先浏览一下,等我下课一定会让我先看,谁知他看得爱不释手,等他上课走了,还把刊物锁进抽屉里了。晚上放学后,他说等把连载看完再给我,我虽舍不得,但碍于情面,没有办法,只得同意了。谁知他拿回家后,他女儿看见了,又把刊物拿去单位了。到了她女儿的单位,刊物又被她单位里的“文虫”讹去看了。三传五传,书传来传去,最后居然不见了。我为此与周老师翻了脸,还动真格地跟他吵了一架,他自知理亏,到处托人买当期的《今古传奇》还我。那时,乡下零售书点极少,新华书店也不出售,一年多了也没有还上我的书。
从此以后,我与传达室的收发员“约法三章”,再来《今古传奇》,必须亲自交给我,否则我与他“势不两立”。此后,为了《今古传奇》,我得罪了不少周边的读友,不管他们怎么“乞求”,怎么“强求”,必须是我先看完再给他们看。即使是这样,每逢单月的10日前后,有“书迷”便比我还勤地往传达室跑,趁我不注意,仍然签我的名把书领了去,找个避静地方读完再给我。我当时带的是初三毕业班的课,工作比较忙,看书都是夜里找时间偷偷看,等我打听到“偷书”的人躲在哪个宿舍时,他早囫囵吞枣地啃了一遍,我强行讨来,一看就是一个通宵,看不完还得藏起来,不然又被偷走了。
我在白埠中学工作15年,《今古传奇》的书价变更了几次,我始终坚持订下去。后来刊物由单月号发展出纪实版双月号,又增加了故事版、武侠版,我仍然全数订下去。虽然从邮局订阅,常有迟收、缺收的现象,但我一直没有放弃。
2010年春天,我与朋友四人从云南旅游回程,途经武汉,专门绕道到《今古传奇》传媒集团去参观。集团领导很热情,派专车把我们接到单位。我们参观了各刊办公室,当时《新传奇》刚创刊不久,集团领导为了给我们凑齐刊物,不惜把珍存的老底也翻出来送给了我们。中午,集团的几位领导热情地陪我们吃饭,还与我们合了影,让我们非常感动。
回去之后,我們成立了《今古传奇》兴趣阅读小组,至今成员已经有了八人。我们中,有四个订阅了《单月号》,四个订阅了《新传奇》,我们每两个月(逢单月9日)聚会一次,正好也是接到邮购刊物的前后时间,我们可以从《今古传奇》中读到精彩的故事,还可以从《新传奇》里获取各类资料,大家发表评论,表达各自的看法。
我一直是《今古传奇》的铁杆粉丝,评刊一类活动我多次参加,也多次获奖。2001年《今古传奇·武侠版》创刊号的刊脚登了我的一句话:做人要坦诚热忱、不拘小节,做事要认真、善始善终,由此我结识了一位红颜知己。四川资阳的姑娘李晓慧(当时只有16岁,中专在校学生)看到刊物后,开始与我通信交朋友。我们在鸿雁往来中探讨人生真谛,不到两年,我们往来书信三十余封。晓慧人如其名,聪慧、活泼、开朗。她把喜悦、烦恼毫无保留地向我倾诉,向“老大”敞开她的心扉,我们成了忘年交。
与晓慧通信的时候,我还结识了湖北荆州一个徐姓老友,我俩都已退休在家,时常通信叙叙各自境遇,拉拉家常,评论一下《今古传奇》的奇文,给退休生活增加了层层浪花。
从1984年到现在,刊物我分年打包,每次邮购发来的包皮我都舍不得丢弃。搬了几次家,家具可以不要,但《今古传奇》一本不少,被朋友借阅丢失了的,我也千方百计从书摊上淘回来。我爱《今古传奇》像爱护老婆一样,现在我在书框上贴了一个标签:“车可借,老婆不能借。”儿媳笑我是老顽童,老婆还开玩笑说:“你跟书过算了。”
在全国数以万计的大小刊物中,《今古传奇》以它独特的魅力吸引着百万读者,只要《今古传奇》开展的活动,我们都力所能及地积极参与。前几年接到《寻找毛泽东》的邀请函时,我本打算报名参加的,结果因老伴身体不好,没能如愿随行,至今深感遗憾。
《今古传奇》带给我的乐趣是无穷的,有一年刊物征对联,上联是:“今古传奇,奇传古今,传不尽天下奇人奇事,奇情奇趣”,广征下联。我在办公室的黑板上抄上了这副上联,引得办公室里几位文学爱好者课也不备了,作业也不改了,大家都苦思冥想对下联。我把他们对的下联一一写在黑板上,正忘乎所以地品评,不知何时,校长进来了,他疾言厉色地命令我擦掉,说我带头不务正业。我当然不买账,和他吵了起来,并坚决不擦,最后弄得双方都不好下台。我说:“校长,你管得太宽了吧,还不许我们有一点儿乐趣,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
校长说:“我早知你是个《传奇》迷,要‘迷回家‘迷,不要干扰办公室的秩序,把大家都引上邪路,不务正业。”
“对了几副对子就是‘不务正业”?我毫不退让地与校长针锋相对地顶了起来,在大家好说歹说的劝阻下,校长才气呼呼地走了。
谁知,下班后,校长把我叫到校长室,拿出一张纸条叫我看,我看纸条上写着:“教学相长,长相学教,教不透学海学识学知学术学论。”我“扑哧”一笑,把校长的对联收了,连同办公室里其他几个对子一起寄给了杂志社。当然,这么浅陋的句子根本上不了台面,我们不求出名,不求刊登,只是乐在参与而已。
如今,我虽然退休了,但看书写字的热忱仍然十分高涨。每年春天和秋天,我们读书会的几个老伙伴总是结伴到祖国的名胜古迹去旅游,每次旅游回来,游记是必写的,我执笔记下所到之地的名胜奇趣,他们负责拍摄奇景,文章加照片记录下我们难忘的经历。今年3月14日,我和两个老友在江西婺源看景,身上背的包就是今古传奇传媒集团赠送的。当我们三人背着印有“今古传奇传媒集团”字样的背包在景区看油菜花时,不少游客认为我们是今古传奇传媒集团的记者来采访,有一个美女跟在我们后边自报家门,说她也是《今古传奇》的粉丝。原来,她是《今古传奇·奇幻版》的读者,她还喜欢《今古传奇·武侠版》,算是同道中人,都是刊物的忠实粉丝,大家相谈甚欢,可见《今古传奇》神奇的魅力之大,四海之内皆有粉丝。
我们的老年读书会每次对《今古传奇》里的真知灼见发表不同的见解,看法相同的就不说了,看法不同的,大家争论得十分激烈,每人把从网上看到的消息与《今古传奇》里登载的消息相比较,认为《今古传奇》所选登的文章,知识面够宽够广,加上有各地读友的见解,互相交流,有许多看法相当有见地,我们从中获取了不少知识。
对于《新传奇》上的养生歌,我们更是喜爱有加,唱不离口,大家见面总是高吟“太阳东出落西山,愁也一天,乐也一天,何不乐天天”。
新年将至,读书会的全体同志,推我执笔,希望把我们对贵刊的信任和热爱回报给贵刊,表达一下真诚的情义,并祝愿《今古传奇》越办越好!
(责任编辑/谭 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