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略的高度认识草原生态文明建设
我国草原面积近4亿公顷,约占国土面积的41.7%。草原生态系统每年可固碳5.2亿吨,折合二氧化碳19亿吨,大约能抵消我国全年二氧化碳排放总量的30%。草原是我国江河的源头和涵养区,长江、黄河、澜沧江、怒江、雅鲁藏布江、辽河和黑龙江等源头水源地基础植被是草原。我国草原类型有18类,拥有1.7万多种动植物物种,是维护我国生物多样性的重要“基因库”。草原是我国“两屏三带”(青藏高原生态屏障、黄土高原—川滇生态屏障,东北森林带、北方防沙带和南方丘陵地带)的主体植被之一,保护建设草原对我国生态保护和修复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加快推进,涉及草原生态体制的改革明显加快,各项改革措施深入落实,草原综合植被覆盖度被列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约束性指标。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投入最大、覆盖最广、影响最深的草原生态保护补助奖励机制建立并实施,施行禁牧补助、草畜平衡奖励等,惠及1600余万农牧民,调动了农牧民保护草原生态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草原承包经营制度深入落实,累计承包草原43.7亿亩,占全国草原面积的74.2%,初步实现“草原有其主”。各地建立征占用草原管理制度,对矿藏勘查开采、工程建设征用等使用草原的行为收取草原植被恢复费;我国加强草原监督管理体系建设,《草原法》《草原防火条例》成为依法治草的有力武器,全国草原监理人员近1万人,草原执法能力稳步提升。
草原是牧区陆地生态的主体,建设草原生态文明,就是要为牧区发展创造更好的生态条件。近年来,牧区各地大力实施退牧还草、风沙源治理、游牧民定居等重大草原生态工程,认真落实草原保护政策,推进草原生态加快恢复。2016年全国草原植被综合盖度达到54.6%,较2011年提高了3.6个百分点,全国天然草原鲜草总产量10.4亿吨。草原生态加快好转,为牧区科学发展创造了更好的生态环境条件,牧区生产总值和地方财政收入增速均明显快于全国平均增长水平;特色产业快速发展,二、三产业比重迅速提高;草原畜牧业综合生产能力不断增强,对于牧区经济社会发展发挥了特殊作用。
草原牧区多分布在边疆地区和少数民族地区。牧区有54个边境县,边境线长1.2万公里,占全国陆地边境线的54.5%。全国1.2亿少数民族人口中,有70%以上生活在草原地区。折算人均约2900平方米。草原具有强大的社会功能,是维系边疆各民族的纽带和维稳戍边的重要阵地。多年来,草原的文化传承功能日益彰显,反映了民族地区丰富多彩、日新月异的伟大实践,已成为中华文化极具特色和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承精神文明的重要载体。草地农业是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途径
草地农业是将以谷物籽粒生产为主的现有主粮型耕地结构,转变为以籽粒与绿色营养体生产并重的粮草兼顾型结构,是提升我国传统耕地农业的一条有效途径。据统计,从1990年到2012年,我国人均口粮消费下降了16%,肉蛋奶消费上升了226%。照此发展,到2030年,我国的饲料粮消费需求将达到口粮的2倍以上。未来的粮食问题不是口粮短缺,而是饲料粮保障问题。
我国的牧草和饲用植物种类丰富,多达6400余种。这些植物具有不同的特性和生态适应性,可以满足各类不同气候、土壤、水分条件的自然资源进行绿色营养体的生产。即便是不利于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生产的土地,也可以用来种植适宜的牧草和饲用植物。甘肃黄土高原地区实行草田轮作,一个轮作周期3-4年,就可以提高土壤有机质约23%,每公顷土地可增加氮素100-150千克,在不增施肥料的前提下,可以提高后作粮食产量10%以上。
发展草地农业的空间宽广,低中产田、农闲田、林果隙地、草山草坡都是发展草地农业的优势选择。据初步统计,我国低、中产田面积8000万公顷,农闲田面积近990万公顷,各类疏林、茶林、果园隙地148万公顷,目前已利用种植牧草的面积不足10%。如果能够通过推行草地农业,将上述各类土地的10%用于种植优良牧草,在不影响原有生产力的同时,可以增收牧草干草1亿吨。按照平均10千克牧草干物质转化1千克牛羊肉计算,可增加生产约1000万吨牛羊肉。此外,我国还有1亿公顷的草山草坡。这些草地农业的产出相当于增加了1亿亩耕地良田。
草原生态环境的形成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追求超额利益而破坏的草原,需要付出数十倍的努力进行修复。这样的教训,必须铭记在心,时刻警醒。
据统计,2016年全国发生破坏草原违法案件1.5万余起,其中向司法机关移送涉嫌犯罪案件605起。面对草原违法犯罪行为依然猖獗的严峻形势,急需巩固来之不易的草原生态恢复成果。我国草原监督管理好比滚石上山,不进则退、任重道远。要站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高度,以锲而不舍、久久为功的精神,认真履行草原执法监督职责。健全具有“四梁八柱”性质的草原法治体系,始终高悬法律的利剑、时刻震慑不法分子。
呼伦贝尔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