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海燕[天津社会科学院文学所, 天津 300191]
近代书家华世奎及其“朋友圈”的诗歌活动
⊙罗海燕[天津社会科学院文学所, 天津 300191]
对于近代“颜学宗师”华世奎而言,如果说书法是他晚年生存的依赖,那么诗歌就是他在清亡后生活的慰藉。他对诗歌非常重视,在隐退天津后,与师友颇多唱酬吟咏,形成了一个非常活跃的“朋友圈”。华世奎和他诗人圈的活动前后持续近三十年,不仅构成了近代畿辅文坛格局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同时,也在天津文脉传承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华世奎 诗歌活动 天津文脉
华世奎与他的诗人“朋友圈”,在彼此之间,往往寿以诗贺,病以诗慰,临节以诗庆,出游以诗告,雅集以诗兴,亡则以诗挽悼。因此,不仅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并且形成了一个不容忽视的诗人群体。
华世奎作诗有着较强的自写心迹与感时存史意识,所以在他的诗集中存有不少自题与感时之作。除此之外,他还作有大量与友朋唱酬应答诗类的诗歌。尤其是后者,可以说是华世奎与其朋友圈诗歌群体的活动的直接产物。究其大端,他们之间的群体性诗歌活动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其一,赓和迭唱。他们借助诗歌唱和来进行对话,既是为了切磋诗艺,提高作诗水平,更是为了传递信息,增进感情。这从一些诗题中便可见出,如与高凌雯临别时作有《赠别彤皆步仲佳韵》,属于以一诗呈多人,即分别的对象高凌雯与另一位好友张克家,不仅如此,他随后又作一首《叠前韵寄彤皆》,则属于以多诗赠一人。再如《偕朱经田凌润台同游京西岫云寺次润台韵并为经田寿》与《自岫岩归润台又以纪游诗见示即席依韵和之》,也是华世奎与朱家宝、凌福彭等好友就一事而往复唱和之作。
其三,结社赋诗。华世奎一生曾加入多个文艺会社。辛亥革命之前,曾入天津的诗星阁诗社,并与朱家宝等人经常参与北京宣南的诗社活动,后来则入严修主持的城南诗社与乔保衡牵头的九老会等。他曾在《挽朱经田同年四首》序中道自己入社的经历“:初京朝僚友,联同志结酒社宣南。余与经田与焉。宾主莘莘,颇极一时之盛。至是又与同社诸子隐于津者重起消寒社,身闲而迹益密,人少而情愈亲,然强作达观,无复当年兴趣矣。”其中,他与城南诗社诸友诗歌往来最多,如《乙亥重阳李琴湘金藻招饮水西庄为风所阻步山字韵却寄》《丙子重九水西庄雅集因病未赴分韵得黄字》等堪为其中代表。
新中国成立以来的近代文学史,在不同程度上忽视了当时传统诗文大量存在的历史事实,再加上华世奎诗名为书名所掩,故其诗歌方面很少有人关注。现在,经过对华世奎及其“朋友圈”的诗歌活动加以重新审视,我们会很容易发现当前近代文学史类著作中存在的缺憾,并体认到华世奎在文学史方面的重要意义。可以说,一方面,尽管胡适在1922年冬发表的《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中宣称:“文学革命已过了议论的时期,反对党已破产了。从此以后,完全是新文学的创造时期。”但是,实际上传统诗词并未断绝,相反其还保持了旺盛的生命力。华世奎及其“朋友圈”中的诗人,大多终生从事传统诗文创作,不仅在当时社会有着很大影响,而且还留存下为数可观的诗集著作。这些诗人与诗作,本身就是近代文坛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面对西方文化的强势东进,包括诗文在内的传统文化遭到了猛烈冲击,华世奎等人依然坚持传统诗歌创作,无疑具有不乏悲壮的坚守意义。而且,在日本入侵,平津等地沦陷之后,日伪大力推行奴化教育,他们的诗歌更是作为了一种对抗侵略的武器。在这样的语境之下,华世奎与其“朋友圈”的诗作,在很大程度上可谓是沦陷时期天津传统文化承传的主要形式,并且承担着中国文化认同的重要角色。
[1]陈子展.中国近代文学之变迁[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31.
[2]周维东.民国文学:文学史的“空间”转向[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15.
作 者:
罗海燕,文学博士,天津社会科学院天津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天津文化与文学。编 辑:
赵 斌 E-mail:948746558@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