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瑞梅
(安徽大学江淮学院,合肥 230031)
英汉名转形词汇化差异解读
——基于“N+ed”形式名词性形容词的研究
翟瑞梅
(安徽大学江淮学院,合肥 230031)
英汉两种语言中由名转形而来的形容词在词汇化程度上各有特点,一一对应的情况较少。本文在词汇化背景下,选择英语中通过“N+ed”转换而来且担任前置定语的形容词和汉语中相类似语料进行词汇化差异对比分析,发现二者之间之所以存在差异,其原因在于英汉两种语言在表达上的侧重点不同:英语侧重于凸显异,多与语义嫁接因素相关;汉语则强调人类心理上的同,常与刺激贫乏因素联系。
名转形;词汇化;语义嫁接;刺激贫乏
名转形,顾名思义,即由名词转化为形容词。一般说来,英语中名转形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转类,只有当名词既可用作定语,又可同时作补语,且该名词形式并无数和格的变化时,才称得上是名词转类为形容词[1],如“woman doctor,word context”等;二是派生,即在某些名词后加上反映形容词词性的后缀而构成形容词。Quirk将这种来源及方式生成的形容词称之为名词性形容词(denominal adjective),如“man+ly→manly,child+like→childlike”等[2]。限于篇幅,本文仅选择“N+ed”形式的名词性形容词进行相关研究。
英语中“N+ed”形式的名词性形容词较为常见,如“one-eyed man”,在汉语中就有“独眼龙”与之对应;但同时又并不是所有名词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转换为形容词,如在英语表达中,就很少会有诸如“two-roomed①and one-halled house”(两室一厅)这样的表达。在词汇化程度层面上,英汉语也很难保持一致,如“two-necked monkey”,就很难直接译为“两脖猴”,而一般表达为“有两个脖子的猴子”;“两室一厅”在英语中一般表示为“a house with two rooms and one hall”。可见,“N+ed”形式的名词性形容词及其相应汉语在词汇化程度上存在差异,孰高孰低有待商榷。
关于词汇化,虽然目前学界还未给出一个统一的定义,但大多数学者都认为,词汇化首先是指各种语义成分如何固化为词汇单位[3]。当今词汇化现象受到了较大程度的关注,国内外已有不少学者从多方面对词汇化进行相关研究[4]。当代词汇化研究主要有两种理论框架:基于生成语法和基于功能—类型的词汇化理论[5]。目前关于词汇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从语义成分的角度进行整合,从而完成词汇化过程。在词汇化研究上,对词汇化类型、程度、等级及制约因素等方面的研究已经取得较为丰硕的成果,但对名词性形容词的词汇化研究涉及较少。即使在词类转化的层面上,目前对名转形的研究也为数不多,主要有谭景春[6]、司显柱[7]和张谊生[8]等,但又很少涉及相关形容词词汇化程度的研究,而对“N+ed”形式名词性形容词的词汇化差异的对比研究就更为少见。
“N+ed”形式名词性形容词存在使用限制,很少单独使用,一般情况下表现为类似于“one-eyed monkey”(存在连字符)这样的形式,故为了说明方便,特为各个成分设定具体称号,如下:
One-eyed monkey = 形1-形2名1
“one”即形(容词)1,“eyed”为形2,其原型名词“eye”表示为名2,“monkey”表示被修饰的名词,即名1;形1和形2结合构成一个复合形容词,担任前置定语,统一修饰名1。
(一)“N+ed”名转形及使用限制
在英语词汇中,“N+ed”形式的名词性形容词并不少见,如A:
1. a. one-eyed monkey
b. 独眼猴
2. a. three-legged chicken/table b. 三脚鸡/桌
3. a. six-fingered child b. 六指儿童
A中的“eyed、legged、fingered”都是通过“N+ed”方式派生的形容词,在短语中充当了“monkey、chicken/table、child”前置定语的一部分,实现了N→Adj.的转化。然而,并非所有名词都能进行这种转化,如B:
4. a. two-halled house → b. a house with two halls 两厅房
5. a. three-lighted hall → b. a hall with three lights 三灯厅
6. a. four-booked desk → b. a desk with four books 四书桌
以上可以看出,“N+ed”形式的名转形并非适用于所有名词,可能在名词原型的选择上存在限制条件,如有些名词可以通过“N+ed”形式转化为形容词,而有些则不适用;前者表现出较高的词汇化程度;而后者的词汇化程度较低,需要借助介词词组来表达。可见,该类形容词的词汇化和名转形的适用限制条件存在一定的联系:若适用于“N+ed”形式的转化,则词汇化程度较高,反之,则较低。
下面对这种差异进行对比分析,力图找出名转形中的原型选择限制:
比较A和B,发现A“eyed、legged、fingered”与B“roomed、lighted、booked”最明显的区别在于A中名2是生命体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具有“+生命体”特征,如“eye、leg、finger”;而B中的名2则为“-生命体”特征,如“hall、light、book”。猜想:“N+ed”的名2是否要求具有“+生命体”特征呢?
但是通过C发现,“±生命体”特征并非转化的决定性因素,如C中名2具有“+生命体”特征,但在表达上仍不合理,见C:
7. a. two-armed man
b.两只胳膊的人
8. a. one-nosed elephant b.一只鼻子的大象
9. a. four-legged dog b.四条腿的狗
若将名词的前置定语删去,意义仍然不变,但相对简洁明了,见C’:
7’. two-armed man = man
8’. one-nosed elephant = elephant
9’. four-legged dog = dog
可知,C中表达之所以不被接受,其原因就在于语义重复。若将C稍加变动,仅改变数字,如D:
10. a. two-armed man → b. three-armed man
11. a. one-nosed elephant → b. two-nosed elephant
12. a. four-legged dog → b. three-legged dog
变动后的D相对较合理,符合英语表达习惯,不存在语义重复现象。由于是替换数词而得到合理的表达,可以猜想:是否因为数字的原因决定了语义上的重复与否?但同时我们发现,若将这些数字替换为其他形容词,这种情况仍然可能出现,如E:
13. a. red-eyed rabbit
b. black-eyed rabbit
14. a. long-nosed elephant b. red-nosed elephant
15. a. short-legged dog b. naked-legged dog
由此可知,以上所涉及数字的功能类似于普通形容词,所以可表示为形1。形1和形2结合后,充当名2的前置定语,对其起修饰作用,但是语义上不能重复。将D和E中的a项加以比较,可以发现:前置定语所描述的特点在名1的语义特征范围之内,如“man”已具有“+two-armed”特征,“elephant”也已含“+one-nosed”特点。同理,“+four-legged”是“dog”的语义特征,红色眼睛是兔子的特征,长鼻子也是大象的特点。然而,观察b列却发现:其前置定语所描述的内容不在名1的常规语义范畴之内,如黑眼睛兔子、红鼻子大象、裸腿狗等属于非常规情况,是对名1常规语义特征范畴的拓展。影响该类表达合理性的因素不在形1或形2,而在于二者结合形成的前置定语所描述的特征是对名1常规语义特征范畴的增加。即使无形1,只要符合语义增加这个要求,表达仍算合理。如F:
16. footed snake 长脚的蛇
17. winged tiger 有翅膀的老虎
18. lunged fish 有肺的鱼
但是,这种对名1的常规语义特征范畴的增加也存在限制条件,如G:
19. a. footed snake 长脚的蛇 b. footed book
20. a. winged tiger 长翅膀的老虎 b. winged window
21. a. lunged fish 有肺的鱼 b. lunged desk(隐喻层面暂不考虑)
“footed、winged、lunged”分别是对“snake、tiger、fish”的常规语义特征的增加,同理,b项中这三个词也是对其所修饰的“book、window、desk”的语义增加,但是此类表达仍不合理。比较a项和b项可以发现,这三个名词性形容词所描述的特征虽然不在名1的语义特征范畴之内,但是却在名1的上位语义范畴特征之内,是建立在名1的上位范畴的语义特征基础上的延伸,是存在可能性的语义特征的增加。如“foot、wing、lung”都是名1的上位范畴——动物的语义特征;而b项中,形2所描述的特征虽符合对名1进行语义增加的要求,但是建立在可能性基础上。“footed”是“snake”的上位范畴“animal”的语义特征,但不是“book”的上位范畴的特征;同理,“winged、lunged”都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解释。除此之外,对于前面所列举的例子,可以发现,名2∈名1,如“eye”∈“ monkey”,“finger”∈“child”,即名2是名1的次范畴。归纳上述情况,可以得出:名2∈名1/名1的上位范畴,形1+形2﹥名1语义特征,这种对名1的语义增加更类似于在名1或其上位范畴的某一语义特征基础上的延伸,或者说是语义嫁接,是建立在一定基础上的,非任意性的嫁接。因此,该表达在语义上的关系如图1。
图1 语义嫁接图1
图1所示为名2∈名1时的语义嫁接情况;若名2∈名1的上位范畴(名2∉名1),则得到语义嫁接图2。
经过“N+ed”变换,名2转变为形2,形1和形2结合所描述的语义特征是对名1的常规语义特征范围的延伸,但同时形2又受到一定的限制,被包含在名1或其上位范畴的语义特征范围之内,是在可能性基础上对名1进行的语义嫁接;而b项中的语义嫁接脱离了可能性基础,无法寻找到嫁接点,因而表达上不合理。
综上所述,得出英语“N+ed”形式名词性形容词的转换条件及使用限制:
图2 语义嫁接图2
第一,名2是名1或名1的上位语义范畴的次范畴,即名2∈名1/名1的上位范畴,二者是被包含与包含的关系;由于形2是由名2经“N+ed”方式转换而来,所以形2的语义也相应地被包含在名1或其上位范畴的语义特征之内。
第二,形1限定修饰形2,但为了不造成语义上的重复,形1和形2构成的复合形容词所描写的语义特征超出了名1的语义特征范围,是在名1或其上位范畴内某一语义特征基础上的嫁接延伸,这一语义特征就是嫁接点。
可以发现,在英语中适用于“N+ed”形式进行名转形变换的词语需要满足以上条件。若是可以使用该种形式完成词性转换,相对于只能用其他方式来满足表达需求的词汇来说,该种方式得出的形容词的词汇化程度较高;反之,则较低。现在以此来检验低词汇化现象,即不适用“N+ed”形式实现名转形变换的词。如前文提到的B:
4. two-halled house → a house with two halls 两厅房
5. three-lighted hall → a hall with three lights 有三盏灯的大厅
6. four-booked desk → a desk with four books 有四本书的书桌
将B与适用“N+ed”形式的表达进行比较,如H:
22. a. (one-eyed monkey =) a monkey with one eye Vs b. a house with two halls
23. a. (three-legged chicken=) a chicken with three legs Vs b. a hall with three lights
24. a. (six-fingered child=) a child with six fingers Vs b. a desk with four books
为什么前者的介词结构可以进行“N+ed”形式的高词汇化,而后者就不可以呢?下面对B进行元素替换,发现:b中形1无论被替换为什么样的名词(此处名1和名2等的位置参照该类词不适用的“N+ed”表达式),句子都合适,如I:
25. a house with three/four...red halls
26. a hall with five/nine…old lights
27. a desk with various/classic…one hundred books
即使将名2进行替换,表达也仍然合理,如J:
28. a house with three tables
29. a desk with eight bags
30. a hall with seven persons
可见,这种搭配的范围较广,无明显限制,这种搭配中形2的特征基本上都在名1的语义特征范围之内,名1都存在包含名2的可能性,且形1和形2组合后所描写的特征相对于名1来说没有形成语义嫁接,所描写的特征在人类的心理层面上已经被广泛接受。
因而可以说,“±语义嫁接”决定了能否使用“N+ed”形式进行名转形从而实现高词汇化的可能性。若存在语义嫁接,那么经转换而来的形容词往往表现出高词汇化;反之,则表现为低词汇化特点。
(二)相应汉语名转形的词汇化分析
由于英汉语之间的差异,经过“N+ed”形式转换而来的名词性形容词表达的相应汉语在词汇化程度上也难免会有所不同。决定英语该种形式词汇化差异的原因在于是否存在语义嫁接因素,然而若将其应用于汉语,则发现情况并非如此。(为了便于对比,选择功能和形式上类似的语料。)
K:“+语义嫁接”
31. 独眼猴—独眼猪—独眼人(→独眼龙)
32. 三脚猫—三脚鸡—三脚桌—三脚人(→有三只脚的人)
33. 独腿鸡—单腿鸭—单腿人(→瘸子)
34. 六指儿童—六指琴魔—六指怪物
35. 双头蛇—双头兽—双头人(→连体儿)
L:“-语义嫁接”
36. 两室一厅
37. 风水先生
38. 二鼻象 = 有两只鼻子的大象
39. 三眉人 = 有三条眉毛的人
40. 四耳鸟 = 有四只耳朵的鸟
可以看出,在语义嫁接条件下,汉语中相应的名转形表达的词汇化不相同,存在高低之分;在非语义嫁接条件下,词汇化也有高低之分。因此,语义嫁接对汉语名转形来说,不是决定性因素。如:三脚人→有三只脚的人;但有时候却可以出现再词汇化现象,如:单腿人→瘸子。前者表现出低词汇化,而后者展示出再词汇化特征,原因何在?
以上两个词汇化例子都涉及人体部位,而且都存在语义嫁接,前者是多一只脚,而后者则少一条腿。但是相比之下,有三只脚的人似乎较为少见,而少一条腿的反而数量较多。从常规情况来看,人本身就只有两只腿脚,失去一条腿的可能性相对于多出一只脚的可能性要大一些,除非像三脚鸡一样基因突变,而这种情况极少。同理,两只鼻子的大象、三条眉毛的人及四只耳朵的鸟也几乎没有出现过(除了在科幻及恐怖小说中),而像独眼人和双头人等现象在医学上已经不罕见,这些词也得到了再词汇化现象,成为诸如“独眼龙”及“连体儿”等词。从功能上看,这些低词汇化词表现出较高的说明性特征,而再词汇化词的含义高度浓缩,被人们所接受,说明性特征减弱。因而那些在生活中常见且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现象,如连体儿等,往往表现出高词汇化;而那些不常见、刚出现的现象或那些少数人在头脑中所想象的奇特现象,则常以低词汇化的形式出现,在形式和功能上都多以说明为主。由于人类对自身的重视,所以关系到人自身特殊情况的词往往都已经被高度词汇化(前提是这种特殊状况已经形成了一类情况,而不是刚出现,或数量极少到可以忽略),这样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才会对描述这种情况的词句加以高度提炼进行词汇化。
除了对有生命特征事物的词汇化,汉语中对非生命事物的词汇化也表现出类似的特点。如呈现高词汇化的“两室一厅、三居室、智能手机”,表现出低词汇化的“有三盏灯的大厅”(虽不少见,但是人们对这种现象很少进行信息加工)、“有一百个房间的屋子”等。
这种词汇化过程有些类似于新词的发展过程。一个新词刚出现时,人们习惯于问其缘由,常常会对这种新词加以解释说明,用描述性的语言来解释这种词;而当这种现象已经被大多数人所接受,被人们熟知和了解时,人们就会对这种现象进行加工说明,以达到语言的经济性特点。
现象输入人脑,刺激大脑运作,长期的刺激会使大脑积淀关于这种信息及现象的经验,进而发挥主观能动性,对输入信息进行加工,对一系列现象进行提取,最后对现象及输入的信息进行概念化合成。这种合成的结果往往以高词汇化词表现出来。该词汇化的运作过程见图3。
图3 词汇化加工流程图
由图3可知,关系到是否可能合成高词汇化词的关键在于信息输入所造成的对人脑刺激的多少(其他因素属于人脑的功能方面,而大多数人在这方面的功能差别不大)。刺激越多,越能激发人脑的创造性功能,促进信息加工,合成高词汇化词;反之,输入的信息仅停留在说明解释阶段,呈现出低词汇化特征。用一个语言学上常用的术语来说,就是“刺激贫乏”。低词汇化词的形成是由于人脑中存储的此类现象或信息过少,难以激发人脑的主观能动性对信息进行加工,因而就难以进行信息的提取和合成,很难达到高词汇化效果。相反,若是刺激足够多,人脑就能发挥主观能动性,从而进行以上流程,产生高词汇化特征。网络词语在这方面表现得尤为明显,如当今流行的“凤凰男”“孔雀女”等词语,初次接触此类词的人很难在不了解该词含义的情况下就将这种高词汇化形式的词输入和保存于人脑中,而若接触次数越多,人脑得到的刺激越频繁,越能够对这种词的现象进行加工,从而真正在大脑中以高词汇化形式存在。此外,若这种词所描写的现象未能形成一类,人脑得到的刺激太少,那人们就不太可能对这种现象进行高词汇化,就更不用说再词汇化过程。可见,汉语名转形的词汇化与人的经验、理解及概念化过程密切相关。越是刺激较多的,词汇化程度越高;经验越少的,词汇化程度越低。因而,可以得出结论,影响此类汉语词汇化程度的决定性因素是“±刺激贫乏”,若“+刺激贫乏”,则词汇化低;相反,则词汇化高。
(三)英汉对比
英语中“N+ed”名转形前置定语的高词汇化特征主要取决于“+语义嫁接”;而汉语相应的原因在于“-刺激贫乏”,因而可以总结出两种语言高词汇化的特点是:
英语:[+语义嫁接] + [±刺激贫乏]
汉语:[±语义嫁接] + [-刺激贫乏]
若要实现英汉两种语言在词汇化程度上的接近,则需要英语=汉语,即:
英语=汉语= [+语义嫁接] + [-刺激贫乏]
这样就可以解释英汉语中存在的此类名转形词汇化程度接近的原因了。如M:
41. a. one-eyed man b.独眼龙
42. a. three-legged table b.三腿桌
43. a. six-fingered child b.六指儿童
上述例子中,英汉语的词汇化程度相当,均能以单个词的前置定语形式出现,英语例子符合了“+语义嫁接”的要求,汉语符合了“-刺激贫乏”的要求。此外,英语例子所列举的现象也较为常见,存在“-刺激贫乏”的特征;同样,汉语例子中也存在有“+语义嫁接”的特点。因此,上述例子中英汉语均具备了“ [+语义嫁接] + [-刺激贫乏] ”的特征,所以英汉语的词汇化程度相当。
可见,导致英语“N+ed”名转形表达及其相应汉语词汇化程度存在差异的主要原因在于其语义上是否存在嫁接以及心理上是否刺激贫乏。英语强调的是语义嫁接,凸显的是异;而汉语则强调心理层面上的被普遍接受,凸显的是心理上的同。若满足“[+语义嫁接] + [-刺激贫乏]”这一特征,则英汉两种词汇化程度相当;反之,两种语言的词汇化程度就出现了差异。
本文对英语“N+ed”形式名转形中作前置定语的形容词的词汇化差异进行了分析,发现英语中的名转形是否适用于该形式高词汇化的决定性因素在于是否存在语义嫁接:若存在语义嫁接,则通常可以用此类高词汇化形式;反之,则表现出低词汇化,多以说明性短语结构存在。此外,结合此类名转形相应的汉语词汇进行对比,发现语义嫁接对于其相应汉语来说并没有起到决定性的影响,汉语中的词汇化高低程度仍参差不齐。经对比分析发现,对此类名转形相应汉语词汇化高低起关键作用的是刺激贫乏因素:刺激越多,此类名转形越可能呈现高词汇化特征;反之,则表现出低词汇化特点。若该类型的名转形同时满足上述两个条件,即既具有语义嫁接又有非刺激贫乏的特征,则其对应英汉两种语言的词汇化程度趋同。由此可见,英语在词汇化上凸显的是异,而汉语则多强调心理上的同,归根到底,这是由英汉两个民族在认知事物上的差异性造成的,与民族特性相关。
注释:
① room与hall不同,这类词情况较特殊,需要从历时的角度考察其演变过程,限于篇幅,本文在此暂不考虑。
[1]Quirk,R., etc. 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M]. London: Longman, 1972.
[2]司显柱.名词定语,还是形容词定语?——论名词转类之形容词[J].外语教学,1996(2):5-7.
[3]周启强.词汇化模式的认知阐释[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9(1):63-66.
[4]罗思明,徐海,王文斌.当代词汇化研究综合考察[J].现代外语,2007(4):414-423.
[5]Briton.L. & E C Traugott. Lexicalization and Language Change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5.
[6]谭景春.名形词类转变的语义基础及相关问题[J].中国语文,1998(5):368-377.
[7]司显柱,李晓虹.英语名词转类形容词与名词派生形容词辨析[J].山东外语教学,1996(1):15-17.
[8]张谊生.名词的语义基础及功能转化与副词修饰名词(续)[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7(1):57-75.
[责任编辑 亦 筱]
2016-11-17
翟瑞梅(1987— ),女,安徽霍山人,助教,研究方向: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英汉语对比与翻译。
H313
A
1008-6390(2017)03-006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