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静华
(中山大学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275)
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
肖静华
(中山大学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275)
本文基于文献分析,从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视角提出了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概念,认为这是将产品与服务两种“微笑曲线”叠加在一起形成的随机曲面的价值网,既可能呈现出产品促进服务的技术效率模式,也可能表现为服务带动产品的技术效率模式,或两者融合的技术效率模式,由此构建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理论模型。研究认为,与工业化体系内的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相比,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具有更显著的整体协同创新特征,企业不仅需要从产品研发、供应链管理、智能制造和营销管理等价值链核心环节全面开展转型升级,还需要从战略管理及组织变革层面进行转型升级。在此基础上,探讨了企业实现跨体系转型升级战略的四个关键问题,并给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转型升级;模式创新;工业化体系;互联网体系
当前,中国制造企业面临着两方面的机遇和挑战。一方面,中国制造企业在面临全球经济一体化机遇的同时,又面临发达国家再工业化与发展中国家同类竞争的 “双向挤压”的严峻挑战(Lizbeth,2011);另一方面,中国制造企业在面临互联网带来的诸多机遇的同时,又面临成本压力、技术变革和新竞争格局造成的转型抑制或转型压力挑战(王玉燕和林汉川,2015)。中国制造企业如何在互联网环境下实现转型升级?如何通过转型升级实现从大到强的国家战略目标?这既是实业界面临的现实难题,也是学术界需要研究的新议题。
企业转型升级问题引发了国内外学者的高度重视和大量讨论(王建秀等,2013;毛蕴诗等,2015;Yan et al., 2015),现有研究有四个明显特征,一是多视角观察,二是多领域重叠,三是多学科交叉,四是多方法并用,并大体形成了以下共识:核心能力和动态能力是企业转型升级的基础,价值链重构是企业转型升级的主要研究范式,企业转型升级需要对战略及组织结构进行变革,智能制造与互联网的深度融合构成制造企业转型升级的主攻方向,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的转型升级需要有创新性的理论和制度支持。
尽管现有研究就单一问题而言在不断深入,但整体上尚未较好地回答两个关键问题:
第一,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的转型升级是从工业化体系转变为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在此情境下,制造企业将如何重构价值链?在互联网环境下,随着消费者对高品质、个性化和体验性要求的提升,产品与服务的融合成为必然趋势。尽管现有研究强调制造业服务化构成企业转型升级的路径和方向之一(Li et al.,2011;白清,2015),但该路径依然属于产品价值链范畴。互联网环境为制造企业从产品价值链切换为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提供了条件和机会,但现有研究对这种价值链重构的机理尚缺乏深入研究,因而难以为制造企业基于价值链重构的转型升级提供建议。
第二,在跨体系转型升级的情境下,制造企业的战略模式需要进行怎样的变革?互联网带来的连接模式变化,使商业环境从有序、稳定的状态变为复杂、混沌的高不确定状态(Eisenhardt et al.,2010),企业的竞争优势越来越难以长久持续(McGrath,2013)。因此,不少学者通过复杂适应系统(CAS)的视角来探讨企业如何在高度动荡环境下实现战略的敏捷性与灵活性(McMillan & Jeffrey,2016)。但总体而言,现有研究对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战略变革的讨论不足,尚未形成体系化的研究结论。
因此,探讨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理论价值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现有企业转型升级路径研究以产品价值链为基础,具有同类型价值链内的阶梯式或链内跃升式升级特征(毛蕴诗和郑奇志,2012;毛蕴诗等,2015)。本文通过引入服务主导逻辑理论和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理论,建构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重构理论。针对现有研究盲点,聚焦于探讨制造企业如何从产品逻辑的价值链转型为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剖析实现这种“切换频道”式价值链重构的内在机理,形成互联网环境下企业转型升级理论的创新,推动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理论在企业转型升级研究中的应用,为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构成中国制造2025这一国家制造战略的核心内容提供理论依据;另一方面,尽管学术界越来越关注在高度动荡环境下企业战略的发展变化(Eisenhardt & Martin,2000),但对互联网环境下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战略实现的研究尚不足。本文通过对企业跨体系转型升级的战略实现进行探索分析,形成制造企业转型升级战略管理的理论创新。
本文研究的实践意义主要体现在三方面:首先,中国制造业面临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双向挤压”的严峻挑战。2010年以来中国连续保持世界制造业第一大国地位,2014年制造业产出占世界比重的22%。然而,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制造企业转型升级或陷入低端“锁定”的路径依赖瓶颈(Lizbeth,2011),或在进入全球价值链高端时受到跨国公司的阻击而难以实现升级(Hupphrey & Schmitz,2004;王玉燕和林汉川,2015)。对此,学者们提出的应对策略是发挥比较优势转战其他发展中国家,但这又遇到其他发展中国家低成本的竞争压力。互联网环境为中国等发展中国家提供了破解该难题的机会,本文通过构建制造企业“切换频道”式价值链重构理论,可以为陷入低端锁定或受到高端阻击的制造企业提供打破锁定或突破围堵的创新策略与思路;其次,互联网环境下中国制造企业转型升级面临多重压力。一是消费者和竞争环境的改变,导致大量制造企业转型受阻,业绩下滑(谢康等,2016);二是中国金融业侵占制造业利润,对制造企业转型升级形成抑制(王玉燕和林汉川,2015),造成制造企业“逆实业化”或“逆升级”现象(金碚,2011);三是劳动力成本上升倒逼制造企业转型升级(任志成和戴翔,2015);四是85%的中国制造企业研发密集度低于3%,仅16%的企业进入智能制造应用阶段(任毅和东童童,2015),智能制造技术与管理之间的融合匹配对中国企业的转型升级迫切而重要。在多重压力下,制造企业必须进行战略与能力的根本变革。如何构建适应市场快速变化、面向消费者个性化需求的创新战略,有效提高智能制造技术与管理之间的融合匹配,成为中国制造企业共同面临、亟待解决的管理难题。本文可为中国制造企业借助互联网实施创新战略,提高智能制造的管理效能提供理论依据;最后,国家间的制造业能力差异能够解释国家间收入差异的70%(Hausmann et al., 2011),表明制造业蕴含的生产能力和知识积累是国家长期发展绩效的关键(黄群慧和贺俊,2013)。因此,如何借助互联网及大数据创造和维持中国制造业对中国经济长期绩效的稳定贡献,成为中央及各级政府和工业主管部门的工作重心之一,本文的探讨对各级政府制定推动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转型升级的政策措施具有启示意义。
本文余下内容安排如下:第二部分为文献综述,第三部分构建理论模型,第四部分为战略实现的讨论,第五部分为结论和政策建议。
国外学术界通常将“转型”与“升级”分别探讨,国内学术界则多将二者合在一起进行论述(王建秀等,2013)。本文也将企业转型升级视为一体,不对转型与升级进行细分。企业转型升级是一个制造更好产品、生产更有效率或转入技术含量更高活动从而获得更高回报的过程(Porter,1991;Poon,2004)。或者说,企业转型升级是指企业为提高持续竞争能力及产品和服务的附加价值,寻找新的经营方向而不断变革的过程,是产业转型升级的微观层面和最终落脚点(毛蕴诗等,2015)。互联网环境下企业转型升级,则指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内的转型升级转变为从工业化体系到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谢康等,2016)。
(一)互联网环境下基于价值共创的价值链重构
1. 产品价值链向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的转型
互联网环境下,企业的价值创造已经转变为企业与消费者、与合作伙伴的价值共创(Bettencourt et al.,2014)。服务主导逻辑是解释企业价值共创的重要理论基础之一(Vargo & Lusch,2004,2008,2011)。其中,“服务”是指行动者(企业、消费者或合作伙伴)为提高其他行动者的收益或自身收益而采取的专业化的能力应用(Grönroos & Voima,2013)。有别于产品价值链,服务主导逻辑强调服务是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经济交换的本质。产品只是服务提供中的一种价值分配形式,而不是唯一的价值表达。企业也不是单纯提供产品,而是为解决消费者所需的服务提供(Bettencourt et al.,2014)。因此,“价值共创”是服务提供者与服务需求者在彼此交互中的联合行动(Grönroos, 2012)。
企业需要开展面向价值共创的价值链重构,其主要原因在于:一是互联网改变了市场的信息结构、渠道的权力结构和企业价值链的成本结构,促使消费者由价值需求者转变为价值参与者,因而企业不得不面向消费者重构价值链(Prahalad & Ramaswamy,2004);二是信息技术支持企业便捷地采集消费者信息,低成本、高效率地与消费者进行交互,为企业重构价值链、实现价值共创提供了技术基础(Roberts et al.,2012);三是任何行动者拥有的资源都需要被组合或与其他资源组合,才能发挥有用性或变得更有价值(Arthur,2009)。因此,从由企业单方面主导的“价值满足体系”转向由消费者参与、合作伙伴支持的“价值共创体系”,是提升企业价值链效率的重要战略方向(Abrell,2015)。
现有价值共创研究侧重价值共创形成过程的理论探讨,强调遵循服务价值链和强化服务体验来实现价值共创,但对服务逻辑如何与产品逻辑相结合实现价值共创的机制缺乏深入剖析,尤其缺乏从产品与服务融合视角探讨企业价值共创推动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研究。
2. 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
学术界对于互联网对企业价值链重构会产生重要影响的认识存在共识(Azmeh & Nadvi,2014;杜晓静和沈占波,2014),尤其意识到苹果、小米模式等制造企业的创新商业模式,与以往探讨的制造业服务化或生产性服务之间存在重要区别,因为制造业服务化的“产品+服务”包由产品、服务、支持及自我服务和知识构成,且服务在整个“包”中居于主导地位,是企业价值增值的主要来源(Vandermerwe & Rada,1989;白清,2015)。显然,制造企业的这种服务“包”依然是从企业视角出发的服务,而非企业与消费者价值共创视角的服务,依然属于产品价值链下的服务。苹果、小米模式等制造企业创新商业模式,则是企业与消费者互动合作创造价值(Vargo & Lusch,2004,2008),制造与服务相互融合及相互渗透,二者之间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Musillik et al., 2012),而非结构上的产品+服务模式,由此,由实体价值链融合虚拟价值链形成价值矩阵,进而向三维柔性价值网的方向改变(杨学成和陶晓波,2015)。
与产品价值链不同,服务价值链强调服务的开放性或参与程度特征,及服务的个性化或整体体验特征,形成基于准备活动(前体验)、消费体验(体验价值来源),及(结果)后体验三个阶段(Tynan & Mckechnie,2009),且消费体验将产生一系列的价值共创结果(Holbrook,2000)。这样,产品价值链与服务价值链虚拟整合的价值链,即产品与服务深度融合的价值链,是融合产品价值链与服务价值链的三维价值链,如网络众包将消费者与企业角色虚拟整合成服务型消费者与消费型生产者(Bauer,2015),因而在价值创造过程中具有随机性和复杂适应系统特征(Stephen & Toubia,2010)。
在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中,消费者不仅是连接产品价值链与服务价值链虚拟整合的载体或桥梁,而且是重要的演变驱动因素。消费者不仅是产品的购买者和使用者,可能也是产品的发起者和设计者,形成消费者驱动的演变机制(王钦和张,2015)。同时,在大数据驱动的互联网管理实践的影响和推动下(Chen et al.,2012;冯芷艳等,2013),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也会形成大数据驱动的演变机制,如大数据驱动的智能制造体系形成的价值链(Wang et al.,2015;冯国华,2015)。产品价值链下的制造企业优化主要专注于精益生产、供应链及智能制造,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则通过关注各种数据资源,分析和利用环境变化来优化从设计、制造到销售等各个可以形成价值共创的环节(Ludwig,2015)。
现有基于制造业服务化或生产性服务的制造企业价值链重构研究难以适用于跨体系的互联网价值链转型情境,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成为解决上述问题的一个理论突破口。
(二)工业化体系与互联网体系的企业转型升级路径
基于工业化体系的企业转型升级路径研究主要从三个视角展开:一是从过程升级与产品升级,到功能升级与跨产业升级视角(Humphrey & Schmitz,2002;苏敬勤和刘静,2011),二是从技术升级与品牌升级,到基于技术相关性多元化升级视角,以韩国为例提出“学习论”(Yan, et al.,2015),三是从全球价值链视角,探讨企业内部升级与企业间升级,到本土或国家内部升级,及国际性区域升级,强调企业转型升级的学习过程(Gereffi,2005;程虹等,2016)。这些路径均以产品价值链为基础,常以微笑曲线为表达方式,具有同类型价值链内的阶梯式或链内跃升式升级特征(毛蕴诗和郑奇志,2012;孔伟杰,2012)。可见,现有制造企业转型升级路径是以产品价值链为基础的线性升级路径。
当技术出现突破性创新时,就是全球价值链突破常规升级轨迹的一次机会(张辉,2004)。互联网环境为制造企业从产品逻辑的价值链重构转型到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提供了条件和机会,如网络众包、互联网创新网络主体的协同研发等(Gouillart & Ramaswami,2010;王姝等2014)。基于智能制造体系形成的制造与服务相混合的制造方式,将使企业制造方式从传统产品生产线向产品服务集成式的智能化方式转型(Dutra et al.,2013),形成全球价值链“中间突破、两端发力”的转型升级路径(肖静华等,2016)。
现有研究尽管对互联网如何影响企业转型升级、或智能制造如何影响企业转型升级进行了初步探讨,但整体而言对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转型升级路径与非互联网环境下有的种种改变缺乏深入洞察,对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如何突破常规的升级轨迹实现跃升式转型升级缺乏系统研究。
(三)文献评论
现有企业转型升级研究主要针对工业化体系下的转型升级来展开,而非互联网环境下的转型升级研究,但为互联网环境下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探讨奠定了基础。尽管现有研究也开始重视互联网对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影响,但总体而言理论研究薄弱。从现有研究的成果来看,以下三个方面的研究亟待得到加强:
一是现有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研究将价值链重构视为基本研究范式,借助全球价值链重构分析来解释转型升级的发展路径。然而,互联网环境改变了企业与消费者、与合作伙伴之间合作的成本结构,需要尽快解决对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如何从产品逻辑价值链重构为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的难题,进而再对实现价值共创的机制进行深入讨论。因此,为实现企业与消费者、合作伙伴之间重构价值链、实现价值共创奠定坚实基础”。在此基础上,将互联网环境下企业动态能力、价值链重构与价值共创三者联系起来形成系统性的研究;
二是现有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研究主要属于工业化体系的分析,尽管有部分互联网体系的讨论,但对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理论框架缺乏深入的探讨。因此,亟待从核心价值链环节和战略层面对企业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理论进行探讨,为中国企业互联网转型升级实践和政策指导提供理论依据;
三是现有企业转型升级路径选择与策略研究的文献非常丰富,但大多属于产品价值链的转型升级路径与策略,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战略选择与策略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如何在互联网体系下探索转型升级的路径和策略,尤其是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战略实现及其关键控制点,是需要探析的重要问题之一。
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的转型升级模式创新,是从原来工业化体系内的转型升级转变为从工业化体系到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这种跨体系的转型升级需要构建新的理论,摸索新的方法,探寻新的路径。针对此,需要借鉴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服务价值链和协同演化理论,基于价值链重构探索互联网环境下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理论。为此,需要探讨两个问题:一是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是基于什么样的价值链重构模式?与工业化体系下的价值链重构模式有何不同?二是互联网环境下企业如何突破常规的转型升级轨迹,实现跨体系的转型升级模式创新?
与工业化体系下的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相比,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具有两个明显特征:第一,跨体系的转型升级是由以产品价值链为主转变为以产品和服务融合价值链为主,不是形成类似OEM-OBM-ODM这样确定逻辑或方向的产品价值链升级,而是从产品价值链的价值链“切换频道”到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形成产品与服务融合的新型价值链重构。或者说,跨体系转型升级由产品价值链下的较为确定的转型升级路径,转变为不确定的、高度变化的转型升级路径,因为产品与服务融合过程中存在随机性,导致跨体系转型升级路径存在高度不确定性;第二,工业化体系下产品价值链的转型升级,企业既可以整体上实现转型升级,也可以先产品后服务,或某个部门逐个实现转型升级。而互联网体系下产品与服务融合的转型升级,企业必须实施整体的转型升级,因而对管理的协同能力和体系提出了更高要求。因此,跨体系的转型升级提高了企业转型升级的战略风险,使企业突破组织惯性的难度更大(Hansen and Siew,2015),企业互联网转型升级更需要考虑和重视转型过程中的战略风险识别与控制(谢康等,2016)。
上述两个特征决定了互联网环境下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基本框架,互联网环境下企业价值链重构是基于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在工业化体系下,制造企业的价值链是以产品为核心的,聚焦于产品的研发和销售。互联网体系下,一方面,消费者直接参与到企业的研发、生产、销售等运作中,与企业形成紧密的合作关系;另一方面,制造企业与供应链合作伙伴、外部研发人员、社群中的意见领袖等开展多元化的合作,共同推动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由此形成企业与合作伙伴的价值共创。互联网驱动了市场主体之间的交互联合,促使价值链从由企业主导的“价值满足体系”(侧重企业内部研发、生产和营销)转向由消费者和合作伙伴参与共创的“价值共创体系”(侧重开放式研发、协作生产和个性化体验)。因此,通过产品与服务深度融合重构制造企业价值链,是提升制造企业价值链效率、培育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战略方向。制造企业要实现面向消费者的生产制造转型升级,必须要从工业化体系切换到互联网体系。
作者依据2012年以来研究团队先后对真维斯、梦芭莎、索菲亚、酷漫居、美的集团和广汽股份等多家企业的长期跟踪调研和案例研究(肖静华等,2014,2015),认为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是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主导线索,因此,从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视角探讨企业实现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有助于更清晰地剖析这种转型升级的本质和特征。从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理论来看,工业化体系下的转型升级本质上是产品价值链的技术效率进步模式(谢康等,2012,2016),以微笑曲线为代表的制造企业价值链体现了这种价值链的特征(参见图1-a)。另一方面,服务价值链强调服务的个性化(客户体验程度)与开放性(多主体参与程度)两端高的服务行为微笑曲线(参见图1-b)。
图1 :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重构的概念模型
从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视角来看,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通过协同演化动态能力将产品价值链与服务价值链进行持续融合,形成产品与服务深度融合价值链,即将产品和服务两种价值链组合在一起形成的随机曲面(参见图1-c),既可能是产品促进服务的技术效率模式,也可能是服务带动产品的技术效率模式,还可能是两者融合的技术效率模式。
在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中,产品价值链和服务价值链中的任何一个维度方向,都有可能成为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转型升级的主导方向,其中充满了不确定,因而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存在大量的战略风险,需要对企业互联网转型进行战略风险控制(谢康等,2016)。
与工业化体系下的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相比,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的随机波动特征,使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具有高度的整体协同创新特征,企业不仅需要从产品研发、供应链管理、智能制造、营销管理等价值链核心环节开展转型升级,同时还需要从战略管理及组织变革层面全方位进行转型升级(肖静华等,2013,2014,2015;谢康等,2016)。只有这样,企业才有可能实现互联网转型。其中,企业与消费者协同演化动态能力构成互联网环境下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能力基础,从工业化促进信息化的效率模式转变为信息化带动工业化的效率模式,则是企业实现互联网转型升级效率模式的主导性创新方向。
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主要围绕消费者为核心来展开。尽管在工业化体系下企业也强调以消费者为核心,但企业实质的运作还是以产品提供为核心,因为在工业化体系下,企业真正做到以消费者为核心的成本是极高的。然而,在互联网环境下,企业围绕消费者为核心,是可以做到的,并且将构成企业核心竞争能力。在企业与消费者协同演化动态能力基础上,企业基于快速迭代创新驱动战略的战略管理及组织变革,构成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战略实现模式。在这种战略指导下,形成价值链核心环节的一系列具体转型升级方案。
在研发转型升级方面,互联网促使制造企业从内部研发转变为开放式研发,一是消费者成为企业的异质性资源,并对产品设计起到决定性影响,企业研发通过网络众包而更容易获得成功;二是跨界和协作成为影响企业研发效率、决定研发效果的新形式,成为企业实现开放式协同创新的重要基础。在供应链转型升级方面,互联网带来的信息共享程度的增加和直接面向消费者的“去中介化”效应,成为驱动企业供应链转型的两大动力,尤其是电商的兴起将消费者纳入到供应链运作体系中,打破了原来完全由企业构成的供应链体系。因此,互联网环境下企业需要从面向合作伙伴转型为面向消费者的供应链(Xiao et al., 2013;肖静华等,2015);在营销转型升级方面,企业与消费者价值创造关系和方式的改变,形成了将价值提供转变为价值共创的营销模式创新(Xie et al.,2016;吴瑶等,2017)。
为实现战略转型及价值链核心环节的转型升级,企业需要构建其适应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能力基础——企业与消费者协同演化动态能力及相应的信息技术(IT)能力。由此,我们提出如图2所示的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理论模型。由图2可以看出,这种转型升级模式主要从四个层面形成协同管理创新:
首先,在战略与思维模式创新层面,工业化思维需要转变为互联网时代的思维方式和文化精神,如互联网思维。现有研究对互联网思维有不同角度的分析(李海舰等,2014),我们认为,互联网思维有四个基本特征,一是免费思维,二是客户思维,三是合作思维,四是迭代思维。这四个主要特征及内涵决定了互联网情境下企业战略需要从工业化体系下的竞争战略转变为互联网体系下的合作战略,形成以快速迭代创新战略为特征的企业战略管理模式,如面向消费者的制造(C2M)创新驱动战略等。显然,互联网体系下的合作战略需要具有互联网思维的领导核心来形成和实施才有可能取得成功,这是企业实现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第一个层面的协同管理内容;
图2 :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理论模型
其次,为落实企业合作战略的转型,需要在核心价值链环节实现模式创新,如研发模式从内部封闭转变为开放协同,供应链模式从面向合作伙伴到面向消费者协同,制造或运营模式从大规模生产到智能制造及智能联盟协同,营销模式从产品主导的价值提供转变为多主体合作的价值共创。这四个核心价值链环节之间均需要实现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由此带来四者之间的协同创新管理问题,这是第二个层面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协同管理内容;
再次,为实现企业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战略、文化、核心价值链环节的协同管理,需要企业进行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能力基础创新。具体包括三个方面,一是企业需要对既有的IT能力创新,使面对企业内部的管理信息系统(MIS)能力转型升级为面向社会或消费者的合作信息系统(CIS)能力;二是企业组织变革创新,使企业从工业化体系的矩阵式或科层制组织模式转变为面向消费者的前端小团队-后端大平台模式;三是企业转型升级能力基础的创新,从工业化体系的动态能力转变为互联网体系的企业与消费者协同演化动态能力。这三种能力基础模式创新之间的协同,构成第三个层面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协同管理内容;
最后,上述三个层面之间的协同管理,构成企业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第四个层面的协同管理内容。
从企业战略管理创新角度看,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就是从面向大规模生产的竞争战略到面向C2M的快速迭代创新战略的转型升级模式创新。互联网环境的聚合性使消费者成为商业的核心,竞争优势变得越来越短暂和不确定,企业必须进行面向消费者的战略创新。制造企业原有以稳定结构为特征的战略模式需要转变为以适应复杂市场变化为特征的战略模式,即构建面向C2M的快速迭代创新战略,由此形成互联网环境下制造企业转型升级的战略管理创新。
互联网环境下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的战略实现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面向C2M的快速迭代创新战略的目标特征。与面向大规模生产的战略目标特征相比,互联网环境下企业转型升级模式创新战略的目标特征,主要表现为以消费者需求和体验作为企业战略定位的核心标准,通过满足消费者需求和提升消费者体验来倒逼制造企业提升产品质量,形成口碑营销。
第二,互联网体系下企业面向C2M的快速迭代创新战略的实现特征。与面向大规模生产的竞争战略自上而下的实现特征相比,制造企业面向C2M的快速迭代创新战略实现特征表现为上下结合。在互联网环境下,由于市场的快速变化,制造企业的竞争优势变得越来越短暂和不确定。为了应对这种变化,企业一方面需要采用面向复杂环境的多主体、小团队决策的自下而上战略模式,以快速捕捉和适应市场变化;另一方面,又需要采用资源集中配置与整合的自上而下战略模式,以打造应对市场变化的核心能力。两种战略发挥不同的功能与优势,共同形成快速迭代的创新战略。
第三,互联网环境下企业面向C2M的快速迭代创新战略的竞争优势特征。制造企业面向大规模生产竞争战略的竞争优势主要在于低成本或差异化,但互联网环境下快速迭代创新战略的竞争优势主要在于基于信息和数据形成的知识优势(Aghamirian,2015)。在快速多变的环境中,企业的竞争优势会在短时间内消失殆尽,因此,要保持领先,就需要建立并利用多个瞬时优势(McGrath,2013)。互联网及大数据的技术和应用创新为企业带来了动态、多维的盈利空间,使企业的盈利从直接面向消费者的收益转为基于大数据的知识收益和跨界合作收益,企业通过对知识的不断更新来促进瞬时优势的不断涌现,形成动态、多维赢利模式而为制造企业带来新的竞争优势。
第四,互联网环境下企业面向C2M战略的组织结构变革。从面向大规模生产的竞争战略到面向C2M的快速迭代创新战略的战略变迁,决定了制造企业的组织变革方向,通过组织变革来支持创新战略的实现。此时的组织形态一方面要能及时精准地感知高度复杂和动态的市场环境,另一方面又要能对动态调整的决策提供保障和支撑。这样,要实现快速迭代的创新战略,企业的组织结构需要向前端独立小团队、后端集成式资源大平台转变,从而形成生态体系式的结构。
从价值链视角分析,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就是产品与服务两种微笑曲线叠加在一起形成的随机曲面,即产品与服务融合价值链创新。与工业化体系下的转型升级模式创新相比,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具有高度的整体协同创新特征,企业不仅需要从产品研发、供应链管理、智能制造和营销管理等价值链核心环节全面开展转型升级,还需要从战略管理及组织变革层面进行转型升级。企业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战略,需要在面向C2M的快速迭代创新战略的目标特征、创新战略的实现特征、创新战略的竞争优势特征,及企业面向C2M战略的组织结构变革四个方面构建战略能力。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我们认为,中国企业从工业化体系向互联网体系的跨体系转型升级模式创新,需要重视以下三方面的管理问题:
第一,在国家大力推动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背景下,深化企业内部的产品与服务融合管理。强化企业在研发、生产和营销等环节的产品与服务深度融合,促进企业向服务化高端方向扩展。在这个过程中,强化企业产品与服务的相互促进融合模式的转型升级,逐步从以工业化促进的效率模式为主转变为以信息化带动的效率模式为主,形成互联网驱动下的产品与服务深度融合的转型升级创新模式;
第二,通过物联网、云计算和大数据等途径和手段,紧紧围绕消费者的需求变化,逐步构建企业与消费者协同演化动态能力,而持续提升这种能力,使企业不仅可以及时捕捉消费者需求的变化,而且可以及时调整自身的创新模式。同时,通过面向C2M的快速迭代创新战略及组织变革来及时适应消费者需求的变化。在局部或个别领域,甚至可以尝试创新引领消费者需求的变化,从而在互联网环境下实现企业发展的主导模式;
第三,以互联网思维和文化价值特征为手段,大力推动企业内部从高层到中基层管理者,乃至员工的互联网思维及文化价值观的宣导。在此基础上,构建企业面向C2M的快速迭代创新战略。在互联网环境下,企业难以像工业化时代那样寻求持久的竞争战略,只能寻求能快速适应消费者变化的能力——企业与消费者协同演化动态能力。在这种能力基础上,战略寻求的是瞬时、随机的企业竞争优势,是企业与消费者或合作伙伴的生态圈合作利益。因此,互联网环境下企业竞争优势将更多地体现在企业合作能力基础上,培育企业的合作能力就是培育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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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Model Innovation: from Industrialized System to Internet System
XIAO Jing-hua
(Business school,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275, China)
Based on the literature analysis, this paper come up with the concept of value chain of product and service Integr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gration of inform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Besides, we think that the product and service integration model can not only present the phenomenon of product accelerate service’s technical efficiency model, but also can present the phenomenon of service accelerate product’s technical efficiency model. In this way, we build up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model of across system: from Industrialized System to Internet system. Result shows that, compared with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model innovation in the Industrialized System,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model of across system——from Industrialized System to Internet system——apparently has an integrated co-innovation characteristic. Firm not only needs to upgrades their product innovation, supply chain management, intelligent manufacturing and marketing management, bust also upgrading their strategic management and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Based on the discussion above, we come up with the four key question of across system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model innovation, and also give our suggestion for the industry.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Model innovation; Industrialized System; Internet system
F403.6
A
2095-7572(2017)02-0055-12
〔执行编辑:刘自敏〕
2017-2-11
本文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供应链协同中信息系统的治理价值研究”(71371198)的阶段性成果。
肖静华(1968-),女,中山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山大学信息经济与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方向:企业互联网转型管理、供应链信息系统价值、电子商务战略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