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
南极至尊少年营
此次的南极之旅,我们乘坐的“海钻号”游轮上有6个来自不同家庭、不同教育背景、性格差异很大的孩子:13岁的自闭症女孩;刚上初中一年级,沉溺于网络游戏的电脑高手;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连驾驶舱内的仪器仪表等专业术语也不在话下,已经被保送上海一所名校的超级学霸;对国内现行教育体制抵触叛逆,却在学习环境宽松自由的国际学校如鱼得水,瘦瘦高高的帅哥;唱歌摄影都超棒,多才多艺,马上要作为交流生到美国上高中的小姑娘;正在读汽修职业学校,发誓要早日挣钱孝敬爸妈的农村少年。
最初我很诧异,三月并不是学校放假的日子,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处在课业紧张的时候,他们的父母怎么会让他们放下学校的课程,跑到遥远的南极来呢?
组织这条船的陈总是一位搞教育出身的企业家,他对几乎只有集体教育而缺乏对不同孩子的个性化教育的中国教育现状一直心存遗憾。他很希望自己能通过实践探索出一条能够补充学校教育的缺失、匹配不同孩子个体生命差异的教育路子。为了这个梦想,他为自闭症女孩和她的妈妈,以及那位读汽修职业学校的农村少年出资,赞助他们来南极,希望他们和别的孩子一样,在走读大自然的过程中,找到自己未来的人生方向。
我前不久写作出版了一本快乐妈妈教育笔记《蒜头的世界》,和陈总有非常契合的教育理念。因此,当陈总和船方决定在“海钻号”上举办南极至尊少年营,并提出希望由我来担任营长时,我没有丝毫推却和犹豫,立刻答应下来。
因为主持这个少年营,我有幸和这些孩子们有了比较深入的接触。
走进天堂湾
去天堂湾那天,天空飘着细碎迷蒙的雪花,阳光从蓝天洒下来时,雪花在金色的光照里翻飞起舞。
天堂湾正如它的名字一般绮丽秀美。来南极的人在经历了德雷克海峡风浪中的颠簸不适之后,再来到天堂湾,仿佛进入仙境,一下子神清气爽。
最开心的是乘坐在冲锋舟上破冰前行的孩子们,他们个个神情放光,两眼看不够地望着扑面而来的黑色冰山。显然,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美丽奇特的黑冰,這大大超出了老师在课堂上教给他们的知识范围,但真实的大自然课本就打开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惊喜地发现,校园之外,原来有那么多的未知,是那么辽远。
探险队员克雷斯在孩子们不断发出的尖叫声中平静地讲述黑冰的由来。克雷斯说,南极的冰山是有生命的,它们和人一样有血管有心脏,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我们可以从冰山的颜色大体猜出它们的年龄,白冰大约在百万年以上,蓝冰可能在千万年以上,而我们现在看到的黑冰就是亿万年以上的“老爷爷”了。因为年代久远,冰雪里的空气被岁月挤压出来,冰层坚硬无隙,光线不能穿透,久而久之,原来透明的冰就变成黑色的了。
那位被保送名校的学霸戴着一副玻璃片上都是圈圈的深度眼镜,虽然她还不满18岁,但已经有点女学究的模样。少年营的孩子们平时不太爱跟她玩,她常常显得有点孤单和落寞。但她外语很好,克雷斯讲解黑冰时,学霸主动充当翻译,有时还流利地用英语问克雷斯一些问题。当学霸和老外自如地对话时,我看到了她眼中的自信,也看到了围在一旁的孩子们歆羡的目光。
学霸的心在小伙伴们渴求了解黑冰知识的急迫神情中湿润温暖起来,她耐心地将克雷斯的每一句话翻译讲解给他们听。她的讲解生动有趣,让孩子们觉得,这位学霸姐姐其实并不高冷。当那位就读于国际学校的帅哥和沉溺于网络游戏的电脑高手都向学霸竖起大拇指,表示以后也得好好学外语时,学霸姐姐说:“你们也可以的,你们那么聪明,一定会学得比我还好!”她和他们击掌相约:拼命学习拼命玩,玩转应试教育!明年春天北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