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拴怀
清明时节雨纷纷。
今天又是清明节了,但见那马路边、山坡上、田地里,一群群一簇簇的人,手捧着鲜花,胳臂上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满登登的东西,都在飞快地走着,走着……去看望那些已升入天堂躺在地里的先人们。也许在那边,老先人们也是在眼巴巴地等待着自己的儿女们能早点来给他们送些花的穿的吃的……這就是阳间和阴间的两个世界。更是一种思念,一种缅怀,一种寄托,一种难以割舍的亲情……
自从母亲1982年11月去世后,每每清明节到来时,我都无不思念已经离去的她——生我养我的母亲。1997年9月,整整73岁的父亲也离我们而去了。由之,使我对清明节这个日子尤为重视。想念着母亲,思念着父亲,更加想念他们在世时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还有那一桩桩养育我们时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谆谆教诲,还有我们不听话时母亲父亲教训我们时的那种十分让我们敬畏、十分惧怕的神情。
一大早,我就坐了个顺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在10点多我就回到了老家。弟弟在家已把祭奠父母的纸香烟酒食品都已准备得妥妥当当。不一会儿,哥哥和侄儿也将他们准备好的祭奠物品拿了过来,放到了弟弟家的门外,喊着叫我们去上坟。我们便拿着锨,提上准备好的祭品从弟弟家出发。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路十分的泥泞,十分的难走。虽是如此,哥哥、我、弟弟,还有儿子侄儿们没有一个说难走。都踩着泥泞不堪的通往村子后方的土路吃力地一步一步地艰难地向埋葬父亲母亲的墓地走着……每迈一步犹如脚下被磁铁吸住似的沉甸甸的……经过了20多分钟的行走,我们来到了父母的坟墓前,看见坟头上那些长得零乱的杂草、大小不一的树枝,还有那没有形状的石块,我们就一个个放下手中拿的东西,一起朝着父母的墓深鞠一躬,然后就动手对坟墓上的杂物一一进行清理。当哥哥说:“好了,咱们给老人烧些纸祭奠祭奠父母大人吧。”我们一边用小木棍来回翻着正在燃烧的东西,一边向过世的人说着久未说的话,也让在那边的亲人知道他们并不寂寞,还有很多很多的亲人在牵挂着他们……就这样,只见那带来的东西在旺旺的火里渐渐地燃去,随着渐渐燃烧的火,我们的心仿佛也在燃烧似的,想念着离世父亲母亲的那份情,不由得愈加殷切、愈加厚重、愈加眷恋起来。仿佛在那燃烧的火中看到了他们的音容笑貌,使得我们思念亲人的那份情怀更加激烈、更动容、更加的难以自拔。看着那即将奄奄一息的火的时候,才真真地意识到感知到父亲母亲是早已离我们而去了,而且去得是那么那么的远……望着那被一棵棵树围起来的坟墓,想着安葬在里面的父亲母亲时,顿觉心里酸楚楚、凄凉凉、痛闵闵的。
父亲在村里是很有威望的人。自从我记事时起,父亲就一直担任着村里的队长,村里的大小事,村里乡亲们家里的大小事,他们都愿意找我父亲来商量解决,父亲从来都是个很热心的人,从不拒绝前来请求帮忙的人,也从不给人家摆谱要好处……母亲是个特别善良的人,十分勤俭持家。因为父亲经常忙队上的事情,很少顾得上家里的事,所以,家里的大小事情全是由母亲一个人在打理。我们兄弟姐妹多,母亲既要看管我们兄弟姐妹还得忙着做家务,烧菜做饭、洗衣扫地等大大小小的家务活全是母亲一个人在忙活。渐渐地我们长大了,也能给父亲母亲帮上一些忙了。每当我们帮着父亲母亲做好一些事时,父亲母亲都会及时地对着我们夸上几句,那时的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叫累,只觉得很开心很开心。有时候干错了事也不免被父亲母亲骂上一顿,甚至打上一顿,但哭完了还是一个劲地抢着干父亲母亲分配给的活……
想着想着,我们便已离开了父母的墓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这时,天也不再下雨了,刚才还泥泞的路也显得好走了许多。这路,犹如我们人生的路似的,有好走时也有难走时,有泥泞时也有滑溜时,有平坦的柏油路光溜的水泥路,也有弯曲的山路羊肠的小道,不管是什么路,只要你心中有理想的目标、宏伟的蓝图,你的路就永远是坦途,你的前面就永远地有着道道的曙光在闪烁,在照耀着你前行,伴随着你奋进……
责任编辑:曹景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