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幼德 楼星辰 李玉宏 阮桂红 钟培源
石嘴山,“塞上江南”宁夏的一颗明珠之城。
它得绵延黄河之灵气,挟巍巍贺兰之雄风,据守宁夏之北。
石嘴山是一座历史悠久、积淀深厚的文化名城,也是基础雄厚、创新发展的工业城市;是五湖四海、开放包容的移民城市,也是富有魅力、充满活力的现代城市;它是山水交织、绿色发展的园林城市,也是团结和谐、民生幸福的文明城市。
多重标签下的石嘴山呈现出了多彩的面孔。
《解读石嘴山》栏目以全新的视角,走进石嘴山,寻找它形成与发展过程中的一些脉络,体现地方特色,留住城市记忆;并以一个个精彩片段和鲜活故事,把这里的山川地理、风物民俗、风光美食、城市发展一一呈现献出来。
发现石嘴山是为了挖掘这座城市被我们所忽略的、不曾了解的历史、现今和未来,从而弥补盲点、添充新知,更全面深入地认识这座城市,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感受它的多彩与魅力。
——編者按
石嘴山,因贺兰山与黄河交汇处“山石突出如嘴”而得名。其历史最早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平罗、惠农等地都曾经发现过古人类活动的遗迹。秦时,蒙恬北逐匈奴收复河南地,在此设立浑怀障(今平罗境内兵沟汉墓附近),以御匈奴。汉时,首设廉县,为其行政建制之始,后为游牧民族牧地。唐筑定远城,设定远军,置定远县,后升格为警州。西夏时属定州,元时属宁夏府路
关于“石嘴子”的得名一度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古时石嘴山是一片神秘的土地,西面有座大山,名曰贺兰山,东边有条大河,名叫黄河。贺兰山上有一个天然洞窟,称白虎洞,内有白虎,常吞云吐雾,呼风唤雨。黄河之水自西向东滚滚而来,向山而流,山河终汇于一处,在石嘴山归于河槽形成喇叭状。西河和黑龙沟都在此段入黄河,西河里的蛟龙和黑龙沟中的黑龙常于此地争河霸水,兴风作浪,当地百姓苦不堪言。白虎闻知此事,到河边一看究竟,只见二龙争斗,一时云起水涌,骇浪惊涛。白虎大怒,面河大吼,声如巨雷,大有撕蛟扯龙之势。二龙大吃一惊,仓皇逃遁。后由菩萨点化,二龙化作二沟以排水患,白虎亦化作巨石,踞于河沿。巨石形如虎口,面河而开,雄视洪流,以镇河平波,自此河道兴顺,舟楫安然。当地百姓也遂称之为石嘴子。
传说反映了人们对地名来源的遐想和对平安祥和生活的向往,带有神秘主义色彩,也许无从考证,但石嘴子渡口在古时候曾是著名的摆渡码头是不争的事实。秦汉时期,这里就有船只往来。公元450年前后的北魏时期,石嘴子渡口水运尤为兴旺,朝廷向沃野镇(今内蒙古自治区五原县)运送军需给养,石嘴子是必经之地。清代曾在这里设市口,汉蒙互市,每月交易三次。在原石嘴子的市镇街区里有一块石碑(现已不在),碑文记载:“蒙古一二月出卖皮张,三四月卖绒毛,五六月羊,七八月牛马,九月茶马,毕岁以为常。”商贸繁荣可见一斑。清光绪年间至民国初期,宁夏、内蒙古等地的羊毛在这里聚集打包运往天津等地,当运羊毛的船只满仓起航沿黄河而下时,远远望去宛如一条巨龙穿梭在黄河上,连绵百里,蜿蜒不绝,足见其水运之繁华。
当时光的脚步转至20世纪50年代,伴随着经济的发展,黄河石嘴子渡口运输业又一次变得发达起来。赶到旺季,在码头等候摆渡的汽车、拖拉机。畜力车,河东、河西赶集的人有时排队达1公里。后随着渡口处石嘴山黄河公路大桥竣工通车,取代了原来的渡口摆渡,至此,曾经繁荣的码头景象才退出历史舞台,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石嘴山在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活动的遗迹。现已考古发掘的平罗明水湖、惠农燕子墩、陶乐高仁、程家湾、察汗埂等地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存和分布于贺兰山沟谷的早期岩画,表现了远古游牧民族经济生活、社会风貌和原始宗教的鲜明特征。
明水湖新石器时代遗址位于平罗县西北9公里的简泉农场机砖厂附近。遗址北靠长城,遗物多集中在北长城的一个豁口内。地表发现用燧石打制的石锥、石刮削器、石叶、石片、石核等细小石器40件,同时还有泥制红陶、夹砂灰陶陶片和石珠等。陶乐高仁泉子湾新石器时代遗址位于高仁镇泉子湾,地表残存大量石器、陶器残片及被火烧过的动物骨骼等。磨制石器有斧、刀、凿等,石质坚硬,通体磨光,制作精细。斧首和刀柄上多有圆形穿孔,有使用痕迹。细石器主要用燧石等石料制成,常见有箭头、尖状器、刮削器,还有柳叶状长条石和楔状石核。石楔为长边三角形,近底端的两侧各有一凹槽,便于和箭托固定,是狩猎的好工具。红陶残片为夹砂红陶和夹砂黑陶两种,质地松散,器表粗糙,烧成火候不够。
石嘴山境内涝坝沟新石器遗址的发掘,为研究贺兰山人类文化的形成提供了重要依据,由此可以推测出贺兰山岩画的形成与早期先民有着密切的联系。早在北魏时期,地理学家郦道元就已经发现和记录了宁夏贺兰山和与之相邻的内蒙古阴山等地区的岩画。现已在石嘴山境内贺兰山北段的黑石峁、树林沟、西峰沟、韭菜沟、归德沟等处发现岩画2000余幅。岩画题材均取自古代放牧、狩猎及各类动物活动状况,岩画形象逼真,艺术造型古朴粗犷,颇具自然之美,生动展现了原始先民和游牧民族对生产、生活、生育、生命、娱乐、爱情的执着热爱,对宗教、信仰、理想的狂热追求。岩画所表现的当时人们生产生活、原始信仰、风俗习惯。艺术审美观念以及那个时代的自然景观,是当时社会历史的真实记录。
公元前222年,匈奴趁秦灭六国大战中原之际,渡河而下,侵占了水草丰美的河南地,进而控制了整个石嘴山地区。此后,匈奴以河套地区为基地,不断南侵,危及秦室安危,成为大秦帝国的心腹大患。
公元前215年中,秦始皇北巡,遇卢生被告知“亡秦者胡也”之预言,闻之大惊,遂于当年派遣大将蒙恬为帅,统领30万大军北征。在黄河之滨,蒙恬率领的秦军和匈奴骑兵展开了一场场生死交锋。秦军锐不可挡,势如破竹,在黄河上游经过多次大战,终将匈奴驱逐到阴山以北的漠北地区,收复了河套地区的黄河以南各地,得肥饶之地七百里,包括今宁夏平原及石嘴山地区。
蒙恬收复河南地后,在修筑万里长城的同时,开始为大秦构建庞大的军事防御体系。一是“城河上以为塞”,二是“筑亭障以御戎人”。当时在宁夏境内修筑了两个障,一个是神泉障,在今吴忠市利通区金积镇以西,另一个就是塞外浑怀障,在今石嘴山黄河东岸的平罗县陶乐镇南部,这是石嘴山境内迄今最早的军事工程。秦塞外浑怀障的防线近200公里,驻守官兵千人以上。
浑怀障修筑完成之后,秦室为补充军粮,“徙谪戍”,迁徙一大批移民来此戍边,今石嘴山地区得到了首次开发,蒙恬因此被称为石嘴山地区最早的开发者。此后,从秦至唐经历了800余年的盛衰,边城要塞浑怀障终被废弃。
浑怀障因蒙恬而闻名,蒙恬因浑怀障而留名。陶乐这座名不见经传的乡镇现在也因蒙恬和“浑怀障”成为旅游胜地。
石嘴山市西北部的贺兰山各山口连接南北,为中原王朝北部设防的重要地带,以“塞上锁阴”著称。明王朝曾在此设有军事屏障,现存的几段明长城遗址就是这段历史的证明。“边城”指在石嘴山境内修筑的长城,多为明王朝防御蒙古部落的侵扰而修建,主要有西长城、北长城、旧北长城(含陶乐长堤)等几条骨干边墙。
西长城,古称“边防西关门墙”,修筑于明弘治元年(1488)以前,南起甘肃靖远芦沟界,在贺兰山韭菜沟进入石嘴山地区后,沿贺兰山东麓北上,越郑官沟,到贺兰山扁沟与旧北长城相接。
北长城,修建于明嘉靖十年(1531),由沙湖西至賀兰山枣儿沟,凡三十五里,是明时的“边防北关门墙”。这段长城虽经几百年的雨水冲刷,但是依然被较好地保存了下来,雄屹在塞上大地。
旧北长城,修筑于明朝洪武至弘治年间(1368~1500),俗称红果子长城。眺望红果子长城,犹如一条巨龙从黄河中跃起,向贺兰山蜿蜒奔腾而来,它跃上山脊,在扁沟旁山嘴将头颅高高昂起,形成一座烽火台。
明代修筑边墙以来,边界摩擦逐步减少,边防驻地军民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清以后,边界战事更少,长城的战略防御作用日趋弱化。至道光年间,“边墙晚照” 已成为平罗八景之一。道光年间,在平罗任知事的郭鸿熙在《边墙晚照》诗中写到“锋镝销熔战垒空,断砖零落野花红,村倦倚苔垣坐,闲话桑麻夕照中。”此乃其景真实写照。
夕阳中站在贺兰山巅,遥望这“断砖零落”的长城,已幻化成雄浑壮阔的风景,成为闪耀着人类智慧光芒的灿烂文明。
汉武帝时,朝廷因为有了“文景之治”的资本积累,国力大增,遂开始积极储备军事力量,待其安抚南越、稳定南方之后,遂大规模对胡人用兵,着手解决北方边境问题。在其登基7年(前134年)后,开始首次筹划大规模对匈奴用兵,征伐歼灭之,此后40余年的时间西汉王朝共对匈奴发动战争18次,大规模作战3次,终使“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取得了战争决定性胜利。
打败匈奴的著名战将卫青、霍去病,北征匈奴时都曾经过石嘴山境内。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卫青收复河南地之战就曾经过石嘴山市境内。此战结束后,汉武帝曾言之“今车骑将军青渡西河至高阙,绝梓岭,梁北河……”汉武帝这里所说的西河,就是今石嘴山市至内蒙古五原一段黄河。《水经注》载:“河水又东北径廉县故城东,王莽之西河亭。”卫青追击匈奴经过的西河,大概位置就在今石嘴山境内的河西地区。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霍去病长途奔袭匈奴主力的祁连山之战,也曾经过石嘴山地区。霍去病此战渡河西去,越过贺兰山深入匈奴腹地,孤军作战,追过居延,沿黑河追至祁连山下,与匈奴主力展开决战,结果大获全胜。匈奴休屠王全军覆没,经此战元气大伤,退出漠南,无力再对汉室发动战争。
(文字和部分图片由石嘴山市市委宣传部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