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地区农户生计转型影响实证调查

何瑞娟

摘要基于英国国际发展署提出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选取宁夏回族聚居区4个县区的8个村落作为研究对象，通过田野调查获取数据，运用定量分析方法，构建二元Logistic模型，对民族地区农户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的关系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由于地区差异明显，农户不同生计资本的拥有量对其生计策略的选择存在显著的影响，同时也间接影响着农户生计转型，致使呈现出不同的生计模式。在此基础上，就如何促进民族地区农户生计的快速转型提出相应的对策措施。

关键词农户；可持续生计；生计转型；民族地区

中图分类号F32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517-6611（2017）32-0235-03

Empirical Investigation on the Influence of Farmers Livelihood Transition in Ethnic Minority Areas—Taking the Arid Region from Mid Ningxia as an Example

HE Ruijuan

（College of Economics， Beifang University of Nationalities， Yinchuan，Ningxia 750021）

AbstractBased on the sustainable livelihood frame UFID suggested，based on predecessor research，choosing 4 counties 8 villages as research object from some inhabited areas in Ningxia Hui Autonomous Region by means of fieldwork，applying quantitative method to build binary Logistic model，and makes further empirical study for the relation of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 and livelihood strategies from ethnic minority areas.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farmers holding quantities of different livelihood capitals had an apparent effect on livelihood choices，and effect on livelihood transition indirectly，leading to different livelihood model.On these basis，we put forward corresponding countermeasures how to promote the livelihood transition of farmer livelihood.

Key wordsFarmers；Sustainable livelihood；Livelihood transition；Ethnic minority areas

貧困问题一直是困扰我国整体发展的根源问题，同样也是世界上其他国家面临的严峻挑战之一。贫困人口多集中在生态恶劣、经济滞后的边远民族区，而缓解贫困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农户的生计转型。生计转型是指“农户赖以生存、生活的职业或产业发生根本转变，农业生产与农村土地依赖性由强减弱的演变过程”[1]。显然，生计转型的本质是农户生计策略的转变，这对农户的生存与发展起着决定性作用。周新建等[2]探讨了西双版纳老坝荷哈尼族农户生计转型的影响因素及转型过程；王娟等[3-4]采用截面数据来分析影响农户生计转型的因素。笔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探讨宁夏中部回族聚居区农户生计转型的影响因素。因宁夏中部、南部地区回族人口集中，既是我国划分的大片特困连片区，又受生态环境脆弱和经济发展滞后的双重制约，贫困问题尤为严峻。因此，该地区是研究民族地区农户生计问题的最佳选择。基于此，笔者以英国国际发展署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为依据，以宁夏中部地区为研究区域，运用定量分

析法，对该地区农户生转型进行实证研究，旨在寻求生计转

型动因，缓解贫困。

1研究区概况与数据来源

宁夏中南部地区是少数民族回族的主要聚居区，也是国家确定的11个重点扶贫特困区之一，主要涵蓋了同心县、盐池县、彭阳县、泾源县、隆德县、西吉县、海原县、红寺堡、原州区等9个国家重点扶贫开发县（区），及沙坡头区和中宁县的部分山区，是我国半干旱区向干旱区过渡的农牧交错地带，生态脆弱，自然灾害频繁，水土流失严重，干旱少雨，土地贫瘠，资源匮乏，经济欠发达，是典型的贫困区。该研究主要选取同心县、中宁县、沙坡头区和海原县的相关村子为实证调查点，于2016年11月下旬进行抽样调查，发放问卷235份，回收有效问卷229份。此次所选实证调查区域大多数是回族聚居区，少数是汉族聚居区，还有一部分是回汉融合地区，具有一定的典型性，样本具体分布见表1。

2农户生计转型实证分析

农户生计转型是在农户所持有的生计资本与所选择的生计策略共同作用下进行的。一定意义上讲，农户5种生计资本不同程度的拥有量，有助于农户多种生计策略选择及家庭经营方式的多样化，反之生计方式的多样化又有助于农户获得更多的生计资本。因而，该研究通过构建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之间的二元Logistic模型[5-8]来验证二者的影响关系。

2.1实证分析模型构建

采用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农户生计策略与生计资本之间的关系，把农户5类生计资本作为自变量（X），生计策略作为因变量（Y），即分为农业户、兼业户、非农户和其他（低保类）。在对某一类生计策略进行分析时，则赋予该类生计策略值为1，其余类型为0，如在构建农业户生计策略选择模型中，将农业户生计策略赋值为1，兼业户、非农户和其他均赋值为0，计算公式为：

ln（py1-py）+β0+β1X1+…+βpXp（1）

模型中，若农户为农业户，则其概率为py，若不是农业户，则为1-py；X1，…，Xp为解释变量；β0为常数项的估计值；β1，…，βp为待估计系数，如果系数值为正，则说明该变量对农户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正向作用，并表明自变量对生计策略选择的贡献度。H-L检验中的Chisquare值用来检验模型整体拟合优度，当显著性水平大于0.05，则表明模型中解释变量总体对被解释变量具有显著影响。对于其他3种类型的生计策略，也依次用此种方法分别构建模型。

2.2变量指標选取

2.2.1自变量的选择。

英国国际发展署（DFID）提出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中，将农户的生计资本划分为自然资本（N）、物质资本（P）、社会资本（S）、人力资本（H）和金融资本（F）5大类。在农户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模型中，自变量就用农户生计资本持有量表示，并对5类生计资本进行如下量化说明：人力资本是指农户所拥有的知识、技能、能力等状况，通过劳动者受教育程度和劳动能力状况衡量；物质资本是指维持农户生产、生活所需的生产资料，包括家庭房屋、耐用消费品；自然资本指农户拥有或在使用的自然资源储备，包括农户的宅基地及农业生产的耕地；金融资本指农户生活中可支配的资金存量和可筹措的资金，包括家庭年现金总收入、贷款等；社会资本指农户所拥有的社会资源，主要包括农户获得咨询服务的便捷程度和社会交往的多元化程度等[9]。各类生计资本量化分析见表2。

2.2.2因变量的选择。

农户的生计策略主要分为2类：一是以土地为主的农业生产型生计策略，农业生产的粗放型或

集约型不仅依赖土地的肥沃程度，还依靠于农业生产能力的提高；二是农户生计的多样化，也即生计非农化，例如务工、副业和经商等[10]。该研究选取的调研区多属于贫困聚居区，家庭生计策略类型较为单一化。因而，在预调研基础上，将农户的生计策略作为因变量，划分为4大类即农业户、兼业户、非农户和其他类。

2.3模拟结果分析

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存在着紧密的联系，就好比投入与产出的关系。投入的越有效合理，产出会越多样化。农户生计资本下11个生计指标的变动，都不同程度的影响着农户生计策略选择。该研究运用SPSS统计分析软件对农户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之间的关系进行二项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见表3。

在农业户、兼业户、非农户与其他类户的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中，H-L检验的卡方值分别为9.579、5.108、16.862、0.949，除非农户的显著性水平为0.032，其他户显著性水平分别为0.296、0.746、0.205（均大于0.05），模型通过检验，说明非农户的解释变量总体上对被解释变量影响不显著；其他各项整体上有较好的拟合优度，表明各解释变量总体上对被解释变量具有显著的影响。

回归结果表明：对农业户来讲，自然资本中耕地（X7）对农户从事农业活动有着显著的作用，显著性是0.012，表明农户拥有更多的土地资源更有利于从事农业活动，此外，人力资本中家庭劳动力也有助于农户从事各种劳动。社会资本及金融资本对农户从事农业活动有显著的负向作用；对于兼业户而言，金融资本中家庭收入对农户从事兼业活动有微弱的正向作用，统计学上有着显著影响，其显著性是0.026。自然资本中耕地对农户成为兼业户也具有显著正向作用，因为兼业户中有兼养殖、务工、从商的，因而土地对他们很重要。调研区农户耕地收入能与其他收入持平，甚至更高，这与当地实际情况相吻合。对非农户而言，人力资本中受教育年限（X1）对农户成为非农户的影响不大，反而家庭劳动能力（X2）对成为非农户有明显正向作用。社会资本中获得咨询服务的便捷程度（X10）对农户成为非农户也有微弱的正向作用，其他类资本均存在负向作用。

2.4农户生计转型分析

生计转型是指支撑农户赖以生存、生活的生计策略发生转变，农户以农业为主的生产逐步向非农过渡的过程。在微观层面，指农户家庭不同生计策略之间的转变，在宏观层面，即指农户生计多样化、非农就业比例逐步增加[11-12]。农户5种生计资本持有量对农户生计策略选择具有显著影响，但其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及金融资本的存量对农户生计多样化具有更直接的作用，社会资本次之，自然资本则不明显。由于区域的差异化，农户家庭生计策略也存在着明显的差异，但绝大多数仍是半农半工的生计模式，占到样本总体的61.1%，如表4。

该研究农户生计转型呈现3个阶段：农业户、兼业户、非农户。研究区农户生计策略呈现出不同类型，兼业户中半工半农型生计模式占到样本总体的50%以上，且农户年均收入21 692.8元，说明多少数农户目前处在生计转型的过渡阶段，整体生活水平还不是很高。农业自给型的农户仍占到13.1%，基本能够维持生计，还处在转型的初级阶段；而规模农业户和养殖户占比分别是4.3%和1.8%，其年平均收入不高，说明目前从事规模农业和养殖的农户较少、规模较小；农商户占比是7.5%，年均收入较高，整体上优于半农半工和务工户；务工户和工商户的年均收入差别较大，说明向第三阶段非农化的转型优势不是很明显，生活水平较低，农商户样本占比较少但收入情况相对较好。样本区农户整体上处于生计转型的过渡阶段，半农半工型生计模式是主要类型；但仍有一部分处在纯农户阶段，生活水平很低；而处在转型第三阶段的务工户、工商户相对较少，务工户的年平均收入远远低于工商户，差距甚大。一定程度上，研究区农户生计转型极不平衡，还需生计策略的不断优化和国家政策的大力扶持。

3结论与政策建议

3.1结论

以宁夏中部回族聚居区为例，农户生计转型受到多方因素的影响。农户社会资本普遍较低，阻碍着农户从事非农化职业和多样化生计方式的發展，进而也成为阻碍农户生计转型的主要因素。在调研过程中，农户获得政策和信息咨询的渠道窄，农民自身能力不足是主要因素。

农户不同生计资本的拥有量对生计策略选择存在显著的影响[13-14]，反过来生计策略的选择又不同程度地积累着生计资本，并间接地影响着农户生计转型的进程。农户生计转型虽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但究其根本，主要是劳动主体受教育程度差异大，缺乏相关职业技能，以及长期普遍满足于现状的生活状态。在未来的乡村发展研究中，如何提高农户信息咨询服务的效率及自身能力还有待探讨。

3.2政策建议

针对研究区现存情况，从以下几方面着手提升农户生计资本，促进农户生计转型。

3.2.1

为农村学生提供更多的上学机会。田野调查发现，还有一部分辍学儿童因家庭无力供给上学而弃学。这样长

期以来导致农户家庭平均受教育年限更低，进而人力资本也会降低，不利于长远发展。为此，国家应为农村学生提供更多的上学机会，在提高人口素质的同时，使农民自身得以发展。

3.2.2

逐步建立并完善培训农户技术知识的机构，提升人力资本。在农村地区，培训农户专业技术知识的机构并不普遍，只有少数地区存在针对农户种植、养殖的培训。因而，各地方政府应不断建立并完善对于农户的专业技术培训机制，提高农户的人力资本。

3.2.3为农户提供就地就业的机会，发展当地经济。通过政府扶持，鼓励一些企业走进农村发展，因地制宜发展地方特色经济。这不仅能为当地农户提供更多就业机会，而且也可以带动地方经济发展，无形中增加了农户金融资本，更有利于农户生计的多样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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