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岚
暑假期间,父亲带着我和即将考大学的弟弟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永善黄华,去看望八十多岁的爷爷奶奶。
汽车还没进村子,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青花椒香,从车窗往外一看,我熟悉的那片土地上漫山遍野都种着花椒。进了村子,若不是我生活了八年的父亲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修的四间土墙瓦房,爷爷奶奶至今仍住在里面没变,其他人家都修起了两层、三层小洋楼,外墙体都贴上了各种颜色的瓷砖,在我看来,这些每家一幢的房屋绝不逊色于外国人的别墅,也不比城里的楼房差。
屈指算来,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从坐在父亲双脚上乘车到昭通城的黄毛丫头,长成了今天的大姑娘;从小学一年级上第一节课马老师叫“请家长”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我已离开家乡足足20年了。在我依稀记忆里,村子里家家户户的房子都像我家土墙瓦房一样,乡亲们也仅大多解决了温饱,哪家若遇大病住院抑或学生考上中专大学,都会到像我家这样有人在外工作的幾家中来借钱,个个愁容满面。
现在不同了,家家户户屋里各种尺寸的彩电、沙发、饮水机、电磁炉、电饭锅……应有尽有。据斌大叔说,他家今年的青花椒收入可能超过他当小学老师三年的工资总数;我的幺叔说,他家地少(两个人的承包土地)收入少,今年青花椒可能卖得三万元……我家房子下面那块地是幺爷爷家的,地里还有两棵花椒没摘,我抚摸着十多厘米长青悠悠的花椒串问两棵花椒能摘多少,幺爷爷说最少收40斤干花椒,根据市场价格,可以卖两千多元……
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长在家乡金沙江干热河谷的小小青花椒,人们冠之以“金江花椒”香飘四溢,听父亲说,青椒在我的家乡种植历史很悠久,清朝金沙江上的铜运时期,许多川、黔、渝、鄂、湘等外地人在黄葛场(今黄华集镇)买青椒带回去作药用。在父亲的笔下,他曾写过“花椒树被麻死的传说”“悠悠青椒情”等文章在《昭通日报》等报刊发表。听爷爷说,家乡的青椒在民国时期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计划经济时期市场上大宗交易都是要上税的。现在国家政策好了,不仅免征了全部农业税,还在各方面大力扶持种植,扩大种植面积给以补助,青花椒产量年年提高,切实增加村民的经济收入。
乡亲们的愁眉苦脸消失了,丰收的喜悦挂在了他们脸上。我相信,乡亲们的生活会因“金江花椒”越来越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