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悦
摘要:通过对雕塑趣味的探源,引出秦璞的雕塑作品,进而分析其具象和抽象雕塑作品的趣味。同时,讨论了作品趣味的生成者。
关键词:趣味;雕塑;公共艺术
如果放在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之前来谈关于雕塑的趣味的话,我们几乎寻觅不到可以谈论的“踪迹”。因为这一阶段的雕塑多数是要为政治服务的,是革命的、严肃的,甚至于在“文革”期间,如果你的作品里掺杂了趣味的“糖衣”,很有可能會被打成“右派”,招来杀身之祸的。那么,什么时候才开始可以谈论雕塑的趣味的呢?我个人认为是在1979年以后,“小型作品(主要是生活小情趣的)和画会形式展览的出现,已标志了美术将冲破政治性的和缺乏人情的严肃单一的大美术模式。”[1]从这个时候开始,雕塑界开始注重形式美和个性风格的表现,像包炮的《鸽子》、王克平的《偶像》等等。小型作品展如1979年4月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郑于鹤泥塑展”和6月的 “小型雕塑展”。诸如此类的展览、形式的探索和个人意识的表现“都在做着突破旧模式的尝试。但是,‘第六届全国美术作品展又将人们的创作观念拉回到1979年以前了。”[2]仅管如此,美展上的金奖作品杨冬白的《饮水的熊》不失为一件颇有趣味的雕塑作品。它的趣味不仅在于作者将熊在湖中低头饮水的瞬间记录了下来,更在于作品形式上的突破与创新。作者将熊饮水时湖中的倒影同现实中的熊接合在一起,先是用概括的手法将真实的东西(现实中的熊)简化、虚化,同时又将虚幻的倒影定格,使其真实化,真实与虚拟之间就这样被作者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当然,除了表现可爱的,或者看起来凶猛的小动物外,还有的是表现民族、民间的题材和情趣,同为展览上的获奖作品秦璞的《西藏姑娘》就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作者用朴实的手法表现出西藏姑娘的淳朴、圣洁之美,姑娘略显羞涩而不失大方,作品整体而不失细节,极具民族特色的服饰,都表现出作者对少数民族的热情与关注,同时流露出作者的趣味。那么,作品所呈现出的趣味是不是就等于作者的趣味呢?
似乎可以这样说,因为作品注入了作者的思想理念和情感趣味,虽然说一件作品未必能体现出作者的全部趣味,但它足以反映出作者对待这件作品时彼时彼刻的趣味。在公共艺术中,作品的趣味已不在是非你即我、非此即彼的对立关系,不再是某一个或几个人所能决定的,而是集体的趣味、公众的趣味;不再是我们要为公众做什么,而是公众需要我们做什么。现为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公共艺术工作室主任的秦璞老师正是将公共空间作为同公众交流的空间,而非指导、教化的场所。这一点在秦璞老师的部分作品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像《超级写实人物》、《会跑的一百分》等作品,作者以一种平民的身份、带入的视角将日常生活所见几乎是不加修饰的搬回到现实生活当中。在此,作者没有去表现什么,作品也不具有典型性,作者从一个创作者到发现者、复制者身份的转换正体现出公共空间民主、开放、交流、共享的精神和态度。
以上是从作品趣味的组成进行讨论的,那么,单就作品而言,我觉得可以分为具象的趣味和抽象的趣味。具象的趣味较为容易理解,就是在可辨识的形象中发现作品有趣、有意思的一面,感觉好玩,但这种好玩、好看又有别于趣味雕塑。那么,什么是趣味雕塑呢?在我看来,像某些吉祥物、卡通形象、动物类雕塑都可以归为此类,这类雕塑不需要太多的技术,更多的是对已有趣味或司空见惯形象的翻版,是一个将平面的东西立体化、将日常所见趣味化的过程。而雕塑的趣味呢?首先我觉得它跟趣味雕塑并不是对立的关系,而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它通过一定的想法、技法让趣味变得更加含蓄、凝练,既好看又耐看,而非仅仅是表面上的趣味。像秦璞老师的《动物家园》就是把不同体态的动物压缩成相同的雕塑语言,简练、概括而不失特征,通过将大动物变小、小动物变大、鸟与兽并置等戏剧化处理手法,一反观众日常的视觉习惯,使作品在和谐的气氛中凸显出可爱的趣味,同时反映出作者对动物的关爱以及对和谐社会的向往。
关于抽象的趣味,秦璞老师更是做了许多有益的尝试,抽象雕塑的趣味似乎不可言说,因为它几乎没有明确的形象可供识读,也正是这一点,得以给观众留下无限的想象和解释空间。秦老师抽象作品的趣味在于通过不同形式的穿插、组合,围绕着生命、生长等主题,让坚硬的石头变得柔软,让冰凉的外表变得温暖,同时,使不同的抽象形态之间交融而有秩序、简单而富有哲理。例如秦老师的一系列“无题”作品,有的像少女在梳头,有的像生命在狂欢,也有的如蜗牛触角般在探路前行。其实,在这些作品里,像什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有多少人看,就有多少种解释,重要的是作者通过这些抽象的形态所传达出的对个人情感的寄托,对空间形体的感受,对生命形式的体会以及对社会生活的趣味。
参考文献:
[1]高名潞,等.85美术运动——80年代的人文前卫[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1):37.
[2] 高名潞,等.85美术运动——80年代的人文前卫[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1):37.